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窝在院子里,虽然不用像在清源村的时候要干农活什么的,但是闷久了她难免会觉得无聊。
犹豫了两秒,蒋南絮迟疑开口:“妾身从未参加过筵席,去了怕是会给殿下添乱。”
周玉珩瞧着她柔弱的模样,内心的保护欲被激发,忍不住笑道:“有我在,自是会护着你。”
此话打消了蒋南絮的顾虑,心跳得飞快,手一会儿攥紧,一会儿松开,最后抿唇娇羞一笑,这事就算是定下了。
等到晚间的时候,下人送来了一对出自西域的红玛瑙绿玉石圆珠耳坠,蒋南絮才明白了周玉珩方才说的话是何意思。
蒋南絮拿在手里把玩,耳坠通透的质地犹如兔子的眼睛,在火光下一闪一闪晃人心弦,放到耳边比划两下,红绿的配色极衬皮肤,衬得人愈发的白皙透亮,高贵又典雅。
哪怕不识货,也能看出它的价值绝对不低,蒋南絮思忖片刻,叫梦月将上回世子送的绸缎做的两套衣裳拿出来,反反覆覆试了又试,最终一致决定选了那套松柏绿为主色的衣裙。
翌日,筵席定在傍晚,白日等待的时光就显得格外漫长,收拾妥当后,紧张兮兮等了两三个时辰,才等来周玉珩的贴身随从柏松来接她。
蒋南絮没见到周玉珩,失落地垂了垂眼,下意识开口问了句:“殿下呢?”
柏松拱手施礼道:“殿下刚刚回府,这会儿应当正在更衣,姨娘随小的先行前往府外等候殿下即可。”
闻言,蒋南絮了然点头,跟在柏松身后出了门。
如柏松所言,府外已有马车等候,蒋南絮认出是上回送她回褚府的那一辆,不过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匹黑色的骏马,瞧着有几分眼熟,似是在哪儿见到过。
还没看上几眼,那匹黑马突地朝她的方向不友好的甩动两下脑袋,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浓重的热气,若不是有人牵着缰绳,它恐怕就会直冲她而来。
蒋南絮就站在马车旁,与黑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见状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可下一秒,头顶就传来一道更不友好的声音:“怕什么?它可不会咬人。”
不用扭头,蒋南絮都能猜出这充满恶意的挑衅出自何人之口,垂在身侧的手心逐渐收紧握拳,少顷,旁边的柏松证明了她的猜想:“见过二公子。”
蒋南絮抿了抿下唇,转身低下头,规规矩矩施礼道:“见过二公子。”
软糯的嗓音轻轻浅浅,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周沅白敛眸,目光落在眼前乌黑茂密的发顶,她垂着脑袋,整张脸只差埋进胸里,只隐约瞧见一点尖尖的下巴。
不过看身形,似是胖了些,比从前纤瘦得不成样的干煸身材要顺眼。
打量几眼,周沅白便挪开视线,低沉道:“起来吧。”
蒋南絮直起身子,稍稍抬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净白修长的大手,左手拇指处戴了一个玉扳指,右手漫不经心转动着,慵懒随意。
再往上,就是那张熟悉的冷峻面孔,嘴边扯着不咸不淡的弧度,漂亮狭长的眼眸从她身上扫过,旋即迈步越过她,迳直走向那匹黑色的骏马。
只见他抬手抚摸上黑马的脑袋,上下几次,抚平光亮的毛发,也抚平了黑马略微躁动的情绪,蒋南絮这下认出了这匹黑马,她刚入府时,周沅白就是坐在这匹马上面,当着众人的面公然戏弄她,差点就暴露了他们有染……
一想到这个词,蒋南絮的脑海中就浮现出那日被周沅白强吻的画面,着实是一段不愉快且不美好的回忆,气得她咬了咬下唇,想要硬生生将“有染”二字从心中剔除出去。
然而当牙齿触碰到嘴唇,不知怎么的,她的目光落在了对面之人的嘴唇上,平滑完好,完全看不出曾经被咬破过,也是,过去了这么久,哪里还会有痕迹。
咬……
蒋南絮顿时就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一语双关,原来是藉着黑马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他竟然一直记恨着她咬了他,黑马不会咬人,岂不是在说她还不如一个畜生?
精致的眉眼蹭一下升腾出两分怒意,直勾勾瞪着周沅白,恨不能将那张人模狗样的俊脸给直接烧穿。
周沅白若有所察,抚摸黑马的手指一顿,余光看向那道灼热的视线,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和疑惑,对她突如其来的敌意感到莫名其妙,怎得突然就生了气?就像是要把他给吃了?他今日,似乎并没有主动招惹她?
清冷的眸光霎时间带了点审视的意味,静谧而暗流涌动的对望了许久,直到周玉珩的身影出现在侯府大门,才算是结束。
“兄长。”
“殿下。”
周玉珩在蒋南絮身边站定,让她先行上了马车,蒋南絮明白他是跟周沅白有话要说,识趣地踩着木凳上了马车。
隔着一层帷帐,蒋南絮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左右她也不是很在意,整理好情绪,端庄笔直地在位置上坐好,没多久,周玉珩就撩开帷帐钻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一进来,原本宽大的车厢瞬间变得逼仄起来,无处不在都是他的气息,蒋南絮不由屏住了呼吸,身体也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过了一会儿,马车启程,车轮滚滚,车身不可控的摇晃,他的腿几乎挨着她的膝盖,隔着布料相互磨蹭,说不清的暧昧氤氲。
“怎么了?”周玉珩察觉到她的异样,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蒋南絮摇头,轻声道:“只是有些不习惯。”
周玉珩只当她是不习惯坐车,没有过多在意,目光更多的落在她今日的穿戴上,看得出花了心思装扮过,上了淡妆,戴了他叫人送去的耳坠,身上穿着的衣裳似乎也是他之前叫人送过去的,人靠衣装,使得本就出色的皮囊愈发夺目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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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美人她恃宠而娇》 20-30(第9/15页)
这样巨大的变化,给他一种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块还未被人发掘的金子,经过稍稍打磨,终于散发出令世人惊艳的光芒。
“耳坠很适合你。”他毫不吝啬的称赞。
蒋南絮微微侧过身子,对上他带着笑意的好看眼眸,先是一愣,然后脸颊不争气的红了,只能通过抬手捋耳边头发的动作来掩饰,羞涩回应:“是殿下眼光好。”
周玉珩道:“是你好看。”
蒋南絮眨眨眼睛没有说话,但眼梢唇角跳跃,很显然对这句话很是受用。
马车外,周沅白下颚线条绷成一条线,云淡风轻的面容隐隐出现皲裂,他耳力极佳,纵使半分不想听车内二人调情,但对话还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耳中。
握着缰绳的力道不自觉收紧,手背青筋凸起,望着前方的眼睛异常且锐利,黑马似是觉察到主人情绪的变化,发出一道长长的嘶鸣,声音响彻,惊到了车里的蒋南絮。
她下意识扭头,可隔着一道木窗,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听到周沅白低醇带着一丝不悦的警告:“安分点。”
第26章 陷害 扯落苗疆少年的面纱
明明这话不是对蒋南絮说的, 可她莫名觉得心情不爽利,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旋即理了理衣袖, 坐正身子, 不再分心去关注车外的人。
浮云飘渺, 湛蓝的天际逐渐染上暮色。
车轮缓缓停靠在一座宅邸前面,窗外的谈笑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刚迈出马车, 蒋南絮就被府门前络绎不绝的行人惊住了, 无论是富贵子弟还是普通百姓, 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包装精美的礼品, 在门口排队登记,一个个神情焦急,生怕没能在册子上记下自己的名字。
信阳候府的马车刚刚停靠, 就有颜府的下人前来迎接,不多时, 一位身着北戎服饰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门口, 迈着豪爽的步子直直朝着马车的方向走来。
他的五官清晰立体, 肤色偏健康的黑, 漆黑的长发带着种族特有的粗硬卷曲,一路垂至腰际, 行走间来回摇曳, 极具异域风情。
不同于西域人那般长相阴柔俊美,也不似大燕人秀气端正,北戎人多为硬朗深刻,再加上身材要比一般人的都要高大健壮, 特别骁勇善战,所以自古以来,打仗一直是他们的强项,而商业则是弱项。
可自从颜北陌的出现,直接打破了这一固化印象,让大燕人了解到北戎也有许多特产和宝物。
“颜某拜见世子殿下,二公子。”
听着耳边传来的粗犷嗓音,蒋南絮得以确信眼前这位就是这座看上去奢华无比的府邸的主人颜北陌,对于此人,她也曾有所耳闻,不过知之不多,仅有的都是从孙立威的口中得知的。
孙立威作为走街串巷的卖货郎,获取消息的速度往往比寻常人要更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时常在她面前提起“颜北陌”这个人,说他如何如何了不起,如何如何搅弄风云,整座信阳城的商人都想要巴结他,因为只要跟他扯上关系,就没有做不成的生意。
话语间尽是崇拜,叫人不自觉对其生出好奇,可那只是传闻中的人物,听听也就罢了,谁曾想竟然会在今日见到本尊。
蒋南絮打量的目光不动声色落在与周玉珩说话的颜北陌身上,样貌倒是跟她之前想像的差不多,只是性格倒没有她之前想像的那般“沉稳”,她一直以为从商的人都圆滑奸诈,喜怒不形于色,可他却表现得十分豪迈,似乎是个性情中人。
叙旧没有持续多久,颜北陌便亲自带路请几人前往筵席的会场。
三个男人并肩而行,蒋南絮稍稍落后半步跟在周玉珩左手边,低着头目不斜视,换做以前,她定然忍不住会环视周围的陈设,可经过嬷嬷教导,她已然学会了沉住气,心无旁骛,安安静静当一个花瓶。
全程,三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她的耳中,多是商业上的事,她听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是很感兴趣,直到颜北陌介绍起为此次寿筵特意准备的节目,她才感兴趣地竖起了耳朵,尤其听到歌舞均是来自北戎,就更为心动了,毕竟人总是会被未知的事物吸引。
入了会场,露天园林风景秀丽,过道两旁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一行人出现,喧哗戛然而止,一双双眼睛直勾勾望过来,目视他们分别落座。
旋即,众人起立,行礼声此起彼伏。
蒋南絮的座位就在周玉珩的下首,微微掀起眼皮环视一圈,不用多想,在场的估计都是信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就算他们在外如何的呼风唤雨,此刻都得臣服在皇室子弟的威严之下。
思及此,蒋南絮扭头看了眼周玉珩,他屈膝跪坐在软垫之上,长身如玉,即便坐着,也比寻常人看着板正,仪容和气势均不可小觑。
书中所说的众星捧月,应当就是如此。
关键的几个大人物都到齐了,筵席顺理成章的开始,桌子上大部分摆放的都是北戎的知名美食,但为了迎合大燕人的口味,还是上了几样燕国美食。
一开始,蒋南絮还拘谨客气,也不敢动筷,直到中途才发现众人的目光全聚焦到主座的三位身上,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的她,渐渐地没了顾忌,一边欣赏会场中央的歌舞,一边往碗里挑了些合口味的饭菜。
正当她挑菜的间隙,一轮的歌舞已经结束,十几名舞女洋洋洒洒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蒙着薄纱的西域少年,轻微暴露的服饰露出纤白的肌肤,浓密黑发上缀着的彩色绳结随风飘飞。
蒋南絮拿着筷子的手一紧,愣怔抬眸,视线向下,定格在他脚踝上的锁链,另一端连接着沉重的铁球,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走速度。
少年只能缓慢移动,从会场尽头一路越过众人,周围投来各色的打量,最终停在了离蒋南絮只有几米远的距离。
“抬起头来。”
耳边传来粗重的声音,是颜北陌在下令。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少年近乎麻木地抬起头,露出一双透着蓝调的眼睛,幽静神秘,却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是一汪死去的潭水,毫无生机。
蒋南絮浑身一怔,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年就是那日在城外客栈,关在铁笼里的那名苗疆奴隶。
潜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回溯,她记得,当时押送这名苗疆奴隶的人就是周沅白,她还以为是被他买走的……
蒋南絮嘴唇轻轻颤了一下,悄悄转头,用余光睨向另一端的周沅白,然而他并没有看向她这边,她只能堪堪看到半边冷峻侧脸。
他单手撑着下巴,歪着身子闲散地靠着桌子,另一只手执起酒杯放置唇边轻抿,眼神如冰,安静淡然,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蒋南絮收回视线,目光再次落在那名少年身上,只见他抬起手臂,吹响指尖的玉笛,淡黄的烛光倾洒在他颀长瘦弱的身影上,显得清冷又寂寞。
一曲毕,他却没有立马离去,而是继续站在原地,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没多久,颜北陌从主座的位置站起身,越过桌子,来到周玉珩跟前缓缓开口:“殿下,筵席开始之前,颜某曾说过会送你一件特殊的礼品,不知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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