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瞪回去的时候,便见人早早地移开视线,只是耳畔的烧红和嘴角的笑意,早将他给暴露了个彻底。
可惜的是,再怎么藏,一切也都晚了。祝允这些眼神和行为,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有好几次他来不及收的动作,都被旁人看得一清二楚。
“我懂我懂,不打扰你们了。”
就好比眼前这次,左清清自以为很有眼色地转身一溜烟跑远了。
他到底懂了什么啊!贺长情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她不知自己是在气祝允的不懂克制,还是气左清清那一脸的了如指掌,亦或只是自己的这种别别扭扭。
“跟你打个商量。”这夜,贺长情主动敲开了祝允的房门,但却说什么都不肯进去,只站在外面吹冷风,“你能不能,收一收你那表情?太明显了。”
“收,什么?”这几日里,祝允自以为已经很小心谨慎了,他甚至都不敢朝贺长情的方向多瞥几眼。唯有几次被逮个正着儿,也是自己多沉迷了会儿。
但他敢对天发誓,他这个人全部的耐力都用来克制这几天里自己的面部表情了。主人允许他能亲近一些不容易,他不想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闪失。
别说是她暂时还对自己存有防备,顾及着许多,就是她不松口,他也要想办法长长久久地赖着黏着她。
“你的眼神太露骨了。鸣筝阁,他们都看出来了。长此以往,他们光惦记着拿我取笑,还怎么听我的话!”贺长情羞恼地直跺脚,祝允对她的那些含羞带怯的表现,会直接让她丧失了在人前数年如一日的威严肃穆啊。
原来是因为他们主仆身份的天差地别。也是,自己这样的金玉奴在整个北梧都抬不起头来,光是和他这样的人有任何情感上的牵绊,传出去都会贻笑大方的吧。
这事怪不得主人,一点都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为何偏偏让他托生成一个金玉奴呢。祝允强打起精神来,但出口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低若蚊蝇:“阿允明白了。”
明白个鬼啊!一看祝允的这幅样子,贺长情便知道他是又会错了意。这半天,保不齐在心里如何贬低自己呢。
她有些心疼,也顾不得自己要与人保持距离的决定,径直上前捧起了祝允的脸颊,手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几下:“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没有嫌弃你是金玉奴。你想想,如果我是一个整日里只知道情情爱爱和嬉皮笑脸的主上,手底下那些人还会像以前那样听我的吗?”
祝允闻言,当真认真思忖起来。良久,他才摇了摇头,但是却用着不确定的语气道:“应该,不会。”
“哪有什么应该。”贺长情觉得好笑,抬手刮了一下祝允的鼻子,“是,确实不会。”
女子立世难啊。曾经她将鸣筝阁组建起来难,后来他们经历的每一次风浪都难,哪怕是如今,也未曾有一日轻省过。
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暗中窥伺着的虎狼的利爪和尖牙还没有一一拔除,不敢就这样松懈下来。哪怕身旁有沈从白和左清清这二人会一直陪着她坚定地走下去,可她也不敢赌。
“主人,您没有骗我吗?”祝允的眼底重又绽放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像极了暗夜里忽然盛放的烟花。
面前这人长着这样一张魅惑人心的脸蛋,自己以前是怎么做到心如止水的?贺长情都不得不佩服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她用拇指摩挲着他半张的唇,细细感受着上面的每一道纹理:“我要骗你,从今以后就做一只只会汪汪叫的小狗。”
少女的每一字每一句听来都是那样真诚,她的面容,她的声音,她的一切都幻化成了月色下勾人摄魄的妖精。待祝允反应过来时,自己就又做出了逾越主仆之礼的行为。不过,应该没什么的吧?主人,可是一早就应允了的。
他和她之间只差着一点点距离,近到他能毫不费力地看清她脸上的每一根细小绒毛,也能看清她逐渐飘红的面颊,甚至听到他们二人不知是谁乱了的急促心跳。
他听到自己哑着嗓音问:“可以吗?”
主人应该是点了点头的吧。可惜祝允紧张到了整个大脑都在瘫痪,他完全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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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看到的究竟是真实发生的一幕,还是幻想出来的。
等到他顺着心意的蛊惑真的要贴到了那片唇的时候,他才清楚地看到了贺长情唇角处那抹上挑的弧线,而后,她竟是一偏头,躲了过去。
祝允扑了个空,瞬间脸色更红了。他为他的情不自禁而感到惭愧,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男人的好色是会刻在骨头里的吗?
还没等他这边唾弃完自己,贺长情就笑盈盈地勾着他的下巴,迎面再次凑了过来。
她才不要轻易满足祝允呢,即便他们两人之间是要有些亲近非常的动作,也得是先取悦了她才是。
少女的贝齿轻启,一下下咬在了他的下唇唇肉上,可是她的力道时轻时重,那感觉犹如隔靴搔痒,不仅未能缓解他心中的燥热,甚至还在他的胸口里点了把熊熊燃烧的烈火。
她勾起了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欲望,又在他的唇上无视一切地嬉闹撒欢,可就在他要做出回应的时候,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地抽身离开了。
不仅如此,贺长情还很正经地告诫他:“不要乱来。”
主人,当真是坏得很。
——
顾清川这一去,再无音讯。
而就在包括贺长情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就要解决一切,班师回朝的时候,一桩自云崖来的消息却快马加鞭地被传回了京都。
是夜,沈慈裹着厚重的石青色缂丝披风来至了鸣筝阁中。
后宫的娘娘能迈出层层宫门,又不带任何的婢女随侍,光是站在她的面前,便实在不可思议。
贺长情有些受宠若惊,却仍旧不忘了该有的礼数。她毕恭毕敬地行过礼后方才看向来人:“见过嘉妃娘娘。嘉妃娘娘深夜来此,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不是宫里,小阁主千万别这样和我见外。”沈慈先是这样说着,随后又同她使了几个眼色。
贺长情叶也算和沈慈十分熟悉了,岂会不解她的深意,于是当即屏退了众人,拉着沈慈在一旁坐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圣上将消息瞒得密不透风,而今朝中除了几位肱骨大臣,还无人知晓。但我想,你与顾将军也算青梅竹马,这才特意寻了机会溜出宫来,只为传信告知于你,不论怎样,你也好早做打算啊。”
话都铺垫到了这里,贺长情哪里还不知道是顾清川出了事。她的面色瞬间白了不少:“顾清川他……”
“他们都说,顾将军变节,投靠了王书誉。”
第86章 圣心
“这不可能!”贺长情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顾家满门忠烈,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你先别急。”沈慈将人拽回在原位坐下, 屏气凝神道,“我深夜出宫来与你说这些,就是担心你会是这样的反应。若是他日有人告诉你这些, 你可千万要稳住。否则, 救不了顾清川不说, 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他日谁会告知她这样的消息?无外乎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顾清川通敌的罪名坐实,一经传扬便是天下皆知,二便是由圣上亲口说与她听。
难道说, 沈慈此番前来, 其实是梁淮易的授意?贺长情拧了拧眉,她虽不愿将沈慈的一片好心添加上这许多揣测,但是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不由她不这样想:“圣上呢?他是怎么想的?”
“圣上应该也是不相信的吧。不然,他也不会暂且压下这些了。”沈慈并不知贺长情的玲珑心思早拐了好几个弯, 看似是在打听,其实是在试探于她, “我们二人虽两心相通, 但我说到底也只是一名后宫妃嫔。后宫无法干政, 圣心难测, 很多时候, 我也不解其意。”
她这话, 倒是真心实意。
退一万步来讲, 沈慈在她的私宅里住了那样久的时日。其人是什么样的品性, 贺长情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样一看, 沈慈与圣上合谋来暗暗算计她的可能并不大。
可就连宁昭这样生来就带泼天富贵之命的公主都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足以见得深宫内苑就是一座金雕玉砌的囚笼。
沈慈孤身一人入宫,身边何曾有过什么心腹,就算有几个全心全意听命于她的宫婢,也断然没有能耐能让她离开重重宫门。
可现如今,活生生的沈慈可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或许便是圣上暗中推波助澜的手笔,也未可知啊。
这一遭,她算是真的懂得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只是,圣上他到底是何意思?难不成是想借着顾清川所谓的通敌,再来试探试探她有没有与人勾结吗?
为今之计,可该如何是好?
“小阁主,你怎么了?”沈慈有些惊讶于贺长情忽然的沉寂。这个方才还火急火燎,心急如焚的姑娘,怎么忽然就变得心事重重了起来?
“嘉妃娘娘,我可以信你吗?”
贺长情注视过来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双眼眸虽不会说话,却分明闪烁着希冀的光彩。
虽不知她为何会问出这番话来,但沈慈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想尽量让对方卸下心防,相信她确实是一个可信之人:“当然,我出宫来为的就是向你报信。有什么顾虑,你但说无妨。”
“娘娘有没有想过一个事情。宫门重重,守卫森严,您是如何脱身,且我们讲了这许久的话,宫中居然都没派一个人来请您回宫吗?”贺长情这话虽没有点名道姓,但也与直截了当地提起某位没什么区别了。
沈慈一向是个聪慧之人,只是背后利用她的人是心中所爱,即便有些疑惑也从来没往那个方向去想罢了。现下经贺长情这样一提点,一张唇立时便无措地翕动了几下:“你,你的意思难道是……”
看吧。沈慈的心中,不是没有起过疑。只是追根究底,爱之所深,所以就连明明察觉了什么都愿意被其蒙蔽。
若搁往日,贺长情是断然不会做这个恶人的。可眼下情势危急,顾清川变节一事还不知要如何处理,圣上却还想借用此事来试探对付于她。
她只能安慰自己,趋利避害,也是人之本性罢了:“如果我猜得没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结果。”
至于那个“有人”是谁,不用她明说,沈慈也能想得明白。
“娘娘是圣上的枕边人,还请您为我指条明路。”时至今日,贺长情可总算是体会到了那些战战兢兢的臣子之心了,她利落地起身,跪下,动作一气呵成,“依您之见,我眼下该如何做?”
“小阁主快快请起,你容我先想想,先想想……”贺长情的这些话太突然了,沈慈一时间有些方寸大乱。
她缓了许久,才试着逐渐剥丝抽茧起来。
除了千里迢迢赶来报信之人和她自己这个枕边人,京都里知晓此事的,目前应当只有章相和袁大将军。看来,圣上还算有心隐瞒。
即便今日自己能顺利出宫,真的是他在背后的授意。
可想来,无论是圣上没有在朝堂之上明言顾清川变节,还是没有一道旨意就将人召入宫中觐见问话,足以见得他还没有信了顾清川会反叛,至于要对贺长情不利就更无从说起了。
只是,小阁主同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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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的关系匪浅,这让为君者不得不防。况且,鸣筝阁在京都拥有着非比寻常的实力,如今这样大的摊子却又不能全然归于他的掌控,圣上怎可安心。
这些,旁人不知,就连与他从小一同长大的贺长情都被蒙在鼓里,可沈慈却是看得十分通透。
他之所以迟迟未有动作,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罢了。但与帝王谈情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小阁主,据我所知,目前朝中除了章相和袁大将军还没有人知道云崖那边的情况。如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沈慈喉间一哽,声音变得有些干涩,“圣上也只是想试探试探你。我觉得眼下最为妥当的法子,还是权当不知情的好。你只需要在心头多多警醒,切勿冲动,别把自己搭进去才是。”
“娘娘说得在理。”贺长情也是这个打算,只是这层窗户纸如若一直不被捅破,那自然是万事大吉,可若是圣上按捺不住了,这法子可就不是什么万全之策了,“可如果圣上召我进宫,直截了当地问起此事,又该当如何呢?”
做任何事前,总是要尽己所能地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便是贺长情不愿面对这样艰难的处境,可她也不得不想到这一茬。
谁料,听闻此言,沈慈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依我对圣上的了解,他不会直接提我。这样做,便是亲口承认利用欺瞒于我,他不会做。不过你的顾虑也不无担心,圣上大可以跳过我去,直接逼问于你,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我也只好承认了。”如若真的走到那一步,那梁淮易便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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