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广众之下她不好拿出来,再拖下去他估计都要毒发了!
这话正合萧不言的心意。他揽住了萧景姝的腰,看了边说话边暗中打量这边的卫登一眼,对方便顷刻闻弦音而知雅意,命人带奔波劳碌的萧不言前去“休息”。
席间众人见状,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萧侯也不似传闻中那般不近女色嘛。”
有人打趣道:“娇娇儿不愧是咱们汴州第一美人,倘若真能留住定安侯,又是大功一件了……”
卫登却觉得这件事成的实在太过轻易,疑心颜娇娇早就与萧不言有旧,冲着身后侍从使了个眼色。
跟着萧不言与萧景姝一同离开的还有田柒及一同入城的另外几个亲卫。
亲卫们不清楚自家君侯怎么突然好起了这一口,都忍不住去看田柒。田柒心中有了些猜测,却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个颜娇娇哪里像乌小娘子,于是硬着头皮压低嗓子喊:“乌小娘子,是你你就回头看我一眼。”
萧景姝几乎是被萧不言硬生生拽着往前走,自知此时根本没有什么掩藏身份的必要,欲哭无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田柒心里念了句神天菩萨,登时顿住了脚步,指挥着几个亲卫四散开来:“将周围守好了,莫要离得太近,一只蚂蚁也不要放进来。”
带路的侍女见状,指了指前面的某处院子便退下了。
顷刻间四周便只剩他们二人,萧景姝心虚又害怕,忍不住放慢了步子喊:“萧不言……啊!”
天地骤然翻转,她被萧不言扛在了肩头,光裸的腰肢贴在他染了冬日寒意的肩甲上,冰得人浑身一颤。
萧不言单手揽着她,走过珍宝琳琅的正房,直接踏进收拾得暧昧昏暗的卧房。
高床软枕,即使被摔下来的力道大了些也不疼。萧景姝顾不得计较萧不言鲜见的粗暴,伸手去摘右手手臂上的臂钏。
萧不言生怕她耍什么脱身的花招,立刻握住了她的左手,随手抽出了她身上披风的系带,将她的两只手一起抬高捆住了。
萧景姝一下子就火了:“萧不言,你干什么?!”
没有系带的披风松松垮垮垂了下去,露出包裹其中的玲珑女体。萧景姝被捆出了脾气,抬脚就要踹他,却被萧不言按住了:“不想腿也被捆上就安分些!”
眼见她安分了,萧不言又伸手去碰她的脸——依旧是与真人肌肤无异的触感,甚至在边缘揉搓不出什么面具的痕迹,且因用的力气过重透出浅浅的红意。
果然比巫绪让他看的面具高明不知多少倍。
萧景姝感觉自己易容下的脸已经被揉破皮了:“你别揉了……没有卸下易容的药物,你把我的脸皮剥了也无济于事。”
于是萧不言住了手,面无表情地问:“药呢?”
萧景姝说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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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过的话:“没带在身上。”
她垂下眼睫,不去看萧不言的面色:“你喝的那杯酒里有我给卫登下的毒,解药在右手上的臂钏里。”
萧不言解下中空的臂钏,果不其然瞧见里面夹着一枚药包。他并没有立刻服下解药,反而又去解另一只臂钏,试图在里面找到卸下易容的药。
乌梢“呲溜”一下从里面滑了下来,掉在了被褥之上。
它看了看目露求救的小主人,又看了看自己毫无抵抗之力的大煞神,很识趣地顺着床沿爬走了。
本能告诉它,小主人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再留下来它恐怕小命不保。
萧景姝险些被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气哭了,继续劝萧不言:“你快将解药吃了罢,再拖下去要误事的……”
第64章 爱与恨 就因为那么微不足道的东西,玩……
他身强体健,这毒估计撂不倒他,但催情的效用仍在。倘若毒发了,遭殃的还是她啊!
萧不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确信这纸包里确实是解药而不是什么迷药,才咬开纸包囫囵将里面的药粉吞了进去。
萧景姝肩头松了下来,软语哀求:“我手腕疼,你松开我好不好……”
萧不言心知自己绑得根本不算紧,见她卖娇求情心反而更加冷硬如铁:“我亲自去苗疆查过了,你根本不是巫族人,你的真名叫什么?”
萧景姝的心登时提了起来,只道:“我就叫皎皎,没有骗你的……只是爹是个混蛋,娘又不要我,所以没有姓氏。”
她说得极其可怜,企图换取萧不言的几分怜惜,怎料萧不言正因诈出她并非苗人暗自恼火,一个字也不肯信她了。
他干脆放弃问那些真真假假的身份与容貌,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假死骗我?”
话音落时,竟有些隐隐约约的哽咽。
萧景姝心尖颤了颤,语气却重新平静下来:“我不过逢场作戏招惹一下你,谁知你竟当真了,再不想办法脱身,难道要等你把我娶回去么?”
在萧不言面前,说什么有苦衷抑或身份不适合没有用处,他根本不在意那些。
倒不如直接说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他。
她的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入耳都有些模糊了。萧不言面色苍白,讥讽一笑:“你当我是蠢货么,能被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骗过去?”
萧景姝沉默一瞬,低声道:“你被我骗的地方,还不够多么?”
下一瞬,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松软的被褥之中,锁骨下方猛地一痛。
萧不言在咬她。
疼成这样,估计是已经见血了。
萧景姝虽有欺骗萧不言的一丝愧疚,但绝无什么受欺负挨收拾的自觉,眼泪顷刻间便滚了下来,抽噎道:“疼……”
落在皮肉上的唇齿骤然松了,而后是轻柔的舔舐。
萧景姝泪眼蒙眬地向下望,果不其然看见他唇角沾着一丝鲜红,疼痛之中她生出的想法与第一次被咬时竟没有什么不同。
——舔干净也好,自己的血可是好东西,不能轻易浪费了。
萧不言见她哭得厉害,心霎时间软了一瞬,可随后又被夹杂着失而复得喜悦的恨意压了下去:“再不喜欢我,你也是我的。”
虽话是这样说,可心底仍是痛的——她怎能可能不喜欢自己?
明明那么主动,主动地亲吻,甚至带着求欢的暗示,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不那么喜欢的人付出这么多?
这么一想,竟觉血液有些发烫,欲念蓬勃疯长。
萧不言身子有些僵硬了。
他明明没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可怎么会……
顷刻间他便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不可置信道:“你想给卫登下春药?!”
肌肤相贴,萧景姝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登时连哭都不敢哭了:“不是春药,是一种有催情效用的迷药,能让他昏迷时误以为自己在行房……”
明明没做什么错事,可她却越说越底气不足:“你是不是没将那包药粉吃干净,所以才依旧有反应……”
萧不言用靴子碾了碾地上被咬破的、还残留着不少药粉的纸包,额角跳了跳,将萧景姝整个人翻了过去。
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看到她那张陌生的脸。
萧景姝脸埋在软枕里,双手也被束缚,整个人不安地扭动起来。她露出的一截腰肢细白如剥皮的嫩柳,动时腰间垂落的金玉叮当作响,响得人身上燥意愈发浓重。
萧不言单膝抵在了她的腿间,俯身压住了她。她察觉到愈发迫人的危险,整个人僵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一丝动作也没有了。
怒火与欲火交织,烧得整个人的理智摇摇欲坠。萧不言咬住了她的后颈,像是捕猎一般慢慢用牙齿撕磨皮肉:“又是扮舞女又是下药,费尽心思接近卫登,你想做什么?”
手卡在了柔韧的腰间,生出摧折的欲望,可又舍不得,绷得整个手臂上的青筋都要裂开来:“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费那么多力气接近!”
萧景姝一声不吭,用沉默消极地抵抗着他的进犯。萧不言不满她的毫无反应,抚摸着她大片裸露的脊背,手上的茧磨出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不说话?”萧不言摩挲着她背上胸衣的系带,喃喃道,“那我就换些能让你开口的话来说。”
譬如,你到底是谁。
残存的理智让他回忆起自己在芳茗居二楼厢房看到的一切。
刘忠嗣派出的死士箭矢射向了梳妆台的方向,彼时他不解那么大一间厢房,无论是饮茶、休憩还是看仪仗都用不到梳妆台,为何“玉容儿”会坐在那个地方,如今却已然明白。
那是皎皎在对着镜子易容成玉容儿的模样。
在她易容的同时,另一个顶着“乌皎”的脸,不知道“玉容儿”不能轻易出现在朝廷来使面前的人好奇地打开了窗户。
而最不清楚玉容儿那张脸有什么端倪的,是玉容儿本人。
听到开窗声的“玉容儿”惊愕回头,正巧对上街上死士看过来的目光,顷刻之间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仓皇躲开。
椅子歪倒,药瓶滚落,地板上留下了磕碰的痕迹与药味儿。
按照窗子与椅子的高度,射进来的箭矢应当正巧钉进梳妆台下方。那时他碰过那几块平整的地板,以为是这块地方鲜少有人踏足才未曾留下痕迹,如今想来是因为刚换成新的。
死士一击不成,射出了第二支箭。于是意识到死士想杀的人是自己的真玉容儿,下意识扑到了顶着自己脸的皎皎身前。
而后巫婴与辛随闯入,几人顷刻之间决定死的只能是“乌皎”,找到反制刘忠嗣理由的同时,也让皎皎有了一个绝佳的脱身理由。
皎皎原本想顶着玉容儿的脸去做些什么呢?只能是去见玉容儿常见的人。
譬如那个在辛随口中趁乱逃脱的李顺。
他本就疑心那个李顺本事能大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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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才能在当时警戒森严的蜀州脱身。如今看来是皎皎帮了他——或许干脆就是辛随特意放他们走的。
李顺与操纵韦蕴的人同属一伙,皎皎应当也与那伙人有牵扯。
是了,她素日表现得对玉容儿以及韦蕴太过在意了些,甚至对韦蕴都用上了“感同身受、物伤其类”的说辞。
再加上皎皎说不喜欢他,那只有一个缘由了。
萧不言声音发颤:“皎皎,你是不是……”
他贴近她的耳廓,问:“你是不是韦蕴的女儿?”
只有他们彼此身份的不合,才能解释为何原本黏他的皎皎会下决心用假死的方式离开他。
果不其然,在听见他这句话后,她的呼吸陡然凝滞了。
萧景姝脑中一片空白。
此时在此处遇见他,本就在意料之外,被他猜出身份更是如此。他们之间无法弥合的裂隙就这样被赤裸裸地掀开,像是刽子手终于落下的刀。
她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只能试图用眼泪及言语换取他的心软:“你为什么不能只是萧不言呢?”
——居然真的只是因为身份。
萧不言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殆尽,忍无可忍地扯下了她的衣物,带茧的手指重重按了下去:“在剑南时我说过那么多次,不会计较你的过往你的身份,你是一次都没听进去么?!”
就因为那么微不足道的东西,玩弄他、抛弃他!
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那么毫不留情地对待,萧景姝发出一声难耐的、带着颤抖的哭泣:“可是、可是陆家那么多条人命……”
萧不言动了动手指:“那同你有什么干系?你那时甚至还没生下来!”
纵然萧景姝心中的确觉得陆氏惨剧同自己毫不相干,可有时她忍不住想,倘若异位处之,阿娘死在萧成安手中,即便她不会报复萧不言,也绝不会毫无芥蒂地同他在一起。
这也是她决心与萧不言分开的最大原因,这对他们都好。
可是萧不言居然真的毫不介意。
比起欢欣,萧景姝心中更多的是惊惶与不解。
不适感又强了几分,她忍住逐渐升腾的渴望,断断续续道:“可是、可是你提到母亲与外祖时,明明很难过……”
萧不言不懂她为何一直往身上揽不属于她的罪业。
——是不是不够喜欢他,所以才拿这些事用以解释开脱?
他收回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衣带之上。
“他们离开时,我只觉得困惑,知道几年后,才后知后觉生出钝痛。”他慢慢逼近她,语气有些轻微的颤栗。
他说:“可是你离开时,我却犹如万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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