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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21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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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 但瞧这当事双方家贫势薄的样子,也不难想到这左右不过是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故事。

    罗颂皱着眉,抿着唇,最终也只是应承下来。

    她答应了就会做到。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往拘留所跑了无数趟, 当事人还是一副嘻嘻笑笑不当回事的样子, 甚至嚷嚷道快开庭吧,好让他离开这鬼地方, 说里面都是些小打小闹进来的,又臭又挤。

    他的脸上写满了鄙夷,似是觉得因为这些人犯的事都太不入流了,鄙薄背后是对自己行为的一种自豪,着实幼稚且可笑。

    罗颂看过他的资料,他今年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没有读过什么书,只带着一身虎劲和所谓江湖道义在混日子。

    想到这,她敛下表情,没唤他的昵称,而是喊了他的全名。

    “林保家。”她的声线很冷,将对方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冻住了,“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这事不会善了的。”

    林保家,朋友称他钉螺,听了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罗颂就又说话了。

    “我要是你,就日夜祈祷对方能醒过来,能活下去,不然你往后至少十年,都得蹲大牢。”

    盯着他的眼睛,罗颂逐字逐句缓慢道。

    那张洋洋得意的年轻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缝,却还是强装不在乎,转瞬又笑起来。

    但罗颂也没看他,拎着东西转身走了。

    其实若他们愿意尽早与被害人家属达成谅解赔偿协议,这对结果虽然不会有太大的质变影响,但到底能争取到更多的操作空间,但赵德坤的意思很明白,他宁可将大把大把的钞票送到律师口袋,甚至是洒进海里,也绝不让对方如愿。

    说到底,就是面子问题,仿佛真正的胜负取决于谁态度更强硬,谁先软了姿态退一小步,就成了输家。

    反正,生死打杀、流血流泪的都是底下人,赵德坤只需要端坐于高堂,睥睨着指点就可以了。

    罗颂永远没有办法理解道上人的明争暗斗,更无法苟同他们视人命于无物的轻薄姿态。

    但这案子到了她手上,她就会想尽办法争取最低刑期。

    可证据太详实,监控将打斗过程拍得清清楚楚,罗颂知道提交取保候审申请书的意义不大,但还是遵照流程,交了上去,最终也不予通过。

    这是罗颂意料之中的事,并不因此挫败,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跑上跑下尽力周旋疏通,忙得脚不沾地。

    秦珍羽不知道罗颂最近具体在忙什么,只晓得现在想见她一面是越来越难了,十次邀约有九次都被她推掉。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估摸着罗颂稍稍得空的时候,跟她打电话聊聊天。

    罗颂接到秦珍羽电话的时候,是夜里十一点,可她人还在办公室。

    知道她还在加班的秦珍羽又爆了一句粗,“老黄牛都得喘口气,你们这怎么回事!”

    罗颂听着这话就笑了,但咧起的嘴角也只是稍稍拨开了一丁点疲惫。

    “接了个刑案,很棘手。”她一句话简单概括,并不打算细说。

    罗颂将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摘回来,待阖上眼皮,才发现自己眼睛又涩又疼。

    她用力地转着眼珠,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摸上后脖梗,一边说话一边扭脖子,可这一动,僵硬的肌肉却叫她不受控地发出嘶声。

    “咋啦你?”秦珍羽问。

    在最好的朋友面前,罗颂可以放下属于罗律师刀枪不入、铜皮铁骨的伪装。

    她皱着眉轻轻揉捏肩膀,声音里也终于染上疲倦,叹口气道:“肩膀好酸,背也疼。”

    秦珍羽别的帮不上忙,只能在生活的事上出谋划策,“那咱们去按摩吧,刚好前几天我同事推荐了一家不错的店,我还没去呢,咱们一起?”

    “我手上还有别的案子。”罗颂想了想,“等这个最难搞的结束了再说吧。”

    “行吧。”秦珍羽不强求,只叮嘱她保重身体,别真给自己整猝死了。

    这话难听,但罗颂知道对方在关心自己,便也笑着应好。

    赵德坤律师费给得大方,就连陈伟东都交待她,等手上那几个民事案子结束后,就专心处理这个案子,其余的活都不重要。

    师傅的话,罗颂还是会听的,也点头应承。

    坏消息,被害人最终没能挺过来,在入院后第二十一天死亡。

    但好消息是忙碌虽叫人痛苦,最终得到了正向反馈。

    这个案件背后是两方在博弈,因此错综复杂,甚是棘手。

    罗颂有时候觉得在这场斗争中,律师的角色只是辅助,赵德坤自有手段多方斡旋。

    一如她在秦珍羽爸妈离婚时说的那样,这是个法治社会,也是个人情社会。

    待二审结束,一切以“过失致人死亡”尘埃落定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初冬。

    漫长的十个月里,罗颂见了钉螺很多次,将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也好几次做他和赵德坤的传声筒。

    脱下花里胡哨的衣服,顶着寸头的钉螺在外表上露出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年青稚嫩。

    被关了好几个月,钉螺的肤色比最初还白了几个度,但他的脸色却因惶恐而更惨白些。

    看守所的方寸天地磨掉了他的无知,失去自由的折磨让他胆颤,一想到从今往后许多年里,日子都如现在这般,他的懊悔终于姗姗来迟。

    每回见到罗颂,他眼里的惊惧与祈求几乎要化为实质,与他一同匍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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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江湖梦》 200-210(第9/13页)

    。

    待知道二审维持原判时,他一下就哭出了声,那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庆幸。

    虽是顶格判了七年,但怎么样都比他曾经以为的十年以上,甚至无期要好太多。

    罗颂不知道赵德坤是怎么做到的,她也并不因此分心,只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

    她知道每一次庭审现场,被害人家属都死死盯着她,那目光如淬毒的刀,恨不得划烂她的嘴再割破她的喉管。

    她对这样怨恨的仇视并不陌生,但习以为常不代表心无波澜。

    七年的刑期加上压到极致的赔偿金,看起来其实更像是对无能者的嘲弄,罗颂自己也知道,因此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与被害人家属对视。

    良知与职业道德相左时,一个对视都会成为折磨。

    从法庭出来时,赵德坤一行人难掩得意之色,笑得响亮又刺耳。

    罗颂随行,脸上挂着礼貌而客套的笑容。

    但这每一道笑声都是扎向被害人家属的刺,她们本就有太多冤屈怨恨,因此再也忍不住,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被害人的女儿今年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被害人的遗孀憔悴得摇摇欲坠,两个女人势单力薄,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沾到,就被人推到了地上。

    罗颂看过资料,死去的那个男人或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靠谱,没有正经工作,又是个混混,但于家庭,却是再好不过。

    她多方了解信息的时候曾经听人说,他是老婆奴也是女儿奴,是通宵一整晚回到家都会先把女儿送到学校再补觉的爸爸,也会特地在家长会那天将自己收拾得体面,高高兴兴地去学校。

    他女儿也争气,一点不像他,礼貌又可爱,成绩还很好。

    他们偶尔当着他的面笑说他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他也不生气,只骄傲又自豪。

    罗颂只能想象这一切,因为他已经死了。

    那个旁人口中可爱又礼貌的女孩此时哭得双眼肿胀,头发与衣服因推搡而凌乱,爬起来后却立即去查看倒在一旁的妈妈。

    罗颂知道,她的童年过早地结束了。

    她的立场不允许她朝她们伸手,只能站定于众人间,失神地望着她们。

    女孩确认妈妈没有受伤后,急切的担忧退场,恨意重新漫上心头。

    她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怀里抱着虚弱的妈妈,忽地扭头,视线穿过一个又一个人,最终钉在罗颂的脸上。

    罗颂该挪开眼的,但是她没有,也做不到,对方目光里的怨尤与仇恨是那样强烈,仿佛化作一只手,狠狠揪住罗颂的心。

    那手因用力而青筋尽起,指节发白,将罗颂的心掐得几乎要爆炸。

    她开口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抖着唇,凄厉锐鸣,“你这么做不怕有报应吗!”

    她的声音像改锥,直直往罗颂脑袋里扎。

    罗颂的胸膛起伏渐大,却仿佛怎么呼吸也无法汲取到足够的氧气一样渐感* 窒息。

    她的喉头艰难滑动,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呆站着。

    但赵德坤他们没给她时间,讥笑一番,看够了她们的丑态后就抬脚走了。

    罗颂机械地跟着他们往停车场走去,身后的女孩仍在嘶喊。

    “你们怎么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她的声音里渐渐染上绝望的哭意,“不是说是公平的吗……不是说法律是公平的吗……”

    女孩的哭叫像荒芜深山里的一声炮响,炸得鸟兽惊慌逃窜,树木土石震颤不已,炸得人耳鸣不止。

    罗颂地耳间一片嗡嗡响,但她却无比肯定,自己清晰地听到了某种细碎的声响。

    那是从灵魂深处抽起的万念俱灰的失望。

    第208章 案件余震(罗颂专场

    罗颂坐上车的时候, 手心里都是冷汗。

    然而车内喜气洋洋,赵德坤笑得开怀,就像方才的哭诉都是幻象, 就像七年牢狱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律师也算生意人,讲究得体知礼, 要笑脸相迎。

    罗颂不能显露半分不妥, 便由着笑容挂在脸上, 只右手压在公文包下,紧紧攥着。

    他们喊她大功臣, 但大伙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客套话, 说到底, 还是老板关系硬。

    闻言,赵德坤没说什么,只是笑容又大了几分。

    至于那叫钉子还是钉螺的马仔,他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要别人知道, 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赵德坤也能逆天而行, 这是一种震慑。

    而罗颂也门清, 故而只谦虚地摆摆手,说自己不过拿钱办事。

    赵德坤是从萍姐那知道她这的,但一开始的确对罗颂这个新人抱有怀疑,可这些年合作七八回,她以自己过硬的专业水平说服了他。

    罗颂负责又知进退,不许诺自己能力以外的事, 但每回都能给他带来满意的结果。

    他对罗颂观感不错, 不过也仅限于此。

    位高权重的人,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被替换。

    罗颂拎得清, 知道自己的位置,并不把虚伪的恭维放心上,只适当适时地表露谦虚,说感谢黄老板赏识。

    一车人因此又畅快地笑了起来,看着像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一切该就此落幕。

    但其实没有。

    女孩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从此出现在罗颂的梦中。

    罗颂知道她是对法律、对所谓公道失望了,但她很难将自己从这份失望中完全摘出,即使她从前并不认识她,在案子结束后与她几乎也再无联系。

    这许多年里,罗颂也有过无数个怀疑乃至失望的时刻,对法律,对律师这个职业,甚至是对自己的能力。

    但来自于外界的失望,依旧会让她心绪不宁。

    可若重来一次,再回到年初接到赵德坤电话的那一瞬间,她也不会做出其他选择,她依旧会接下案子,然后用尽全力达成对当事人最好的结果。

    法律从业者一生会听到很多人的很多事,久而久之,便都习以为常,共情能力过强反倒成了不专业不成熟的表现。

    罗颂和她的师傅一样,渐渐也成为祁和律所的金字招牌,因此没有人想到,罗大状的心会因为一宗“赢了”的案子而颠簸许久。

    罗颂也从没表现出来。

    她的情绪和她的人一样,是内敛的。

    罗颂没费什么事儿就拿到了被害人妻女的联系方式和银行账号,她将这宗案子的所有劳务费都打了过去,并且自己掏钱,补足到当初她们要求的数额。

    平心而论,那价格开得很公道,并没有狮子大开口,但赵德坤不愿与蝼蚁谈条件,他有足够的对抗资本。

    将钱转过去的那一瞬间,罗颂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一切都是私底下进行的,她也始终没分清这个行为的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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