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照面。
“彩颦姐姐,好久不见!那日因家中蟒蛇生病我走得急,一直没找着机会同你道谢。”
彩颦自从给严煜出主意,看着自己主子买来许多讨女娘欢心的物件,就知道面前这个俏丽可爱的小娘子在自家主子心中与众不同,此刻竟生出几分对待女主子的生分来,生涩笑笑,“季娘子快别这么说,救人行医是我本行,娘子自身身体强健,才是能康复的关键所在。”
说到这她看看船头严煜,他此刻目光正落在季窈身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柔情。能成为翩翩公子的贴身丫鬟,她的眼力见儿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遂立刻开口说道,“这是我来龙都后第一次出游,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但又看不太懂。季娘子若真想谢我,不如与我们同游一段,也给我讲讲,这龙都上巳节的过法,如何?”
“自然可以。”
她以报恩提出要季窈同游,如此一来就连杜仲也再找不出理由拒绝。两个女娘就此在花船中间坐下开始闲谈,严煜眉眼舒展,脸上重拾浅笑,宛若胜利者一般缓步转身,立于船头迎风饮酒。
这下子,河道中央最为人瞩目的两艘花船上,一艘空有青衣俏郎君一人独酌,另一艘则坐着站着翩翩美男秀女,于花团锦簇中更为赏心悦目,谁觅得良伴,谁独守空船,显而易见。
杜仲虽不是妄自菲薄之人,船上女娘被他人带走,脸面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他上下打量一圈严煜的穿着,剑眉上挑道,“这媚里媚气的粉蓝色衣料,往日我以为只有女娘会喜欢,没想到咱们雷厉风行的知府大人也会喜欢。”
严煜今日选这一身衣衫,不过也是因着想让季窈见着自己年轻一面。往日不是在严府足不出户时的灰衣素袍,还是在衙门里永远一身官袍,今日这身稍显亮眼的颜色,正好提醒她,自己也是个适龄婚嫁之人。
少年郎,同样打量着对面青衣杜仲,目光在他鬓角芍药顿住,出声反击。
“杜郎君不同样青衣簪花,勘比桃花俏三分?”
呵,他不提,杜仲还生怕他没看见自己头上这朵“定情之物”。杜仲眉宇间皆是得意,故意伸手抚摸鬓角芍药,显出怜爱之状。
“她送的花,又亲自为我戴上,自然再觉不适也断是舍不得取下的。”
末了还补充一句:“严大人没有收到过小娘子送的花,想来也不能与我感同身受。哎。”
哪儿来的一股茶香?
严煜脸涨成猪肝色,没忍住开口道,“你……”
他的船追上杜仲的船之前,他一直在里头坐着,也没细看到底杜仲鬓角那朵花到底是如何来的。但说这话时季窈就坐在两人边上,他杜仲断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严煜心口微窒,甩袖从船头走开,不再理会。
季窈与彩颦靠坐在一起,将之前杜仲告诉她有关上巳节和高禖祭祀的习俗又全部讲了一遍,顺带一路看着河岸边形形色色的年轻郎君,不时评头论足几句,聊得开心极了。
杜仲这边,因为独坐花船,落在两边岸上的小娘子眼里倒成了专门来寻有缘人的模样,不再矜持娇羞,纷纷将手中芍药朝他扔过去。
直至薄暮黄昏,红日西沉,河岸两侧连绵数里的花灯也逐一亮起,彩颦手中酒壶梨最后一滴玉梨春露喝尽,杜仲的船上也被芍药完全铺满,连多一个落脚的空当也无。
今日好好的二人约会偏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截胡,杜仲自己闷着喝了几杯酒。
眼看着船即将驶到仁河坊尽头,他侧眸看一眼旁边花船上,季窈还在跟彩颦兴致勃勃地聊她新置办的首饰,完全忘了杜仲才是今日邀约她上巳节同游之人,他难掩面上愠色,不等船只靠岸就直接使出轻功飞身跃起,登岸拂袖而去。
旁边船只摇晃起来,水波荡漾连带季窈身下的船也晃动起来。她喝尽两壶酒,此刻面色绯红,看见岸上那抹气急败坏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
“诶,杜仲你怎么走了?等等我啊。”
好在仁河坊尽头靠岸之后只有一条长街,灯火通明十分好找。她晃晃悠悠登岸之后小跑一阵追上杜仲,拉住他衣袖停在路中央,微微喘气,“怎的说走就走了,不是说好,晚上还要一起去暖香阁看选花魁吗?”
彩颦看季窈追着杜仲而去之后,自家主子脸色明显拉拢下来,于是自作主张带头也追上来,停在季窈身边好奇道,“什么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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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又是选的哪门子花魁?”
“这原是我们馆里伙计告诉我的。”她生怕杜仲再走,伸手轻轻牵住他的衣袖,一边缓步前行,一边向彩颦说道哦,“说这龙都城最纸醉金迷的销金藏娇处,当属顺平街第一名妓坊:暖香阁。里头绝色歌姬、舞姬无数,卖身的、卖艺的,脸面是个顶个的出挑。随便哪一个拿出来放到其他妓院,都是头牌。为了争这个暖香阁头牌中的第一,每年上巳节他们阁内都会举办选花魁大赛,通过身段、才艺和酒量等等选出一个最好的。在她夺得花魁的那一年里,不但可以入住掌柜为花魁专门修建的城郊别院之中,就算是做生意的时候,任何人不可以和她抢客人。”
杜仲听她絮絮叨叨、长篇大论,心头烦躁,不禁加快脚步道,“想看就抓紧,说这么多做甚?人家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彩颦没想道杜仲对待除出季窈以外的任何人都是这般没有耐心,尴尬咳嗽一声,脚步也跟着加快。
“严大人既同去,我可否与你们一起?”
季窈一边扯着杜仲衣袖非要他放慢脚步,看身侧严煜和彩颦直点头,“乐意之至。”
好不容易,上了岸,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还要跟着。杜仲脸色更差,说话也更加难听。
“知府大人也喜欢往那烟花柳巷去?”
严煜看他鬓角还戴着那朵芍药就不高兴,一张脸此刻也拉得比驴还长,淡然沉声道,“暖香阁属我府衙管辖地,今日花魁选秀,必定人头攒动,其中若有闹事之人,我去看看也无妨。”
听那意思,整个龙都都归他管,你个小小南风馆男倌还能管得着他严煜去哪?
四人再无多话,就这样并肩走在街上,随人流一起往前走。
还没等季窈看到挂着暖香阁的招牌的那栋楼,路尽头一处高台上灯火辉煌,暄明宛若白昼。原来为了让更多人观看到花魁选秀,暖香阁特意在门口搭台,此时台上一位面带薄纱的女娘正随两侧四个酒缸大小的牛皮大鼓所发出的鼓点声,手持彩带上下翻飞。
台下有坐的,也有站着的。那坐着的人多半锦衣华服,一看就是阁中常客,腰缠万贯,季窈等人没有提前来,也没有花钱打赏,自然只能跟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一起站着。
锣鼓声毕,台上表演彩带舞的舞姬摘下面纱,躬身行礼之间一举一动都带上明媚婉转的娇羞,声线宛若春风拂面。
“素言献丑了。”
话音刚落,台下坐在最前排的几位公子立刻从怀中掏出银票、金子等物,看模样像是暖香阁里龟奴的矮个男子立刻手捧聚宝盆走上来,他们便把所有金银扔进去。
季窈瞅着台下一灯火幽微处放着一张木桌,桌子背后另外两个龟奴手持算盘,开始就聚宝盆里所收获的金银开始拨动算盘。
不一会儿,方才的矮个龟奴重新走到台前,捏着个嗓子大声道,“素言一共获得二百三十五两。”
“哇!”
不光是身边百姓惊呼,就连季窈也颇为感叹。
“跳支舞就能收着二百多两,这郎君的钱着实好赚。”
说罢她侧眸看向杜仲,殷勤的目光盯得郎君有些不自在,“我不会去学跳舞的,你死了这条心。”
女娘踮脚凑到杜仲耳边,好商好量道,“诶你说,咱们回去也办个争头牌大赛,你猜能赚多少钱?”
杜仲还没来得及骂她财迷,只听得人群之中又一阵惊呼声,几人循声望去,眼中登时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从左侧暖香阁中走出的女子眉眼如画,虽不及方才那个叫素言的舞姬精致,却浑然媚骨天成,眼睛一闭一眨之间就勾走在场无数郎君三魂七魄。
她身上所穿广袖长衫的下摆竟被制成芍药花瓣造型,每走一步就像是一朵行走的五色芍药花,裙摆层层叠叠好似春风轻拂花蕊,盛大而华丽。
更甚者她上半身衣领开得极低,哪怕是季窈这样不出挑的身高,站着就能窥见她胸口风光一隅,妖媚风骚,直叫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她的方向看去,季窈还看到暖香阁二楼看台位置,一块垂地丝帘下,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女娘在三名侍女的牵引下上台,然后接过递来的丝绸折扇,接着台下乐声响起,丝柔婉转,她径直甩开折扇,随乐声在台上翩然起舞。
“绛罗高卷隔屏帏,一见令人思欲飞。若使风前能解语,何人开口说杨妃。”
没想打台上女娘不止扇舞,还有歌声,季窈忍不住侧向另一边,凑到严煜面前小声道,“这词写得可好?”
少年郎神色淡漠,较身后一种口水直流的男人不同,面对台上绝色眼中毫无波澜,“罗原知的诗,原是称赞芍药高贵而坚韧的品质,却不想被她改得如此谄媚风骚,实在有辱斯文。”
季窈不懂什么高贵而坚韧,只知道眼前这一幕实在是美,忍不住为台上人说道,“至少这副嗓子是真好,柔柔如丝,洋洋盈耳,唱得我都想给她打赏点银子了。”
严煜低头看她陶醉的模样,觉得好笑,声音转而低沉下来,目光温吞。
“我倒觉得,她的声音不如你。”
季窈目光落回台上,随意伸手拍他,“这时候可不兴拿我打趣。”
“自然句句是真。”他心里盘算起来,复开口问她,“改日我若编个更好的曲子,你可愿意唱与我听?”
眼看着台上女娘这一曲就要结束,季窈等不及要看台下那些公子哥们会打赏她多少,根本没细听严煜在说什么,伸长脖子往前看。
“都行都行……快瞧,前头有个郎君站起来了。”
如果说方才名叫素言的舞姬能赢得大家的欢呼声,那此刻面前这个女娘的歌舞简直是艳惊四座,惊动全场。
乐声毕,她于雷鸣般的掌声中双臂垂于身侧,向台下鞠躬,“尤伶不才,一曲《西轩赏芍药》祝在场诸位万事顺遂、心诚福至。”
话音刚落,方才站起来的年轻郎君巴掌拍得直响,尤伶于台上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皆露出不同程度的羞怯与喜悦,一看就关系匪浅。这回,龟奴捧着聚宝盆走一圈,不光刚才给素言打赏过的郎君纷纷再掏囊袋,就连几个站着看似穷酸的文弱书生都争着抢着上前扔了一把钱进去。
台下其他两个龟奴拨算盘声哒哒、哒哒响,足花了较前一个人两倍的时间才算出结果,矮个龟奴扶尤伶下台,冲着台下所有人高声报道,“尤伶姑娘一共获得五百六十三两七钱。”
哟呵,这就翻了两倍不止,甚至还有散碎银子。不用想也知道,那点散碎银子应该就是他们旁边那些个书生投的,季窈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
杜仲看只要那聚宝盆被抱上来,她的目光基本就没离开过它,眉宇间懒淡笑意,将折扇合拢敲在她脑门,“财迷。”
“嘿嘿。”
严煜在一旁无言看着,淡眸眨眼,敛神轻咳一声。
欢呼声渐止。
浓浓夜色中,一个看着就像是掌柜老鸨的大婶手牵尤伶再度登台,宣布最终结果,脸都快笑烂,“尤伶在今日喝酒、抚琴和歌舞三项比拼中获得最多打赏,就是咱们今年暖香阁的花魁!”
哦,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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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之前,这花魁选秀已经比了两场了?
“啧啧啧,我还挺想知道,她和蝉衣谁抚琴更好听。”
“蝉衣要是知道你拿他和这样的女娘比,你猜他会不会生气?”
这样是哪样?季窈目光扫过台上尤伶,她胸口风光在两侧亮如白昼的花灯映照下几乎就要喷涌而出,想来杜仲应该也不喜这样暴露的穿着,她赶紧捂住嘴眨眼,“我收回,别告诉蝉衣,求你。”
她终归跟杜仲更熟,两人今日的互动落在严煜眼中,让他徒生几分失落。见围观人群逐渐散去,季窈也开始呵欠连天,少年郎饶是此刻内心还有很多话说,有杜仲在中间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他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绢帕。
“今日想着来见季娘子,所以昨夜专门做这个,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摊开绢帕,正中间一枚精致的纸雕小像赫然出现在少年郎掌心。
小像上季窈顾盼神飞,灿若春花。季窈拿起来于璀璨的花灯下细看,雀跃道,“真好看啊!比那几本旧书里夹的那张还好看!”
严煜脸上终于放晴,温柔道,“你喜欢就好。”
杜仲知道自己的胭脂此刻又输了,翻个白眼拉着季窈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馆里打烊正好需要我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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