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枪林弹雨飞向它高大的身躯,却被它微微一抬手,像拂开珠帘般轻而易举,尽数收在手中。
枪口背后的军人不由停止动作,眼神震惊而恐惧。它咧开嘴,笑得像个纯洁无瑕的孩子。
而后,它敛起笑意,带着多年积压的绝望恨意,它伸手一撒,将这些礼物* 回赠给伤害过它的人。
惨叫接二连三响起,处处盛开血红的鲜花。
第104章 地裂
一眼又一眼的血泉接连喷涌, 野人站在大厅第二道门前,身躯高大,仿佛顶天立地的石壁, 坚不可摧。
枪林弹雨无法伤它分毫,它双手挥洒, 抛出死亡的邀请,好似舞蹈, 又仿佛某种古老的祭祀仪式。
“你是……七四三号……?”老者瘫坐在轮椅上, 瞪大双眼, 迟疑地念出代号, “我记得你……你没有死?”
野人漠然看向他, 良久, 似乎认出来他是谁。它咧嘴大笑, 眼中却流下热泪。
野人抬起长臂, 指尖轻弹。弹头撕开空气, 径直飞向老者的眉心!
“进攻!”老者的五官陡然扭曲至极,眼中透出恐惧和愤恨, 怒不可遏地咆哮,“给我杀了它!”
他已经状若疯狂,毫不在意迎面而来的弹头, 而自己正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之际, 被他推开的医疗兵骤然扑上前来, 子弹插入心脏。
鲜血溅了老者半脖子, 他却恍若未察,仍在神经质地喃喃:“不受控制的实验体……等同于失败产物……怎么还能苟活着……不配、它不配……”
实验基地门厅已成废墟, 第二道防线也岌岌可危,虽然有野人把守坐镇, 陆霜和章凝借着它的掩护仍在不断输出,废墟中的尸体堆得有小山高。
门厅后的通道内,白落竹瑟缩在角落里。源源不绝的枪炮炸裂刺痛着她的耳膜,她不得不用双手捂着耳朵。
“子弹不够了!”艾沙回头大喊。
白落竹如梦初醒,立即抬头应道:“我去拿!”
她放下双手,机械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往里跑,俯身抱起之前收集而来的枪械子弹。
流弹四处乱飞,整座建筑连带着底下的山体都在震颤咆哮,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年轻女孩全身抖得像筛糠,枪械太重,她一时手没抱稳,又摔下地。
“保持镇定……没事的……他们都很厉害,他们都在冒着生命危险,我不能拖后腿……”白落竹强行命令自己。
“来了!”她一路小跑,递给伸出手的艾沙。
一颗流弹飞溅而来,擦着白落竹的肩膀掠过,幸好艾沙眼疾手快,忙将她护到一边。
“往后退!”艾沙招呼道,“继续捂住耳朵!”
白落竹乖乖地照做,在墙角蹲下,仰头看向如山峰般屹立的野人。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她喃喃低语,又用力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是专门暴打坏人的厉害好人……我们一定都会没事!”
门厅外的废墟里,两方的火线仍然交织密布,老者癫狂地挥舞武士刀,仍在不断命令进攻。
“不行,擒贼先擒王,得先把这老东西给解决了!”陆霜大喊。
章凝点点头,看准时机,星蚀脱手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取老者胸口。
“不好!”
眼见星蚀即将击中,半途中却与一道火线擦肩而过,轨迹偏离,只没入老者的腰腹。
早已浑身浴血的老者一声闷哼,摔下轮椅,却仍拄着武士刀,以刀为拐,仍在挣扎试图起身。
正在此时,章凝陡然听见一阵异动,从通道入口的方向传来。像惊雷乍起,又像地鸣震颤。
那是军队集结的声音。
“他们来了!”
紧接着,半空中霍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冲锋号,如利刃闪电长驱直入,在枪林弹雨中撕开一道口子!
“底下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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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冲锋号起,雪亮的探照灯光柱笼罩整个地下城,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章凝举目望去,通道所在的山壁方向,服色齐整的军队正如潮水般涌来,沿地下城的街巷漫入城中。
“总算……!”陆霜慨叹。
经过几番激战,地下城的有生力量已折损大半,军队前锋一抵达,立即接手战场。
残余的基地兵士个个面如土色,软倒在地,再也无力反抗。老者虽见大势已去,仍然勉力挣扎想站起身,但他身上早有重重伤口,已经积重难返。
“你们这些……渣滓……”他吐出一串日语咒骂,脱力地倚着轮椅,半跪在地上,以刀拄地,不肯屈服。
“我横山渡纵横远东战场……上百年……”他低着头喃喃道,胸口剧烈起伏,肺腔像漏气的风箱,发出浑浊的嘶响。
“陆霜!”为首的军队长官越过废墟,微微抬手示意,“你们没事吧?”
“没事,”陆霜摇摇头,回礼道,“幸好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就不知道有没有事了。”
章凝微微点头致意:“既然这里有军队接管,我们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来时看见过地下城中心的钟楼,她怀疑残体就在那里。
“走。”陆霜点头,艾沙也回头招呼蹲在墙角的白落竹。
“这位……”长官抬头,看向陆霜身旁的巨型野人。接收到陌生人的审视,它似乎又有些惊惧紧张,下意识地躲向章凝的背后。
“它也是我们的同伴!”陆霜已带人走远,“结束后我再跟您解释!”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残体,确认它的性质。
“放下武器!手举起来!”
半瘫坐在地的横山渡被团团包围,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他喘着粗气,越过军人们的身后,隐约看到几个正在向钟楼方向远去的可恶人影。
横山渡咧开嘴角,皱纹丛生的面容神经质地发着抖,露出一个可怖的笑。
而后,他捧起手中的武士刀,趁着缴械放下时的间隙,偷偷按下刀柄上的暗纽。
那是一枚小小的菊花,镌刻在刀柄握手处,仿佛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装饰。
“全都去死吧……”年逾百岁的老者哑着嗓子,用日语咕哝。
横山渡撒开手,无力地躺倒在地,仰天大笑。无数双胳膊将他架起来,准备扭送出去。
军队长官站在已偃旗息鼓的战场上,脚底忽地升起一阵战栗,他心知不妙,立即大喊道:“撤!”
与此同时,正在奔跑的章凝陡然身形一滞,脚下的实地像海浪翻涌,她不由加快速度,向钟楼奔去。
“快走!”陆霜挥手大喊。野人似乎也察觉到什么,迅速抱起落后跑不动的白落竹,将她夹在臂弯中迈步前行。
整座地下城震颤嘶吼,晃动不止,电路很快支撑不住,全城陷入黑暗。
头顶的山壁碎石簌簌而落,像陨石雨砸在地面,墙壁开裂,地面接连塌陷,死神紧紧追在身后,封死退路。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头也不回,继续跑向仍然屹立不倒的钟楼。
“快进去!”终于抵达门前,陆霜守住入口,接应后来者。钟楼外的景象仿佛世界末日,地基塌陷出一个又一个天坑,道路的砖石成块坠落,跌入万丈深渊。
章凝手中的终端仍在欢快地闪烁,频率在进入钟楼后达到顶点。
“这里就是残体所在位置!”她确认道,“应该也是最为坚固的地方,我们暂时安全。”
话音未落,钟楼旁的屋舍颓然倒塌,入口被堵得严严实实,最后进来的陆霜差点被涌入的砖石埋葬。
“这下没辙了,”他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待救援。”
地底的震颤仍在继续,整座钟楼也仿佛随之摆动,摇摇欲坠。众人瑟缩在入口内的狭小空间,提心吊胆地四处张望。
“别害怕,我们现在还算安全,会有军队来救我们。”野人放下臂弯中的年轻女孩。见她脸色煞白,艾沙不由安慰道。
白落竹点点头,抬眼望向野人,有些惧怕。野人虚虚地张着手,将她护在怀里,见她看过来,便咧开嘴。
“谢谢你。”她轻轻地说。
野人犹豫片刻,还是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趁震颤稍缓,章凝举着矿灯,迈步仔细端详钟楼内的设施。
他们所在位置是钟楼的底部,空间狭小,门口有军人值守的岗哨,现在已空空如也,除盘旋向上的阶梯外,别无其他。
“这里曾经有重兵把守,残体如果不在楼上,就是在地下。”章凝抓住楼梯扶手,稳住身形,“我先上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陆霜站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钟楼猛地剧烈抖动,第二波震颤抵达。
陆霜惊叫一声,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石柱,才勉强站定,没有随之摔倒。
天花板无力地摇晃,碎石和粉尘簌簌流泻,砸在头上身上。金钩霍然脱落,巨型水晶吊灯在地板上摔得稀碎。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不由头晕目眩,黑暗中的轮廓仿佛融化在水中,影影绰绰扭曲起伏。
“大家护住头!”Greth大喊。
金属摩擦的声音令人牙酸,楼梯上的章凝听见异响,立即回身来救:“小心!”
事发过于突然,门侧的岗亭受不住这种剧烈地震,轰然倒下,正砸向角落的野人和白落竹头顶。
黑暗中,白落竹只听到头上的野人发出一声痛哼,自己已被压在身下。
“没事吧?!”艾沙大惊,连忙扑过去查看。
“来帮忙!”陆霜举着矿灯,章凝和Greth不顾头上砸落的碎石,合力搬开沉重的岗亭。
那岗亭约一米见方,是防弹钢板所制,砸下来早已散架得不成形状。众人七手八脚地撤开钢架,艾沙拉出被护在身下的白落竹,她一回头,却撞见矿灯的光照下,已是满眼血色。
“你……”白落竹想喊,却连个名字都没有,她扑上前去,摇晃着野人的身体,“你醒醒!”
陆霜举着矿灯向下照,众人不由一惊,默然说不出话来。
岗亭倒下时,野人下意识将白落竹护在身下,其中一根钢柱正插在它胸口,自后往前穿心而过,鲜血汨汨流出,染红它身侧的地面。
躺倒的庞然大物微覆着眼,喉间低低痛吟。章凝定神细听,见它呼吸轻一声浊一声,出多进少,眼见是活不成了。
“你醒醒……”白落竹恍若不觉,仍然固执地摇晃它的肩膀,沙哑的声音染上哭腔,“你是为了救我才……对不起……”
野人侧躺在地上,左手痛苦地捂在胸口,随着她的动作,它虚弱地张开眼,透出一条缝。
不知是因痛苦还是别的什么,它棕色的眼中溢满泪水,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你想说什么?你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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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写给我……”白落竹凑到它脸前,嘶哑地大喊道,滚烫的泪水不断滑落。
野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她以为它要写字,吸吸鼻子,连忙伸手抓住:“你在我手上写……在这里写!”
它却微弱地摇摇头。
那只毛发披覆的右手悬在空中,好半天,最后落到女孩的脸上,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某种久远的记忆被唤醒。
女孩如遭电击,呆坐在血泊中,热泪簌簌滚落,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野人像是困倦已久,从胸腔中长长地呼出最后一口气,手终于无力地垂落在地。
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如野兽般的体味,并不好闻。
它最后的退场,仍是以野兽的身份,而非那个久远的人类。
无人知晓它姓名。
第105章 星蚀
在白落竹那一辈, 同族中一共有四个女孩,以梅兰竹菊命名。
白落梅大她九岁,是她的亲生姐姐。农家孩子多, 父母活儿也重,向来是长姐如母, 白落梅也不例外。
1999年,白落竹七岁, 还在田里玩泥巴。路过的农人告诉她, 家里人正在找她回去。
她跌跌撞撞跑回家, 见家里人个个喜气洋洋、兴奋不已, 说要上县城拍全家福。
全家福是什么?
七岁的白落竹对这个词还没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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