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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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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陛下又做放肆之事了?

    幼青摸了下颈侧,纵然看不见,她也预想到玉葛是瞧见什么了,正想着说被蚊虫咬了时,玉葛先开了口。

    “是不是陛下?”

    幼青垂目喝茶。

    玉葛明白了,暗咬了咬牙,不过又转瞬一想,反正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净室的热水已好了。

    幼青终于放下茶盏,提步进了净室,而后又同玉葛吩咐了一声无须进来,而后才褪下衣衫去沐浴。

    泡在温水里时,紧绷的心弦松下,通身的酸痛疲倦都浮上来,幼青方觉浑身都有些不舒服,趴在浴桶之上,阖上了双眼,轻轻呼吸放空。

    氤氲的热气之中,纤细人影白玉般的肌肤上红痕咬痕遍布,交错着愈发明显,从手腕一直到细腰,甚而再往其下。

    幼青再醒来时,已泡了好一阵,都有些轻微的呼吸不畅,她很快从其中出来,拿起熏好的衣裳穿上时,瞥见身上的红痕时目光一顿,又加快了穿上,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走了出去。

    玉葛还正想着,要进去唤一声呢。

    幼青缓慢拿干帕子拭发,又垂目怔怔地发着呆,玉葛瞧见幼青眼下的青黑,有些心疼地道:“困了便去歇息吧,这里又不是旁人家,也无人在意这些。”

    幼青想了想,点点头,待发干了后,就上了床榻,玉葛抬手放下帐幔,遮住了明亮的光线,而后轻轻地走了出去。

    幼青抱着衾被,先望着帐顶,而后又翻了个身,最后又拉起衾被盖过脸。

    头脑之中,一片乱麻。

    一阵是昨夜灯火葳蕤,昏昏的光透过鲛纱落在年轻帝王的侧脸,俊朗的轮廓蒙上了雾雾的光,如玉般没有瑕疵。

    他黑眸沉沉的,含着汹涌的欲色,薄唇泛着浅淡的红,他就这么低头吻下来,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而零星的汗珠,沿着下颌喉结,滑过紧实而分明的腰腹,直落在了衾被之上。

    幼青又翻了个身,彻底蒙在衾被下,蓦地又想起了昨夜的笨拙,她只在成婚之前看过避火图,但其实上面画的也不是很清楚,她就更不明白了。两个人起先都不太会,折腾了好一阵,都是汗。

    她什么都没想好,更是毫无准备。

    其实不应当发生关系的。

    或者至少让她像前几回醉酒一样,什么都忘记了最好。

    蒙蒙的睡意笼罩上来。

    正思及至此,幼青忽地坐起身,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顿时睡意全消,她起身下了床榻,取下备好的衣裳,匆匆地穿戴齐整,随意地挽了个髻。

    玉葛本来正坐在廊下,瞧见幼青突然穿戴整齐出来了,一副要外出的模样,她先愣了一下,忙又拿了个斗篷出来,一边疑惑问:“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得要出门?”

    幼青由玉葛系上斗篷,又抬手自己将斗篷戴好,想了想含糊道:“忽然想起缺几味着急要的药材,急着出去买,我一个人去就好,这里还要你看着。”

    玉葛也没多想,只点点头。

    幼青先出了门,去了临近的医馆。

    医官之内极为繁忙,因着近来染了风寒之人颇多,来来回回进进出出,跑堂的累得脚不沾地,小药童都累得满头汗,而坐诊的大夫更是一刻不停,时不时要答着几个来瞧病的人的话,又要回头同药童吩咐,笔下还要书写药方。

    幼青只去一旁抓药的地方,将方子递给忙碌的伙计。伙计接过药方,低头看了一眼,泛黄的宣纸之上,整齐地列着几排字迹,他由上自下看下来,因着在医馆也待了许久,常见的方子他都懂些,这是个避子汤的方子。

    伙计转身去抓药,称量好后,飞快地算了下银钱,又问需不需要代煎?

    幼青点点头。

    伙计清脆地报了银钱数,转身就递给了煎药的小童,又给了张凭据,届时凭着凭据来这里取药。

    幼青看了眼医馆的人数,大概估量了下这还需好一阵怕是才能好,她拢了拢斗篷思索了片刻,出了医馆,去了一旁的小食肆之中,点了大碗的阳春面。

    正吃着面,幼青又想起什么。

    他现在定然已经醒了,也知道她悄悄地走了,会有什么事吗?

    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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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又想了下,这应当也没什么罢。

    若他能忘了,或是像前两回吻一样,他们都不在意,也不提及,保持着同从前一样的关系就好了。

    一个人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待吃罢了面,幼青回去了医馆,正好她的药已经煎好,她拿了红木食盒装好,走出医馆时瞧了眼天色,冬日黑得早,已是彻底暗沉下来了。

    长安城里,也亮起了明亮的灯火,小食肆里也熙熙攘攘坐满了人。

    幼青想了下,带回去喝,正好汤药也放凉了些,很快就能喝完,倒也没什么。

    回至宅院时,门外的柳树同前,待迈入正门绕过影壁,正房已亮起灯火。

    只是有些格外的静谧。

    平日里这个时候,洗漱声炊火声会繁杂一些,不过今日,只有隔壁的笑闹声隐隐约约的传过来,这里倒是安静得很。

    幼青也没有多想,拉了拉斗篷,提着食盒掀起帘栊走进了正屋,没有抬头看,只抬手解下斗篷,唤着:“玉葛?”

    没有任何回应。

    幼青疑惑着抬眼的瞬间,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立在西窗下的帝王,一身紫衣落拓,眉目清隽而冷,薄唇浅而淡,侧身抬眼向她望过来,昏昏灯火下,轮廓模糊难辨。

    幼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之后,她正要说话之时。

    殷胥已经开口:“今晨为何要走?”

    “我……”幼青顿住。

    幼青攥紧了手中的食盒,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殷胥目光落在她的手中,又转瞬抬目望进她的眸子。

    光影明灭着,映在他的眉目。

    灯火忽闪明暗,帝王俊逸的半张侧脸落在阴影之中,连带着紫袍都半明半暗,眼眉平添了几分微凉的晦暗之色。

    幼青呼吸一凝,攥紧食盒。

    第35章  定个名分。

    屋中灯火巍巍, 烛泪在灯台凝聚,夜风轻轻拍打在窗格之上,细细的呜啸掩盖住灯火的轻爆。

    幼青回过神来, 双手放在身前,恭声向不远处之人行礼。

    殷胥从西窗下转身,缓步行至桌案旁随意坐下,抬眼望向幼青。

    顶着无法忽视的视线, 幼青将红木食盒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低垂着眼眉,走至桌案旁, 抬手倒下两盏茶水, 摸着杯盏尚且温热,她才拿起了茶盏,轻轻递过去, 先开了口。

    “陛下可要吃茶?”

    殷胥仍望着她, 顿了片刻,抬手接过她手里的茶盏, 放下没有饮。

    幼青也在软榻坐下, 只是离得稍远。

    隔着一道桌案,幼青捧着茶盏,低头轻饮着,而后又低声道:“陛下送的这新茶很好吃。”

    殷胥淡淡嗯了一声,没有接话茬, 端着茶盏的指腹轻轻摩挲,他目光忽地落到桌案上的红木食盒, 隐隐药味透出来。

    “里面是汤药?”

    幼青捧着茶盏的手一顿,她抿抿唇, 眼睫微微颤动,半晌轻嗯了一声。

    殷胥问:“怎么突然吃药?病了?”

    幼青咽下茶水,喉间微紧:“今日回来之后,就有些头痛,想来是染了风寒,所以抓两副药吃一吃。”

    这汤药也放了有一阵了,本来早该吃下的,现在恐也变凉了。

    幼青思索了下,起身打开红木食盒,从里面端出汤药。

    黑褐的汤汁因着变凉而浓稠。

    殷胥的目光始终落过来,若有若无又不可忽视,幼青垂目盯着黑褐的汤汁,片刻端起来很快饮尽。

    她没有注意到,对面之人眉心蹙着。

    殷胥缓缓开口:“若是需要,可将这药的方子给朕,朕请宫人熬好了日日送过来,也省得你费心。”

    幼青顿住,忙摇摇头。

    太医院那边一眼就能瞧出,这是避子汤的方子,若是提一嘴,倒是生了麻烦。而且避子汤应当也就喝这一回了。

    幼青将药碗放下,里面已经见底,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以锦帕蘸了蘸唇角。

    “多谢陛下,其实不是很难受,臣女就先喝这一副药,若是明后还没有好便再喝几副,届时如有需要,再烦扰陛下。”

    殷胥眸光幽深,幼青端起茶盏的手蓦地一紧,她错开这视线,低头饮茶,那目光终于渐渐移开。

    而后对面应了一声,“好。”

    幼青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对面之人出声。

    “昨夜一事——”

    帘栊骤然掀起,玉葛端着吃食进来,瞧见坐着的两人,知道这是贸然打扰了两人说话,忙道了声歉,正要退出去时,却被突然唤住。

    幼青道:“正好是用膳的时候了。”

    玉葛望了一眼滴漏,而后放下吃食,又小声提醒幼青道:“天色已晚了。”

    幼青望向殷胥,低声询问:“臣女腹中饥饿,又有些困乏,若事情不要紧,陛下不若明日再说?”

    殷胥停顿一瞬,抬眼又对上。

    幼青立在灯下,通身浅缃色,衣领上一圈洁白的狐毛,遮住其下的红痕,脖颈细细地弯着,柔软得似在发光,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明眸中含着水光。

    瞧着似是真的累了。

    殷胥放下了茶盏,略垂了垂目。

    “既如此,待你歇息好之后,再论旁的事情了。”

    当见着那道身影离去之后,幼青才终于彻底松下了心弦,看着玉葛端上来的菜肴,也不好再说撤下去,于是就坐下来又一口一口吃完了。

    待用了膳食后,幼青就更衣沐浴,回到床榻歇息,灯火都熄了,她抱着衾被,望着帐顶没有睡意。

    半晌,终于下了什么决定。

    幼青才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大清晨,天色蒙蒙亮。

    床头帐幔旁的铃又摇响了,幼青困倦地从床榻上睁开眼,玉葛轻轻掀起帐幔,低声唤道:“该上值了。”

    幼青抬手拉起衾被,蒙住脑袋,缓了好一阵子,才拉下衾被,下了床榻去洗漱更衣,间隙瞧了眼天色,当真还是黑的。

    上值也太早了。

    幼青换好官袍,尽快地出了门,路上经过小摊贩又买点吃食,这才随着众臣踏入了宫门。

    清晨的太医署,已然忙碌起来。

    张院正今日在此坐值,正耐心指点着几位太医所开的方子,林正也在其中,他一瞧见幼青来了,便招呼幼青过去同听。

    幼青于是也坐在了一旁,张院正讲解罢之后,又略略批评了几句,“林正你素日下药太过照本宣科了,同症不同人,有时用的药也是天差地别的,需得仔细斟酌。”

    林正点头应是。

    张院正又回答了几人的问题,这时忽地才瞧见了幼青,捋着胡须的手一顿,这学生当时辨药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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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得绝对极差,如今竟然进了太医署?

    这般想着,张院正叫幼青回答问题。

    幼青皆是一一以答,张院正本来严苛的目光柔和下来些许,倒是答得不错,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但面上却是不显,仍是一副严肃。

    “日后还要再多通读医书。”

    幼青恭声应是。

    待此番毕了,幼青又回至角落里,翻看着医案,中途又跟着几位太医出去,回来也随着写医案,这般忙碌着已至中午。

    午膳时分,众人一同用膳。

    林正正好问起幼青:“张院正同我说,辨药一门是他监考的,只是当时见你答得极为不好,心中还对你有些误会。我后来又去瞧了眼,你倒是就辨药一门不好,其余皆是极为优异,可是需要我多教习你这一方面?”

    幼青低声道谢,想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之前受过伤,尝不出味道了。”

    林正闻言都愣了下:“可寻过医?无人能治?”

    幼青含糊道:“当时因着些许事,耽误了些时间,后来想治,倒是不好治了,可能是脑内有淤血,兴许等它慢慢散了,也就能好了。”

    林正道:“张院正极擅针灸,明日同他讲一讲这情况,兴许还能治好。”

    幼青轻声道谢。

    “若是能治好,那再好不过了,治不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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