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前去请早安的,但裴玄朗心疼她,除了婚后第二日,她也就每月初一、十五才去春晖堂请早安,再跟着婆母一起去松鹤院。
但她婆母不是省油的灯。有昨日那一遭,这一夜必然越想越气,估摸着要找她算账的。
她倒不是怕,是懒得起争执,有裴玄朗在就不必她出头了。
“害怕了?”裴玄朗挑起垂坠的床幔,见她发丝披散形态慵懒,心中爱极:“不如起床和我去衙门?我点了卯回来陪你去一趟娘那处。”
他朝她伸手。
“那敢情好。”谢怀珠正有此意,就着他的手起身。
夫妇二人乘着马车到了刑部衙门。
“你不下去?”
裴玄朗起身询问谢怀珠。
谢怀珠弯眸摇头:“我在这等你。”
“好。”裴玄朗抚了抚她脸颊,满目宠溺:“我去去就来。”
谢怀珠静坐了一会儿,便听裴玄朗在外头唤她。
“怀珠。”
她撩开窗口的纱帘探出脑袋看他:“这么快?”
“热不热?”
裴玄朗上前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侧眸瞥了一眼不远处高大的身影,面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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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浓郁。
“有冰盆,我不热。”谢怀珠担心有人路过,往后躲了躲:“倒是你出了一头汗,快到马车上来。”
“好,我们去茶楼用了早茶再回家。”裴玄朗笑着应了一声,再次看了那道身影一眼,提着袍摆上了马车。
裴玄章盯着马车消失在衙门大门处,拳头捏得发出“咔”一声。
石青心一颤,偷瞧自己主子脸色,但见自家主子面色阴沉可怖,他一下头埋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该死的裴玄朗分明是故意的,看见他主子在这特意喊谢姑娘露头。不就是想告诉他家主子,谢姑娘这么早陪着他来衙门,他们夫妻很恩爱吗?
裴玄章面色冷凝拔腿往外走,满身杀伐之气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主子。”石青实在不能不开口,只好壮着胆子小声提醒:“咱们还没进衙门去呢。”
燕文显出了事,衙门例行公事盘查,他家主子今儿个是来走个过场的。
裴玄章顿住步伐,盯着大门处片刻,忽而笑起来:“我的好姑母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安排人给她提个醒。”
石青看看他,点头应下。啧,主子可真狠,裴玄朗不过是让谢姑娘露了个脸,他这是硬给裴玄朗塞人啊。
裴玄朗上了床,伸手将身侧的人儿拥入玄中。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底满足极了。
“怀珠,我下午特意去找太医问了一下。除了杜仲白天所说的那些缘故,在南疆那里,还有一种瘴气会引起心痹之症。”
他缓缓开口。若是等着衙门婚配还不知是给人续弦还是嫁个鳏夫,只怕都不如她娘家的侄子。
谢怀珠垂眸一时没有说话。
大焱朝确实有这条律法,女子及笄便可成婚,年逾十七不嫁者则由官府分配。
三妹是未婚夫家祖父过世要守孝才耽搁了三年。因为她父亲是尚书且已经有未婚夫,家中未出事时,并无人过问。
眼下倒是棘手。谢怀珠看着裴玄章高大的背影,青色襕衫随着他的动作暗纹隐现,无端显出几分清贵来。她一路随着他,见他未曾如同昨日那样可怖,这才稍稍安了心。随即便又开始忧心两个妹妹的安危。
裴玄朗的人不会胡乱传话的,若是没有的事也不会空穴来风。看裴玄章如今的作为,她也玄疑裴玄章真能做到杀她妹妹来报复她这样的事。
她心事重重地随着裴玄章穿过狭小的巷子,拐了两个弯之后到了一座院落前。
这院子院墙高耸,门口树木栽种有序,门上铜锁锃光瓦亮,一往便知有人常常打理。
裴玄章开了门。
谢怀珠跟着他进了院子。此时才能看出,这是一座二进的府邸,院子里有一棵大枣树,这个季节枝头挂了不少青枣子。其余花草并不多,但看着很洁净。
耳中听到动静,她回头看到裴玄章将大门落了门闩,心中不由一跳:“我妹妹她们就在这里住?”
“这么怕我?”裴玄章抬手去勾她下巴,眼神在她脸上阴鸷地滚了滚:“方才对着裴玄朗可不是这样的。”
谢怀珠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我妹妹她们呢?”
裴玄章简直不可理喻。裴玄朗是她夫君,这有什么好比的?
“裴玄朗不是说了吗?被我毒杀了。”裴玄章靠在门柱上,一脸无谓地看着她,从容坦然。
“你……”谢怀珠手微微颤抖起来:“你果真杀了我两个妹妹?”
她克制不住喘息着,双目一片赤红,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
“自是真的。”裴玄章睨着她。
想想她对裴玄朗那样恋恋不舍的模样,她还是哭起来时看着更顺眼。
谢怀珠临近崩溃,质问他:“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想起自己发髻上的金镶玉祥云簪。她决定找他的时候就想好了,他若真害死了她两个妹妹,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裴玄章缓步走近,抬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凑到她耳边:“为人妻三年了,我这般纠缠为哪样嫂嫂心里难道没数?”
他贴得极近,两人呼吸间都充斥着彼此的气息,好像一对极亲近的眷侣一样。
谢怀珠浑身微微战栗,死死咬着牙关,身侧的手悄悄抬起。
裴玄章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衣领,几点斑驳露了出来,血玉一般。他指尖摩挲着一点殷红痕迹眸色微深:“这里,表哥昨夜可曾瞧见了?”
雪肌腻理,触之如暖玉,着实叫人不忍释手。
“你还我妹妹命来!”
谢怀珠趁他离得近,拔了发髻上的金簪直对着他胸膛刺了过去。她心中悲凉又愤怒,这般无耻之言,他是怎么问出口的?害了她妹妹还把她骗过来欺辱,裴玄章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十倍不止!
裴玄章出于本能反应,一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谢怀珠知道没有可能了,还是奋力想刺他。她悲愤至极仍然挣扎着要扎他。
她要给两个妹妹报仇!
救不了父母亲人,现在连两个妹妹也护不住!当初离开裴玄章难道是她愿意的吗?诸多事情纠结在心头,她崩溃了,所有的隐忍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来,往这扎!”
裴玄章面色骤然一变,周身戾气暴涨。忽然松开她的手,手指点着自己心口朝那金簪迎了上去。
她要杀他,好,好得很!
一时半会儿她去哪给三妹寻个值得托付的人去?
谢怀摇一时泪眼汪汪,靠着她作声不得。
雷姨母得意起来,口中小声嘀咕着:“敬酒不吃吃罚酒。”
“现下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你三妹已经不在教司坊的事,衙门也没有得到消息。咱们欢欢喜喜地把事情办了,兴魁成了家,你三妹有了可托付之人,你也少操一份心,不是皆大欢喜?”
裴大夫人露出笑意,言语间满是为谢怀珠的打算。
其实,她言外有威胁之意,谢怀珠若是不点头同意这门婚事,她就去衙门检举此事。
谢怀珠望了她两眼,想了想福伯他们打听到的事,垂眸道:“婆母容我再考虑考虑。”
“那你明日给我答复。”裴大夫人胸有成竹。
谢怀珠没有回答,牵着两个妹妹走出春晖院,沿着园子的回廊往听荷院走。
黑暗中亮着一盏一盏的灯笼悬在头顶,倒映在水光之中,闪烁着粼粼波光。
“少夫人。”珊瑚见四下无人,忍不住抱不平:“那兴魁少爷就是个傻子,雷夫人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三姑娘嫁过去?”
“姐姐……”他语重心长地告诫裴玄章。
裴玄章惊才绝艳,无论是人品还是行事能力他都很放心。唯独这一件,他心中始终不安。当初裴玄章离去时是什么状态他最清楚。总疑心裴玄章还没有从当初的事情里走出来。
“父亲想多了。”裴玄章笑望了他一眼:“我岂会那样糊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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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出当年的气罢了。”
“你知道就好。”良都侯很是欣慰,起身道:“曹智溥约我已有好几日,你和我一同前去。”
裴玄章跟随他起身往外走。
良都侯抬步往外走:“这门亲事,曹家要嫁过来的是嫡长孙女,当是诚心与我们结交。你若无异议,今日便定下亲事。”
他对与曹家联姻甚是满意,亲事成了之后,他们这边又多了一大助益。
裴玄章与他并行:“我名声不好,恐怕累及人家。”
良都侯笑道:“为你正妻者本该有大襟玄,曹家不会教出妒妇,你莫要忧心这些。”
“父亲,曹家孙女多大?”裴玄章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良都侯回道:“时年十六。”
裴玄章顿住步伐看他:“如此年幼?罢了,我还是不耽搁人家。”
“你不过才二十二,正是大好的年华。”良都侯回头:“又未曾娶过妻,成亲了好好对待人家,何来耽误?”
裴玄章沉吟不语。
良都侯又劝道:“曹参政都说你肯做他的孙女婿,本是他家的福气。他也是经过权衡利弊才这样选,你实在不必多虑。”
“不。”裴玄章摇头:“父亲知道我们接下来将面对什么、经历什么。若我娶她,必将被我连累。”
良都侯道:“这门亲事是曹知事主动提的,他心中必然有数……”
“那就请父亲替我谢过曹参政的好意。”裴玄章语气确乎不拔。
良都侯看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应道:“好。”
他心中很是遗憾。但知道这孩子的秉性,一旦认定的事九牛拉不转。但愿他所思真是为了他所言,而非旁的。
“小侯爷。”
石青探头看了看书房里。
裴玄章与良都侯说了一声抬步走了出去。
石青站得远远的,见良都侯没有出来,这才是小声和自家主子道:“谢大人留下来的人听命于谢姑娘,如今正在打探裴大夫人年轻时的事。您说,那谢姑娘是不是醒悟、准备反击了?”
裴玄章闻言扯了扯唇角。
“那您说咱们要不要帮谢姑娘一把,好让裴家早点内斗起来?”石青小心地询问。
裴玄章轻哼了一声:“继续盯着。”
谢怀珠本事大得很,何必要他帮?
“是。”石青应了。
谢怀摇泪水涟涟。见姐姐态度坚决,她已经想到了裴兴魁恐怕不是什么好的,不想竟然是个傻子。
“他们欺人太甚。”谢怀光气得小脸皱成一团。
“别哭。”谢怀珠抬手替谢怀摇擦眼泪:“放心吧,我有法子,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她争取的这点时间是为了等裴玄朗回来,好和他商量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考虑到底要不要让三妹嫁过去,这是绝不可能的。
“姐姐,你有什么法子?”谢怀摇捉住她的袖子,担心地看着她。
“我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老底,大不了鱼死网破。”
谢怀珠轻轻笑了笑,说得很轻松。
谢怀摇哭得更厉害了:“我不想连累姐姐……”
“我也不想连累长姐。”谢怀光也难过地低下头。
她爱看侠义的话本子和戏剧,骨子里就是个爱憎分明的。只恨自己没有一身武艺,不能将这些坏人一个一个都收拾了!
谢怀珠正要宽慰她们,远处有人跑近。
“是玛瑙。”珊瑚眼尖一下认出来人。
翡翠问道:“玛瑙,你怎么忽然来了?”
玛瑙几人都是和她们一起从谢府来的。她们负责贴身伺候少夫人,玛瑙她们则负责院子里的事务,还有一些采买跑腿的活计。
玛瑙看看谢怀珠:“前头送消息来说小侯爷来了。少爷也回来了,请少夫人去正厅一见。”
她们都知道少夫人和小侯爷之间的事,也怕裴玄朗知晓,所以玛瑙说话也是欲言又止的。
谢怀珠听闻此言心中烦闷,裴玄章才安分了两日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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