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陪着,不时闲聊。
偶尔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克制的情绪。
她很想停下来,紧紧抱住他。
不顾一切地相拥片刻。
她知道他也想。
可她不敢,多相拥片刻,她就会错失片刻能替他试毒的时机。便垂着眼专注看着罐中的毒虫,不想在撞入他灼热的目光时心生动摇。
半晌,姬君凌终于开口。
“姝儿。”
他朝她轻抬起手。
洛云姝长睫朝他的方向略微掀起,又狠心地压下睫,遮住视线。
他轻叹:“过来。”
没禁住诱惑,洛云姝手先随心动,放下手中的东西起了身,姬君凌手臂轻展,将她拷入怀里。
紧紧搂住,似要倾尽气力。
洛云姝隐忍了须臾,旋即紧紧地环住他有力的腰身。
他们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用力相拥着,彼此的温度逐渐穿过衣衫相融,总算有了真切的踏实感。
姬君凌圈紧双手。
他们持续多年的纠缠始于最原始的爱欲和好奇,曾有过无数颠倒激荡的日日夜夜,却不曾像此刻不以情慾为目的,只是安静相拥。
他忽然觉得过去厮杀征战的日子在这一个拥抱面前也显得太轻。
洛云姝何尝不是?
从记事起,她不曾有过多少安定的日子,由此习惯让灵魂漂泊。不喜欢挪地方,但也从不喜欢让谁在心里停留太久,更遑论甘心留在谁身边。
在心无旁骛的相拥中,她才体会到“心有归处”是何滋味。
“我很喜欢这样。”
她搂着他,轻轻呢喃着。
“我亦是。”
姬君凌加深了拥抱,直到再也不能更贴合,才收了力。何止喜欢,她依偎过来的一瞬间,他心中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若彻底拥有她的代价是生命会在这日之后消散,似也并无不可。
但这念头稍纵即逝。
餍足过后,是更大的贪欲。姬君凌手掌扶着洛云姝的后脑勺,让她的侧脸贴着他跳动的心口。
短暂相拥已不足以满足。
他要长久的相伴。
她的气息逐渐缠绵,拥抱亦越发柔情似水,姬君凌长指屈起,指关在她的脊骨上提点轻敲。
“姝儿,该继续试药了。”
“……”
洛云姝从他怀里出来,慢悠悠瞥了他一眼,继续调药。
烛火摇曳,新续上的蜡烛又燃掉了一半,床榻里侧的墙面上映着两道身影,一人静坐着陪伴,另一人不断捣弄着瓶瓶罐罐,偶尔陶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为静夜增添生气。
已是三更。
就差最后一点,只要弄出差的这一味是什么,他的毒就能解。
嗖——
夜空中忽然划过羽箭破风声。
有东西钉在了窗前。
洛云姝倏地起身,和姬君凌对视一眼,他亦眼露警觉。随即季城的声音和脚步声响在窗外。
“郡主!有人飞来一封信。”
洛云姝倾身推窗,从季城手里接过信,三两下拆开,本还平静,看到信上的一行字,手逐渐颤抖。
“怎么了?”
姬君凌抬手欲接过信一看,洛云姝先递了过来:“你看不懂。”
她看向他,眼中光华流转,盈着摇曳的烛火,对上她熠熠生辉的眸子,姬君凌便也猜到一二。
果真,信上写着一行苗文。
“这臭小子还算懂事,我以为他当真倒戈向姬忽,没想到跟在姬忽身边,倒也查了些有用的。”
洛云姝敛裙重新坐下。
有了离朱给的方子,调制解药对她而言易如反掌。
五更,沉寂数日的宅邸中响起一声男子粗粝畅快的笑:“解药出来了?!姬君凌!我就说你小子命大!”
痛快的笑声惊动了夜枭,一阵飞鸟扑簌声掠过夜空。
远处的屋檐上,一个墨衣少年不屑地嗤了声。他才不是因为挂念师姐才把从姬忽那里查到的方子给她,更不是被她和那位继子的情意打动。
只是想证明总有一些事师姐搞不定,而他可以。也不忍心她看上的人被姬忽那种小人暗算。
不错,仅是出于这两个原因。
对于情爱,他嗤之以鼻。
“一对两对都黏黏糊糊的,没骨气、没意思。”不屑地嘀咕一句,少年运起轻功,消失夜空中-
“我累了,去歇息歇息,他只要不是要死了,就别叫醒我……”
耗了几日,总算解了姬君凌体内的毒,洛云姝也没心思回应姬君凌深邃含情的目光,嘱咐完这句话,飘悠悠地走去隔壁厢房歇息。
留青年一人独守空房。
洛云姝先去泡了个澡,而后舒舒服服地把自己卷入锦被中。睡意来得很快,眼皮子很快沉得撑不起,她模糊地盘算着,张媪那也来了回信,教她彻底清除情蛊对姬君凌的影响,过后照着这个法子做即可……
总之,总算是结束了。
洛云姝沉沉地睡去,这一觉她睡得堪称天昏地暗。
醒来是还是在黑夜。
当然,定不是她入睡的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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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60-65(第9/14页)
“醒了?”
生来清冽微冷的嗓音犹如薄荷,落在耳边让人神清气爽。
残存身上的倦意散得很快。
洛云姝懒懒睁眼,望见那双惯常含着肆意侵略性的凤眸。
她忽然有些近乡情怯。
“嗯,醒了……”
假装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洛云姝故意慵懒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番,便又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
应该还算自然吧。
她闭着眼,长睫颤个不停,漫长的一觉后,再回想先前在姬君凌中毒时她说的那些黏黏糊糊的话……
还有含蓄又直白的诉衷情。
亏她能耐的!竟还编造出来一个梦,暗示他她爱他。
太肉麻,太有损颜面了。
洛云姝没脸见人。
她尴尬得头皮发麻,发顶忽而轻轻搭上一只手,温柔地顺着她铺了满床的青丝,不紧不慢的动作很是缠绵。
“那些话可作数?”
完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姬君凌怎么会放过她。
洛云姝假装睡着,像一个酒醉时对爱人海誓山盟,过后又想反悔的多情种,背对着姬君凌,一副我就是装睡,你奈我何的无情姿态。
久未得到回应,青年顺着她青丝的手往下,一掌握住她半截腰,圈紧的力度逐渐施加深意。
“反悔了?”
低沉腔调末段微微扬起。
洛云姝听得耳根子发痒,不耐烦道:“对,反悔了。”
话音才落,她被扳了过去,噙着清冷又危险笑意的凤目描摹着她眉眼,同时描摹着她的还有他的手掌。
他什么没说,沉默而放肆地撩拨着,洛云姝方养足精神,心中大石落下来,有道是“温饱思淫欲”,她不由得滋生出些别的念头来。
“嘶啊……”
放进来时,她惊呼了一声。
随后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方病愈的年轻武将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捣碎了重新捏造。
没多久,洛云姝开始求饶。
“姬君凌……”
不是因他所给的太过深刻,而是因为他开始吊着她。
姬君凌撑起上身,肩头薄肌贲起,充荡着无尽的力量。他俯身看着她,清冷眉眼漫上危险的锐芒。
“算数么?”
洛云姝没有立即回应他。
可她才犹豫瞬息,他就果断撤出,空落落的感觉让她毫不犹豫地松了口,缠住他:“算……算数的。”
姬君凌似还不能放心,不深不浅地给了几个来回,又后退:“你我之间,可还有别的嫌隙?”
他说到这,洛云姝停下来认真想了想,气若游丝但无比认真:“你太逞强,让我很不满。我不会因为麻烦就离开,相比麻烦,我更怕你死。”
姬君凌因她的话顿住,低眸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
他郑重道:“我答应你。”
洛云姝满意了。
但她实在不擅长说情话,总觉得这样郑重承诺的氛围很尴尬,嘴角便噙了一抹散漫的笑意。
“但……有别的问题。”
她拨弄着他因克制急遽滚动的喉咙,轻吹了口气。
故意断断续续地道:“大……大司马……太小……小气,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情意也来得不够深——”
咚——
她阴阳怪气地说完,姬君凌就猛地一下,大力驳回她的嗤讽。
到了最后,深刻得不能再深刻,他按住洛云姝,将她死死揉入怀中,两颗心贴在一处颤抖。
“姝儿。”
他喑哑地低唤了她一声。
洛云姝圈紧他,也不管他到底还想问什么、说什么,兀自承诺:“作数的,之前作数,之后——”
她莞尔一笑:“看你表现。”
姬君凌亦是笑。
“好。”
灯火噼啪作响,人影又开始摇曳,似要倾尽全力地相拥。他们在紧密无隙的相拥中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第64章
笔墨纸砚(捉虫)
“吾儿莫忧,汝长兄之毒已解,为娘将于数日后归家。”
洛云姝躺在美人榻上,夏日的衣衫单薄,将她软软塌下的腰肢勾勒得一览无余,如通体莹白的美人蛇。
一旁,姬君凌立在书案边,如山的公文堆积在边,而他提笔蘸墨,在信笺上一字一句写着。
正是洛云姝懒洋洋念的那些。
素手拈起一枚果子,朱唇轻启,舌尖一卷,果子入了口。
洛云姝嘴里含着果子,含糊道:“唔……记得模仿我的字迹啊,总不能让阿九觉得我懒得家书都要让你代劳,也太不像话。”
没听到姬君凌回应,她不大放心,凑过来看了眼,是她的字迹。
赞道:“挺乖。”
对于她的哄,姬君凌并不买账,淡声道:“阿九挑剔,身边之物无一不精美,我私认为,相比我的字迹,阿九不见得会更愿意看到您的。”
弯弯绕绕的话尽显他骨子里一半的文士含蓄,但洛云姝还是第一时刻就听懂他藏着的意思。
他在暗指她的字丑。
“是是是,大司马说得对,我的字丑。”洛云姝才不上他的道,他就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可她素来稳重、含蓄、风雅,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如此幼稚?
她谦逊地看着他,明眸含情脉脉,欲说还休,似一个含蓄的大家闺秀,言辞亦是温婉:“大司马所言极是,小女子不才,不善文墨……”
又来了。
姬君凌早已习惯了她不看话本也能信手拈来的做戏本身。
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平静道:“下一句。”
洛云姝捏着帕子,眺望着窗外,忽然秀眉蹙起了哀怨。
以为她是因他的冷淡嗔怨,姬君凌心一软,随她视线看过去。
她在看着院中的树上,那里有一个鸟窝,一只喜鹊正衔了食物,喂给鸟窝中嗷嗷待哺的幼雏。
而洛云姝捏着手帕,凝神望着鸟窝出,她年轻韵致,目光无忧无虑,乍看之下未有同龄人的庄重,俨然一个刚成为母亲,牵挂家中幼子的女子。
但她。
牵挂幼子?
姬君凌想到自九弟十几岁,她看少年一年比一年嫌弃的目光。
她思念九弟,才怪。
但他没拆穿,甚至宽慰了一句:“阿九已长大,自会照顾自己,你不必过于牵挂。下一句。”
洛云姝期期艾艾地继续:“因你长兄仍需照看,因而为娘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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