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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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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并不比王翱轻松多少。

    陈勍隐隐有一种失控的感觉,那是一种令他熟悉的无力感,是掌控权在别人手里,而自己只能干坐着接不上话的无可奈何。

    看来御史台早已闻知含灵遇刺,可他却不知道。谢含灵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她只是暗中搭好了万事俱备的戏台,架着他道出那一声:“准。”

    “准。”陈勍只能这么说,因为他对王氏一族的势力也忌惮久矣。

    若能趁此机会打压丞相,何乐而不为。

    王翱瞿然心寒地望向上座,他乃三朝老臣,多年来为风雨飘摇的大玄折冲万方,虽说不否认有些私心,可到底没让南玄在他的手上衰败。

    今上乳臭未干,屁股还没坐稳,便敢当廷封他言路,这样的屈辱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偏信谗臣,老夫……无话可说!”丞相不行退礼,甩袖昂昂然而去。

    目中无君的老滑头。皇帝心头暗恨,面上不显,保持着雍容风度:“传令廷尉,彻查中丞遇刺案与洪尚书后眷坠崖案,朕不容许国之忠良,遭此不白之冤。”

    而后,他缓和着声气问谢澜安,“谢爱卿仍坚持,一定要女子共同参试吗?”

    谢澜安颔首:“余心之所善。”

    “陛下……”王道真脸色铁青,他跟随父亲参议朝会这么多年,头一回遇见寻个由头就给丞相封口,不让人说话的情况。这位王氏家主调转矛头:“谢含灵,你颠倒阴阳,我王家不言,难不成你以为诸公都分不清是非黑白吗?卫大人?曹大人?尔等来分说分说。”

    方才还群情激愤的众人,却都嗫嚅着不语了。

    谢澜安这招釜底抽薪太绝,连丞相都被弄哑了口,气得愤然离席,他们自然担心御史台也拿住了他们的把柄。

    有人想起被谢澜安整治过的那些前车之鉴,他们方才似乎忘了一点,从这个女子出山伊始,所做的每一个决策,就没有失手的。

    却也有心怀坦荡的国子监老臣,不满谢澜安的胡言乱语。这位老祭酒发已花白,他笃行了一辈子圣贤之道,却听谢澜安大言不惭说什么女子入仕,早已气涌如山。

    老祭酒有心与之廷辩,想了想,可能说不过她,于是攘袖举笏,迈着龙钟老步冲到谢澜安身旁要捶击她。

    “哎唷文祭酒,”郗符都不用眼疾手快,轻巧地架住文老头儿的手,哭笑不得,“您老这春秋高龄,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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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了腰呐。先生莫急,看我怎么质问这胆大包天的女郎。”

    好!王道真暗喝一声,这对冤家从前便是清谈场上的对手,有郗家大郎诘问谢氏雅冠,最好不过。

    保守派们心生期待,只见郗符掉下脸,面对谢澜安开口前还清了清嗓,“谢含灵,我问你,既然你说要女子一同参试,那么女子的试卷与男子相同吗?”

    谢澜安看他一眼,没撅他的颜面,淡然开口:“自然,公平嘛。”

    郗符道:“那便怪了,女子少有男子的入学机会,学问见识又怎么比得过寒窗数十载的儿郎?你执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又能拾到几颗遗珠,吃力不讨好,又有何意义?”

    谢澜安眸中蕴着清冷的露气,九州之内有望通过策试的女子少之又少,她不知道吗?她比谁都清楚。

    可总要给她们一点希望,让她们相信人生不止苟且而已。

    “正因如此,诸公的反应之大,亦令我好生奇怪啊。”谢澜安侧眸扫视左右,“女子机会少,有机会入塾识字的,已经千里无一。若有脱颖而出者,那便是万里挑一的奇才,必有过人之节,可为陛下建言分忧。可诸位却活像是女人要把这朝堂占满,吞了你们似的。”

    谢澜安忽而扬唇,缀在她眉梢的张狂展露无遗,“你们怕什么?”

    “朝堂乃庄穆之所,”曹中散在王道真一个劲的眼神暗示下,硬着头皮反驳,“岂容裙钗与弁冠混同?”

    谢澜安刹那沉脸,“曹伯旋,这是你第二次轻侮我了。庄穆的朝堂连一只狂吠蠢物都容得下,你不该自省吗?”

    郗符抬起拇指刮了下嘴角,强让自己把笑忍住,一本正经地向曹伯旋下按掌心,指指自己,示意他来。

    “谢含灵,我再问你,那参考的女子年龄应该限制几何呢,家世又要如何筛选呢?”

    谢澜安道:“不限其数,贵在得人。”

    郗符:“不妥吧。若是年龄长者,需侍奉公婆,相夫教子;若在闺阁者,将来又难免要嫁人生子,哺育孩儿。这……一来二去繁琐不断,即便中举也难任职事,公与私如何两全?”

    谢澜安凉笑:“那怎么男子便不问年岁,唯才录取,且双亲逝世丁忧三年,无人指摘他们耽误公事,反夸纯孝?女人即便嫁人生子,也用不了三年吧,又不是死丈夫守丧。”

    “咳。”郗符连忙重嗽一声,倒揪着双眉看着谢澜安。你辩论就辩论,对我刻薄撒气算怎么回事?

    到了这节骨眼上,只要不缺心眼的也都反应过来,郗符哪里是和谢澜安作对,他看似句句设阻,实则分明与谢澜安一唱一和,引她畅所欲言呢。

    众人心中的诘问都被郗符问完了,谢澜安的弥缝也无懈可击。可见谢澜安不是头脑一热提出的建议,她周全地考虑过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可正是这份谋定后动,令衮衮诸公后背寒毛倒竖。

    朝堂上只能有一个女人,这是他们容忍的底线。

    谢澜安却想凭一己之力,扭转固化了上千年的男尊女卑。

    第83章

    廷议至日西不决。

    大殿上分为两派, 除了吵还是吵。别看谢澜安带领御史台的这一边人少势单,却无一人能在谢中丞口风下占得便宜。

    郗符并非故意作壁上观,而是昔年的清谈冠首根本用不着旁人助拳。

    他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唯一能在辩才上胜过谢含灵的办法, 便是从一开始就别让她开口。

    对面吵不过, 却不肯让步。女子参政, 事关国格, 毕竟不是等闲, 最终群臣齐齐将目光转向皇帝,跪请陛下做出公正的裁决。

    陈勍透过冕旒下望,他曾梦寐以求国朝大计全由他一言定之,可事到临头,他却举棋不定起来。

    开此先河是会被载入国史的,允准女子入试、进而入仕,后人是会赞誉还是讥笑?

    “……让朕再想想,诸卿回去也再想想。”最终皇帝宣布退朝,唤了声“谢卿”, “你且留下。”

    谢澜安揖笏应声。这一大天下来,场中大臣连午食都没用, 一个个不是油头汗鬓, 便是筋疲力尽, 唯有她看上去依然神清气爽, 与刚上朝时别无二致。

    皇帝移驾西殿, 看着容与雅致的谢澜安,先呷口茶润了润起皮的嘴角,无奈轻叹:“含灵,其实你有事可以提前同我说的。”

    上次的铜矿案也是, 这回的女子入试也是,她若提前说明,也不至于让他如此措手不及。

    “陛下恕罪,是臣失之急躁了。”洒逸飘曳的团领袍衬着谢澜安的好身姿,她颀立在侧,接过彧良奉来的茶盏,错认得干脆,眼里的坚决分毫不改。

    “然臣反复思虑,以为若为寒子立命,非如此不可。圣上襟怀广阔,必于男女一视同仁,故请陛下早作决断,为生民开一线生机。”

    “非我不愿。”陈勍放下盏子,扬起清隽的眉眼看她,“士庶之辩原本就难在短时间内扭转,如今再上加男女之辩……一团乱麻啊。朝中老臣众多,变法如此激进,只恐适得其反。”

    未及弱冠的君王有理有据,“含灵你看,不妨先实行寒人取士,待第一届进士中举,选任,在朝中有了话语权,有能力与三公九卿分庭抗礼后,再徐图其他不迟。否则,眼下老臣们情绪激愤,六部难以运转,连拔擢寒人都难以推行,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谢澜安瞥下眼睫,极淡地笑。

    寒士们如今盼着天降恩典,期冀以自身学识做进身阶,所以只要朝廷愿意开恩科,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会欢欣鼓舞。

    可若真等到他们白衣换官衣的那天,这些上位的寒门贵子,自恃清高身份,难保不摇身一变成为反对女子进学的一方。

    人性是什么?人的阶级会变,利益也会变。到时候新老联合,纵使是谢澜安也没把握还能找到像今天这样的时机。

    鼎新之机,只在今日。

    “六部不干活,就换一批愿受陛下指派的。”谢澜安道,“哪位朝臣敢暗中使绊子,陛下手里的御史台与校事府耳达天听,必不令陛下为臣所欺。”

    这些事陈勍想不到吗,不,小皇帝只是不想冒险,想找个两全其美的说辞罢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以帝王的立场论,可以理解。可从古至今的妇人女子,正是一点点妥协着妥协着,终于退到了只剩后宅那方寸之地的地步。

    龙涎香余调凉薄,谢澜安浅抬的眼尾含着冷漠。她一步也不会让。

    陈勍见她坚持,便道:“朕……我再考虑考虑。”

    皇帝要三思,谢澜安容他三思,一揖后退出燕殿。陈勍望着那道潇洒绝伦的背影,沉默片刻。

    他在渐沉的暮色里对彧良说:“朕羡慕她。”

    日影西斜,谢澜安出殿后拂去满身熏香,顺道去往御史台。辛少筠还留在公署里等着中丞。

    这是个有心人,谢澜安叮嘱他继续盯着两省动向,辛少筠欣然领命。

    横街外,本以为下朝的臣子车架已经驶走七七八八,不想谢澜安临近马车,看到玄白身边还站着个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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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然的郎君。

    她挑眉走近,郗符一见她那面如冰雪,又斗志昂扬的神情,心跳就突突,忙不迭摆手:“免开尊口免开尊口,我不跟你吵。”

    真是邪门了,那些身强力壮的大人们在宫里耗了一天,出宫时个个像斗败的公鸡,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身心疲惫,反观被群起而攻之的谢含灵,非但毫无疲态,反而越斗越精神,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

    郗符不承认自己在等她,怕这个热衷于给自己八面竖敌的奇女子,出宫路上再挨谁一笏板。

    谢澜安看见他却想起一事,哦了一声:“对了,帮我给贵府小郎君传个口信。”

    “凭什么?”郗符听她有求于人,下意识地摆出矜持嘴脸。

    随即想起郗歆是御前的人,往皇帝跟前递话最方便,郗符眉心又是一跳。

    他忍不住对那张胸有成竹的脸磨牙:“谢大人,你又打什么主意?”

    谢澜安抬眼观霞,风动鸾铃,清响顺着御道飘扬而散。

    ·

    山间起了风,百里归月身裹宽大的斗篷,感受着东风拂过脸颊的茸痒。

    “革世俗心,改百年法,开万古流。”她闭着眼轻声说。

    这才是她要辅佐的主公。

    “大哥,”脸色孱白的女子睁眼转头,朝身后一直默默看着她担心她受寒的封如敕歉意一笑,“请送我入京吧。”

    封如敕的方脸上愕然若失,“不是说好……五、六月再上京也不迟吗?”

    “女君需要有人帮她。”百里归月摊开掌心,接住不知何处飘来的蒲公英蕊。她听不到今年浮玉山的春雷声了,好在还可以去看一看秦淮河的万顷风波。

    ·

    小长干里的一户民宅内,桃树皆枯。

    无人管顾的野草蹿长到书房的窗沿下,楚清鸢右手死死握着毛笔,在临窗的剥漆几案上吃力地写着字。

    热了饭菜进来的仆翁,看见从郎君额头不断滴落的汗珠,老眼油然一湿,哽着声劝:“郎君,您歇一歇吧……”

    失控的笔锋猝然在纸上划下一道墨痕,楚清鸢像被人抽了一鞭子,痛苦地闭上眼。

    不成……还是不成。昔日他那一手连郡学先生都称赞不绝的书法,练不回来了。

    俄顷,男人被汗水蛰开眼睛,平静地将笔从骨头生疼的右臂换到左手,抚落那页废纸,从头练起。

    “郎君……”仆翁不忍看他如此自苦,放下托盘心疼道,“您说你这手……是乌衣巷谢家的公子打坏的,那恶霸把郎君害成这样,咱们、咱们就不告了吗?”

    楚清鸢俯低的脸面透出冷峻,笔下未停,“跪在强权门下状告另一强权,在这个世道行不通的。总有一天……”

    仆翁没等到总有一天怎样,他看着郎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郎君不在这半年……说是被一位贵人接去休养了。老奴有些糊涂,那贵人既然帮郎君养伤,为何又关着郎君不让您回来?那位贵人,能不能帮郎君讨回公道呢?”

    只在提起那个人的时候,楚清鸢死井般的眼里才会迸发出冶亮的光芒。

    “她?”楚清鸢分不清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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