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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你是女子!”范英彦怒道,“我寒窗苦读,费尽周折,才当上了京官。欲衣锦还乡,迎娶表妹之时,却是你在她最危难时刻帮了她,让她芳心错付,不肯将目光放在我身上片刻。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我穷尽所有资源,才爬到郎中的位置,你却从地方官空降为侍郎,若先帝只是想扶持寒门,我在京中耕耘多年,不比你合适吗?为何偏偏所有人都在帮你?”
范英彦的面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眸中尽是指责,“我知表妹倾心于你,便努力效仿你,可她也只是在神志不清时,把我当作你的替身,直至诞下我们的孩儿,还不肯与我成亲!可偏偏,你竟是个女子!我一路以来的对手,竟是女子!何其讽刺!”
“对手?”初雪晴摇摇头,“我怎会成为你的对手?你真当叶老板不肯嫁你,是因我之故?也罢,如今,你戴罪之身,你们未能成婚,也是好事。你竟因我这个假想敌,让自己走上不归路,实在愚蠢至极!”
“不归路……哈哈哈……”范英彦眼眶渐红,“这条路,我早就已经踏上了。”
“我也是今日才知,你竟是贤王余党。”初雪晴无情揭露道。
“是,我是又如何?贤王一直命我暗中接近你,调查你,也是我,查出了你的女子身份。贤王命我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暴露身份,即便他已薨逝,我仍在努力召集旧部,发展新人,可未料到,竟还是不能成事。”
范英彦趴伏在地,掩住了自己通红的眼眶,良久,才又道:“事已至此,我认命,只求你,念在你与她的交情,不要为难我表妹,与我孩儿。”
初雪晴却并未像对郁简良那样轻易揭过,世家盘根错杂百足之虫,但贤王余党却不能就此放过。
“你若能将贤王余党名册列出,叶家与你,自然没有关系。”
范英彦怔住,他未料到初雪晴竟然会用叶家威胁他,他以为她怎么也会念在叶馨儿的面上饶过叶家,他寒门出身,身后无家族助力,也无家族牵绊,可如今,他是有血脉留存在这个世上的。
他只能颤抖着道:“我招。”
初雪晴命人拿来纸笔,紧盯着范英彦,在他下笔犹豫时又紧跟着刺激两句,才将贤王余党名册梳理大半。
待她终于将第二批案犯审问完毕,已是戌时。
如此深夜,已不适合再去见裴霁曦。
她在官署将就了一夜,等到天明,便去向景平帝禀报审讯结果。
可礼部余尚书到得比她更早,没有早朝,他们只能一个个单独奏禀。不知余尚书是与景平帝商议何事,她等了许久,都未见景平帝召见。
终于见到余尚书从殿内出来,他面上洋着笑意,见到初雪晴,甚至行了个礼,往常他对初雪晴的态度可是没这般融洽的,初雪晴按下诧异,也回了个礼,才走向殿内。
她如常向景平帝禀报了近两日的收获,景平帝也对她的处理大为认可,让她放手去做,顺便肃清刑部,以免有贤王余党,或是世家勾连。
直到结束时,她才小心翼翼道:“对于当夜的情形,还有几分疏漏,需要与定远侯确认一番。”
景平帝却笑道:“不必,朕当夜也在场,有何不明,你问朕便是。”
“可……”初雪晴犹豫道,“定远侯指挥作战,最清楚混入禁军之人的行动,还是要与他本人确认为好。”
“倒也不必了,他已将当夜情形悉数写下,朕一会便命人给你送去。祁将军与林副将的婚事将近,他已奏请离京,今日应便动身了。”
第145章 终究还是,等不到他一个回头。
初雪晴震惊望向景平帝, “陛下应允了?”
“他救驾有功,朕问他可有所求,他只道想离京参加表妹婚礼。朕便允了。”
初雪晴不知该为裴霁曦终于离京而庆幸, 还是因不能再见而难过, 她压住纷繁思绪,只道:“那他参加婚礼完毕,是否返京呢? ”
“他为何要返京, 他是定远军主将,自然是在西境, 或是北境驻扎了。”
初雪晴内心涌上一阵慌乱,景平帝坦然的态度, 应是放下对裴霁曦的怀疑,可这放下, 是用救驾之功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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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皇后之位换的, 她不敢想。
匆忙向景平帝告退后, 初雪晴便径直奔向侯府。
她还想再见他一面,起码体面地告别一番, 他们之间最后的交谈,不应是割席断义的一幕。
若她终将困在这座皇城,能否在这之前, 再让她好好告别一番。
可她赶到侯府的时候, 却见侯府大门紧闭, 她拍了许久的门, 都没人应, 有街坊见到了,上前告诉他, 定远侯刚走不久。
她不知自己还来不来得及,一路奔向城门处。
冷风呼呼而过,卷着残雪起起落落。恰在此时,天上也落起了雪,细小的雪粒伴着冷风簌簌飘下,吹在她的面上,粘到她的睫上,她随手擦掉,继续往前奔着。
可真到了城门处,她却陡然慢了下来。
前方排队等着出城的人群中,有那么扎眼的一个身影,墨玉发冠束得一丝不苟,挺直的脊背似是一座难攀的峭壁,让她望而却步。
她默默地跟在队伍后方,望着前方的身影。
见他牵马走出城门,一路沉默,反倒身旁的轻风兴奋地叨念着什么。
初雪晴忙跟守城侍卫打好招呼,走上了城门。
登高望远,她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离开的样子。近乡情怯,她不敢再去奢求体面的告别,只要能远望他离去的背影,就够了。
裴霁曦与轻风出了城门,都翻身上马,正要离开之际,轻风叹了一句:“这么长时间了,终于离开京城了!”说着,回头看了眼即将离开的地方。
轻风眼尖,一眼看到了城门上的初雪晴。
他兴奋地朝初雪晴挥手,大喊着:“初大人,怎不下来送我们?”
嘹亮的嗓音被风雪削弱,传到城门,初雪晴已听不清轻风喊的什么,她缓缓抬手,象征性地挥了一下,可看到那个始终没有回头的背影,手又怯怯地放下了。
她看见轻风与裴霁曦说了什么,许是说看见初大人了。
可裴霁曦仍没有回头,任雪粒子落在肩上,也没有掸开,只挥动马鞭,打马奔行。
轻风挠挠头,又冲着初雪晴挥了挥手,急忙跟上裴霁曦的脚步。
马蹄踏过,激起地面的落雪,跟着飞了起来,可落雪终究是落雪,直到马蹄渐远,还是静悄悄飘落在地。
连冷风也不忍再吹动落雪。
一片飞雪被冷风吹进了初雪晴的眼眸,她眨眨眼,将雪花融化,任它化成雪水,顺着面庞流下。
终究还是,等不到他一个回头。
许是,他能忍下天各一方,却不能接受她为了权柄,出卖自己。
直到马蹄印记被新的落雪覆盖,再也看不到离人的痕迹,她才落寞地走下城墙。
一步一步,踩在未曾被践踏过的积雪上,一级级台阶都留下她的脚印。
在她要离开城门之时,却听身后有人唤她:“初大人!”
她心念一动,却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轻风的声音,他们不会回来。
她转头看过去,是一名小侍卫,笑嘻嘻向她行礼,高声道:“初大人,小人代家姐谢谢初大人?”
她疑惑问:“令姐是?”
“初大人不认识小人,也不认识家姐,但我们都知道您。先前元宵灯会的游行,我还陪着家姐去了。家姐是个寡妇,但满腹才情不输男子,可就因为她是女子,只能被拘在婆家守寡。但如今不一样了,有了您这个例子,以后天下女子,定会有新的出路,家姐以后,也想入仕,是您救了家姐。”
言罢,他又深深拜了一拜。
初雪晴恍惚片刻,才问了一句:“敢问令姐名讳?”
小侍卫笑着答:“家姐姓姜,行三,大家都叫她姜三娘。但她有名,她名叫映漪。”
初雪晴点点头,她知道,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有名字,她们不再是某氏,她们的名字,会和她一样,变成青史之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折身离开,心绪却久久不宁。
世人都以为出了一个女官,以后还会有更多女官,可若她成了皇后,用婚姻谋得权利,来体现自己的价值,又如何让众人相信,女子也能凭才学入仕呢?
*
寿昌殿中,景平帝平静地看着跪于下方的初雪晴。
殿中只有他二人在,其余人皆被遣了出去。
初雪晴说完一番话,便一直跪在这里,额头抵地,谦卑至甚。
她知道,她本应下后位,尤其是,君主都已开口,她却推拒,实属大逆不道。可她必须跟从本心,不能一错再错。
景平帝默了半晌,才缓缓起身,拿起案下藏着的玉杖,拄着玉杖,一步步走下来。
初雪晴听到玉杖点地以及缓慢的脚步声,诧异地抬起了头,看到景平帝站立的身影,不禁问道:“陛下的腿……好了?”
景平帝未答,缓缓走到她面前,开口问道:“你是因为定远侯离京,没了牵绊,才拒绝的吗?”
初雪晴又垂下头,低声道:“臣知自己无可辩驳,可并非因为定远侯离京,才令臣做出这个决定。臣不希望,在任以来的浅薄功绩,皆被归为攀附天家,让天下女子,都认为只有婚姻,才是归宿。一旦微臣的身份变了,臣便不再是苦读入仕的寒门学子,更不是推行新政,心存百姓的朝廷命官,哪怕这个女子的身份再高贵,也只是……一个嫁了人的女子而已。”
她已经做好准备,被景平帝怒斥,被扔东西,被罢官,被下狱……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怪只怪她迷了心智,犹豫许久,丢了本心。
可她预想的责骂并没有出现。
景平帝只平静道:“起身吧。”
初雪晴诧异的抬起头,却见景平帝一手拄着玉杖,另一手伸了过来,她晃神片刻,试探着伸出了手,景平帝搭起她的手腕,将她扶了起来。
景平帝松开手,看着她道:“朕应该早些和你说。朕中的毒,是贤王勾结北狄前任主君萨力青,从北狄巫师那里得来的,这毒发作慢,不易察觉,待发觉时中毒已深,不易解。这次乌尤拉来京,竟给朕带来了解药,当然,她也不会轻易交出这解药,她向朕,要了一个人。”
初雪晴心下一沉,试探问道:“她还是要定远侯?”
景平帝摇摇头,又轻笑一声,“她向朕,要你。”
初雪晴诧异万分,不得其解,若乌尤拉是要裴霁曦,想用定远军主将牵制北境,倒说得过去,可偏偏明知她是女子,还要一个文臣去北狄,实在匪夷所思。
除非……
“难道,她知道陛下的打算?”
若乌尤拉知道景平帝欲立她为后,便可能存着以她为质的心思,可这个消息所知者仅他二人而已,乌尤拉又从何得知?
景平帝深深叹了口气:“煦明,你终究是小瞧了自己的价值。乌尤拉的眼界,比北狄历任君主都要远大。她要的,不是一时国土的扩张,她要的,是北狄和中原一样,自给自足,繁荣富强,不再靠迁徙寻找资源,不再靠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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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夺生机。而你,能扎根江南,振兴商业,打造一个商都,又能革新变法,肃清朝野,还能出使诸国,化干戈为玉帛,你这样的能臣,哪个君主不想要呢?”
初雪晴怔住了,是她狭隘了,看轻了乌尤拉。
景平帝继续道:“她知道你的价值,朕自然更清楚,因此先前才想用后位绑住你。可你的屈从,和定远侯的放手,终究还是让朕明白了,狭隘的是朕。你放心,乌尤拉也知朕不会将你给她,只是提出个不可能的条件,来换取朕的让步。朕已许她另派重臣指导北狄建设,她也奉上了解药,只是朕这腿,仍需时日调养。但乌尤拉也不是这般容易打发的。”
初雪晴未料到景平帝竟如此轻易谅解她的犹豫不决,想到他一路以来的提携与关照,不禁涌上一股愧意,“臣……有负陛下重望。”
景平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朕一直视你为知己,只有你能理解朕的抱负,这后位,在别人眼中是富贵荣华,可于你而言,却是重重枷锁。其实,朕用后位交易,也愧对朕的发妻。既然对你我都是枷锁,此事,便就此作罢。”
初雪晴心上重石卸下,郑重道:“臣,谢陛下宽宥。”
“朕还是要代崔氏向你致歉,她所为,自然是天理难容,可一切皆源于朕的轻视,让她一个满腹才情的女子,囿于嫉恨之中不能自拔,却放任这误会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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