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风。
老妻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则天皇帝也是女人,你看不起女人?”
张仁愿怎会看不起女人,他这位老妻可是既能上阵拼杀,又能安抚后方的干将。
“我老矣,且走一步看一步。若能为大唐培养出几个名将,死而无憾。”张仁愿道。
老妻点头:“这才是正理。”
张仁愿刚回来,就递帖子进宫,果然天使传言让他第二日进宫。
次日,张仁愿进了宫,跟随宫人来到徽猷殿。他上次见陛下,还是陛下第一次当皇帝时,亲眼目睹了大朝会上,陛下被则天皇帝命人拖下皇位的情形。
几十年匆匆而过,再见皇帝,那张震惊凄惶的脸在脑海中消散了,满眼看到的都是温厚从容的神情。
李显细问了朔方的情况,张仁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相谈甚欢。
末了,李显恳切道:“为政之要,务在得人。如今兵部有你,我可高枕无忧了。”
张仁愿忙道:“臣定当尽心竭力,不敢辜负皇帝圣恩。”
李显笑了,说:“朕知你。明日就来当值,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要你筹谋。”
张仁愿:“陛下尽管说,臣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李显又笑了,道:“你是老臣宿将,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本应让你颐养天年,可是朝廷还需要你辅弼。
薛讷离开安东接替你,东北有两蕃又有突厥,需要多加防范。朕是让你筹谋东北的布防,不可过于严苛,失了人心;又不可过于松懈,遗下祸端。”
张仁愿听说,心中感动,连忙应了。陛下再次登基后,政治清明,朝中人才济济,这正是他们寻求的明君啊。
君臣相谈甚久,李显心中高兴,留他用完膳,才放人回去。宫人送他出宫门,张仁愿远远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身着紫色官袍,便问:“那是安乐公主?”
话音未落,这人就转进值房不见踪影。宫人回说:“正是。”
张仁愿对安乐公主充满了好奇,期待在神都为官的日子来。
又过了一日,正值朝会,张仁愿便四更天起来前往皇宫,站在大殿前列,他油然生出自豪之情,出将入相,古之大臣如自己者有几人?
张仁愿本以为自己已知朝廷的变化,但没想到这朝堂的风气也变了,大臣说话干练许多,言之有物,甚合他的胃口。
他最讨厌扭扭捏捏,话都说不清的人。
巧了,裹儿也是,故而才有今日朝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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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禅位 阿耶,此事断不能行。
说起来朝臣如今的汇报风格还是与安乐公主相关。那是两年前,一大臣在汇报时,先是长篇大论拍了一通马屁,又自我夸耀一般,然后才委婉又委婉地说事。
裹儿一大早就爬起来上朝,喝了一顿子冷风,就事论事也就罢了,她哪有那么多时间听这大臣的马屁,又不好发作,于是疯狂翻白眼,结果被御史看到当场参了一本。
裹儿知错,认罚了半年的俸禄,但她不甘心,于是第二天上书弹劾那些汇报上书拖沓之辈。由于处在激愤之中,言辞十分犀利,逗得李显捧腹大笑。
从那之后,大臣们一改之前的风格,毕竟谁也不想被说奏疏又臭又长。
朝会很快散了,张仁愿见过诸位同僚以及下属们。俗事未完,他就研究起东北布防来。
张仁愿的战略眼光长远,一个月后,他拿出一份布防策划上呈李显。李显召集相公们商议,通过之后,便开始实施。
难得朝中有大将坐镇,裹儿想要了解行伍外藩之事,便过来请教张仁愿。
来了一两次,裹儿敏锐地觉察到张仁愿的客气和疏离,稍一思索便明白缘由。
为了不使张仁愿为难,裹儿拖着阿兄重润,两人一起在东宫听课。张仁愿做起了太子宾客。
待张仁愿走后,重润颇为无奈地揉着额头,说:“为什么我也要听?”
裹儿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因为我想听。”
几乎是小时的情形重演。
则天皇帝曾评价过裹儿,明习吏事,有文词。然而,重润喜欢的只有后面的文词,但他确实了解吏事,这完全托裹儿的“福”。
重润道:“那你有什么所得?”
裹儿想了想,回:“我年轻时还是太莽了。”现在想想她与两蕃,合战突厥时,真是全靠一腔勇气。
幸亏突厥那边也没什么厉害的人物,否则就要折戟沉沙了。
“以后我还要听。”裹儿劝重润道:“咱们大唐以武立国,若重文轻武,大唐必亡。咱们虽然没有太宗的雄才伟略,但至少也要懂得兵事。”
大唐的领土幅员辽阔,且正处于民族融合的时期,若没有强大的武力镇压,只怕大唐稍显弱势,边境立马战火四起。
重润听了,深以为然,点头道:“确实有些道理,不过你要上战场?”
裹儿点头说:“若有需要,未尝不可。”
张仁愿在兵部任职后,除了东北调动布防外,他上书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修建蒲津渡浮桥。
蒲津渡是黄河上的一处古渡口,向西拱卫长安,向东守卫三晋,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历代皆有在此修筑浮桥的记录。
然而木桩竹索易坏,严重影响了这条路线的通行。无论从战略上,还是商业上,这架浮桥必须要修。
李显拿到奏疏后,上看下看,深吸一口气,凉到心里。
这……这……这比修筑三受降城还要大胆啊!
他立刻召来相公们,将张仁愿的奏疏下发传看。姚崇看到后,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说:“这要用近两百万斤铁?”
张仁愿说:“蒲津渡西岸是临晋关,东边是蒲州城,自古以来是秦晋往来的通道,兵家必争之地。
臣听闻工部有意修建水利桥梁,私以为这蒲津渡地位之重要当数第一等。”
姚崇说:“且不谈役夫,国家每年产铁也不过两百多万斤,这一下用掉了十之八|九,武器农具等物该如何办。”
张仁愿说:“账不能这么算,改木
桩竹索为铁桩铁索能百年不朽,不似现在经常发生事故。只用一年之铁做百年之事,臣认为值得。
再者,蒲津渡是通往京师的通衢大道,粮草盐铁都要通过这儿运输,若将来急用而不能用,只怕悔之晚矣。”
裹儿问:“工程怎么设计的?真的能坚持百年?”
张仁愿从怀中取出图纸,传给众人,道:“臣召集了各路能工巧匠设计浮桥。两岸各铸铁牛四尊,牛底座是几根倾斜带倒刺的铁桩,埋入地下,填上石头。铁索系在铁牛身后的横轴上,连接两岸。浮桥受力越大,铁牛受力陷地越深。”
姚崇等人虽然不懂设计,但是张仁愿既然提出,那就是工程没大问题,有问题的是朝廷能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铁来。
李显说:“这事要做,但能不能现在做是个大问题。”
姚崇又将张仁愿的奏疏看了一遍,心中估算一下,说:“若是做这个,只怕其他的就不能做了。”
李显问工部尚书张锡,道:“工部有什么在建的大工程?”
张锡说:“明年南方一个中型工程要开工,其他的都是小工程。”
李显又问张仁愿说:“兵部的武器军备可够用?”
张仁愿说:“臣已通知各地驻军,修补武器铠甲,遇到战事,尚可支应。至于农具……也可以此类推。”
李显又问张锡:“明年宫中用铁的地方有哪些?”
张锡说了几处,裹儿又补充了些,李显想了想说:“这些不重要,都罢了,先紧着蒲津渡和武器农具用。”
众人没什么意见,李显便让张仁愿负责此事,明年开工铸造浮桥地锚以及架起浮桥。
张仁愿大为欣慰,不枉他利用为太子(外加公主)授课时说服这两人。朝野皆知,这两人同意了,皇帝就不会有反对意见。
虽然李显平日注重保养,但腊月里又病倒了,只好躺在床上养病。
“我这身体啊……”李显躺着长吁短叹。
韦淇一边给他喂药,一边安慰道:“比高宗皇帝强。”但是远比不上则天皇帝。
李显一口一口皱着眉吃药,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太子来了。”就见丰神俊逸的重润从外面进来,斗篷卷起阵阵寒气。
“快上滚滚的热茶。”韦淇一见重润进来,便将药碗塞给李显,急忙吩咐道。
李显一愣,摇着头只好捧着药碗自己喝药。重润行了礼,笑说:“外面天阴得厉害,似乎要下雪。阿耶,今日身体怎么样?”
李显说:“比前几日强,但仍然有些头晕。”
韦淇补充说:“太医说,你阿耶的病只能静养,不能受累,不可情绪激动。”
李显将药喝完,递给宫人,又使眼色让宫人全部下去。重润见了,问:“阿耶有什么要紧的话吩咐我?”
李显和韦淇对视一眼,然后看向重润说:“我这身子也就这样,再不能好了。上次你在京师监国就做得很好,我想以后你就继续国事。”
重润听了,思索半响,转向韦淇求证说:“阿耶的身体真到了如此的地步吗?”
韦淇点头,说:“确实如此。”
但重润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阿耶的身子是不大健壮,但从未生过什么大病,怎么就需要静养了呢?
韦淇一眼看透了重润的疑惑,身为枕边人,她比任何人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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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的身体状态。
李显早在重入东宫时,身体就慢慢出现了问题,只不过那时年轻不大显,现在上了年纪,各种毛病就找上门了,若是再劳累,只怕就要赴高宗后尘。
重润说:“阿耶,咱们再去温泉宫静养身体。”
李显摇头,白胖的脸上露出笑容,说:“神都我住惯了,不愿远行。你坐过来。”
重润坐在榻上,李显看着他说:“我这个皇帝做得战战兢兢,熬死了张柬之,熬死了武三思……以后的路还有的走……”
说着,他伸手拍着重润的肩膀,说:“你善于纳谏,裹儿能干,你们二人联手,朝政便没有可担忧的。”
重润明白父亲的意思,当世还有一人对皇位的威胁最大,只要他的阿耶活过了这人,这皇位就彻彻底底落在了他们这一脉。
重润担忧地叫了一声:“阿耶……”
李显又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语气平淡,但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我想禅位给你。”
重润震惊不已,立刻起身跪下,道:“阿耶,此事断不能行。”
第145章 退位 阿耶退位了,只怕我也命不久矣……
裹儿今日做事竟然心不在焉,不住地出神。她脑海中不断浮现昨晚阿耶与她的谈话。
昨晚迎仙宫中,鸭形香炉焚着百合香,父女对坐打双陆解闷,韦淇在中间计筹。忽然李显说了一句:“我想退位了。”
李显说这话出自真心,他想要活得更久,就不能太过操劳,这朝政自然要托付一双儿女打理。
根据这么多年的观察和琢磨,李显决定将权力一分为二,重润裁决,裹儿参谋议政。他想过中间过渡一下,但又一想儿女孝顺,不妨一步到位,自己则效仿高祖,退居太上皇,延寿连年。
裹儿虽然年轻,但已有十一年的政治经验,当然知道李显退位的轻重。
朝中诸位相公有李显的死忠吗?实际上,只有裹儿一人是,其他人忠于的是皇位,而非李显。况且,这些相公们都是东宫僚属。
李显若退位,不到一年,只怕他就会变成了无权无势的太上皇李渊。这不在于重润有没有野心,朝臣和形势会推动着重润彻底执掌权力。
之后,自不必细想,朝臣分成两派,没有根基的裹儿一派慢慢在斗争中败下阵来,退居后院。
若是重润偏帮她,只怕连重润也会一起下台,毕竟想当皇帝的人从神都排到了西域。
“我不要阿耶退位!”裹儿想毕,越过棋盘,抱住李显的手臂,眼巴巴地看着他,恳求道:“阿耶退位了,只怕我也命不久矣。”
这话吓了李显一跳,忙问原因。裹儿说:“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阿兄护不住我,只有阿耶能。”
李显听得又欣慰又心疼,连声道:“好好好,我不退位。”
裹儿追问:“这话说的是真的?”
李显发誓:“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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