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挖出来一个浑身灰泥的狼狈“旅人”。
他把旅人扔进池塘中,一道火弹进水中, 顷刻间煮沸了整池水,“旅人”在塘中勉强呼喊:“住手!我说!我说——”
于是, 红冲又用真气把他拎出来, 随手撂在地上。
晨起春寒, 红冲合衣走出屋中, 站在池边,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个“旅人”。
沸水顺带洗去了他一路偷摸尾随至此沾染的尘土,和他故意为之的“伪装”, 他呛出好几口水来,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红冲。
红冲才认出来,这是把自己从海边捞出来,又自称是项盗茵师弟的那个魔修。
他不肯说方赭衣赐给他的名字,也还没来得及拥有自己的尊号。按照镕国仅存的记录,他在民间时的名字叫程珞杉。
红冲一边观察他,一边疑惑道:“你来做什么?”
而在他细细打量程珞杉时,程珞杉也惊疑不定地暗自揣测着。
程珞杉记得,火山之难前,自己曾在主峰与红冲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红冲不过是筑基修为;待得他从海中将红冲捞出来时,红冲的境界就达到了元婴期;而现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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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又只是几个月过去,红冲的修为,竟然已能将化神境界的自己搓扁揉圆……为什么?不是说妖修本该修行远不如人类更快么?况且他还是修炼比寻常修士更快的魔修啊!
那他的计划究竟还能不能成功——又或者,是成功率更高才对?
红冲眼眸一亮,问他:“你想做什么?”
程珞杉随口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如何……呃啊啊——!”话没说完,他的心口猛地爆发出一阵烈火烹心般的剧痛,叫他痛呼出声。
见他惨状,红冲甚觉满意:“果然如此。”
果然……这双属于他自己的眼睛,能够勘破他人的谎言与伪装,只要维持注视而已。
真气无形,钳制住了程珞杉的脖颈、眼皮,他痛得难以言语,却连移开眼睛都无法做到,也来不及想出来。
因为红冲就这样直接说出了他的心声:“项盗茵离岛,你想趁这个机会报仇——哦,原来枫灵岛上处处是法阵,全是项盗茵的后手,在那里根本没法把他彻底杀死,呵呵,是你没那个本事吧……”红冲轻笑一声,不顾他试图反抗,继续说:“你想要我加入你们……等等,你们?”
“我们……有很多人。”程珞杉勉强说。
奇异的是,这话一出,那要命的痛苦陡然轻了几分,又渐渐趋于淡去。
程珞杉沉浸在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感中,还未来得及细细回想,便见红冲微微蹙眉,问他:“很多人?多少?哪来的?”
这一回,程珞杉不敢再隐瞒他,实话实说道:“三十余人,多数是魔修,或许曾是引心宗弟子,或许是引心宗弟子曾在凡间的亲眷。”
“三十也叫很多?”红冲若有所思:“还或多或少都与引心宗有关。”
不等红冲再问,程珞杉连忙主动解释:“便是项盗茵故技重施,试图灭族炼丹,但此举有伤天和,总有人逃出一命来,如我这般……我们结识之后,便决心一同复仇。”
红冲微微颔首,却道:“可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程珞杉沉默下来。
上回在海边洞窟时,程珞杉便再三暗示红冲与自己为伍。他几乎把所有罪责都归于项盗茵,可红冲当时不敢轻信,又惦记着要先回家找朱不秋,二人于是不欢而散。
这一回,程珞杉又跟了他这么远,如果还是只有这些话,红冲哪怕已用双眼看到,确认他过去所言尽数属实,也仍然无意掺和进去。
若说红冲如今和项盗茵全无怨怼,那也并非如此,只是这怨怼不足以排到两条人命之前。和项盗茵的那些恩怨,便是要清算,也是在找到幕后真凶,给文含徵和朱小草报仇之后。
况且如今,红冲更有一份无法与任何人道出的疑问——他的眼睛、他的权能究竟从何而来?他的使命究竟是做什么?难道真的像朱不秋所说……
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难道火山刑场那时,他就该任由项盗茵痛下杀手,不作反抗,乖乖赴死?
可他不想死,更何况乘岚如此冒险相救,恕他实在无法婉拒。
程珞杉不知他心中所想,却明白他此言为何——如果不能证明项盗茵是酿成火山之难的元凶,红冲绝不会襄助他们。
可是,程珞杉自己对那火山一难同样一头雾水,更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
他只有一个猜测而已……而他更怕这个猜测一旦说出来,只会更加触怒红冲。
红冲若有所觉,沉声道:“说!”
程珞杉只好缓缓开口:“万仙会期间,我曾不慎被俘,但我熟知引心宗布置,那里自然关不住我。潜伏在岛上时,我曾看到你的两个弟弟一道去侍剑山庄作客。我说的不错吧?”
这倒并不是什么秘密,红冲攒眉听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只听程珞杉继续道:“我不知道你那两个弟弟为什么会上山、能上山,但是我却知道……他们离开侍剑山庄前,项盗茵正在那里作客。”
红冲便回想起那日,文含徵曾说,是在二人结伴返回寝庐的路上,朱小草突然起意,接着就没了踪迹。
莫非是项盗茵与他说了什么?可二人但凡曾与项盗茵打过照面,这可算不得件小事,文含徵应当会告诉自己才对。
若说是项盗茵从中作梗,虽不能算是全无可能,却也实在有些牵强。
红冲心中盘算,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仿佛全然没有理解程珞杉的话外之音。
见他不为所动,程珞杉只得一咬牙,又补充道:“况且……侍剑山庄擂台那日,也是你与文含徵擂台动手那日,我也潜伏在场,而我发现项盗茵也是同样——并非是你走后他才到来,他一直在场下,只是伪装成了不起眼的模样,若不是那术法还是他曾教给我的,我还真发现不了!”
在红冲仿佛淌血的目光中,程珞杉低声道:“他甚至还动手了,你与文含徵比试时的那道雷和烟,就是他放的!”
无形烈火不曾降下迟来的惩罚,足证程珞杉所言非虚。
红冲定定地看着程珞杉,背在身后的手却忍不住握紧。
“咻”地一声,那把被弃置的刀从屋里飞出来,悬在红冲面前。他垂眸欣赏这把刀,尽可能掩去心中的波涛汹涌。
这一切兜兜转转,竟是又绕回了这把刀上。
起初,是乘岚看上了这套刀剑,后来,江合心与游元尊者说这套刀剑的命格与乘岚不合,红冲亦帮衬了几句,才让江合心应下了按规矩办事。
然而,一开始察觉“命格不合”的,是项盗茵。
后来,这把刀作为彩头上了擂台,被红冲握在手里,注入真气的瞬间——落雷、哭嚎声、烟雾之中,刀脱了手,他骤然失去了真气和本就所剩无几的视力……却还是下意识地,击得文含徵飞出擂台。
当时乘岚不知烟中情况,只顾着替文含徵顺气疗伤,红冲也方寸大失,一时急于离开校场。后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将问题归结于这把刀,竟然忘了深想这件事。
如果他早在落雷的瞬间就功力尽失,那又如何能用真气击飞文含徵?除非动手的另有其人。
而究竟是什么人,能在不知不觉间夺走他的真气,还储存在这把刀里?
……这就好像,那个分明被放在乾坤袋中,却还是能够被人悄无声息取走的翡翠瓶一般。
红冲只是想不通——那是他的真气、他的眼睛,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被他人夺走?
朱不秋说是因为他放弃了自己的权能,却也说,他早在不知何时就重新拾起……那便是擂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拾起”了自己的权能?
是这把刀吗?
擂台之后,项盗茵亲自把这套本该由侍剑山庄遣人送来的彩头交给乘岚,又几次三番暗示乘岚,将这把刀交给自己。甚至他看出乘岚出于安全上的顾虑,就这样大方地赠出一枚引心丹,似乎项盗茵比谁都要更希望他拿到这把刀。
那项盗茵会知道真相吗?朱不秋不曾直说的一切,项盗茵会告诉他吗?又或许不需要项盗茵的首肯,红冲只需要一个对视的机会而已。
他要问清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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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他眼中的那点红,便像是一粒化开的朱砂,丹色顺着氤氲水波晕染到了眼眶。
真气陡然散去,那把刀就这样轻轻落入红冲手中。
然而这一回,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红冲与程珞杉都看着那把刀,只可惜一个怔在原地,另一个原本就是一头雾水。
为什么会无事发生?
来不及多想这一切,红冲遽然动手,一掌将程珞杉拍进了池塘中。
塘底淤泥顿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紧紧束缚着程珞杉,很快便将他吞没,只留下极细微的气孔。
程珞杉猝不及防地又被制住,却无力反抗,甚至连张嘴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幸而他修为不低,能够闭气很久,不至于就这样当场殒命。
他正躺在淤泥里,思索着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触怒了红冲,就听到塘外传来另一道声音:
“我方才似乎察觉到有魔修的气息,你没事吧?”
竟然是乘岚!
程珞杉瞪大眼睛,登时安分下来不敢妄动。他不晓得二人有如何恩怨,只知道乘岚和项盗茵十分相熟,更何况乘岚一贯嫉魔如仇,对他来说,可不会像红冲这个妖一样好说话。而他虽然不惧乘岚,却怕红冲那诡异神通怕得要死!
“哦……没有呢。”岸上,红冲含糊一声。
他迟疑着不知是否该将一切告知乘岚。
不等他作出决定,乘岚的感知检查过周遭无虞,放松下来随口道:“枫灵岛作乱的那魔修,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抓到。”
红冲试探道:“如果他也有苦衷呢?如果……”
“莫说这些。”乘岚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忤逆天道,走火入魔之徒,哪怕有再多苦衷,也不是他作乱的理由。”微微一顿,又似带几分怅然道:“如果不是他,兴许含徵……”
如果不是魔修作乱让乘岚背上了质疑,如果不是为了围猎魔修和方三益,主峰便不会被布下大阵,乘岚也本可以守在他们身边……
一切决策乃是项盗茵所定,天灾并非寻常人力可致,这些道理乘岚都懂,也因此与项盗茵生了隔阂,但到底也只是隔阂——他没法不因此恨上魔修和方三益。
如今方三益已死,若说乘岚最想要谁的命,除却那不知身份为何的真凶,便是这个魔修了。
红冲默默地将原本的话咽了回去。
二人的视线转而落在红冲手中的刀上。
乘岚静静凝视了片刻,将手亦搭在这把刀上。
他的真气勾着红冲的真气一同注入刀中,认真地铭刻下一个阵法。
“这是……”红冲微微抬眼。
“同生共死契。”乘岚笑了一声,仿佛只是说出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小事。
可他所做的,分明不是一件小事。
方才红冲是明知故问,同生共死契,顾名思义,无需赘述。红冲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殊不知,乘岚早有此意,只是从前那些时日红冲浑浑噩噩的,他不好占妖便宜罢了。
“这把刀的邪异,至今都没解开,或许我本该将它束之高阁。但我有时也在想,如果我早些将它交给你,是否你就能早些恢复功力,而小草也不会……”乘岚苦笑一声:“我不知道。但是,或许它与你真的有什么缘法,我不懂,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所以他在刀中刻下同生共死契,如果它真的反噬红冲,乘岚也将一同承担,从此他们的命魂相连,哪怕死亡也无法将一人一妖分隔。
红冲亦一时无言。
如果……如果……
他们都沉浸在无尽的懊悔里,因为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最终只能含泪饮下一切痛苦。
可如果酿成一切的人也是原本信任的人,就像乘岚所说的“识人不清”,乘岚又真的能够承受吗?
红冲只知道自己几乎无法承受。
“那把剑呢?一起拿出来,起个名字吧。”红冲撇开心绪,轻声说。
闻言,乘岚便地将剑也从乾坤袋中取出,与刀放在一起。
这套刀剑摆在一起时如此赏心悦目,漂亮精致得像是工艺品,而不是该用来饮血碎骨、沾染煞气的刀兵利器。
“我不太会起名字啊。”乘岚求助地偷瞄红冲,见红冲亦专注地凝视着这套刀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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