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殿内寒冷?不是有炭炉吗?”景平帝惊问。
初雪晴沉默片刻,才道:“陛下的旨意,是让她禁足宁安宫,不许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探视,那下面的人,便会揣度圣意,让宁安宫变成了冷宫,送去的炭都是劣炭。”
景平帝攥紧拳头,咬牙道:“只是禁足,谁人敢如此……”可他说着说着,又松开了拳,泄力般叹道,“是朕,朕忘记自己如今的位置,金口玉言,未料将她置于如斯位置。”
“崔娘娘纵然有错……”初雪晴脑中闪过那昏暗宫殿的画面,顿了顿才道,“她毕竟是太子殿下生母。”
她知道景平帝的盘算,也知道他不会真的舍得如此对待自己的发妻,无非是要做样子给她看,以平她心中怨气。
可真正要怨,能怨什么呢?
她心中现只担忧山上的情况,不知裴霁曦现在如何。
他有他的战场,她也有她的领域,终归要如他所说的那句,就此陌路……
*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宫中,已是入夜时分,而围场那边仍没有消息传来。
刑部尚书郁简良被打入大牢,景平帝令初雪晴暂时协理刑部事务,集中调查此次行刺事件。
通往宁安宫的路似乎很远,景平帝坐在御辇之上,看着昏暗灯光下的道路,才意识到,他为了心中的谋划,将发妻推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地上的雪已被宫人清理干净,唯有高高宫墙垂檐上的残雪还带着凄冷之意。
守殿的侍卫未料到御驾亲临,急忙行礼,景平帝示意他们噤声,接过李公公递来的玉杖,拄着玉杖慢慢行进殿中。
玉杖落地的声音,哒哒地响在空旷的宫殿之中。偌大的宫殿,竟无一个宫人出来看看。
“咯吱”一声门响,他终于推开了这扇门。
屋内有一种呛人的烧炭味,但也并不暖和,他没忍住咳了两声,便有一个宫女从内间跑了出来,见到是皇帝,连忙下跪行礼。
景平帝挥挥手示意她起身,缓缓走了进去。
在床上的崔溪听见锦悦的问安声时,人还恍惚没反应过来,如今见到真人,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景平帝身着龙袍的样子,她还从未见过。可为何他又拄着玉杖,行路艰难呢?
她撑着身子欲行礼,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只沙哑着声音道:“妾身,见过……陛下。”
她现在什么位份也没有,连“臣妾”都不敢自称。
景平帝怔在门口,他从未见过如此苍白脆弱的崔溪,她自年幼就跟着自己游遍山河,身子一向康健,怎的如今竟虚弱至此?在他忙于政事的这几月中,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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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忽视了什么?
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玉杖,才掩饰住心中的苦涩,慢慢挪步到了她的床前。
“陛下,您的腿受伤了吗?”崔溪看着他挪步的样子,心疼极了,这皇位的艰难,即使坐上去了,仍就有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景平帝等着她的抱怨和诉苦,却未料她第一句竟是关心自己,他坐到床边,仔细看着眼前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他恼她因嫉生恨失了本心,却不想因自己的忽视,竟将她置于如斯境地。
这是他青梅竹马的发妻,为他生儿育女,抛却自由,一心栓在他身上,他却嫌她陷于情爱,失去自我,让她在清冷宫殿反省。
他再难压抑心中愧疚,将眼前虚弱的身躯紧紧拢在怀中。
“对不住。”他苦涩道,“是朕的错。”
崔溪被拥住的一瞬,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宫殿撑了许久,知他厌弃自己,已经放弃了再见到他的可能,只想再见见自己的孩儿,如今竟能再见到他,还能听他原谅自己,早已超出她所求。
她哽咽道:“是妾身的错,不该迷了心智,犯下弥天大错。”
景平帝紧紧拥着她,摇了摇头,“是朕的错,朕从未对你解释过,没有资格怨你生了怀疑。是朕把你拘在身边,却怨你失了本心。都是朕的错。即便你做了什么,那也应罚到朕的身上。”
“陛下万莫乱说。”崔溪颤声道,她轻轻将手放在景平帝的腿上,问,“陛下的腿,究竟是怎么了?”
景平帝并未答话,而是对身后的李公公道:“这宁安宫的宫人都是怎么做事的!这种劣炭竟敢放在这里!把他们……”
“陛下。”崔溪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责罚,只道,“他们也只是应承上意罢了,莫再追究了。”
景平帝哑口,这“上意”,其实,就是圣意。是他的漠视,将她推到了这个地步。
他自嘲道:“是,该罚的,是朕。”
“是妾身犯了错,与旁人无关。”
一句“旁人”,让景平帝心中揪痛,是他的漠然与忽视,让她将他也列在了“旁人”之内。
“陛下的腿……”崔溪仍未忘了这个问题。
“是贤王先前暗中下的毒,只是慢性毒,发现时已经不能行走,但如今已经找到了解药,慢慢就会恢复如初。”
“所以陛下,一直不肯见我,是因为您的腿吗?”崔溪试探着问。
景平帝却不能就此借口,来推脱先前的漠视。纵然不良于行,不想让她担心,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多的,还是要罚了崔溪,给初雪晴一个交代。而他对于后位的抉择,也让他无颜再见崔溪。
宫殿幽深,锁住的,又何止是宫内的女子。身居高位,又何尝不是被这江山锁住了呢?
第144章 奏请离京
就在景平帝夫妇二人袒露心迹之时, 初雪晴在刑部大牢连夜审了郁简良。
刑部的大牢初雪晴并不陌生,上次她有优待,牢房是最清净的一间, 但也是阴暗潮湿, 如今昔日的刑部尚书郁简良,被关押在了自己管辖的刑部,却只是待在最普通的牢房, 昔日的手下狱卒如今却成了关押他的人,好不讽刺。
初雪晴并未在审讯室审问, 反而亲自来到关押郁简良的牢房前,命人打开牢门。
她缓缓踏入, 看见郁简良倚坐在角落,地上杂乱的干草粘了些在他身上, 他也浑不在意,他的手腕和脚腕处都扣着锁链, 听见来人脚步, 他缓缓抬了眼皮,露出泛红的双眼, 他嗤笑一声,又缓缓阖目。
初雪晴并未恼怒,唤人来为她取了个交椅, 她坐在交椅之上, 屏退左右, 这才道:“你我同袍多年, 我不忍你受刑讯之苦, 我且问你,你并非贤王一党, 为何要犯上作乱?”
郁简良仍旧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初雪晴又道:“今日经此一事,陛下也道,是他太过仁心,不忍将罪责株连罪犯家人,才有了今日一乱。想必今日作乱之徒,难免会牵连家人。”
郁简良倏地睁目,他的手微微发抖,传来锁链呼啦的响动,他怒道:“你们可算知道了家族的重要,懂得来用族人威胁我了?我虽非贤王一党,自认清流纯臣,可我也是世家之人!你可知为何朝代更迭,世家不倒?这便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高祖为何在立国之时非要已有妻子的先帝纳了张家女?若没有这门姻亲,魏家又如何登上高位?可先帝糊涂,薄待世家,任用你这等毫无根基的贼子,乱了天下!我不管座上之人是谁,但谁动了百年世家的根基,谁便不配在那个位置!”
初雪晴紧盯着他,问:“若今日你们计谋得逞,你打算拥谁上位?”
“谁人不可?皇家宗族庞大,即便贤王子嗣不在,没有正统先帝血脉,还有背后的皇族,座上之人是谁不重要,朝堂的根基只要在,这天下就不会乱!可今上登基以后,我才慢慢领悟,原来你一直效忠的并非先太子,而是今上!新政颁布以来,这天下才乱了套了,礼崩乐坏,乌烟瘴气,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天下被你们颠覆了!”
初雪晴先前的确未怀疑过郁简良,他一直自居纯臣,未多与哪个皇子深交,即便贤王发起宫变之时,他也未明确站队。可未料到新政实施,竟让一个纯臣也反了。
初雪晴斥道:“你以为,这天下的根基是什么?是百年世家撑起来的?错!是天下万民撑起来的!世家凭何能钟鸣鼎食,即便乱世也能保全自身?无非是祖上留下来的基业,让你们能用这些钱财和人脉来护得家族繁荣,可这基业是如何来的?最初,还不是取之于民,归于己身。
“如今,新政并未剥夺你们已有的财富,只是给更多人公平的机会,你却还如此不知足,无非是享惯了特权,当这权利其他人也可拥有的时候,你们就认为自己受到了侵犯,这天下不是世家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郁简良突然狂笑起来,伴着锁链哗啦作响,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疯癫一般道:“你这个草莽之辈,牝鸡司晨,竟和我书香世家在此辩论,我都觉得辱了我的家族!”
说着,他就要扑上前来,可锁链太短,将他牢牢固在墙边,无法靠近初雪晴。
初雪晴缓缓起身,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你也说了,皇家宗族庞大,同样的,世家也不只一家,倒了你们几个作乱的,杀鸡儆猴,其他世家,见识到新政力度,自然也知道时移世易,该如何自处了。”
郁简良俯趴在地,喉中发出哀嚎,不断拿被锁链缚住的手拍打着地面,却被缚在墙角,不能前行。
他眼睁睁看着裴霁曦为初雪晴奔走,每次裴霁曦来探望初雪晴,他都行了方便,是想让裴霁曦更加厌恶景平帝,让景平帝与他们君臣失和。可谁成想,连裴霁曦的奔走,都是景平帝算计的一环。成王败寇,世家没落,他已无力挽回。
初雪晴走出牢房,刑部侍郎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方才他虽隔得远,但也隐约听见了郁简良的怒吼,他觑了觑初雪晴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初尚书与这种犯上作乱的小人有何可辩的,直接用刑让他招认同党,或是以利驱之,诱他招供,岂不更好?”
刑部侍郎在刑部多年,他们审犯人,一般先是以减刑诱之招供,不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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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刑,鲜少有见初雪晴这样去和犯人争论去了。
初雪晴只道:“他也曾是你的上峰,若他此时胡言乱语,不怕他攀咬你?”
刑部侍郎忙躬身到:“下官绝无谋反之心,无论尚书是姓张,还是姓郁,在下都绝对忠于朝廷,其心可鉴啊!”
初雪晴看他吓得不清,便转了话题:“还有几人,逐个带到审讯室吧。”
其他几人,也不值得她亲身去牢房审讯了。
她岂不知若真用上刑讯手段,会套出更多同党,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世家根基稳固,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动的?如今揪出同党,那大半个朝堂将不得安宁,世家之间,姻亲往来,难免攀亲带故,若能止于此,再徐徐图之,也不见得是坏事。
她望向牢狱尽头的小窗,窗外仍是漆黑一片,而裴霁曦还未有消息传来,不知他是否顺利营救行猎队伍,而他,又是否安好。
*
大捷的消息是次日午后才传来宫中的,裴霁曦顺利营救出诸国使节,将乱党一网打尽。消息传来时,初雪晴整夜未阖眼,连* 夜审讯的疲累也没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反倒是听到消息,整个人才放松了一些。
她放下案头公事,欲出城去迎接凯旋大军,可李公公却传了景平帝口谕,道是裴霁曦已抓住范英彦等在逃案犯,遣人押送回京,陛下命她即刻审问。
初雪晴应下后,又问裴霁曦是否安好。
李公公只道定远侯并无大碍,让她安心审案。
初雪晴只得等到案犯被押送到刑部后,开始新的一轮审问。
只是,此间的案犯里,也有她曾经的下属,范英彦。她也知道范英彦与叶馨儿的关系,两人虽未成亲,可诞下一女,即便不论这层关系,范英彦是叶馨儿继母的侄子,若此次判罚重些,难免要牵连到叶家。
可当她真正面对范英彦的时候,这些顾虑都放在了一边。她实在不解,范英彦非世家出身,为何要淌这个浑水,若是为了求富贵,求权势,以他的年纪,未来尚大有可为。
她看着眼前形容狼狈的范英彦,并未着人对他用刑,只缓缓道:“你自己交代吧。”
范英彦知晓自己已经无法再脱身,先前他伪装自己和郁简良不是同伙,本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可一旦深陷进去,哪里这般容易脱身,他想要临阵倒戈已是来不及。
他苦笑两声,叹道:“我为何如此,初尚书自然是无法理解。”
初雪晴在吏部时,范英彦一直在她手下做事,为人处世颇有她当时的风格,而苏远达也念在这一点,才一路提拔范英彦。
“你非世家出身,即便他们得势,于你又有何好处? ”
“好处?”范英彦嗤笑道,“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要你倒台!”
初雪晴有片刻的错愕,随即想到了叶馨儿,也知他怨气源自何处,“你也知,我是女子,叶老板即便有意,也是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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