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珩静静听着,然后伸手扯了暖榻上放着的羊绒薄毯,往琉璃窗的缝隙里挡了挡:“寿安的事就按照应淮序的意思办,再派人警告她,下回再使手段把心思打到孤的善善身上,日后就算西靖容得她,孤也容不得她放肆。”
“是。”
“属下明白。”
伯仁头抬起来又垂下去,朝琉璃窗下行了礼赶忙躬身退下去。
姜令檀缩在谢珩怀里安静睡着,耳边模模糊糊有很轻的说话声,只见她纤长浓黑的羽睫一颤,已经有要醒来的迹象。
“天色还早。”
“再睡会儿。”谢珩把人圈在怀里,掌心轻轻盖在她眼睛上,挡去鎏银明灯透过藕荷色暗织榴花带子落下的微光,声音温柔哄道。
“呜。”她可能是觉得不太舒服,身子轻轻扭动,喉咙里发出猫儿似的呓语声。
冬日,地龙烧得暖。
姜令檀缩在谢珩怀里,眼睫湿漉漉的看似要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结果又被男人低沉的声音哄着,一点点软了身体,再次陷入梦乡。
他只穿了薄薄的单衣,可身上温度滚烫,她睡着后反而没了防心,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胸腹,衾被下炙热更盛,形同无法发泄的火炉。
直到天色大亮前,谢珩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她的睡相与她平日表现出的乖顺性子实在不同。
许是夜里冷,又是睡在外间的暖榻上不如里间的被褥柔软,她睡沉后就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那双手也不老实,总能寻了他身上最暖和的地方摸去。
柔软的掌心隔着亵裤贴在他那样敏感的地方,她明明什么都不懂,却把他那里当做汤婆子心安理得暖着。
被她这样缠着,对他依赖,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是喜欢她这样的。
她应该慢慢适应着接受他,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往后身体上,她实在太小了,无论是哪里他都怕她会受不住。
姜令檀这一觉睡到近巳一刻时才醒,睡眼迷蒙,思绪还有些混乱。
眼睛还没睁开,就软着嗓音朝外边喊:“吉喜。”
“姑娘醒了。”端着热水从外头进来的人是常妈妈和冬夏。
冬夏在拧帕子,常妈妈拿过蜜水小心喂她喝几口。
姜令檀手撑着身后的大迎枕子上坐起来,等冬夏把温热帕子盖在她脸上,她才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昨日夜里她醒过一次,后来太子回来身上带了伤。
而且太子是因为去杀贺兰歧才落下的伤,她当时心下难安,只能在一旁守着他。
再后来……
姜令檀脑中轰的一下,从脖颈一路红到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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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滚烫,铺天盖地的羞恼。
太子竟然仗着受伤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明知她不敢挣扎,还要她给他身上的伤口吹吹。
如此羞人的事,她竟然也听了,她觉得自己当时可能也是疯了,受他蛊惑。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走的?”姜令檀扯着衾被往里头缩了缩,有些心虚问。
昨夜常妈妈一晚上没敢睡,今天眼下一大片的青影,她更为心虚往侧旁避开视线,不敢如实说。
“昨夜伯仁大人守在廊庑下,老奴没注意记着时辰。”
姜令檀点头也没说什么,她想到吉喜,还是非常担心:“你们可有打听出吉喜姑娘去替太子殿下办什么事?”
常妈妈替她掖紧被角:“老奴听守在宅子前的侍卫说,吉喜那日随姑娘一起回来的。”
“这几日冬夏也去问外院的婆子,吉喜没有出去,可宅子里的仆妇都没见过她,伯仁大人那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只是他不愿说,奴婢们也打听不出来。”
姜令檀听常妈妈这样说,心里就更加不安,等梳洗换好衣裳坐在临窗的紫檀桌前就算是抄佛经都静不下心。
好不容易捱到午膳过后,正当她想找个借口让常妈妈去请伯仁,宅子里负责灶台的婆子倒是先寻了过来。
她跪在廊庑外行礼,然后托着一张单子走上前。
“明日岁末,这是厨房拟定的年节单子。”
“这东西奴婢本该是让吉喜呈给家中的主子过目的,奈何寻不到人,只能亲自寻到主子您这儿来了。”
姜令檀接过快速扫一眼,大多数是雍州这边的菜色,也有几道玉京那边传过来的点心,每道菜名后面还用蝇头小字仔仔细细写了寓意,显然是费了心思。
她把年宴单子捏在手里,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若是有要改的地方,晚间派人告诉你。”
等负责灶台的婆子退出去,姜令檀伸手捏了捏发紧的眉心。
“冬夏,你把架子上的披风取给我。”
冬夏吓了一跳。
“主子要出门?”
“可太子殿下吩咐过、”
姜令檀摇头止住冬夏接下来的话:“你让人问问,太子是否在书房,我有事寻他。”
紧紧捏着手里的年宴单子。
她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寻一个借口,问清吉喜的下落。
冬夏很快回来,拿了披风帮她仔细系上:“殿下刚回不久,正在书房和严大人还有施小侯爷说话。”
“姑娘这时候去,不算晚。”
“好。”
今日雪大,常妈妈到了冬日腿脚不便,冬夏一人忙不过来,就叫了廊下的两个婆子帮忙撑伞。
姜令檀戴好兜帽从屋里出来,正要穿过廊庑朝太子书房的方向走。
前头打伞的婆子谨慎往旁侧了侧身:“姑娘不如换条道。”
“今儿这廊道扫撒的婆子偷懒,积雪堆在地上忘扫了,这个时辰太阳出来,化开一些,踩在脚下尤其湿滑。”
婆子笑呵呵指了旁边的小道:“姑娘不如从这儿绕过去,等到尽头转角,再直走一段就是主子的书房。”
姜令檀顺着婆子所指的地方看过去。
两边隔得不远,不算偏僻。
只是那里有一个独栋的小楼,平时宅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像是有意避开,之前她也没放在心上。
“那走吧。”姜令檀朝婆子点头。
廊庑旁的小道不算长,婆子小心翼翼打着伞在前面引路。
只走了近一刻钟,转了个弯,眼前一大片的杜仲树。
杜仲高大,只剩枯黄的枝叶,乌压压的枯枝白雪堆积尤为明显。
姜令檀经过时,鬼使神差朝杜仲林后边低矮的小楼看了一眼。
一片冷漆漆的幽暗中是一排空置的屋子,看着有点像关人的牢房,其中离她最近的一间,里面隐约有灯影,看得并不清晰。
可姜令檀却倒吸一口凉气,指甲掐着掌心,指关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她不会看错,地上跪着的那个模糊的人影,分明就是一直不见踪影的吉喜。
几乎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逼自己冷静下来。
姜令檀捂着心口喘了好一阵子,冷冷瞥向在前面引路的婆子,指着小楼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婆子嘴唇一抖,不敢说实话:“奴婢不知。”
“好一个不知。”姜令檀冷哼。
她也不管地上跪着想拦又不敢拦的婆子,面无表情绕过杜仲林走了进去。
“姑娘万安,奴婢吹笙。”
小楼石阶前站着一个玄衣丫鬟,看着有些面熟,但她确信从未见过这个人 。
“让开。”姜令檀的语气很淡,神情却是严厉。
吹笙摇头:“姑娘要见人,得有主子允许,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姜令檀拧眉看她,显然是被气到:“那你现在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必须见人。”
“主子,姑娘去了小楼。”伯仁站在书房前小声禀告。
白日未点灯,书房内地龙也没烧,空气凝着阴沉沉的冷意。
太子坐在书案后方,身形高大,白月色圆领宽袍更把他衬得如同高贵的神祇,与这样森冷的书房格格不入。
等伯仁说完,太子只是把目光移开了一些:“让她进去。”
伯仁神色顿变:“主子!不可。”
谢珩没说话,一双极深瞳眸下,暗流涌动。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带她回玉京。
那就必须让她知道,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好。
非但不是君子,还可能是深渊里吃人的恶鬼。
第94章 第 94 章 心潮
天边冬阳淡得如炭盆里将熄未熄的火, 雪却一直下,姜令檀在小楼前站了一会儿,手脚就已经僵得快没了知觉。
等的时辰不算久, 可她却渐渐没了耐心,愈发忐忑。
“属下见过姑娘。”
一阵夹杂阴冷雪碎的风吹来,伯仁明显是从太子书房那边过来, 他朝她行礼, 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侧身递给守在小楼前的吹笙。
姜令檀无心理会, 只是淡淡颔首,神色比往日冷漠许多。
吹笙双手接过令牌, 从袖中掏出钥匙打开小楼侧旁一道不起眼的暗门。
这瞬间, 刺鼻的血腥气涌出。
姜令檀往里面看了一眼, 人却是差点站不稳,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她浑身都在抖,唇上血色尽褪,又被牙齿生生咬出血来, 下唇留下一道深得叫人心惊的齿痕。
吉喜还是穿着那日的衣裳,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膝盖跪在地上,整个后背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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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吉喜。”姜令檀眼睛是红的,声音发抖,颤着手扯下肩上的披风就要走进去给她披上。
“姑娘不可。”吹笙眼疾手快把她拦在外边,朝伯仁使了个眼色。
吉喜听见声音, 艰难侧过身,人却愣住。
“姑娘怎么来了。”
“您不该来这样的地方。”
“奴婢护主不力,应得的惩罚。”
姜令檀呼吸一滞, 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吹笙冷冷道:“让开。”
吹笙不敢拦,也不敢让她进去,只能朝她跪下:“您不能进去,里头的血腥重,难免冲撞到您。”
姜令檀一言不发盯着吹笙,她觉得愤怒。好在伯仁抢先一步跨进去,脱了外袍披在吉喜身上:“姑娘先回去,属下带吉喜出去。”
“我不信你。”姜令檀嘴角浮起一丝冷意,面无表情看向伯仁,语气沉冷,“我必须看着你把吉喜送到我的院子。”
她侧头朝冬夏吩咐:“去让人请芜菁娘子来,再准备好干净的洗衣裳和沐浴用的热水。”
吉喜在地上不知跪了多久,她双膝僵得连站起来都困难,伯仁敛去情绪,伸手把她抱起。
天寒地冻的,撑伞的婆子小跑着才跟上姜令檀的步子。
半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太子,太子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施故渊。
伯仁一行人赶紧停下来朝太子行礼,吉喜闭着眼睛瑟瑟发抖,挣扎着要下地行礼却被伯仁不动声色紧紧箍在怀里。
只有姜令檀把太子当成了空气,神情漠然走过去。
没人敢说话,空气冷得如同凝住。
好在太子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吉喜被姜令檀安排在院子东侧的厢房暂时住下,芜菁娘子来得很快,更像是早有准备。
屋子里,常妈妈小心提着食盒进来:“姑娘,您好歹吃一点点,饿坏了身体可不行。”
姜令檀坐在屏风外侧的圈椅上,脸色苍白,感觉气得头昏脑涨,就算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心口依旧突突地猛跳。
这种情绪压制太久,堵在胸腹,哪里吃得下半点东西。
她朝常妈妈摇头:“我没胃口,让小厨房炖煮些滋补好克化的燕窝在灶上热着,等吉喜醒来,就让小丫鬟端进来。”
“是。”常妈妈悄悄抹着眼泪,嘴角紧抿着不太敢把情绪表现出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肉模糊的伤,之前在长宁侯府,大夫人周氏的手段再狠,也少有用这样刑罚的手段。
姜令檀闭着眼睛,想到刚才的画面,她心口依旧痛到没法呼吸。
方才吉喜脱掉衣裳,露出背上一道道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伤口,膝盖也跪烂了,冬夏和常妈妈帮她擦身,帕子拧水出来的颜色跟血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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