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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梦一生日
陈伟东其实是见称于在民事诉讼中几乎无往不胜的战绩, 以前有刑事案子找上门,他一般会转手推给同行,但现在就不会了。
问就是行业不景气, 即使是大状也要吃饭,饭菜不嫌多, 越多越好。
在此之外, 祁和还与几家祁平本地有名的大企业有合作关系, 其余合作的中小企业也不在少数。
陈伟东现在是刑事民事商事案子来者不拒,但帮企业处理法律问题这种非诉业务依旧占了他工作量的一半, 甚至以上。
得幸于这点, 罗颂跟在他身后, 将律师行业里里外外几乎走了一遍。
陈律也有心栽培,虽不至于倾囊相授,但也并不藏私,毕竟在外人看来, 她就是他陈伟东的徒弟。
家事烦忧,工作繁忙, 罗颂眼下乌青青一圈, 比之刚来实习时,人也瘦了。
陈律的另外两个合伙人每回见到师徒俩齐齐出现,都要开玩笑让陈伟东别把人家女孩当牛使。
陈伟东跟他们是多年朋友了,见怪不怪,懒得反驳,面无表情。
罗颂有时回说没有的事, 有时只是很短暂地笑笑, 并不热络,但谦卑得宜。
这种时候, 他们俩的神态倒真有些师徒相似相,看得另外两人啧啧称奇。
罗颂不记得是在哪儿看到一句话,意思是刑事律师常常能见到人性中最好的一面,而民事律师则相反,往往得直面人性中的不堪。
她从前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直到跟着陈律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碰到五花八门的案件,才明白这话说得精辟。
看守所里并非全是大罪大恶之人,而某个在阳光下与你擦身而过的人却可能为了侵占孤儿寡母最后的依傍而费尽心机。
这和念书时看案例完全不同,以油墨印刷在纸张上的是真实发生的事,但于读者而言也只是个故事,即便被激起如何汹涌的情感,待书一阖,被随手仍置在某个角落后,都会渐渐烟消云散。
可当当事人就在自己面前时,他们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坠,淌到衣服上,再落到桌上时,仿佛是能将自己案前的那几张薄薄的纸烫出洞的。
罗颂以前的课本里从不会有洞,即便里头的文字被她翻来覆去嚼烂了记在脑子里,那也是不相干的人的故事罢了。
可直面故事中的人的悲痛绝望时,那灼热而沉重的泪水,会让罗颂五味杂陈。
有次从看守所里出来,两人往停车场走去,她拎着公文包,落后陈律两三步,抿着唇,面上无色。
陈律扭头想和她说话,可一转脸,却一下读出她无言的难受。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律师嘛,都要经历这一遭的,适当地葆有同情心和同理心不是坏事。
生活中的情绪能被工作阻隔开来,但罗颂因工作而冒头的情绪有时却会在下班后仍旧鲜活。
有时候,她实在太过难受了,便只想抱着杨梦一,然后半天不说话。
这种沉默和素日里被阴霾笼罩而生的沉默是不一样的,杨梦一总能在瞬间准确做出判断。
虽然罗颂心情低落,但其实杨梦一还挺喜欢这种时刻的。
她能因为对方的伤心与自己无关,而毫无心理负担地说些安慰的话,做些宽慰的事。
她能在罗颂抱着自己的时候,也反过来抱住她的背,或者摸摸大狗蔫哒哒的脑壳,再问一句怎么啦。
而罗颂也并不是每次都会说得具体,有些悲剧是能通过简单的语言将悲伤传递给听者的。
大多数时候,她只会含糊地说今天见的当事人好惨,就不再多说了,只把脑袋又往杨梦一的肩窝里压,深深闻嗅她颈间很淡很淡的夜来香一样的味道。
好在,杨梦一也没有一定要得到多详细的答案,她只会将人主动亲到没了脾气,然后自己又被反客为主亲到失神,又或者故作刁蛮地要求罗颂给她剪指甲,甚至忍着脸热地问罗颂要不要一起洗澡。
杨梦一总会笨拙又可爱地将罗颂从低落的漩涡中拉出来。
她的招数并不高明,意图显而易见,但效果拔群。
这种时刻,像荒原里的一朵小花,是杨梦一得以短暂忘却自己头顶悬剑的难得时刻。
但沉闷依旧占据生活的大多数时刻,像大雨将至前,乌云压城,空气湿黏,呼吸间似乎都带着水汽的湿漉。
杨梦一的痛苦,一重来源于无法自控的猜忌,而另一重来自于她亲眼见到了罗颂的痛苦。
她眼瞧着恋人月渐消瘦,就连楼下的房东爷爷奶奶们,每回见到罗颂也止不住念叨,然后往往没过多久就会给她俩送来一袋手工饺子,那装饺子的袋子,一次大过一次。
今年杨梦一生日那天,她俩去了一家复古的拍立得照相馆,照了一张宽幅的拍立得。
去年生日,她们也做了同样的事。
回到家,杨梦一洗完澡后,才跑到玄关处,将包包里的拍立得取出来钉在毛毡板上。
时隔一年的两张照片紧挨着,两人身上的变化都很直观。
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心疼。
罗颂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杨梦一呆立于毛毡板前,表情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她不喜欢看到她哭。
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有很多不可避免的悲伤时刻了,而今天是杨梦一生日,她不想她哭。
罗颂凑了上去,环住她的腰肢,调笑一般道:“怎么啦?”
“没有。”杨梦一回过神来,下意识摇头。
“没有?”罗颂再问。
杨梦一依旧说没有。
罗颂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模糊,“骗人会变小狗。”
说话时带起的热息一阵阵往杨梦一脖间扑,她觉得有些痒,忍不住躲了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人像,又反手揩了揩罗颂的面颊,声音渐低,“你真的瘦了好多啊。”
“瘦了就瘦了呗。”罗颂浑不在意,一下将人打横抱起,“瘦了力气也还是大大滴。”
杨梦一毫无心理准备,惊呼一声,慌乱地搂紧罗颂的脖子,方才的所有愁绪通通消散。
“你干嘛!”
“嗯,”罗颂很淡定,“干。”
在罗颂怀里,即使是悬空着,杨梦一也很快镇定下来。
听到她又说荤话,她只睨罗颂一眼,抱怨似的说:“什么啊。”
但嘴上这么说着,她人却并不挣扎,乖顺地窝在罗颂怀中,还凑上去亲了亲她的下巴。
罗颂黄豆一样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杨梦一咯咯笑,用指间搔了骚那喉结。
罗颂呼吸一紧,咬牙切齿,“你现在很会哦。”说着,她就把人抱进了卧室,坐在床沿边上。
对方没撒手,杨梦一也不想离开她的怀抱,她笑着应了声“嗯”,难得不害羞。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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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眉梢挂着笑,一瞬不移地迎着罗颂的目光。
少顷,她调整了下姿势,跨坐在了罗颂身上,与她面对面。
方才嘴上还逞能的人,又被这一个动作就搅起了羞涩。
杨梦一觉得自己的脸有一点点发烫。
她忍着害羞,双手抵在罗颂胸口处,轻轻一推。
罗颂依从她的力道,主动往后倒去。
杨梦一坐在她身上,自上而下望着她,黑亮的双眸中染着缱绻之色,又像孩子打量自己期盼已久的礼物那样专注。
罗颂与她对视着,房里暖黄色顶灯为杨梦一镀了一圈光晕,无端叫她想起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
她曾一次又一次抬头望向对面三楼的窗户,窗内乌漆漆一片时她失望,可窗内有光时她又羞怯。
那扇小小的窗户里,装着她的月亮。
罗颂记得仅有几次,杨梦一在深沉夜色中拉开窗帘,透过窗子与自己对视时,看起来就像油画中才有的圣洁女像。
她几乎是咬着牙,捂着心才能将藏在怀里胡乱蹦跳的爱意压下,不叫它们喷涌而出,吓着彼时仍旧一无所知的心仪女孩。
四年的时光消逝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罗颂仰视着,只觉得她的身影与记忆中的样子几乎要全然重叠。
那时遥不可及的月亮,此时伸手就可触碰。
罗颂的喉头再次颤了颤,心脏在此刻被揉搓推捻,软得不像话。
二人目光交缠,温度就此升高,空气中的旖旎逐渐沸腾,烧得人脸红心热。
罗颂的唇瓣几不可察地翕动一瞬,亲吻的欲念在此刻攀到了顶峰。
杨梦一如同了解自己一样了解着罗颂。
她弯着眼,在她的注视中,脱掉了身上的睡衣。
许是害羞的缘故,她的肌肤泛着极轻浅的粉,却依旧毫无保留地,将一切捧到恋人眼前。
她白皙的肌肤在暖光的映照下,透出玉一样温润无暇的质感,散发着莹莹星光。
罗颂再想不了别的了,只望着光奔她而来,混着潮热的呢喃,落在自己的鼻尖与唇上。
趋光飞蛾一般,她抬手覆在杨梦一纤薄的脊背上,自腰窝蜿蜒而上,在后颈处的陈旧疤痕上停留片刻,很轻很轻地摩挲打转,最后抚着她的后颈,将人压向自己。
破碎的抽气声与沉沉的喘气声,夹杂着水声与吟哦、爱欲与**。
这是一个遵循本能的长夜。
第172章 宋文丽和罗志远专场
罗颂和杨梦一生活中另一重较大的改变, 大概是社牛小秦老爱来找她俩玩。
毕业后,秦珍羽也回了祁平,入职了一家传媒公司, 负责海外板块。
罗颂曾好奇地问她每天都要做些什么,秦珍羽苦着脸, 说刷TikTok。
罗颂一个问号还没打完, 她便接着大倒苦水, 说歪果仁玩起短视频来也很辣眼,她每天看, 觉得脑子都要退化了。
而试用期三个月, 秦大小姐还含泪抱怨, 说打八折的工资还没有上学时候妈妈一个月给的生活费多。
闻言,罗颂正想安慰一下,就听她继续说要不是她妈说只有好好上班才能每个月继续领生活费,她才不要每天进牛马棚里打工呢。
想了想秦珍羽一个月生活费的数字, 罗颂闭上了嘴,心想安慰什么, 有什么好安慰的。
不过, 吐槽归吐槽,秦珍羽工作起来倒也挺上心的,就像当年读英语专业一样,开头哭天抢地,到后来渐渐也觉得有趣。
进入职场后,秦珍羽仿佛触发了名为生活的游戏的隐藏剧情。
上班时跟同事插科打诨, 下班了偶尔找人去小酌一杯, 有时年轻人里流行起什么,她周末便拉着罗颂小两口一块儿去玩。
在她的带领下, 罗颂和杨梦一几乎一场不落地逛遍了祁平的市集,去了郊外露营,还玩了两场飞盘。
秦珍羽不知疲倦,可以* 上午去打卡一家咖啡店,下午就跑去健身,傍晚去海边拍落日,晚上攒局吃火锅。
罗颂两人曾有过一次完整地跟了她一整天的流程,等晚上到家时,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并在微信上得到秦珍羽长达六十秒的嘲笑音频。
每回一块出门,她俩都有种错觉,仿佛是带了个孩子,父母已经累到趴地了,而孩子还精力无限、活力满满。
不过,她俩的生活的确因秦珍羽而有趣了许多。
她像小雀儿一样在她们身边盘旋飞舞,将沉默的窒息驱散开来。
她也像一支杜冷丁,叫她们得以忽视伤口反复溃烂时的绵密痛感。
而罗志远与宋文丽的生活中却没有这样的调剂。
他俩过得并不比罗颂她们轻松。
夫妻俩不再对罗颂的话题避之不及,渐渐地也会谈起,只是聊到最后,除了一声叹息,也没旁的了。
如今的罗颂让他们感到无比陌生,陌生到几乎要叫他们怀疑自己每周见到的罗颂,皮下或许早已被恶劣的精怪侵占了。
祂是故意来搅得他们家鸡犬不宁的,就像《聊斋志异》里写的那样。
但打断骨头连着肉,罗颂自他们二人的精血中诞生,亲子间的感应做不得假。
那与从前如出一辙的无法撼动的固执是她最显著的防伪标志。
曾几何时,他们虽然偶尔也会被她的这点气到,但更多的时候,却会为此而骄傲。
固执是坚持的别名。
龙高不是重点高中,每年能过六百分线的人凤毛麟角,没有额外补课更是难以做到,但罗颂硬是自己一点点爬了上去。
初中时历史稍弱,罗颂就能将起床时间再调早一个小时,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人已经坐在书桌前读写记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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