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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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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吗?”

    他拖腔带调,慢悠悠的模样就像是置身于自家的地盘,丝毫没有要速战速决的意思。

    蒋南絮一时语噎,说难听点,他们现在的境况无异于私下幽会,大半夜点着灯亮堂堂就算了,还若无其事地聊上了?蒋南絮真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她也疯了,竟放任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早知道,她还不如把门窗封死了,让他一个人发疯呢。

    目光不自觉落在隔壁的耳房,静悄悄的,那里躺着守夜的梦月,不知道他的迷药效果如何,若是梦月中途醒过来了怎么办?

    思及此,蒋南絮的视线转向泰然自若打量着四周的某人,心中的无名火越来越升腾,凭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提心吊胆?

    她忍不住从床上站起来,抬手指向她为他留的那扇窗,面无表情地说:“你说不说?不说就走。”

    周沅白盯着她气急败坏的脸,默了几息,忽地眼眸一弯,语气欠欠地:“我想说……”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像是要故意卖关子一般,在蒋南絮脸色一变、彻底生气之前,方才勾唇继续说:“你还记得温祁月吗?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苗疆奴隶。”

    蒋南絮一怔,犹豫了几秒没有开腔,虽然她那天没有承认,但是她很清楚周沅白肯定知道她见过了那个什么温祁月的脸,他这是想找她秋后算账不成?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证明是她想多了,他压根没有那个意思。

    “他作为苗疆少主,用蛊一绝,我也不慎中了他的招。”

    周沅白说这话时语调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蒋南絮听着听着却忍不住在心底偷笑,这意思是他中了苗疆少主的蛊?呵,真是活该。

    不过,笑话过后,蒋南絮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他跟她说这个做什么?与她何干?

    然而就在她走神的这段时间,周沅白忽地俯身朝她凑近了几分,眼前被阴影笼罩,她甫一抬眼,就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

    呼吸一滞,蒋南絮的目光瞬间定住,看着他细长的睫毛下映着一排密密的暗影,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要是他再靠近一点,她就能触碰到他的鼻尖,这样的距离太过危险,对视两秒,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他却像是对此毫不知情,自顾自地说着:“子蛊会随着男女身体交缠而转移,也就是说,现在你的体内也有那个蛊虫的存在……我来找你,就是为了确认此事。”

    说话间,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却让她头皮发麻,不寒而栗。她自认理解能力不错,此刻居然无法将他的话串联进脑子里,眼眸里划过惊愕,满脸疑云地看着他。

    下一秒,他不再废话,擒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靠近屋内唯一的火源,贴身的里衣衣袖被向上卷起,露出半截细嫩白皙的肌肤。

    蒋南絮呆滞地任由他动作,直至他也露出手腕的一截肌肤,一齐向着火源靠近。

    烛火的火焰翻腾跳跃,灼热的温度有些滚烫,蒋南絮回过神,下意识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开,然而视线却不自觉被手腕皮肤下滚来滚去的凸起给吸引。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一度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然而当她再凝神去看时,手腕处滚动的异样依旧存在,恐怖阴森,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惊呼出声。

    一双手反应极快地捂住了她的唇,强硬的力道就像是在逼着她认清眼前的现实。

    蒋南絮呜咽几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与他的手腕,灯光之下,两条手腕一粗一细,两厢对比十分刺目,唯一相同之处,便是里面因为火焰的照射躁动不已的蛊虫。

    “信了?”他低声说。

    他的话音未落,蒋南絮便张口咬在了他手掌处的虎口位置,发了狠,直至他主动撒开手,身后的禁锢没了,她赶忙掀开衣袖去看自己的手腕。

    然而一远离了火源,蛊虫立马就安静了下来,那处肌肤变得光滑平整,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周沅白的目光从虎口处的两排染了血的牙印上移,落在蒋南絮稍显懵楞的脸庞上,她像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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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心情难以平复。

    说实话,他也不想如此,如果早知道蛊虫会转移,那天他就不会……可是世事难料,他不是个喜欢追究过去的人,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另想办法解决。

    按照颜北陌从温祁月嘴里套出来的话来看,母蛊与子蛊休戚相关,子蛊属阴,需要吸取母蛊的阳气,母蛊属阳,则需吸取子蛊的阴气。种蛊之人将子母蛊悉数种于一人身上,子母蛊相互依存,则不会有事,只需承受情蛊发作时的燥热难耐。

    可一旦子蛊离身,往后的日子里,便需要拥有子蛊和母蛊的两人在情蛊发作时一起度过,按照之前情蛊发作的规律,基本是半个月一次。

    若想解除蛊毒,要么使用苗疆圣物可解百毒的玉环,这是最稳妥的方法;要么就由中蛊之人亲手把蛊虫同时从子蛊和母蛊拥有者的体内引出来,若有丝毫差错,其中一人就会当场死亡。同理,若是子蛊和母蛊的拥有者之一死亡,另一方也会立即毒发身亡。

    蒋南絮是解除蛊毒的一颗关键棋子,只不过她没必要知晓这么多,她唯一的作用,就只有帮他稳住情蛊,待他找到玉环,一切就都会结束。

    第35章 哭诉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雨后蝉鸣阵阵, 嘈杂的声音叫的蒋南絮愈发心浮气躁。

    周沅白所说模糊不清,但也叫人听得清楚明白,他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那晚过后, 她体内也有了那劳什子的蛊虫, 她不由想起在褚府时撞见他的那一幕, 难怪他会那般的不正常。

    经历了那么多, 她深觉与他牵扯上就绝无好事,所以此刻冷静下来,她竟觉得区区蛊虫, 只要不涉及性命也不是不能接受。

    蒋南絮一边把手腕处的衣袖放下来, 一边抿唇看向他, 喃喃道:“所以呢?我会死吗?”

    如果会死, 她说什么也要揭发他,拖他下水。

    相比于前两次又哭又闹,她此时的反应属实过于平静了, 周沅白顿觉意外,思索了一番, 只说:“这东西有控制的方法, 不会死人的。”

    蒋南絮发现他有说话留一半的习惯, 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什么方法?”

    “每隔半月, 你我承欢一次,就可压制蛊毒, 待我寻到解药……”

    听到前半句, 蒋南絮的脸色就已变得十分惨白,全然没了耐心听他说下去,匆忙打断道:“那若是没寻到呢?”

    周沅白从未被人忤逆打断过,眉目间划过一丝不悦, 声音骤然变沉:“不可能。”

    他回答得笃定又自信,蒋南絮却忍不住挖苦道:“你既然这般有能耐,又为何会中了这蛊?”

    周沅白倏地沉默。

    蒋南絮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她怎么能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抬眼打量两眼他的神色,深邃的眼底比屋外的夜色还要暗。

    眼皮跳了跳,身子微微一颤迅速瞟向一侧,匆匆避开他的视线,内心的慌乱一览无余,改口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呃。”

    一只宽大的手忽然扶上了她的腰,原本被拉开的距离又倏然拉近,地上的两道黑影瞬间成了一道,影影绰绰,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你做什么?”慌乱间,蒋南絮没站稳,一不留神踩到了床榻处的边缘,脚底一滑,上半身腾空往背后的床上摔去。

    她本能伸出手抓住身前之人的衣襟借力,不曾想看起来牛高马大的一个人却丝毫不禁抓,踉踉跄跄,跟着她一起摔倒了柔软的床上。

    男人的重量陡然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头晕目眩,眼泪挣扎着要从眼眶中溢出,这时,头顶传来他充满恶意的讥讽:“这话该我问你,现在可还没到压制情蛊的时候。”

    听着这句调侃的话,蒋南絮大抵猜出他是故意为之,脸色发青,本欲说些什么回击,目光却无意瞥见了被她扯得散开的衣襟领口,露出一截充满男性气息的肌肤,锁骨若隐若现。

    意识到了什么,垂眸一看自己,与之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同样不整,就连青绿色的肚兜都露了一部分出来。

    蒋南絮赶紧按住胸口,咬着唇瞪了眼罪魁祸首,遂偏过头去整理,藏在发间的耳垂染上了一丝红晕。

    周沅白睥睨着她涨红的脸,明明方才埋汰他时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稍微吓上一吓,就换上了一副委屈可怜的面孔,像极了一只纸扎的老虎,光有气势,没有本事。

    他瞧着她,喉咙间溢出低低的笑声:“你这张嘴方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沉默了?”

    果然,他是在报复。

    蒋南絮目光定在他要扬不扬的嘴角,继续往上,对上他的眉眼,不服气地抱怨:“是你把蛊虫传给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有意见?”

    听到这话,周沅白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肩膀微颤,胸膛也随之起伏着,仿佛觉得好笑至极,两人离得近,在这暗沉的光线下,她还隐隐看到了他嘴边的浅浅梨涡。

    笑声过后,他眉峰微蹙,淡然自若道:“你倒是说说,你想如何找我算账?”

    他就像是料准了她拿他没办法,毫不掩饰对她的看轻,乃至语气有几分逗弄的玩味。

    蒋南絮被气得有一瞬的呼吸不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说话难听,个性傲慢又无情,他的眼中仿佛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一点都不注重礼节和君子风度,随心所欲到了极致。

    她不由得想到了周玉珩,兄弟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你就仗着你身份高,欺负我是不是?”蒋南絮咬牙切齿,感慨命运不公,若是他们身份对换,她早就让人把他拖下去大卸八块了,哪里还容得他如此放肆。

    闻言,周沅白又勾了勾唇,稍楞,意识到自己今晚笑的次数未免太多了些,收敛了几分笑意,指尖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闷声应:“你倒是又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话一出,结结实实地踩在了蒋南絮的兔子尾巴上,她就跟炸了毛似的,怒道:“清源山初遇你要杀我,城外客栈再遇你恐吓我,之后的玄阳湖刺杀,你又对我不管不顾,差点让我死在船上。”

    “我与世子的事好不容易定了下来,你又像发了疯似的在弘孝寺里强吻了我,再之后在颜府……”

    说到这,蒋南絮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鼻尖泛起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了咬下唇,换了个说辞:“害得蛊虫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冤枉了你?”

    到底是觉得委屈,蒋南絮每说一个字哭腔就重了一分,直至最后泣不成声,她又不愿让周沅白看到她哭泣的样子,仓促转过身,将脸埋进胳膊里,趴在被褥里压抑着哭了起来。

    声音凄凉飘渺,周沅白喉间一哽,倏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记忆里,这不是她第一次控诉,之前在颜府时也是这般哭着向他发泄,只是没有像这次这般滔滔不绝,细数着他对她的不公、对她做的每一件坏事,就仿佛他是什么罪孽滔天的人。

    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自认不是个共情的人,她外露的情感于他而言也并不重要,可看着在他身下嘤嘤哭泣的人儿,心底深处却猛然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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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呼唤他,只要她能够停止哭泣,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心情越来越烦躁,他不得不承认,他成功被她影响了。

    他不懂得什么叫认错,只知道当他养的那条黑狗不高兴时,他就会伸手摸摸它的脑袋,那样它的坏情绪就会消失,变得高兴起来。

    “能不能别哭了……”周沅白皱着眉,尴尬又僵硬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然而手才伸了一半,就被她用力拍开。

    “别碰我!”很轻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怨气。

    周沅白最后的耐心都快要耗尽,“那你想要我如何?”

    “……”

    蒋南絮也不知道她想要他如何,最简单的方法是让他给她赔偿,可要金要银她又不好解释钱财的来源,打他骂他又怕他事后报复,总之,就是拿他没有办法。

    思及此,她哭得更伤心了,指尖紧紧攥住被褥,骂娘的心都有了。

    安慰不成,反而将人激得哭得更凶了,周沅白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哪怕烦人如周妤歆那个丫头,都没有让他这么头疼的时候。

    默了默,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玉坠,拍了拍蒋南絮的肩膀,“这个给你,算是赔罪。”

    蒋南絮本来不想理会他,可是在他两次三番地拍拍她的肩膀,她还是没能经得住诱惑,动作极慢地转过身来,脸上还挂着两抹没干透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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