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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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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虽背面的触感要更粗糙些,但薛适却写得顺畅,因这部分内容承载着对文臣武将并驾齐驱的期许,对两仪男女共辅天下的希冀,所以根本无需回忆,落笔即成。

    【《赞襄宫赋》

    今大益兴,四海平,虽有大明宫隔离天日[1],巍巍堂煌;然江南迢迢,去之稍远,故建离宫赞襄。南以体察民情,川水溶溶[2];北观日风和和,恰映天光。

    帝仁惠,闻扬州请愿寺盛名,特遣人迎佛骨以彰虔诚,佑民安康。寺清幽,竹树环抱成帷[3],蔚然深秀;木鱼响歇如歌[4],心旷神怡。常见僧人论道,禅香烬而不知;扶弱济民,风雨啼亦不止,吾心甚佩。

    而今佛骨将迎,离宫渐成,又及新气象。愿有铁骨武将可御敌,山河无恙;愿有傲骨文臣抒民意,百姓无殇。纵盛衰有时[5],世事茫茫[6],仍期大益荣光可抵万世,两仪[7]共耀八方。】

    江岑许则是在不远处的桃树下挖了个坑。

    待到春光烂漫,桃花盛开,近处树叶阵悦,远处清风拂山,想必景致极美。

    比起皇陵,这里俨然更会是江措喜欢的地方。

    良久,薛适写好,拂了拂斗篷上沾染的灰尘,重新给江岑许披上。等墨晾干后,她将纸张方方正正叠好,放在了江岑许方才挖的坑中,两人一起埋土填平,上面压了块由他们精挑细选的石头,形状奇峻而别致,表面也较光滑,是这片山上,薛适和江岑许一致认为最好看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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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适记得,她第一年来到长安受明皇后之邀入宫赴宴时,江措告诉她,书待诏不太好做,书碑勒石亦需费心。

    薛适看着压在上面的石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江岑许见她微微出神,问道:“怎么了?”

    “我想为二皇子刻下碑词,就在我们一起选的这块石头上。”

    虽然眼下薛适没有完备的工具,但好在随身携带的刻刀可以将就,这本是她用来应对篆刻代笔的。未想到,会最先用在江措身上。

    薛适回忆了番同江措相处的画面,眼眶不由再次湿润,她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拿着刀,专注地刻着想好的碑词。

    她的力道很深,动作也没有任何生疏的停顿,自如的模样像是在执着最为称手的毛笔。江岑许看见薛适白皙的手,一点点被寒风侵染成红色,还有些肿胀,指根之间也因不可避免的抓握割破出血,但她却像完全没意识到般,手下动作丝毫未停。

    江岑许先前生出的那点颓靡,在看到薛适坚韧执着的眸光时,瞬被驱散。他笑了下,笑自己居然越活越回去了,也变得脆弱起来,容易患得患失。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得偿所愿。即便每个人都想遂心如意,但最终的结果,却无法仅凭自身努力就能敲定。

    他能确定的是,除非他死,否则永不会放弃。

    “殿下,我弄好啦。”

    薛适欣喜的声音传来,他看见她回头朝自己弯了弯唇,但眼神依旧蒙着淡淡的忧伤。

    虽然扬州的冬日已到了尾,但这么久立在风里,实在冷得厉害。而在石头上刻字不比在宣纸上书写,稍有停顿便会影响最终的呈现,所以薛适一直忍到刻完,才呼着气来回搓着发红的手。

    “嗯。”江岑许上前一步,将方才一直捂在手心的锦帕裹在薛适手上,而他的掌心,连带着锦帕和薛适的手,一起紧紧包住。

    薛适垂眸,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手背温热熨帖,冻僵的麻感像是冰面遇到了暖阳,渐渐融化消散。即便隔着锦帕,她也能感受到江岑许手掌的宽大,带着令人贪恋的温暖与安心。

    只是比起手,双颊似乎更先因他染上温度,甚至添了丝灼热。若是以前不知实情的她,只会觉得眼前的人像是很好的姐姐,处处关照。可现在知晓了一切,从前错过的,那些于细枝末节上的温柔与体贴,此刻尽数绵绵密密地缠绕在心口,一下一下,拉扯着她的心跳。

    薛适将目光移落在江岑许身上,他正看着她为江措刻下的碑词。

    【以此石守,言念君子。其坚如硎,其温如玉[8]。】

    “很适合二哥。”

    闻言,薛适也看向碑石,目光黯了黯:“我原本以为,大皇子不会对二皇子下手的,可他却……”

    “不是他。”江岑许先一步打断道,“江接会因先前檄文之事恼羞成怒,传出那篇赋来使我难堪,但杀害二哥不会是他的做派。若他真想杀二哥,早早就会计划该如何动手,就像对你和我一样,但他没有。”

    “那会是谁……”薛适蓦地一顿,想到了什么。

    如果江岑许以为江接杀了江措,那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会因江措的死变得更加剧烈。而江岑许本人,又因许皇后之事受尽非议。如此看下来,比起江接,真正隐在暗处不受任何影响的皇子,是江抒。

    可江抒的性情薛适了解,一点都不愿意待在宫中的人,会生出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步步为营吗。

    江抒不会,明皇后也不会,但……

    薛适想起龙尾道那晚,江岑许虽染了醉意,却仍坚定不移地告诉她,总有一天,他会杀了明相,让她离明相远些。

    薛适问:“会是……我姨丈吗。”

    江岑许垂眸,感受到薛适的手暖了不少,转而用锦帕给她一一擦拭着手指伤口溢出的血迹,很淡地笑了笑:“我现在是杀害自己哥哥的罪人,是杀人凶手。陪你做完了想做的事,我该逃跑了。”

    “明相杀人的证据现在虽没有,但江接造反的证据却是齐全。总要回京将他的计划彻底扼制,才能有活着的机会扳倒明相,替二哥报仇,替我母后申冤。”

    他的笑依旧如平常散漫,但眼神中却落了丝不易察觉的隐忍与悲愤,看过来的时候,令薛适心口重重抽搐了下,又苦又涩。

    他问:“你要一起吗?”

    江岑许说完就要松手离开,像是只随口一提,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薛适却是一伸手,再次握了上去。

    “浴拂礼的第一日,我就答应过殿下的,会选择你。所以……”

    江岑许回头,薛适笑容温宁,褐色的瞳孔在她哭过后有些发红的眼眶中亮得魄人。

    这次没有锦帕相隔,她的手虽比他小很多,但握住的指端却极紧,带了执拗的力量,让人不舍得挣脱。

    他听见她坚定地,对他说——

    “我们一起逃。”

    【作者有话要说】

    *墨盒:一般由铜制作而成,盒里放着棉花或丝绵,具有很好的密封性。古人把磨好的墨汁倒入墨盒中,然后盖紧盒盖,这样就可以随身携带了。用的时候,只需打开墨盒,就可以蘸墨写字,既方便又实用。

    ——出自《书里书外|走进古代书房,看看前辈的“文具袋”》2024年5月26日 20:49“江西省教育厅”微信公众号

    *

    [1] 唐杜牧 《阿房宫赋》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2]唐杜牧 《阿房宫赋》 “二川溶溶,流入宫墙”

    [3]明王心一 《净业寺观水记》 “四顾竹树,交加成帷”

    [4] 明王心一 《净业寺观水记》 “忽木鱼响歇,隔林笙歌”

    [5]汉佚名 《回车驾言迈》 “盛衰各有时”

    [6]唐韦应物 《寄李儋元锡》 “世事茫茫难自料”

    [7]两仪:指“阴阳”,这里意指“男女”

    *

    [8]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出自诗经《国风·秦风·小戎》

    第43章 湛蓝

    四个侍卫收好两人东西跟上时, 天色已晚,几人在扬州城郊外的一间客栈落脚。江岑许将惹眼的面具摘下,换了黑色的帷帽, 未出阁的女子戴着帷帽实属常见,因而一点也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天还未亮,几人便已骑马赶路。事发尚不满一整日, 官府的追捕文书还没来得及遍布在偏远的扬州城外围, 几人抄人迹罕至的小路, 又多注意隐匿行踪, 一路走得十分顺利。即便到了江接派人严格检查的城门,但因他们一行六人,江岑许又让侍卫提前准备好了假身份, 守城的人查过后也没有怀疑地放行了。

    出了扬州, 又骑马走了六七日,经过泗州、汴州后,几人抵达了洛阳。不出四日,便可越过洛阳进入长安。

    一路奔波劳顿, 偶有休息也极为短暂,马匹亦需休整, 几人决定在洛阳歇歇脚。几个侍卫一下马就去寻觅吃食了, 薛适帮大家整理着行装, 江岑许拾来柴木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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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马匹在溪边饮水。

    远山已从低缓变得连绵而高耸, 天气也要更冷些, 这些细微之处, 都在无声加剧着离长安越来越近的实感。

    去年的冬日, 长安于薛适还只是一座陌生的城, 足够繁华,却也充满危机。今时却觉得,长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她真正的故里。

    出来这么久,她很想念明皇后,虽这段时日有传书信,但总归不是见面,不免担忧。她也很想念翰林院亲切的同僚,和长安独有的各式美食。即便此番回去少不了动乱,但那里已是她如今的归处,她会对接下来的事感到紧张担忧,也会因马上就能回去而开心。

    “想到什么了?”江岑许撩起衣摆坐在薛适旁边,手懒懒地搭在屈起的右膝上,偏头看她。

    “想皇后娘娘了,还有刘掌院和大家。嗯……也有点想吃荣宝楼的毕罗了。”

    看着身侧的人比起前些日子要相对明快的神色,江岑许勾了勾唇:“那就好。”

    “嗯?好什么?”

    江岑许的目光在薛适的脸上清浅游移,似能依视线描摹出她的轮廓,许久才道:“没事。”

    只是怕她一直想着清弥法师的死、二哥的死,怕她一直难过却装作无事微笑的样子。

    薛适疑惑地眨了眨眼,不等开口,几个侍卫抱着一些果子和猎物急急回来,却是严肃道:“殿下,不好了。”

    “洛阳城中已经有了官兵的踪迹,许是碍于殿下和二皇子的身份,并没有张贴海捕文书。但看其中一些官兵的气势和敏觉程度,不像是普通官兵,更像是……出自宫中大皇子手下的人。”

    看着薛适和四个侍卫担忧的神色,江岑许却是早有预料地点点头,语调轻松,还带了安抚之意:“二哥一出事你们不就给萧乘风传消息了吗?算算脚程,也快与咱们汇合了。

    就算本宫真的英年早逝,等不到回宫亲自说,但有萧乘风和你们把证据呈给父皇,我带着江接一起见阎王,不绰绰有余?”

    “殿下!”

    四个侍卫丝毫没被安慰到,只觉得心惊和惭愧。

    这么多年,殿下只能借着所谓的面首之名,才一点点培植出属于自己的力量,但比起有袁家支持的江接,他们那点人也就聊胜于无。这次为了护送被江接紧盯的徐桓应回京作证,更是让临辞将带来的人几乎全都派了回去,只剩他们四个。

    本来只要按兵不动,跟着来扬州时的宫中一行人正常回京就好,这样既不会因事先出发打草惊蛇,也能出其不意一举揭发。

    结果先是流出那篇赋,紧接着二皇子又出了事,殿下直接因此成为了被怀疑的对象。关键事发突然,官府找不到凶器,现场也没遗留其他证据,只有茶楼的一干人目击到带着相同面具疑似殿下的人和二皇子一同进出过。麻烦的是,现在江接造反在即,殿下根本无暇顾及去证明自己并非杀害二皇子的凶手。

    即便这几日他们出了城,一路都无追兵,但几人都心知肚明,最坏的局面是迟早的事。

    几个侍卫没说太多,只道:“属下几个就算死,也要护住殿下,顺利回京。”

    “我不需要盲目的追随。”江岑许却是沉声开口,“如果真到最后,我们被包围了,”他帷帽微动,薛适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你们带薛待诏走。”

    几人皆是一惊,怔怔看向薛适,要不是知晓江岑许的真实身份,他们都要信了“薛待诏是五公主面首”的传言。

    “可……”

    “本宫只想拉江接陪葬,你们我看不上。”江岑许闲散笑着,浑不在意的模样,就好像只是在说今日吃什么一样平常。

    他没管几人的神色,继续道:“你们三个擅跟踪,身手敏捷适合刺探,去城中引开他们。卫一,”江岑许看向二十出头的少年,早在许皇后还在世时,他就跟在自己身边,时间之久仅次于临辞,“你做事细心沉稳,能力全面,跟着我和薛待诏。”

    “我的人不多,你们是除临辞之外能力最强的人,也是我非常信任的同伴。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要活到最后,知道么。”

    “是!”几人高声应道。

    少年人气势凌厉,但此刻却都有些哽咽,除卫一外的三人最后看了眼江岑许,然后转身隐于山林,很快没了踪影。

    “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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