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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褚卫怜在慈宁宫用膳,陪太后说了好会儿的话。忽而有宫婢来禀:“娘娘,皇后娘娘求见。”
日头晴朗,春意盎然,和风卷着花香盈野。慈宁宫庭院的绿树荫下,皇后尚在等候,身后跟了两小排宫婢。
皇后已经等了有些时候,身量仍就端得正。反而是她身旁陪站的郑喜,额边竟泌了汗。
郑喜挂笑问皇后:“娘娘,时辰还要久些,老奴给娘娘搬个软凳坐吧?”
皇后侧头,普照的阳光穿过绿叶,映着她雍容柔和的脸。她微笑,半点不计较:“何必劳烦公公?母后疼惜怜娘,自然得多说会儿话。本宫也就站会儿,权当消受了。”
“是、是”郑喜忙应。
“公公有事便去忙吧,不用在这伺候,本宫还有芄兰这些丫头呢。”
“哦对了,芄兰——”
皇后一喊,名叫芄兰的婢子立马上前。她从袖兜里摸了只小瓷瓶,递给郑喜。
青花的小瓷瓶,里头装的应该是药,且是上好的药,因为郑喜已经嗅出了何首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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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喜不解,芄兰则笑着与他说:“娘娘知道公公常替太后出宫办事,动辄骑马。公公上了岁数,这马儿又是烈的,公公总得备些好药才是。”
芄兰瞥了眼郑喜手里,“此药是止血化瘀的良药,千金之方呢,外头买都买不到。不过也能吃,吃了则活络强筋,补肝肾。公公替太后做事,更得保全自个儿身子了。”
千金之方郑喜并不疑有假,光嗅何首乌就知道价钱不菲。而且这何首乌木香更浓,估摸是上上等的金乌了。
郑喜收了药,嘴巴咧到眼睛。正想跪下给皇后磕头,却被芄兰扶住。“公公不用客气,娘娘也是心疼公公。娘娘对太后一片孝心,给公公药,公公也好更尽心为太后做事。”
“是、是。”
郑喜忙笑:“老奴多谢皇后娘娘记挂。皇后娘娘不说,老奴也会把太后的事办好。”
“好。”皇后笑。
褚卫怜从堂屋出来的时候,郑喜已经去做别的活了。
褚卫怜走到树荫下,向皇后行礼。皇后忙握住她的手:“怜娘,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不止太后记挂,本宫也记挂你呢,还有瑨,他也记挂着你。”
褚卫怜笑了笑:“是怜娘不好,劳皇后娘娘担忧。”
两人说得不多,寥寥数言,皇后便进屋见太后。
褚太后用过午膳,此刻人正倚着榻小憩。屋里的宫婢都被遣退,只有王姑姑一人在侍奉。她坐在矮凳,正替褚太后捏腿。
“姑姑,本宫来吧。”
皇后经常侍奉褚太后,她一过去,王姑姑便自觉让了位。
皇后纤柔的手替褚太后按压,边按边笑问:“母后,这力道可行?”
褚太后阖着眼,微微颔首。
皇后继续捏着,出声:“母后,抚远侯的事,咱们须得早些做了。早些把他儿子的亲事办完,让他滚回西北去。现在多事之秋,他留在京城,难保不生变故。为了瑨的皇位无后顾之忧,咱们得快刀斩乱麻。”
皇后的话,褚太后也正有此意。
她很早就想解决抚远侯了,奈何这一阵事太多给耽搁下。如今怜娘也回京了,她又能放心一些。
杨成焕的大婚还早,她知道皇后的意思,是要她这个太后出面将婚期提前。此旨旁人的确也颁不得,只能她颁,或是皇帝颁。但皇帝那醉酒样儿,是指望不上的。
褚太后慢慢睁眼,看向她:“懿旨能颁,却也不得随意,皇后有何高见?”
皇后想了想:“再过不久,应该就是春狩日吧?母后不如利用这时机,把几个世族都邀来”
又一轮日落月升,褚卫怜从宫里离开,乘坐马车回褚家。
回家路上,她想起麟儿快满月了。
麟儿是她大哥和大嫂的第三个孩子,于是褚卫怜忙叫车夫掉头,她在街上寻寻觅觅,最终在巷子里,找了一家张记铁匠铺给侄子打长命锁。
张铁匠手艺好,长命锁打得也快,不过一刻钟就好。褚卫怜付了银钱,拿起包好的长命锁登马车。
街上灯火如旧,客来客往。不知不觉,又过去两个时辰。
彼时接近亥末,夜深几许,街上的热闹也逐渐消散,只剩下零星几家快收摊的小贩。冷风踏过门前落叶,张铁匠望着街上稀疏人影儿,正要收工,忽而来了个不速之客。
寒风卷着黑衣,袖袍翻飞,那人头戴黑幕篱,叫人瞧不清脸,却将一锭金子敲在桌面。
张铁匠愣住,饶是金子也不敢收。
此人太过古怪,他吓得颤抖,努力纳着笑脸问:“这位客官,小店已经打烊,恐不能给您打铁了。小店明日还开张,您明日再来如何?”
“我要的东西不急,你先做,我过几日来取。”
那人开口,声音浸着夜色的冷。
铁匠禁不住又打了哆嗦,还是不敢接金子,只敢用眼睛瞟。“那客官,您要什么呢?”
张铁匠实在想不到,打什么铁得花金子。
这金子不会是用来买他的命吧?张铁匠想起昨儿看的传奇话本,就有这种不露脸的怪人,喜欢杀人买命。这种倒血霉的事,不会真给他遇上了吧?真是越想越哆嗦
突然,他竟听到那人笑了。很轻,很诡异的一声轻笑,笑得人毛骨悚然。“我要一只笼子。”
哦,笼子啊,张铁匠勉强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买他命的。
他终于又敢看桌上那锭金子了,甚至想摸一摸。
张铁匠捧着笑脸问:“客官,您要何种笼子呀?是关猫关狗的?还是关鸟雀的?”
“哎呀客官,您这钱给多了,咱造笼子,用不上这么多银钱您这,出手太阔绰了”
“只是一锭金,你若做好了,我再给十金。”
什么,十金?张铁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他恍惚望向外头深夜的黑,再瞧面前古怪的人,突然又紧张。到底什么来头,不会真来买他的命吧?
张铁匠揣紧胆子,小声问:“您这笼子到底要关什么啊?”
那人修长的手指抚摸金锭,倏而阴笑:“关人的。”
“我要关了人,逃不出来的笼子。”
第53章
道义 走远了莫忘来时的路……
二更天, 浓漫的夜色卷过云层,张铁匠终于打烊回家了。
他家住在城南平乐坊的巷子里。
夜风凉寒,张铁匠不得不缩紧脖子走。天虽冷, 可他心里却热乎着,甚至恨不能马上飞冲到家,把今夜发横财的事告诉媳妇。她一定不敢想, 这是十金的活儿!
张铁匠边走边盘算等挣到钱,他就给家里换个大宅子。隔壁周家那样二进的院子, 他媳妇每次去周家, 都要羡上好久。
等他赚到钱, 二进算什么?他要换个比周家还大的,媳妇再也不用艳羡旁人。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像周家一样,雇两个粗使婆子, 这样他媳妇再也不用寒冬浣衣,把手冻得生红疮。
巷子昏暗寂静,经过周家门前, 张铁匠顿了顿脚步。
周家院门紧闭,里头却点着烛。张铁匠知道,这又是周家那位进士在夜读了吧?这条巷子住的人家都不富贵, 油烛又太耗钱,除了周家, 没有哪家会彻夜点灯。
周家的院墙很矮, 张铁匠踮脚去望,一下便看到纱窗的人影,那人坐得端,正提笔写字。
这是周家最有出息的人, 叫周垚,是五年前春闱二甲十七名的进士,平乐坊邻里邻外都知道。
只可惜他爹只是个衙门主簿,九品芝麻官,俸禄也只比他每月打铁多一些。
这年头想往上走都得有靠山,他听媳妇说,周垚爹原是找人打听门路,想给周垚捐个官当。但是问了才知,一个八品官都得三千两,周家只好放弃。
张铁匠又看了会儿,一声嘎吱,前面的院门忽然开了。
陈大娘带着一粗使婆子出门,手头拎木棍。
陈大娘正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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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看清来人,尤为惊讶:“张铁匠?怎么是你?”
“我看门外有人鬼鬼祟祟,还以为来贼了。”
张铁匠有些尴尬,只好笑了笑:“令郎读书用功,我忍不住多瞧了。”
张铁匠说完就溜,陈大娘也只好再度关门。
夜骤寒,她阵阵咳嗽,由婆子扶着进屋。陈大娘端起灶台熬好的鸡汤,敲了敲屋门。听到儿子应了声,她才进去。
陈大娘把鸡汤搁在桌边,周垚还在留神写字。黄纸上密密麻麻的条儿,横放、竖放、斜放都有,却没有一个她能看懂的。
陈大娘不识字,但看儿子写出这些,很是欣慰。看他熬红的眼睛,又心疼,“儿啊,趁热喝,别累坏身子了。”
周垚应声,端起来就喝。
没喝两口,他又放下了。连字也不再写,反而去床底箱笼翻出夜行衣。
陈大娘知道他又要出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周垚迅速套上黑衣,脸也遮住。
陈大娘看得担忧,半年前开始,他就变得这样古怪了。经常夜里出门,也有黑衣人来找他,这些人说话小声,就像密谈。陈大娘很怕儿子做了不好勾当,可又担心自己什么都不懂,反倒冤枉他,心里已经憋了半年的话。
今夜,陈大娘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儿啊,你要做什么去?”
周垚愣了下,似乎也没想到母亲会问。
他回头看了眼烛影里的母亲,她矮小年迈,一双苍老的眼目担忧失色。
周垚心头被揪着,不由放低了声,“娘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他刚转身,袖子又被抓住了。
陈大娘的手满是褶皱,此刻也在颤抖。“儿啊,你可别走岔了道。你从前用功读书,会试遇到徇私舞弊的主考,你为道义不受他贿赂,还当众检举他。当时同考的举人都赞你,连巡抚大人也高瞧一眼。”
“儿啊,虽然咱们家中清贫,不如别的做官人家。可咱们行得端,坐得正,任什么妖魔来了都不怕。”
陈大娘重重地叹,“娘瞧如今与你走动的那伙人,各个古怪,凶神恶煞,他们身上的血味,连娘都闻得到。这伙人会杀人,又不是堂正的官差,自然也不是善人,娘可说对了?”
“儿啊,你听娘的话,就别和他们走动了。娘怕你最后害人又害己”
周垚听得静默,许久不曾出声,
陈大娘以为说服了儿子,刚想拉人回来,手却被挣开。只见周垚讥讽地笑:“娘,行得端坐得住又待如何?我只做给了自己看,可咱们家还是穷,穷的只剩下道义。”
“可道义能做什么呢?”
虽然他检举了主考,被人颂赞,被巡抚大人高看。可巡抚大人的高看又有什么用呢?后来他被人报复,孤立无援,却没人救得了他。他被人打得半死不活,颂赞他的举人们却没人叹悯,反而笑着鄙夷:枪打出头鸟,揭了旁人短,坏了旁人饭碗,还想走得到最后?
没人帮他,没人救他。却是他从不认识的一位娘子,对他施以援手了
他听人说,她是褚家的四娘子。褚家,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富贵荣华,将及皇天的世族。
曾经,他也深知自己配不上,不敢高攀。他自觉地避开褚氏,可阿敏却没有放弃他。阿敏不嫌他清贫,阿敏说:我瞧你周垚这个人,便是瞧个眼缘,瞧个品性。会试的事我都知道,你周垚不畏强权,我很钦佩。
阿敏说喜欢他,想要嫁他。他也发誓了要努力往上走,好配得上她。
可是谁知道,他就算再努力,挣破了脑袋,那也是配不上阿敏的。
他至今还记得,月老庙里褚家五娘看他的眼神,是如此高傲、不屑。即便他发了毒誓,人家也正眼不瞧。褚五娘说,他配不上她的阿姐。
她说,我褚卫怜今日把话放这儿了,你若是走,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你若对我姐纠缠不清,那么周家之祸,皆由你一人而起!
她十分傲气,又拿周家威胁,不给他留任何余地,他只能认命低头。
周垚看着自己年老的母亲,突然笑了。其实有一点褚五娘说得对,只有权和钱才能紧紧握在手里,又了权钱,他才能行想要的事,要心心念念的人。褚五娘不就是有钱有权,才能拿捏他,像踩死蝼蚁一样踩死他么?
所以,他一定要向上爬。他只有爬的够高,才能护住周家,才能娶了褚卫敏。至于道义,那是读书人讲究,不是他这个想当官的人讲究
最终,周垚还是撇开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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