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要盯着太宰治,嘴唇蠕动了几下。他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对方只是用那样真诚的眼神看着他。
过了两秒,藤堂耀挫败地离开了,只留给太宰治一个沮丧的背影。
对于这种发展不满的,不只是藤堂耀,竹内俊介也是其中一个。
他还停留在看太宰治不顺眼的阶段,结果学生们都对这个迟到的家伙这么热情,无形中,又让他被落了一次面子,脸色更为难看。
“快点准备,还有很多学生没测呢!”竹内俊介不满地催促,眼睛半眯着,有些轻蔑。
太宰治点头应和,不急不缓做着准备。
终于等到太宰治摆好架势,周围的人都自觉给太宰治让出一片空地,只专注地看着他的身影,尤其是向他搭过话的姑娘们。
突然冒出来一个吸引住所有姑娘目光的家伙,即便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男生们还是不自觉的生出一种危机感。
他们注视着太宰治的目光充满审视,自觉搞不懂这家伙到底哪里比他们好,心底却毫无知觉的冒出近乎赞美的酸水:“帅哥就了不起吗?”
看到弦乐组这边的架势,其他组正闲着的学生好奇地凑过来, 又引发了其他不明情况的学生靠近,人群越发壮大。
万众瞩目下,第一枚音符终于流出。
太宰治一只手拿着琴弓,缓缓地,有力地划过琴弦,唤起一阵阵细腻动人的旋律。灯光柔和了他的眉眼,他穿着廉价的休闲服,却衬得那衣服像是最为奢华的礼服。
只听了十秒钟,竹内俊介便睁开了刻意半眯着的眼,开始认真观看太宰治的表演,而后眉毛越扬越高,表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来说,太宰治的姿态大方标准,仿佛上过无数次舞台。不同于有些学生畏畏缩缩,形象反为本来尚可的演奏打了负分,太宰治只要带着乐器站在那里,就让人相信这是一场正式的表演。
其次,太宰治的技法比较成熟,节奏稳健,没有任何明显错漏。
此外,太宰治选择的曲目不是特别常见的曲子,未跟前面的学生相撞,不容易做对比。
整首曲子听完,竹内俊介露出了他进入排练室以来,第一个堪称满意的微笑。
不过,太宰治迟到且态度不好,那件事还是像一根刺梗在竹内俊介的心里。他神色复杂,盯紧太宰治,又想夸,又开不了这个口。
正在竹内俊介纠结的时刻,太宰治朝他走近两步。
太宰治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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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一抹歉意,唇角微微向下压,诚恳地说:“老师,非常抱歉。我有点不舒服,不小心来晚了。”
这个台阶递来得可太及时了。而且,太宰治看起来是那样真诚,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所说的是假话。
竹内俊介立刻便相信了这一点。他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乐呵呵地对自己实施一忘皆空,高兴地说:“太宰君,你的基础还不错啊!再接再厉,争取比赛上有一个好的表现!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不用了,老师,没关系的。”太宰治唇边泛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自然勾勒出两分羞赧。
此时,竹内俊介已完全忘记了之前那些不愉快。
组里总算有个能拿得出手的学生,他都要感动哭了。等到下班,他和在其他组干活的同事吃饭,一起就教学生涯漫天胡吹,他也是有可以拿出来讲的谈资了。
这学生哪里不好?形象气质上佳,比赛肯定有优势。身体不舒服也能坚持,很有毅力。最重要的是,这技术相比其他人而言,真是很不错!
很快轮到藤堂耀测试。他脑子里在太宰治面前耀武扬威的幻想,绝望地碎了一地。
即便演奏结束,大多数人的目光仍聚焦在太宰治身上,无论欣赏、崇拜还是嫉妒,都单单为他而来。仿佛这个房间里,不会有比他更值得注意的事物。
藤堂耀从太宰治那里接回小提琴,仿佛一条魂飘上场。
他本身的水准确实是不错的,但有一个绝对优秀的太宰治在前,满意过后,竹内俊介便没办法再对他提起那么大的兴致。
竹内俊介只胡乱勉励了藤堂耀两句,就继续让下一个人过来,注意力都放在一旁的太宰治身上。他兴致勃勃地跟太宰治闲聊,询问对方平时的练习状况,师从何人。
太宰治全部模棱两可地混过去。饿意来袭,他正在思考晚上吃什么,只有那完美的社交性微笑,使他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敷衍。
如果这辈子的憋屈有十分,藤堂耀在迹部景吾那里只是受了一次委屈,剩下的九成九都是太宰治带来的。
他再想不起自己与太宰治关系别扭的起源,只记得太宰治这个人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憋屈,而他一定要想办法找回场子。
恰好,他手里有拿捏太宰治的方法,那就是上午太宰治找了代课的事。
然而,藤堂耀又忍不住怀疑,就算他威胁太宰治要把这事捅出去,太宰治真的会在意吗?退一步来讲,太宰治想要哄好怒火中烧的老师,很难吗?
失魂落魄地盯着太宰治看了好长一段时间,藤堂耀终于想出一个解法。
比赛,他还有比赛。
这一次是他没发挥好,但是正式比赛上,谁的名次更靠前,犹未可知。
第114章 不要紧
在学生大多窝囊的情况下, 只要不想给自己找气受,任谁都会倾向于叫之前表现好的学生回答问题。
太宰治毫无疑问地得到这一待遇,并且每次的表现皆十分出色。
如果说摸底时, 竹内俊介认为太宰治是差强人意,等到这节实践课正式结束, 他看太宰治的眼神已转变成看待自己的亲生徒弟。
下课后,其他学生涌出教室吃晚饭, 得以为接下来的自由训练做修整,太宰治则荣获留堂。
竹内俊介仔细端详着太宰治, 眼神中带着一种令太宰治生理不适的慈爱,过了五六秒才缓缓开口。
“你很有天赋。这段时间,东京还有一场专门的小提琴比赛。我认为那里更适合你。”
太宰治不急不缓道:“非常感谢您的赏识, 不过、我会来参加这场比赛, 就是为了更好的名次。”
竹内俊介并不意外,依照着思路劝说:“在那边, 你会得到很大提升。有了这些经验,你以后会有更好的表现。”
太宰治抿唇一笑,没有回答, 无声地婉拒。
竹内俊介眉头一皱,有些恼火:“我说直接一点,这就是个水赛。没什么根基,选手质量也是参差不齐, 全靠主办方砸钱。这种比赛,就算拿了第一、又有什么意义?”
“可那也是第一名呢。”太宰治面容平静, “申请助学金会很有用的。”
如果是换作藤堂耀那样的学生说这种话, 甚至是两个小时前的太宰治,竹内俊介只会觉得对方有进取心, 甚至会夸两句。
但现在,有了更高的评判和期待,他不能接受太宰治的目标止步于此。
他并不清楚助学金的申请流程和条件,也不认为这玩意有什么意义,所以仍然无法理解对方。
在竹内俊介的认知里,奖学金之类的东西,就像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奖状,为了这个而放弃更好的发展,只可能是一种虚荣的表现。
竹内俊介在想什么,太宰治很清楚。
人总是难以突破认知局限,正如经济水平限制了普通人的想象,有钱人也是很难认知到普通人的生活水准的。
假如去跟有钱人家的小孩讲自己薪资有二十万円,对方只会认为那是日入二十万円,并且还会觉得这人工资好少好可怜。可实际上,月入二十万円在职场新人中已经算不错的起点。
太宰治明白竹内俊介的误会,但他不打算自己去解释,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是竹内俊介第一次教学,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认可一个人是自己的学生,这令他更不能接受学生的叛逆。他很想再从其他方面寻找好处进行劝说,但当他看清太宰治此刻的模样,他迟疑了。
太宰治平和地注视着他,眼神犹如无风无浪的湖面。那表情十分温和,甚至带着包容,仿佛是静静看着他无理取闹。
梳理着内心的困惑与不满,竹内俊介意识到,或许有什么是被他忽略了的,而这一点造成了他与对方的分歧。
最终,竹内俊介退了半步。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他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
太宰治目送竹内俊介消失在廊道尽头,而后关掉排练室的灯,这才踏着悠闲的步子下楼,准备往商业街走。
然而,刚刚走到大厅,太宰治脚步一顿。
大厅外站着几个人,远远望去,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与发顶。
那些人穿着的,似乎是立海附中的校服。
再走近几步,透过玻璃门向台阶下望,太宰治终于确认,这的确就是立海附中的校服。而那几个人,他也非常熟悉。
街道两旁,行道树由绿转红,犹如火焰般跳跃的落叶裹挟着行人,掠过站在树下的几位少年。
天边夕阳褪去锋芒,云朵染上绚丽的霞光,光晕映照出少年们的面庞。
是网球部里和他比较熟络的几位正选,仁王雅治、幸村精市,以及正踮着脚往大厅里望的、与他对上视线的丸井文太。
渺远的交谈声、笑声传入耳畔,太宰治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睁大了一些。
他加快脚步向外走去,一步步走下台阶,最终停在距离丸井文太三米远的位置。
即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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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注意大厅的情况,另外两人还是很快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出现。
仁王雅治连忙凑过来,仿佛不曾分开过,亲亲热热地勾住太宰治的肩膀,进行关怀:“哎呀,训练结束了吗?真是辛苦呀!”
太宰治动了动嘴唇,试图说一些俏皮话,让气氛热络一些,可此时竟不怎么敢说出口,只先打量周遭。
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扬着眉,神色轻松。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有些生硬,不时抿一下唇角,似乎藏着什么话想说。
将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太宰治破天荒地没有做好客套寒暄,而是注视着丸井文太,以一种微妙的语气问:“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丸井文太露出灿烂的笑容,弯着眼,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叫我来陪你?我就跟老师问了地址,过来看看你呗。”
路灯逐一亮起,与天边尚未完全消退的霞光相辉映,林立高楼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肃穆,年少的活力则从一片严肃中轻松跳出。
太宰治眨了眨眼,脸上下意识浮出社交性微笑,换上从前常用的语气,自然地聊了起来。
这些行为几乎是凭本能驱使,太宰治甚至不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但即便是没过脑子的闲聊,应付几个年纪不大的男生本也够了。
幸村精市隐隐察觉到太宰治的出神,但并不确定。无论如何,纵然他很有些事想说明,待会吃饭总归是有机会的,何必咄咄逼人。
几人就这么边聊边走,路上挑了一家烤肉店,挤进去,找到靠里的四人桌。
眼看其他人挨着坐下,太宰治心中突然冒出些许惶恐。
或许并非恐惧,并非突然,他从这些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心底便生出隐隐的不安。
对丸井文太他们来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到要来便来了,来看他可能并不算值得一提的事。
然而,对于他来说,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当真的玩笑话,蓦然成真,这种事还是有些过头,以至于感到溺于深海般的沉重。
被三人齐齐投以目光,太宰治勉强扯起唇角,尽可能用自然的语气说:“我先去前台看看。”
丸井文太眉心微紧,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叫其他人报出想要点的东西。
等太宰治远去,丸井文太撤下了笑容。他压着眉尾,有些担忧地抿起唇。
“他怎么一直在走神?训练营压力有那么大啊?”丸井文太双手交叉,置于唇边,深深叹了口气,“可是还要一直忙到月底……”
是看错了吧?仁王雅治挑起眉,有些诧异,但并不打算反驳。丸井文太对于太宰治行为的一些貌似离奇的解读,或许是对的。
“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训练营的事吧。”幸村精市忍不住反驳。
丸井文太想到学校里的传言,沉吟片刻,答道:“至少也是一部分原因吧。他一个人在这边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早先幸村精市便觉得,丸井文太对于太宰治有种过度的关爱,好在,至少仁王雅治不会附和此等论调的。
然而,仁王雅治竟是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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