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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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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篇《民生论》,词藻肌理都带着平江笑笑生的影子。贾先生还说若是换做以前,你必写不出来这样贴近百姓的文章。”

    赵淮徽翻书的苍白指尖一顿,淡声道:“我虽视平江笑笑生为我良师,然而对我有所助益的也还有益友。”

    言罢,赵淮徽抬眸看向窗外。

    此时月华如水,盈满庭院,恍若盈盈水光。

    “今日似是八月初九?”

    “确是这日子,才考过乡试第一场。”程令仪道。

    赵淮徽垂眸深思片刻,随后抿一抿苍白的唇瓣:“既是如此,我写一封手书,你替我寄给一人。”

    虽是没提名字,程令仪却不疑惑,反而抱臂嬉笑道:“便是你那益友,名唤周稚宁的那个,对吧?”

    赵淮徽不理会他,兀自研磨抬笔。

    程令仪倒是啧啧道:“也是,最近朝局复杂,政策多变。可这乡试第三场偏偏要考时事策论,稍有不慎,就有落黜的可能。毕竟是你第一位主动结交的好友,弥足珍贵,你自得小心护着些。”

    毛笔一抖,在绢帛上晕出一大团墨渍。

    赵淮徽面无表情地将废稿揉成一团,扔向程令仪:“多嘴。”

    “阿嚏——!”

    与此同时,客栈之内,周稚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陈穗和见状放下书卷,替周稚宁将半开的窗户关紧,关切道:“近来起了很厉害的北风,周兄若要夜晚温书,需将窗户关紧些,以免染上风寒。”

    “多谢陈兄关怀。”

    周稚宁拱手致谢。

    经过陈穗和的坦白,他们二人的友谊更进一步。用过晚饭之后,陈穗和就主动来找周稚宁一同温书。二人秉烛夜读,确实比一个人埋头苦读感觉好的多。

    “再有三日就要考第二场了,周兄可有把握?”陈穗和问。

    第二场是考论文一道,虽然听起来简单,但要在短时间内写出新意,又要贴合考官想法,就是极难。

    周稚宁便摇摇头:“尽力而为罢了。”

    陈穗和闻言,笑道:“周兄自谦了。”

    烛火摇曳,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眉眼衬的格外意气风发:“我还望与周兄一同中第,来年春闱之时,二人结伴同行呢。”

    周稚宁笑了笑。

    随后二人又互相交流了一下自己写论文的心得,直到半夜晓静之时,陈穗和才退了出去。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依旧是晨色熹微之时,周稚宁和陈穗和结伴挎上考篮去了贡院。

    审核流程与之前的别无二致,不多时,乡试开始,这回的题目是:“礼以安上治民。”

    这句话的原句应该是:“安上治民,莫善于礼”,是出自孔丘的《孝经·广要道》,主要释义是“更使君主安心,人民驯服,没有比用礼教办事更好的了。”①

    这个考题与院试时候的论一样,都是考“礼”之一字,以校验考生是否具有做官的潜质。只是院试之时可以答的粗浅一些,但乡试之时就得细细琢磨,且要言之有物,角度新奇,才能从众多考生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周稚宁抿起唇,还是先行将墨研开,构思大致思路。

    在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里面,统治者们之所以崇尚儒道,皆是因为在儒道的核心在于礼教。所谓“以礼治国”,就是构建一种长幼有别、尊别有序的社会体系,通俗来说,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在这种管理下成长起来的百姓易于管理,如同绵羊一般,若不是真将人逼到走投无路的那一天,轻易不会造反。

    虽然这种思想内核实在容易磨平人的血性,但也不得不承认,它在维持封建王朝存在这一点上占据关键位置。

    于是,周稚宁执起羊毫笔,在浓黑的墨汁中略蘸了蘸,落笔写下:“乡饮礼酒,始于西周,颓于元而必盛于明……”

    乡饮酒礼从西周开始,是古代士大夫们向百姓宣传正确礼仪的地方活动,主要宣扬尊老敬贤,伦理教化。但自西周礼乐崩坏以后,这个风俗也逐渐没落。如今明朝若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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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教治民,那最方便,也是最有渊源的方式就是重新恢复“乡饮酒礼”。

    从乡饮酒礼盛行之时,西周君安民乐的盛况,到中间礼乐崩坏的惨景,再到如今恢复礼治的必要性……周稚宁笔耕不辍,将文章写的调理清晰,有条不紊。

    写完后,周稚宁又好好誊抄了一番,等到敲钟过后,周稚宁就交了卷。尔后不久,陈穗和也紧跟着周稚宁出了考房。

    两人在贡院内相遇。

    陈穗和笑着走近:“看来我这次又差了周兄一步。”

    “侥幸而已。”周稚宁拱手。

    二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很快又有其他考生从考房里走了出来。

    总体来说,这第二场的考试并不难,所以大家交卷都比较快,神色也比往日里轻松。

    于是很快就凑齐了十五人之数,胥吏打开后门,放一众考生离开。

    有几个年纪稍轻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神色之间颇为自得:

    “以往科考,我北直隶府考生名次一直落在南直隶府后头,但今次科考,我势要让这天变一变。”

    “这么说来,想必王兄已是胸有成竹了?”

    “胸有成竹不好说,但愚兄自以为定不会差给南直隶府那帮人。”

    ……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将其中那个“王兄”捧的颇高。

    陈穗和略一思量,对周稚宁耳语道:“周兄以为如何?”

    “题目虽然不难,但不难也是难。”周稚宁也是耳语回应,“简单的题目最难写出新意,稍微不慎,名次就会不佳。”

    但是这个问题那几个少年显然没有意识到,还以为题目不难是自己天生聪颖,稍稍运笔,就可以力压群雄。

    这样的心态属实骄狂,陈穗和颇为看不上眼,便不想再过多注意,可偏偏对方又提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名,让周稚宁和陈穗和都侧目而视。

    “都说南直隶府之中,赵徽那厮的学问排第一,周明承那厮的学问排第二,余下的唐衔青之流不过是陪衬。那咱们北直隶府之中,以推举学问而论,谁又能得第一呢?”

    “那自然是赵厉、宋基、刘濂这几位。”王兄以手揣袖,摇头晃脑,“再有一人,听说是工部主事陈大人的长子,从南直隶府而来,如今暂住在招松客栈。这个人学问也是不错,曾写过几首小诗。我拜读过,才情乃是上佳。”

    陈穗和到底是个少年人,被他人这样夸赞,免不得有些脸红:“真是惭愧,那些小诗都是我闲来无事时,打发时间用的。当不得夸……”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王兄又啧了一声:“倒是他身边有一位唤作周稚宁的,名不见经传,既没有文章传出,也不见有小诗刊印。啧,与这样的考生交往,倒显得陈穗和俗气。”

    陈穗和这回脸更红了,只不过是被气红的。

    与周稚宁一同温书的这两天,他知道周稚宁绝对不是平庸无能之辈。有时周稚宁只是随便给出两分见解,就绝对是剑走偏锋,可偏又能落到实处的好点子。

    他有心想上前争论,但又觉得为了名誉之事,而将周稚宁扯进来当街与人舌战,又不是周稚宁一向的作风。

    “周兄——”

    陈穗和看向周稚宁。

    “人言而已,不听就过去了。”周稚宁面色不变,“还是快回客栈温书的好,三天后的第三场考试要考时政,朝廷最新出的司法条律你可曾背熟了?”

    陈穗和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对周稚宁拱手施礼:“周兄说得是,若是为了这些身外之言影响了温书,那才是大大的不值。”

    周稚宁点头。

    二人随即不再看这几人,大步流星地掠过他们,径直往客栈去了。

    到了招松客栈之后,一打眼,客栈掌柜便满脸带笑地朝着他们迎了过来。

    “二位公子。”掌柜先手见礼,又转向周稚宁,“快马急送来两个包裹,是给周相公你的,店小二已经替您送到房里了。”

    乡试期间,周围客栈入住人数暴涨,所需的房费也跟着水涨船高。周稚宁出不起这么多钱,只能住在招松客栈最为低廉的客房,房间窄小,不通风,也不包三餐。可偏偏这样的房间最多,在客栈底下拥拥攘攘挤成一团,像是白木下摇摇欲坠的危卵。

    所以居住在这种房间里的寒门学子,大多生性自卑,不喜欢出来见人,生怕惹得那些佩金戴玉的公子们瞧不起,吃一顿讥笑。而那些出身清贵的公子,也不屑于与此类寒门学子相交。平日里虽然都是住在同一间客栈,可是都互相视而不见。

    这还没有正式考过乡试,考生们之间就已经分出了三六九等了。

    不过不管他人如何,招松客栈的掌柜倒是对所有人都礼貌有加,从不对公子们谄媚,也不对寒门学子们颐指气使。

    掌柜待人有礼,周稚宁也记他这个情。

    “多谢。”

    周稚宁简单道谢,随即回房。陈穗和尚跟在她身后,二人一推房门,就看见桌上放着两个包袱。

    包袱都不大,但显得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装了好些东西。

    周稚宁打开一看,才发现这包裹里装着的是一些新做的鞋袜、护膝,还有两个漂亮的火炉套子。

    粗一扫针脚,周稚宁便认出这是大姐周巧珍的手艺。

    同时,包袱里还夹着一封信,是黄玉林代周巧珍写的家书。

    周稚宁捏着这封书信,眼里有几分克制不住的想念。

    也不知道这些年周巧珍过得怎么样?黄书生待她好不好?远离家乡以后,异乡的吃食还适不适应?

    周稚宁抿紧了嘴唇,却没有率先拆开周巧珍的书信,因为另一个包裹必定还有几封信件。

    果然,打开另一个包裹以后,里面装的也是鞋袜和护膝,但比不了周巧珍的手巧,有些地方针脚还不够密,想必是周巧慧做的。

    另外,包袱里还装了一条编得特别精致的扇穗子。红绳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玉石包裹的严丝合缝,玉石虽说有些浑浊,但也略显透亮。不必说,这定是周巧秀送的。

    再余下的就是四封家书,应是周允德、杨氏和周巧慧、周巧秀四个人一人来了一封。

    周稚宁颇为哭笑不得。

    陈穗和在一边看着,他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从小也见了许多好东西,但如这般编织技巧新颖的东西还是第一回见,一时忍不住被周巧秀的扇穗子吸引了视线。就问周稚宁借过来,放在掌心之中来回翻看许久,笑道:“瞧这玉石,还刻着周兄的字呢。”

    “何处?”周稚宁凑过来看。

    果真,玉石的底部小小刻了“简斋”二字,刻的十分齐整,就是字体过于微小,若不是陈穗和看了几遍,就连周稚宁也不会发现。

    “而且周兄你闻闻。”陈穗和将穗子递给周稚宁,“这穗子上还沾染着一缕梅香。”

    周稚宁捏着穗子,也是忍不住失笑。

    应是周巧秀喜欢看梅,就连房间里也常年的存着一些梅枝,由此染上了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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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周兄家中,妹子都如此雅致。”陈穗和笑道:“怪不得能养出周兄这样处变不惊的人才。不过正巧,我扇子上正缺个扇穗儿呢。赶明儿,周兄也替我向妹妹们说个情,也替我编一个。”

    他这话完全是朋友之间打趣的语气,周稚宁也不放在心上。二人又说了几句玩笑话后,陈穗和就离开了。

    周稚宁暂且没有温书的打算,便拆开了家书一封封看。

    周允德信里还是老三样,一是报家中平安,叫她勿念。二是告邻里和睦。三是鼓励她专心应试,不要出错。只是在书信的末尾,周允德恰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近来吾观金桂渐胜,应饮温酒矣。”便是提醒她天气见凉,记得加衣。

    父爱总是藏在这类别扭的细节处。

    周稚宁笑着摇摇头,继续看杨氏的那封信。

    对比起周允德,杨氏信件之中对于周稚宁的关心就多多了,衣食住行,无一不问。又絮絮叨叨了许多邻里趣事,家中琐事。

    末了,杨氏提及周巧慧已经年满十六了,再过了年,就要十七了,这个年纪也得说婆家了。正好家中有两位秀才,周巧慧在同龄人中择婿也更有底气,西河村附近有好几户人家都有意求娶。

    但是经过周巧珍的事情之后,杨氏不敢乱作主张,于是写信来询问周稚宁的意见,顺便还将几户人家的条件都列在信后。

    周巧慧和周巧秀的信件里面也都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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