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元德更是急得直拍大腿,完了,孟侧妃要是再出什么事,他死了都不敢见殿下啊。
赵禄咳的胸口疼,“……快!拦人!”
可此时一片混乱,除了皇上太子的帐子外仍然禁兵不动,其余侍卫都去救山火了.
孟初本以为她早该把骑马都忘干净才是,没想到竟然一如前世孟先生和程树心陪她赛马。
离瑞丘山越近,越觉有热浪灼脸,一路有侍卫想拦下她,都被纵马越过,他们不敢用绊马索,只好放行,驾马跟上。
孟初没有从正路走,一路朝映青湖疾行,山火从山脚而起,若赵祈当时已经到山东侧,那他一定会往湖边去。
身后有侍卫骑马追上,“孟侧妃,您请回吧,皇上有口谕,不许无关人士近山!”
风声卷着灰烬呼啸,她习惯了做这大陇朝的官宦女子,习惯了做孟良媛、孟侧妃,可她终究曾做了那二十多年的自己。
“去映青湖,殿下在那个方向!”
那侍卫犹豫一瞬,还是向旁边的人下令,“跟着孟侧妃,找两个人回去运唧筒和水囊。”
映青湖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湖面浮着黑色的灰尘,几百名侍卫正在引湖水救火,浓烟太重,没有人能靠近,她原来想的去山中寻赵祈,已然成一场空谈。
马低首咀嚼地上的青草,偶尔有侍卫匆忙间看她一眼,随后就又继续忙手中的事情,孟初望着那山火,本以为是泪落了下来,可她抬头一看,天公垂怜,深秋赐雨。
天色只留云边一丝红线,有人突然走到她身后,声音嘶哑,“栖栖。”
第65章 是我求娶你 若他尚有一丝为人父的良心……
山火起的时候, 赵祈和侍卫追着鹿的踪迹越行越偏,等察觉不对时,来路已经隐隐能嗅到烟味。
他们便从继续按之前的路线向东走, 那边可以出山, 且有映青湖这个水源做阻断,才能更为安全,只是山火中野兽躁动,山林树枝繁茂, 仰头不见天, 被突然出现的熊瞎子一追, 赵祈和侍卫便失散了。
等见到一点天光之时, 他才发现竟然已经从瑞丘山东侧山脉处, 绕到了映青湖后,雨丝密密麻麻的落在脸上。
出了山再回看其浓烟滚滚, 赵祈心中不是不后怕, 无论是天皇贵胄还是平头百姓,在灾祸面前, 都不过是浮萍蒲柳,可他再沿着湖边往前,却看到有个熟悉的单薄身影站在那,从背后看, 她发髻已经狼狈的垂落下来, 唯有那一根水墨绿的发带还系着。
赵祈开口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嗓子声音嘶哑, “栖栖。”
孟初蓦然回首, 眸光润着水色,只见赵祈除衣衫乱了些,竟然比安郡王都看着体面点。
她慢慢伸手, 抚摸着他的侧脸,忍不住露出一个笑,眼泪却成串珠般先一步落下。
有侍卫看到赵祈,忍不住惊呼,“善郡王!”
雨水既落,山火渐渐灭了,唯有浓烟仍然不散。
孟初腰间缠着马鞭,先一步上马向他伸出手,赵祈一怔,随后握住她借力而越,抱住了她纤细的腰。
侍卫们分前后守卫,孟初驾马在中间,但和他们都有些距离。
赵祈看她似乎还是没从这场山火中回神,就故意想拿话引些别的,“栖栖曾说自己惧马,今日得见,马术颇佳。”
孟初靠在他怀里,曾经她以为如果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那一定是因为他们并不相爱,但其实无论孟先生还是程树心,都已经给了他们所能给孩子的那部分,就像她的骑术是孟先生教的,马也是他带着她去马场选的。
只是当孟先生越来越学会如何更爱一个孩子,而得到那份更多爱的人,不是孟初。
“后来从马上跌下,摔的有些疼,便害怕了。”
无需再多问,赵祈知道为何她这次敢再驾马,映青湖看不成了,这次秋狩恐怕也只能是匆匆结束,他又想到之前无事在家时说好要带栖栖去庄子上,最后也不了了之。
风将孟初的青丝送到赵祈的唇边,他更搂紧了一点,“若佛修来世为真,我日日供香于弥勒。”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孟良媛又怎么了》 60-70(第7/14页)
声音细微,她只隐约听到一点,“来世?”
“若真有下辈子,栖栖要等我。”
孟初手中的鞭子打了个空响,马发出一声嘶鸣,随即越跑越快。
“等你做什么,娶我?”这话只是夹在风雨中跟他说笑,孟初想,赵祈便是心里对某件事情再喜欢,嘴上都得压个三分。
可下一瞬只听他道,“是我求娶你。”
今生若修有福报,分半数于天下百姓,剩下半数,则向诸天神佛换来世与栖栖圆满.
孟初回了营地进帐子洗脸时,才发现她脸上还沾了不少黑灰。
怡兰看她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掉回肚子里,又见连殿下都平安无事,心里更是把能想到的菩萨佛祖挨个谢了一遍。
元德连忙用袖子把脸上哭的痕迹都擦干净了,殿下回来是天大的好事,这个时候可不能添晦气。
“去传晚膳,真觉着饿了。”骑马两趟,抵得过她平日一个月那点活动了,腰背和大腿都发酸。
怡兰还没来得及去,伺候完赵祈换衣洗漱的元德就凑上来,“奴才去拿膳,今日营地里乱,怡兰不方便。”
孟初和怡兰对视一眼,“……那真是劳烦公公了。”
“奴才这可不敢当,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等元德出了帐子,怡兰才打了个冷噤,天晓得元德公公平日里那副作态,他能应主子的话,可真是奇事。
大概是没有主子出事,做膳的师傅也有心思玩花样了,除了两个清炒,两个炖菜外,还有一盘子炙烤鹿肉串,一盅桂花鱼汤。
鹿肉串吃的时候还滋滋冒油,外面焦香,肉里还嫩的带汁水,桂花鱼汤口感清香,明明喝不出什么盐味,但没一点腥气。
“这次的师傅是宫里带出来的,烤肉手艺最佳。”赵祈一入口便尝出来了。
孟初忽然想到那时被选为秀女待在储秀宫时,有一道粥味道很好,虽然因为府里掌膳师傅会做的菜品太多,她没想起来,甚至如今连味道都忘了,但还是恋恋不忘。
“宫里的鸡丝鱼片粥好吃,我在宫里就吃过三次,不知府里的膳房会不会做。”
鸡丝鱼片粥?元德在旁边眼皮子一抬,那也不是个什么稀罕东西,储秀宫秀女未有定局时,那都是官家小姐,膳食可是比照着宫里贵人的份例来,连这都只见过三次,侧妃主子在储秀宫时可招了不少人的眼。
赵祈不知其中内情,只以为是御膳房是伺候秀女不用心,“府里的掌膳也是从宫里来的,定然会做。”不会就再请个厨子来。
等晚膳用完,本该要熄灯休憩,元德又贴着帐子低声道:“殿下,太子殿下请您过去一叙。”
那么晚了太子召他?赵祈皱眉,给孟初掖好被角,“你先睡罢。”
她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又松开,“雨还未停,夜里寒气重,殿下加衣。”
白天出了山火,赵祈死里逃生,皇上和几个郡王都送了东西来,连鸿亲王都让贴身太监来问了平安,唯有太子未曾有消息,却在夜深时出面,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古怪.
太子的帐子离皇上的不远,帐外有禁军重重驻守,哪怕是卜安领他去,且身为郡王,但赵祈还是能感受到似乎这些禁军仍然暗中投诸目光。
什么时候太子身边防的那么严了?
卜安收伞,拨开一半帐帘,“善郡王请。”
赵祈垂下眼,走进后停在屏风前,“臣弟参加太子殿下。”
帐内一片寂静,屏风后似乎有呼吸声,但却十分平稳,他后脊一寒,手中出了冷汗。
“小六,你来此何事?”
——不是太子的声音。
赵祈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他望不见屏风后是什么情形,只低头不敢隐瞒的把事交代出去,“……卜安公公传太子殿下令,召儿臣到此一见。”
皇上淡淡道:“那你便进来见见太子。”
他握紧手,慢慢起身,太子帐中的药味和东宫一样浓厚,父皇怎么会在这里?他来难道是因为白日那场古怪的山火?太子呢?为何不见其声?此时他来这真的是太子所召吗?思绪混乱间,人已经绕过屏风。
室内烛光昏暗,皇上坐在榻上,炕桌上摆着黑白厮杀的棋局,他看都没看赵祈一眼,抬手指了指床榻,“去吧。”
床榻上的人似乎睡熟了,可赵祈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太子病重,睡中胸腔有沉重声,从来没有如此安宁。
直到脚尖踢到了脚踏,赵祈这才一个踉跄跪在地上,“太子、太子……”
天边闪电刹那照清太子毫无血色的脸,皇上落子声与惊雷同来,他意味不明,“是朕召你来的,小六,猜一猜朕要你做些什么,若猜中了,朕有赏。”
一国储君薨逝未发丧,已然是史书一笔,而此时,身为君主的父亲,甚至在旁以此事为引,召来他另一个儿子玩这猜谜的游戏,赵祈便在这唯有雨声相伴的昏暗中,跪在太子遗体旁,第一次直视父皇。
他想好好看看这位天下人的君父,究竟要做什么。
“父皇是想让儿臣,隐瞒住太子已薨吗?”
皇上此时才从棋盘上移开目光,只侧头看他一眼,卜安从外间端来茶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六啊。”皇上几乎是叹息着说:“朕不该把你送到杜贤妃宫中,她无子,哪里能养好孩子。”
赵祈心中冷意袭上,娘娘无子的缘由,父皇恐怕早忘干净了。
“太子死了的事哪里需要瞒,明日,明日朕便让人风风光光的护他回京,回京路中不可断悲哭之声,并下旨让百姓三月不许有嫁娶之事,朝中官员在太子入陵前不可食荤,宫中挂白,于金銮殿停灵三月。”
这哪里是太子该有的丧仪,便是当今天子山陵崩,也不过如此了。
“这些不就是太子所求的?孽障!”
皇上挥手将棋盘上的黑白两子挥落在地,有棋子散落在赵祈面前,他拿在手里,冰寒彻骨。
这次秋狩,皇上早已料到太子必会趁此时机有所动静,甚至老二那个昏头的没准也在暗中谋划,等卜安来报太子于山林中安排死士,他更是心如明镜,没想到太子却自己登上了戏台,演了一出子救父,臣救君的好戏。
这个一辈子都让皇上不甚满意的太子,最后拼着一死,终于是恶心了他一把。
他想踩着皇上留名,皇上偏偏不遂他的愿。
“小六,太子白日浓烟入肺,夜中召你叙话时发病,不治而亡,朕要你护送太子棺椁回京,为稳朝中,不可宣扬。”
“朕悲痛欲绝,太子入陵前不欲回京,更不愿天下人与朕同悲,不必停灵,送南山葬。”
“卜安,伺候笔墨,朕要下旨封善郡王为亲王,彻查齐原郡张家不法一事,念及庄慎皇后,朕不忍见其族人为奴为役,若薛海翼所参为实,则张家满门,尽皆处死。”
赵祈从未那么清晰的认识到,皇上是天子,不是父亲。
若他尚有一丝为人父的良心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孟良媛又怎么了》 60-70(第8/14页)
,都不会在儿子的遗体旁下令诛杀他的母族。
第66章 她只希望会是赵祈 孟侧妃,可还记得我……
孟初被怡兰急声唤醒时还半梦半醒, 怡兰一向稳重,平日都是隔屏风轻轻喊一声,从没见这般过, 总不能是因为她这一觉睡了太久。
“……今日阴雨吗。”外面瞧着黑蒙蒙的, 一点光都没有,孟初伸手摸了摸身旁,被褥里是凉的,赵祈不知是起太早, 还是昨夜就没回来。
“主子, 太子薨了。”
这句话让孟初彻底清醒, 她立刻下了床榻, “去找素色衣裙, 把帐子前的彩帆都收起来。”
怡兰一边侍候她梳洗,一边把事情交代清楚, “殿下吩咐人回来交代, 主子您收拾完就上车舆,殿下今日便护送太子棺椁回京。”又悄声道:“太子是当着殿下的面薨的, 听说还是因昨日那场山火,虽然当时太子无事,可不过是发作的慢些。”
孟初总觉有哪里不对,“只咱们回去?”
怡兰也是一愣, “……说是皇上悲痛, 其他郡王要伴驾侍疾。”其它的元德公公是一句也没多说。
直到孟初她们收拾好, 天色都还未亮, 禁卫肃穆,太子的棺椁在最前由四马齐驾并驱,赵祈策马在旁, 她匆匆一眼,只看到他沉默的侧脸。
明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