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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他眉心紧蹙，陷入了深深地思虑之中。</P>
牧闻砚冷眼看着祁延困在他所提出的问题当中。</P>
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急躁，不该逼着祁延去想从未考虑过的事情。</P>
他早已得到了祁延的真心，又何必在形势未定之时，让祁延弄清他自己的心呢。</P>
万一他没能活下去，祁延该怎么办？</P>
牧闻砚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为自己的行径感到不耻。</P>
过去他得到了祁延真诚的关心，在其他弟子只是单纯敬仰这位大人的时候，他就对祁延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占有欲。</P>
在即将离开离开之际，他想明白了一切，他喜欢祁延，想把人据为己有。</P>
但因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回到西陵国完成他的使命。</P>
此举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祁延所效命的成影宫和祁延身处的梁国安危，他拼尽全力去扭转局势。</P>
或许他的力量如萤火一般微小，只是打碎了他父王想趁梁国内乱之际谋取好处的谋划。</P>
可让西陵国不参与梁国内乱，让狼子野心之人的阴谋落空，他也贡献了一份微薄之力。</P>
牧闻砚突然抱住祁延，他埋头在人肩头，声音里带着哭腔。</P>
“哥哥，对不起，你别想了，我不该问你这些。”</P>
祁延被人打断思路，他神情怔愣，听了牧闻砚的话更是不解。</P>
“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我确实一直都没有想清楚，我本来就该给你一个答案的。”</P>
牧闻砚咬着牙，将所有的爱欲尽数压下，逼得人喉咙里泛起了血腥气。</P>
“哥哥，时间还长，以后再想吧。”</P>
祁延垂了眸子，侧身将牧闻砚扶起来，他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睛，心口一揪一揪的疼。</P>
“不必自责。”</P>
祁延用食指给人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他面色有些严肃。</P>
“你什么都知道，你该告诉我的。”</P>
本来已经被人拭去的泪水骤然间像是洪水倾泻一般，牧闻砚眼角的眼泪越来多，多到祁延都擦拭不及了。</P>
他一边用衣袖给人擦眼泪，一边急急的劝解着。</P>
“你怎么还哭了？没有要你一定告诉我，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想清楚。”</P>
牧闻砚还是哭，哭祁延不懂他的心意，也不懂自己的心意。</P>
哭自己明明爱惨了祁延，却一个字都不能说，无法给祁延一个肯定的未来。</P>
哭未定的形势，他的无能为力，不能让西陵国从此战事平息，百姓安康……</P>
后来就哭累了，牧闻砚躺着祁延膝头，手抓着祁延的衣角睡着了。</P>
祁延手护着牧闻砚的身体，怕人摔下去，接着给人盖上了被子，怕着凉。</P>
身体忙着，心却闲下来了。</P>
牧闻砚的眼泪让他觉得很揪心，小小少年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P>
他要拼的是数万将士的未来，还有无数百姓心底里对和平安定的愿景。</P>
祁延心中微叹，他很想为牧闻砚分担一些压力，可是他不懂打仗。</P>
他只有一双手，一柄剑，能做到的只有永远立于牧闻砚身后，宁死不弃。</P>
牧闻砚大概也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哭了一场，也释放了些许压力，睡的很沉。</P>
直到有将军来找人议事，祁延再心疼人，也不得不将人喊醒。</P>
刚睡醒的牧闻砚眼神发愣，平日里的精明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傻气。</P>
祁延偷笑几下，被清醒过来的牧闻砚抓住了。</P>
“哥哥，你取笑我？”</P>
祁延连忙闭上嘴摇头，眼角的未收的笑意却将他暴露无遗。</P>
牧闻砚轻笑一声，似是大方的说道。</P>
“好吧，能让哥哥开心，被取笑一下又何妨呢？”</P>
祁延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P>
牧闻砚起身，说道。</P>
“我走了，哥哥，晚一会儿我叫人来送饭。”</P>
祁延嗯了一声，又交代道，“你也别忘记吃饭，我等你回来。”</P>
牧闻砚眼角微弯，浅浅的笑着。</P>
“好啊。”</P>
军情不可延误，牧闻砚也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P>
营帐里牧闻砚离开之后，就冷清了不少，祁延本想再躺一会儿的，送饭送药的一起来的，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位医师，也是这支队伍的军医。</P>
“少君妃安好，老夫来给您换药。”</P>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祁延仍有不适，但反应已经不大了。</P>
他想，或许是牧闻砚平时身边没有什么人，他一来就住了少君营帐，还一住就是那么多天，并且拿着少君母后的玉佩，很难不让人误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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