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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领命去了, 没到半盏茶功夫,便行了回来。
“这么快?”
死男人, 和离书一道两道倒是签得利落。
陈末娉腹诽着,接过玉琳递过来的东西一瞧:“这不是还没签吗?”
玉琳面露难色:“夫人,奴婢刚刚再去侯爷书房时,小厮已经不让进了, 说因为贼人偷窃那事, 侯爷已经着手办案, 怕外人进入, 污了证据。”
陈末娉莫名其妙:“他这话可没道理,咱们是丢东西的人,不算外人, 怎么可能故意去污证据?”
玉琳放低声音,悄悄往外看了一眼, 确定除了自家夫人没人能听见自己声音时才道:“魏丁特意和我单独说了, 说侯爷怀疑这贼人不单单是为了盗窃府中金银来的, 许是因为侯爷手头别的案子。”
陈末娉正了脸色:“还有这层原因在?”
她就说嘛,怎么说定远侯也是一等侯爵, 哪有小毛贼随意敢出入他们府上盗窃,更别说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走金银珠宝和地契的,肯定功夫不浅。如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就说得通了。
“那便依照他们所言, 谨慎行事,不要耽误侯爷办案。”
陈末娉亲手把写的几封和离书压到书桌的镇纸下放好:“待侯爷来我屋中时再让他签吧。”
玉琳点点头,又想到一事:“夫人,如果真如侯爷所猜测的,那您什么时候去衙门呈交和离书比较好啊?”
陈末娉也在琢磨此事,本来她打算的是这两日就去,可一旦呈交和离书,她必定要搬回陈府居住,若是魏珩没能及时捋清其中关键抓到贼人,她不是把定远侯府的灾带回娘家去了吗。
那些贼人可不管前夫前妻,反正她当了多年定远侯府女主人,在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眼里看来,都是一样的。
“再说吧。”
陈末娉叹一口气:“至少,得等这宗案子了解。”
她才能踏踏实实地回娘家。
想到这里,她又想骂这些贼人了,早不生事晚不生事,偏偏最近生事,害得她本来就不算顺畅的和离之路,愈发艰辛。
现在看来,只有签和离书这步,是最容易的。
*
尽管身子不适,可为了帮魏珩早些破案,陈末娉还是硬挺着,梳理完了淑兰院的损失后,又亲自带人,去往二房所在的修言阁、三房所在的清远楼,还有魏老夫人所在的思戒斋去,帮他们一道盘点损失,理清贼人偷盗的时间。
“所以,你们这些物件,是昨日半夜或者说今日早上才丢的?”
三夫人点点头,揽过魏彦,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嫂,您知道的,我首饰不多,所以就喜欢没事了瞧瞧。”
看她这样,陈末娉有些不忍:“首饰不就是让人瞧的吗,我也喜欢这样。”
“您也是啊?”
三夫人眼睛亮了亮:“嘿,您那么多东西,一瞧怕是半个月都瞧不过来吧,可累呢,不像我们这,随便瞅瞅就完事儿了。”
眼见的三夫人越扯越远,陈末娉赶忙出声把话头拉了回来:“你的意思就是,你昨晚瞧你首饰还在,今早就没了吗?”
三夫人重重点头:“是呢。”
说话间的功夫,她的目光来回在陈末娉发顶的玉簪上盘旋:“哎,大嫂您这首饰怎么还在呢,我的都被贼人偷光了。”
“我在屋中留的也被偷光了,这是库房寻的。”
话音未落,三夫人又变了副音调,愈加可怜兮兮地:“还是大嫂家底丰厚,就算被偷了也有私库维持体面,不像我,这下只能什么首饰都没了,只能簪些花儿草儿的打扮打扮了。”
“胡说什么。”
簪花是勾栏做派,簪草是卖身为奴,一个堂堂一等侯爵家的三房夫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陈末娉听着刺耳,忍不住又拿出主母做派,教训了三夫人几句。
三夫人连忙道歉,说完又抬起眼,眼巴巴地看着陈末娉头上的玉簪。
陈末娉看见她的眼神,不由得叹一口气,手指都放到发边准备将这簪子取了给她了,忽地又顿住了动作。
她又不是冤大头,原先心甘情愿地照顾侯府诸人,是因为她是当家主母,要事事平衡,宁愿在金银这些小事儿上吃点亏,也不愿意闹得府中不安宁。
但她都有和离书了,要不是贼人惹事,说不准此时她都在娘家闺阁躺着了,和他们定远侯府桥归桥、路归路,一点关系都没有,干嘛要上赶着把自己的首饰送人。
想到此处,陈末娉缩回了手,在三夫人疑惑、不解、继而变得有些生气的眼神中起身:“既然问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咱们府中的损失我得全部理成单子呈交侯爷呢,晚了怕贼人已经销赃,那时候便不好寻了。”
“诶,大嫂,您”
不等三夫人说完,陈末娉已经带着自己手下的人,果断跨出了清远楼的地界。
玉琳在一旁跟着,走出一段距离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夫人,您没看见刚刚三夫人失望那样,太好笑了。照奴婢说啊,就得这样治他们呢,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不然他们还以为您做的事是应该的呢!”
“好了。”
陈末娉倒不觉得太好笑,因为这是她难得拒绝三夫人的经历,刚刚离开时,她也真的从三夫人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怨气。
平心而论,她对三夫人算得上不错,而今日只因为没给出去玉簪就没忍住怨气,实在让她有些心寒。
“没意思,反正日后,也不会再给他们东西了。”
陈末娉说着,走进淑兰院,刚一进大门,就见前面行着的高大男人回过头来,蹙眉问她:“给什么东西?谁又同你要了东西?”
其实先前魏珩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但陈末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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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洞房过后再和离》 24-30(第9/10页)
总顾忌着他是一家之主,二房三房是他一母同胞的血脉至亲,他又是个早早没了爹妈的,肯定更在意亲情,所以从来没说过。
今日她也是一样,张嘴下意识想说,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定远侯府,又觉得挺没必要。
反正她今日也没损失什么,何必要给人家亲弟媳脸上抹黑,过段时间人家还是一家人,她成了外人,多没意思。
“没人要,也没给。”
陈末娉说着,跟上他,与他并肩走进屋中,准备说说她忙了一下午的收获。
可还没来得及张口,一抬眼,就对上了男人那张死人脸。
魏珩还是紧紧蹙着眉,看上去又冰又冷,一副训斥的口吻道:“我说过,他们的要求,不必事事答应,惯出来一身毛病,还要被旁人说我定远侯府家教不严。”
一身毛病?家教不严?
陈末娉气极反笑,这意思不就是她这三年多来主母当的不好吗,没教好他的弟弟弟媳,还害他们损了定远侯府声誉吗。
要是往日,她也就沉默以对忍了下来,但今日,许是和离后的底气,许是在三夫人那拒绝后受得暗气,还有她小日子时奔涌的血气,全部聚集到一处,迫不及待地要往外喷发。
“那毛病是我惯出来的吗?那不都是他们原来就带的吗?我又没生养过没当过别人爹娘,我怎么还担上家教了?”
一说起生养一事,陈末娉又想起了早上女郎中给她看病时说得话。
她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呢,她喜欢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完全平静地接受自己生育不利的消息呢。
当时忍下去的情绪此时也挣扎着往外泄,甚至不由得红了眼眶:“怎么,我不方便生孩子,就把你两个弟弟两个弟媳都往我名下塞?我宁愿这辈子不生孩子也不要长那么大的臭孩子!”
“你胡说什么!”
魏珩看见她红了眼,已经松了眉头,抬臂要牵她的手,听到她说的“这辈子不生孩子”时又沉了脸。
“腊月黄天乱说话,也不怕犯了忌讳。”
“你管我犯什么忌讳。”
陈末娉三年多来压抑的情绪在此时全部爆发出来:“反正咱们都和离了,我犯忌讳和你有什么关系!”
天天不是训这就是训那,不就是对她不满吗,对她不满她走不就是了,怎么还这么多话。
听到“和离”二字,魏珩脸色更差,抬脚就准备往外走。
刚迈出门,就听到身后一道小声的“哎呦”。
他顿住脚步,回头一看,陈末娉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蹲了下去。
男人抿紧了唇,大步上前抱起她。
“你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像之前那样转头就走?”
陈末娉突然被他抱起,惊呼了一下,想用拳头锤他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两只手腕。
“不舒服就好好待着休养。”
魏珩把她塞进锦被里,仍旧没放开她的手腕,转头吩咐一旁不敢作声的玉琳和魏丁:“给夫人端热水来。”
热水一直备着,玉琳听到这话急忙斟了一杯端到拔步床前,准备扶陈末娉起来喝水时却被魏珩拒绝:“你们都下去,我来。”
言罢,他坐到床边,把女子整个人往自己怀中一搂,左手扣住她的双手,右手从玉琳手中接过热水,放到陈末娉唇边:“先饮些热水再闹。”
闹?她这叫闹?明明是表达自己的诉求就是闹?
陈末娉此时气性极高,咬紧唇瓣,偏过头去,就是不喝。
魏珩看她这样,剑眉蹙得更紧。
略一沉吟后,他偏过杯盏,自己饮了一口。
接着,趁着陈末娉还没来得及开口嚷嚷,俯下身子,结结实实地将热水渡进那张小嘴里。
第30章
温暖 有病吧死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对她……
他双臂重如铁钳, 陈末娉尝试着推了两下,除了弄疼自己的手,没有丝毫作用。
她想把嘴里他渡进来的水喷到他脸上, 又怕同时弄湿自己的衣衫和床榻,得不偿失。
她这个人, 果然还是太体面了!
陈末娉这般想着,狠狠地咽下热水。
见有效果, 魏珩干脆又饮了一大口,继续按照之前的方法给女子渡进口中。
陈末娉好不容易才得了喘息的机会,没成想刚咽完,这死男人居然还来。
真是把她当成原来的她了, 一点也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前夫!
陈末娉越想越气, 急忙把热水再次咽下, 在魏珩第三次饮水之前,瞅准机会,一口咬上了他的唇瓣。
男人发出“嘶”的一声, 顾不上再给她渡水。
感受到点点血腥味在自己口中弥漫开来,女子沸腾的愤怒达到顶点后逐渐冷却。
她有点激动, 也有点害怕。
让他欺负她, 这下可见识到她的厉害了吧。
不过。
陈末娉抬起眼, 有点小心地望了下魏珩嘴边的伤口,又开始担心起来他上值的时候会不会被同僚嘲笑。
毕竟这伤口还是挺明显的, 她目前仍旧是他的妻子,要是旁人看见他的伤口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误了她的名声体面,那可就不好了。
就在忐忑不安之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末娉。”
陈末娉不答。
魏珩见她装聋, 干脆直接搂着她的腰,在自己怀里转了一圈,逼她与自己面对面。
“你长本事了。”
陈末娉垂眸不语,要不是自己的两只手还被禁锢住,她又想把手指扭在一起玩。
一只大掌抚上了她的下巴,接着,缓缓抬高,迫使女子不得不看向他。
陈末娉无法,只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不过令她诧异的是,那眸子里没有她以为的生气,反而还挺平静?
这男人就这么喜怒不形于色吗,被咬了也不生气?
“你想什么呢,琢磨着再咬我一口吗,还想往哪儿咬。”
魏珩的手掌足足能包住她整个脸,见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用食指擦了擦她的眼皮,以示警告。
这下陈末娉彻底听出来了,他真的没有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死男人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语气里还有一丝丝的高兴?
肯定是她的错觉,这世界上没人会因为被人咬了而高兴,除非他是个疯子。但显然,魏珩不是个疯子。
“不咬了。”
陈末娉老老实实道,刚才只是冲动所为,不过再来一次,她应该还是会这么做。
挺好的,离开定远侯府前她又做了件大事,头一次勇敢地反抗了京城出了名的冰块,也算得上一桩喜事。
魏珩没有再出声,只是把茶盏再次放到她唇边,示意她自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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