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也没这么热闹。
除了那九层宝塔灯,接着又有小池塘那么大的莲花灯、活灵活现的老虎灯,甚至别出心裁地做了个巨大的糖葫芦灯,亮堂堂的一片橙红,把底下的小孩馋得嗷嗷叫。
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沈荔也不例外。不说她本来就爱笑,光是这轻松惬意的氛围就够她快乐的。
唯独乔裴,虽然也提着灯笼,甚至还端着沈荔没吃完的炸元宵。
但脸上就是半分笑容都没有。
沈荔奇道:“乔大人若是不喜欢逛灯会,又何必约我出来呢?”
她声音不大,奈何灯会拥挤,一旁的一对小情侣难免听到。
那女子不免诧异,再扭头看一下乔裴,这下也不觉得他长相清俊,只觉得这人做事毫无章法。
就像这笑意盈盈的女子所言,既没兴趣,又何必将人约出来?
虽说影响不了什么清誉——这毕竟是上元节嘛——但总让人心里不愉快不是?
立刻便打抱不平起来:“堂兄,若不是今日金小姐没空,想来你不会约我逛灯会的吧?”
一旁的堂兄愣愣道:“自然自然。”
“哦,那堂兄最开始想约金小姐,是为何啊?”
“上元灯会一贯是男女互诉衷肠的地方。”她那堂兄一板一眼地解释,“既然有意邀请,必然是因为心里欢喜”
姑娘瞥一眼过去,却被乔裴不经意扫过来的目光惊得脖子一抖。
刚刚远远看着,只觉得这男子仪态端方、容貌俊朗之余,还有种说不出的清冷意味。
但走近了,才从他眉眼间窥见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样一个冷冰冰玉石雕出来一般的人物,手里却又是竹灯笼、又是炸元宵
好像一下子,就从天上被拽到这人间来了。
她愣神的片刻,两人已经从面前走过。偏偏堂兄不识趣,还在追问:“怎么了?有人约你出来逛灯会吗?”
她幽幽问:“若是有人约了我出来,却又表现含蓄,似乎无心游玩,这是为何?”
堂哥挠挠头:“呃,也许是被迫的?也许他并不想出来?”
她横了自家堂兄一眼,怪不得几年也追不上金小姐。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若是刚刚那男子——
大概是想表现好些,又不得章法,只能言听计从、事事关心,以期有个好印象吧
乔裴和沈荔并不知路人猜测,两人一路往前走。忽然人群一阵喧闹,有人高喊:“有贼!那个包头巾的!有贼!抓贼!”
上元盛会,无数冤大头齐聚一堂。这样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小偷扒手们蠢蠢欲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偷得一干二净的不在少数。
这个还好,至少看见了小偷的样子。
不过敢在人堆里出手的,那自己都有些功夫在。这包头巾的男人身形瘦小,又很灵活,头恨不得埋在胸口,没人看见他的脸。
加之小偷身份,挨近了,万一自己也被偷呢?
因着种种原因,他一路左支右突,眼看就要冲出人群。
正要与沈荔二人擦身而过时,乔裴抬起手来。
沈荔还以为这位宰相大人看不过眼,要履行一把公务人员的职责。一看他手腕细瘦,还有些担心他拦不拦得住。
却不料这人只是把她往身后拢了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沈荔一愣。
方才路过的少女和她堂兄就在身后,青年热血上头,伸手去一把将小偷抓住。四面八方的人见小偷被抓,也涌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那小偷自然是逃无可逃,沈荔侧过脸,神色莫测地看向乔裴。
“乔大人没想拦一把?”
“为何要拦?”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君子应有之举吗?”
乔裴摇头:“我并非君子。”
他目光沉静,说起来话来一副所应当的意味。沈荔好奇极了:“人人标榜君子,再不济,也以成为君子为毕生追求。乔大人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乔裴垂眸看她:“沈掌柜偏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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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荔摇头:“并非如此。”
乔裴缓慢点头,目光与她错开:“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君子,也都无妨。”
沈荔难得被他堵住一回话头,一时默默然,不再言语。
斗灯之后,上元夜市也慢慢散去。
宰相府马车将沈荔送回沈宅门口,两人道别,马车便慢悠悠往宰相府去了。
望着那车消失在街角,这熟悉的场面,让沈荔愈发好奇。
乔裴几次三番、用尽手段暗示自己有情,究竟是什么打算?
若是真情,以他身份地位,要下狠手阻拦楼家求娶,绝非难事。
但又藕断丝连,似乎是为了激她主动、调起她的兴趣?
沈荔摸了摸下巴,懒得再想,扭头回家去了。
第34章 细作
大庆春节放的久, 上元灯会之后,所有岗位才渐渐复工,主管《大庆风物》的国子监博士们也逐一上岗。
秦悟翻看着手里的稿子, 笑道:“这位折月客倒是很喜欢沈记嘛。”
实在是折月客文章里沈记出现的频率太高, 即便他们没想到广告营销的概念,现在也知道折月客恐怕和沈记关系匪浅。
但人家文章写得好, 就算有一点宣传的小心思又如何呢?
何况折月客写的是吃。吃之一字, 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都离不开。
发行量这东西, 仰仗的就是大众化的内容。
因此即便心照不宣,博士们依然对折月客的文章大开绿灯。
而他们的苦心,俨然也收到了回报。
“书坊那边来信说是这个月的大庆风物最好再多印一千份,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年前折月客的文章就已经带动大庆风物销量上涨不少, 这时还说再追加一千份的印量”
国子监祭酒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起来, 别说他们几个博士了。
多印一千份报纸, 放在现在看那简直是洒洒水的程度, 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但在人口稀少、人均购买力低下的古代,一份毫无用处、连草稿都没法打的大庆风物,在原有的基础上还能卖出去一千份
秦录脑子最灵, 一下就懂了:“这是想卖到京城之外去。”
秦悟也懂了。京城能买得起的人早就买了, 就一份大庆风物,不至于还要用作收藏。
多半是有商人见有利可图,想要卖到京城之外去。
既然如此, 又为何不答应呢?
*
一千份的多余印量, 虽说有不少的确被行商们带走, 运出京城, 但也有不少被京城中人陆续买走。
口碑发酵毕竟需要一个过程,况且古代消息传递很慢。
折月客的第一篇文章是年前发的, 但直到元宵之后才真正掀起了一股热潮。
京城不少人这才反应过来,开始试着在每天的日常开销之外,多买一份大庆风物看看。
这样一来,热潮是一波接着一波,恐怕未有尽时呢。
赵大赵二高兴的不得了,只觉得那及笄宴选拔的第一项——账面的数目,恐怕都能跟其他几家一较高下了。
沈荔虽然同样高兴,但心里总有几分谨慎。
虽然沈记开到现在还算顺利,但那是因为之前她并不具备跟其他庞然大物较量的资格。
而现在她们已经站在同一个角斗场,奎香楼凌云阁之流,便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没过几日的傍晚,营业告一段落,赵大便找上了她。
“掌柜的,有一个人行迹可疑。”
他有条不紊地说着:“我和周全周安他们俩一直盯着,这人连来了五天,每次绝不会点同样的菜。”
“如此也就罢了,但他要求我们不能一起上菜,而是每次吃完一道之后,等他叫了才能继续上下一道。”
“最开始我们都没当回事,但周全稳重,十分怀疑此人的目的,我便让周安昨日尾随他离开沈记”
沈荔听完,不由得挑眉:“间谍?”
芳姨揣测:“您是想说细作?”
旁边的周全接过话头:“是,掌柜的,我们怀疑这位是其他酒楼派来的细作。”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吱声地望着他。
周全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跟沈荔说话,难免有些紧张,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一直怀疑,没有什么实际证据,不过我曾经听说听说有的人天生有一根很灵的舌头,多吃几次,就能尝出这菜的配料和做法。”
他一扭头:“——像宁宁那样。”
宁宁听见自己被点名,连忙摇头:“跟我可不一样”
“对,和宁宁不一样。”沈荔说,“宁宁只是对味道的搭配很敏锐。周全你说的这种”
她想了想:“确实也有可能。”
味觉这东西,九分靠天赋,一分靠经验,后天是很难培养的。
所以这种人才,显然也并不受古代现代世界观的限制。
要是真的让他探知到沈记的菜谱、原材料、做法,无论是哪一家出的手,双方客流量都有天壤之别。那么对沈记来说,绝对是一次莫大的打击。
赵二已经在拍桌子问了:“是哪家?奎香楼?凌云阁?满庭芳?还是”
沈荔没作声,周安嗫嚅片刻,说:“我好像、我好像知道。”
*
与此同时,奎香楼。
“什么?吃不出来?”
“吃不出来就吃不出来,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奎香楼的掌柜王华怒目圆睁,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若无其事的长脸男子瞪死在原地:“什么叫吃不出来就吃不出来,老子花重金请你去沈记,你当真以为是请你吃饭了?“
那男人多少有些心虚,但想了想,又直气壮地抬头挺起胸膛:“这不能怪我!食材的味道还好分辨些——那沈记老板再厉害,也不能从天上摘一片云来做菜吧?”
他掰着指头细细数:“萝卜、鱼、羊这些东西都不难找,就算香料贵重复杂了些,也不是完全买不到的东西。”
“但是这做法工序嘛实在不好说,我又不是厨子”
王华气得一屁股从竹椅上弹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来走去,手指头肉嘟嘟地颤着,直直指向中年男子:“你、你!这做菜工序才是最重要的!原料多一分少一分,添一分减一分,外头那些舌头哪里吃得出来?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金子琼!金子做的舌头,金子琼!”
金子琼慢条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抬眼看了眼王华,又给他也倒了一杯:“王掌柜,坐嘛,凡事不要这么着急嘛。俗话说欲速则不达——”
王华一脚踹在桌边。还好这桌子是上等老梨花木,又厚又重,他怒火澎湃的一脚过去也没能踹动半分。
“你让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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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静心?也不知道沈记那娘们放了什么仙丹?做了什么仙菜,人人都喜欢?还有那个该死的折月客!说不定,这货就是沈记的老板娘”
“非也非也。我可听闻那沈掌柜是农户出身,说不定大字不识,怎可能是折月客呢?”
金子琼喝了半口茶,又道:“其实我这儿还有一个问题”
王华差点摘下腰间玉佩砸他:“你还敢有问题?”
金子琼:“我兴许已经被人察觉了。”
他想起沈记那几个虎视眈眈的伙计。
他明明再三叮嘱了,要一道一道地上菜,就是怕放凉了影响他对工序和食材的判断。
以沈记的服务水平,不可能充耳不闻,况且他已经是常客。
但最后一天去的时候,他们一股脑就把菜全上完了。
如果不是有意为之,那就太奇怪了。
王华听完,难免为这意料之外的情况有些慌乱:“那、那怎么办啊?”
他消息灵通,多少知道北安侯家楼世子、当朝宰相乔大人、还有南州巡抚家的一双儿女都常去沈记光顾。
硬碰硬?指不一定砸死谁呢。
金子琼竖起一根食指,神秘道:“咱们呢,就让他们狗咬狗不就行了?掌柜的,权当不知啊!您忘了我那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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