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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稚宁笑了笑,手指在脖子上的红疹擦了擦,白净无暇的指尖立即多了一片嫣红。

    倒是不枉她比陈穗和还早起了一刻钟,用胭脂画了这些疹子,还挺管用。

    *

    顺利入了场,核验过廪保互结亲共单,钟声一响,开始答题。

    乡试第一场试题是:“大学曰:‘国治而后天下平’,中庸曰:‘君子驾恭而天下平’,孟子曰:‘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又曰:‘修其身而天下平’。天下平一也,所以致天下平有四者之不同,何欤?”①

    周稚宁粗略扫一扫题目,便知道这一道四书题与院试不同之处在于,院试之时是单考一书,但乡试之时是四书杂糅。

    不过这只是乡试第一场,主考官不会出特别难的题目,主要还是考察考生对四书的基本掌握情况。放到现代,就是基础知识的考试。而且每道答案规定在二百字以上,比现代八百字作文还少一点。

    周稚宁微勾唇角,觉得“现代八百字作文”放到古代,很像个冷笑话。

    随后她转了转手腕,让毛笔吸饱了墨水,开始在草稿纸上记录下自己的思路。

    约莫一刻钟,第一道题就被周稚宁放过了,开始着眼下一道。

    下一道是五韵诗,主题是“菊”。

    诗虽是周稚宁最不擅长的,但好歹这些年她也苦读过赵徽的大作,总结了一些作诗的模板。不说能得多高的分,总归不会出错也就是了。

    就这样在草稿纸上涂涂抹抹半日,又在答题纸上正正经经誊抄了半日。

    等到周稚宁用一手方正圆润的馆阁体,写完全部试题之后,贡院外刚好开始敲第一遍钟。

    这是提醒考生现在都可以交卷了,还没有写完的要注意时间。

    现在不是在平城了,周稚宁没必要藏着掖着。仔细将卷面检查过一遍之后,她干脆利落地起身交了卷。

    走出考试院,中间还有一个大院子,专门供提前交卷的考生休息,等攒够十五人,再统一放牌出院。

    有实力提前交卷的都不是等闲人,而周稚宁就是第一个到这个大院子的。不过她才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大院子里很快就来了第二个人,周稚宁打眼一看,发现居然是陈穗和。

    “周兄?”陈穗和也是惊讶。

    这段时间二人虽为友人,但陈穗和是仰慕周稚宁仪态风范,而周稚宁也还没有完全将陈穗和纳入挚友范围,因此双方只是在用膳、外出时相伴,温书还是各温各的,没有过多交流。

    此时互相见了,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特别是陈穗和,他能有报国的远大志向,全是因为他自认有这个实力。从四书五经,到策论诗赋,他无不精通。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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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大,无人能望他项背。

    他这回交卷,还信心满满要做交卷第一人,却没想到被周稚宁抢了先。

    陈穗和略一思索,言语就比以往多了几分尊敬:“恭贺周兄为考场交卷第一人,名次定然稳中向好。”

    周稚宁抿唇轻笑,还是那句话:“未免言之尚早。”

    这样淡然处之,不骄不躁的态度,让陈穗和更为刮目相看。

    他已经自觉是同龄人之中颇为尊师重道,戒骄戒躁之人了,但在周稚宁这个年岁的时候,还是不免有少年人的轻狂。

    可周稚宁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一身沉静,谈笑之间,风度淡然。这种风仪姿态像是只有那些底蕴深沉的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

    若不是陈穗和看周稚宁当真是囊中羞涩,还以为他同自己一样,是故意隐瞒身份出来应考的官家子弟了。

    这人确实是个可以结交的人才。

    陈穗和眼神一动,便主动对周稚宁抱拳道:“先前与周兄相交之时,我尚未通报家世底细。又因秋闱在即,周兄沉潜温书,不便打扰。如今得了空闲,我这点身家着实不好再隐瞒了。”

    周稚宁眉心一挑,看向陈穗和。

    “我姓陈,名穗和,字明珍。家父乃是工部郎中陈国安,供职于都水司。”陈穗和道。

    工部郎中乃是正五品官职,虽然不高,但陈穗和怎么说也是出身官家,与普通商户、农户不同,难怪一开始就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不过让周稚宁略微讶异的是,她曾在赵淮徽的来信之中,见到过陈国安的名字。

    据说因为陈国安出身北直隶府,又生了一副铁心肠,性情刚硬,为人沉闷,因此在朝中一直得不到重用。但基层容易出技术型人才,陈国安虽然官不大,可在都水司地位无比稳固。只因为经过他手做下的水坝,很难见到损毁,很大程度上保障了黄河一带百姓的人身安全。

    这也难怪陈穗和在乡试时,要折返回北直隶府应考,立志为北直隶府争光,改变朝中局面。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曾见到过父亲明明才华出众,却受朝廷不公平待遇的事实。

    他想争光,不仅仅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父亲。

    由此,周稚宁对陈穗和的态度也软化了许多,也介绍了自己的出身,只是略过不谈和周允能的亲戚关系。

    谈到她父母皆在西河村之时,陈穗和略一抚掌,笑道:“好巧,我有一友人也去过西河村。”

    西河村地处偏远,道路难行,陈穗和竟有友人去过,这倒是让周稚宁有些惊讶。

    “不知是哪位?”周稚宁问。

    “正是琅琊赵氏嫡子,赵徽。”

    周稚宁讶异。

    陈穗和道:“我与赵兄是偶然结识,彼时他正要南下。我问他缘由,才知道他是要去西河村处理一件要事,行色匆匆,我便与他没有过多交谈。”说着又想了想,“这约莫是两年以前发生的事儿了。”

    两年以前?

    周稚宁略微思索。

    两年以前她就在西河村,但那时村子里的生活风平浪静,没听说出了什么要事。顶破天了的,就是那年抓了几个偷鸡的小贼,将他们扭送到了官府法办了。其余的,就全是东家长,李家短的琐碎事。倒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需要这么一位士族嫡公子来处理啊。

    见周稚宁表情,陈穗和笑道:“莫不是周兄你也认识赵兄?”

    闻言,周稚宁回过神,看向陈穗和摇头:“倒是没有这个缘分,不过我尚在乡野之时,曾拜读过赵徽兄的大作。”

    “若是周兄愿意,改日回到京城,我为周兄引见。”陈穗和道:“赵徽兄虽是士族,可礼贤下士。虽才华横溢,但谦虚内敛。是个极好的人物,我想他见了周兄,也会恨不得引为知己的。”

    周稚宁礼貌地笑了笑,心中却想,能够真正突破阶级偏见,做到礼待所有的人,除了赵淮徽以外,她还没有见到第二个高门子弟做到过。

    想到赵淮徽,周稚宁抬起头看向远方。

    天边的如血残阳模糊了房屋棱角,房梁的阴影打在她的脸上,将一双秋水剪瞳照耀的格外动人。

    也不知道这个被自己家族抛弃病弱公子,现在正在做什么?

    第23章 天子门生 知卿不附贵,天子真门生

    入夜,晚风拉扯着竹林,在九曲回廊上投射下斑驳的倒影。月光从稀疏的竹叶间落下来,在泥地上形成一块块银辉般的光斑。

    一道颀长的身影快速从回廊掠过,暗色的披风被足底疾风带起,翻翩出利落的弧度。

    吱嘎——

    少年推开一扇木门,月光顺着他的动作盈满屋内,他肩头的两只狰狞兽头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全天下就只有你还坐的住,外面可都要闹翻天了。”

    闻言,屋内人也不抬眸,而是嗓音微冷:“门。”

    这时少年才注意到,虽是八月初的天气,可屋内已经早早燃起了碳火。橙色的火舌舔舐着铜盆周围,烧的红彤彤的木炭时不时迸溅出零碎的火星,熊熊的火光将屋子里照的通明。

    火盆后则是一张梨花木桌,桌后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面容苍白病弱的清俊男子。此时他正目光专注地翻看着手上的书卷,身姿如竹,笔直冷冽。即使屋内炉火正旺,他依旧在身上披了件银狐轻裘。光与影交错之中,他双眸漆黑无比,看不见一丝色彩,仿佛沾染着铺天盖地的冰雪气,让人忍不住后退。

    程令仪赶紧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院逐渐刮起的深秋凉风,问:“你寒症发作的还如往日一般厉害?”

    赵淮徽略一抿颜色苍白的唇瓣:“总归死不了。”

    “别总把死啊活啊的挂嘴边,不吉利。”程令仪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闷闷地说:“你知不知道,圣上要下旨封你为大理寺少卿。”

    “知道。”

    赵淮徽语气有些淡,像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程令仪就受不了他这点,皱眉道:“你知道什么啊知道?大理寺少卿可是正六品的官职!从大明朝建朝起,就没有人能在初入朝堂之时就获得六品官职,哪怕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说到此处,程令仪语气越发沉重:“圣上给你的这份殊荣太大了,简直就是把你推在了风口浪尖的位置,那些反对的朝臣都快吵成一锅粥了!”

    然而尽管程令仪十分严肃,赵淮徽也只是眸光收敛,依旧专注在书卷:“嗯。”

    程令仪:……

    “嗯?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一个嗯?!”

    程令仪的声量快要把房顶掀翻了,他直接抽走了赵淮徽手里的书:“赵淮徽,你别跟在这儿跟我玩装聋充哑,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圣上为什么会把这个职位给你?你是不是跟圣上承诺什么了?”

    没了手里的书,赵淮徽终于抬眸看向程令仪,道:“你可知什么叫‘知卿不附贵,天子真门生’?”①

    朝廷局势风波迭起,官员各有出身,相互抱团。出身高门的看不起寒门学子,南直隶府瞧不起北直隶府。除此之外,又有不同利益而划分出的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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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不一而足。这些人集结在一起,左右朝局,令人头疼。

    圣上早就对这种现象不满,意图暗地里培植天家势力,便是天子门生。无关贵贱,无关南北,无关利益,只听命于圣上一人。

    毕竟只有在任何方面都不相关的人,动起手来的时候才能毫无顾忌,真正为国为民。

    所以圣上给赵淮徽权利,赵淮徽就替圣上培植势力。

    这并不是承诺,而是交易。

    道理程令仪都懂,但他道:“可你家是琅琊赵氏,有从龙之功。高祖立下圣旨,只要赵氏子弟不以功勋之身入朝廷任职,爵位就可世袭罔替。这回你若是领了圣上的旨意,不就等于自愿放弃承袭爵位了吗?”

    “高祖下旨后,赵氏一族观其殊荣太甚,为了免遭后世君主忌惮,族中暗中立下规矩,每任家主都只能娶一妻,生一子……”赵淮徽神色浅淡,“但你瞧我那位父亲,在我母仙逝后,不依旧娶了续弦,生了我庶弟?若我放弃爵位,自有他来顶上,必不会叫这偌大的家业散尽。”

    琅琊赵氏一脉单传这件事,已经成了大家默认的死规矩。只要人丁不旺,这个爵位说不定哪天就因为后继无人而断掉了。

    可偏偏到了赵淮徽的父亲,赵政这一代出了岔子。赵淮徽生母柳氏仙逝后不到半月,赵政就要续弦,对象还是柳氏的庶妹。

    这一行为激起众多反对,可赵政硬是不肯罢休,甚至称他们是真心相爱。

    最终闹了三月有余,连京城那边都惊动了,圣上亲自下达祝婚的旨意,才让小柳氏成功进了家门。

    也是奇怪,小柳氏进门不久便怀了身孕。怀胎不足十月,又因为脚滑早产。不到七个月,就诞下了一个身体健康的麟儿,取名为赵麟。

    赵政高兴异常,斥重金为赵麟准备了一场满月酒。这消息传到京城,算是彻底打破了赵家坚持百年的规矩。

    “一张已逾百年的圣旨就是一捧沙,没有半分威摄力可言。”赵淮徽抬眸看向程令仪,“特别是在另一方已经不守信用的情况下,什么时候扬了这捧沙,就全看圣上怎么想了。”

    可是偏偏赵氏的人被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日子蒙了眼,还以为自己是千万被打压士族之中的例外。

    程令仪无话可说,只略微叹了口气,将书卷还给赵淮徽。

    “罢了,从小你就比我聪慧,这前路怎么走都由你。只是有一句,你如今是最年轻的正六品,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可别又叫人给抓住了错处,如同几年前一样摆你一道。”

    赵淮徽闻言一顿,随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开始垂眸看起书卷来。

    程令仪见他如此,终于笑道:“若是没记错,你这本《平江笑笑生文集摘要》,已是看了两年有余,如今怎得还在看?不如我改日送你本新的?”

    “平江笑笑生是位奇才,她的文章自然是常看常新。”

    “我知道,听贾先生说,你于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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