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见的一本正经。他不好再做推诿,只能勉强道:“就按照游元尊者所说的‘命道’来好了……不,或许按照我的命更吉利一些?但也未必……”
于是,那两把刀剑便分别被刻上“露杀”、“藏官”二字。
“会吉利的。”红冲认真道。
乘岚命中已是官印高显,七杀又是主肃杀的将星,官纯杀正,是顶了天的命格——哪怕变成了凶……也总有同生共死契为乘岚兜底。
曾经是乘岚把他支撑起来,牵住了他的魂——所以他笃定。
笃定乘岚千仞无枝,必有悟道之时。
哪怕那时乘岚孤家寡人,而他化作厉鬼,魂也会伴于乘岚身侧。
这双眼中似乎盛了太多东西,无端叫乘岚觉察出一丝微妙的不安来,正欲询问,红冲先打岔道:“那兄长什么时候教我用刀?”
他才恍然大悟,忆起自己确实曾许诺过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随红冲挑哪一般,他都能教。
乘岚一贯爽利,沉吟片刻,说:“明日一早……不,今日也行。”
这话有几分真假,红冲心知肚明。
分明是一大清早就不得不匆匆出门,结果一缕魔修的气息,就把他从千里之外唤了回来,如今又说是“今日也行”。
并非整日闲适无事要忙,而是他的心被留在家里,哪怕有再多的事,也都不算什么事了。
可乘岚若是真的如此随心所欲,仅凭私心便将事情推诿,那就不是他了。今日原定要做的事被“教习刀法”挤开,乘岚少不得要用旁的休息时间去办。
更何况……今日红冲不行。
红冲可还没忘记,池塘的淤泥里还埋着一个不能被乘岚发现的魔修呢。
他还有事与程珞杉相谈,既不想叫乘岚立刻发现程珞杉,引起大战——更不想叫程珞杉偷听二人墙角,偷学乘岚的心意招式。
红冲便轻轻靠在他肩头,低声说:“明天吧?今日便让我再偷懒一日,而且……我想吃糖葫芦了。”
这招由他使出,对于本就宽以待他,严于律己的乘岚而言,堪称是百试百灵。乘岚果然摸了摸他的脸,安抚道:“那就明日。”
又嘱咐几句,乘岚才离开小院,继续去办云观庭的事务去了。
红冲感知着他的气息渐渐远了,才敢把程珞杉从泥里翻出来,撂在地上。
程珞杉古怪道:“你们俩……真是好黏糊的一对义兄弟。”
红冲:……
他懒得与程珞杉细细解释二人的关系,直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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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计划?”
程珞杉见他颇有异动,便将谋算和盘拖出。
项盗茵如今接连拜访大小仙门,虽然不曾将规划排班布告天下,但观其路径,也算是有迹可循。他作客与引心宗十分亲厚的大派时,程珞杉不敢妄动,但总有些小门小派,叫他能有些机会。
“最快一年,最晚十年内……”程珞杉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十年?不行,太慢了。”红冲对此十分不满。
程珞杉见他那不耐烦的模样,顿时暗生疑虑:竟然比他还恨项盗茵?可是为什么?
红冲便说:“别误会,我虽然准备和你一道行动,但我还没说要杀他。”
“……”程珞杉咬牙切齿道:“你诈我?”
“那倒也不是。”红冲摇摇头:“我有事要问个清楚,在问清楚之前,我与他的恩怨……”
“他可是毫不留情就想用你来顶罪!”程珞杉道:“究竟是不至于如此,还是你怕杀了他,会破坏你和乘岚的感情?”
红冲看着他,倒不想他如此敏锐,全然不似方才那副任由拿捏的傻样。
但他还是没有承认,反而故意说:“不,我是觉得,他的命如此‘金贵’,总要起到些特别的用处才好。”
“什么用处?”程珞杉立即追问。
红冲看着他,眼瞳发亮,终于缓缓抬起一只手。
没有突如其来的攻击,也没有任何异动……那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耳朵上。
程珞杉只觉得耳边似乎有嘈杂的声音。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吵,他眉头皱紧——却忽然从纷乱的噪音里听到一声呼唤:
阿九……
那声音分不清男女,甚至不像是一个人,更似是许多男女老少异口同声地说着同一句话。
程珞杉瞳孔骤缩!
阿九……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一顿,猝不及防地变成充满厌恨的尖啸: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啊!
是他父母亲族的声音,程珞杉潸然泪下。
他又取出那颗“引心丹”。
这一回,丹药周身萦绕着的、撕咬魔气的那股力量似乎变得实在了几分,可见并非红冲眼花。程珞杉擦不尽泪,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细细看着,终于明白那不是如有实质的丹香。
分明是千百只细小的、残缺的手,在无力而又无意识地攀附着周边的一切。
有的手指上戴着玉扳指,有的佩着金套镯,还依稀能看到有的指尖嫣红,是蔻丹的颜色。
“他们并没有被完全炼化。”红冲低声说:“但是,恐怕也很难再……”
程珞杉明白他的未尽之言。
几十年前就已惨死的幽魂,以如今这副模样残存于世间,没有一日停止呼喊,无数次徒劳无功地伸出手来,是在求助吗?程珞杉不知道。
如果不是红冲,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残魂还在。
那些可怕的悲号、痛骂声,竟然让他感觉到久违的温暖。
程珞杉早已不妄求他们能复活于世间。
他只是希望……
“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解脱?还能往生吗?求求你……”
“所以我才说,项盗茵的命金贵着呢。”红冲说:“这诡异的丹药为他所炼,线索自然也只能从他那里下手。在我搞清楚这一切之前,他绝不能死,所以,你的人也不许动手。”
虽然,红冲也不觉得,没有自己,程珞杉那伙人真的能杀死项盗茵就是了。
程珞杉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他肯说?”
“他没得选。”红冲眨眨眼睛:“就像你一样。”
那果然是他的神通!项盗茵顿时心中震惊。
红冲道:“听我安排,不可轻举妄动。”
这草台班子原本就没几个人,还全是一旦暴露就会招至追杀的魔修——哦对,就连红冲自己,如今虽非魔修,却也是被大小仙门通缉的“恶妖”了。
他们不能再浪费机会,无味牺牲。
而他更要问清楚那把刀和人丹之事。
如果文含徵也是人丹的话,如果也像程珞杉手中的这枚丹药一般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含徵也还没能往生呢?
又或者……是谁吃了他。
*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出自宋代范成大的《十月二十六日三偈》。
第63章 岂是蓬蒿人(八) 云里的那位仙长被山……
香兰山脉的春天来得很晚。
一直到清明过后, 一场春雨落下来,才真正算是春意盎然。
似乎春回大地, 也把红冲丢了的魂带了回来。
乘岚还需时常返回山上的云观庭,宗门事务有许多亟需他这个大师兄处理,因而白日里时常不在山脚下的私宅中。
而这一回,乘岚一连多日出去剿鬼,回家路上便看到私宅里多了一间伙房。
他落进院中时,红冲正在灶前忙碌,锅里烧着一条红烧鱼。
乘岚回头看了一眼池塘, 只见池塘里的锦鲤果然少了一条。
他曾以为红冲从市集里买来这些锦鲤, 养在池塘里是为了和它们做朋友……
乘岚沉默片刻,心道自己还是不够了解红冲。
修行之人辟谷之后无需进食,像项盗茵那般偶尔贪图口腹之欲的都算罕见,他没想到红冲比之更甚——时不时在山下的凡间城镇买些食物, 竟然都无法满足红冲,如今甚至要搭一间伙房自己做饭。
而且, 还把“朋友”烧熟了吃。
红冲回头,正巧招呼乘岚落座,他转身把红烧鱼端上桌案, 自卖自夸起来:“是不是隔着几座山头就闻到香味了?尝尝我的手艺。”
乘岚很想婉拒:他辟谷多年,没有进食的习惯, 如今闻到红烧鱼的香味, 心中毫无波动……但迎着红冲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还是勉为其难吃了一口, 赞赏道:“好吃。”
实际上味道如何,并非乘岚不肯细细品味,实在是舌头早已尝不出花样, 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凡缘斩断,心境变了,自然品不出人间的味道。
红冲似乎被他的伪装骗过去了,得意道:“那是。昨天我在水里睡觉,它竟然敢偷偷啃我手臂!今日就让你替我报仇。”
乘岚:……
乘岚摸了摸鼻子,多少有几分心虚——真是抱歉,他也啃过红冲的手臂,不过不是在水里啃藕,而是……便不是青天白日该想的了。
他这小动作逃不开红冲的眼睛,红冲哼笑一声,促狭道:“想哪去了?”
乘岚已自我反思了好几回,生怕他在朗朗乾坤之下吐出什么虎狼之辞,连忙糊弄道:“想到我不在家时,你也很充实,这便很好。”
实则看到红冲如此活泼,全然不似月前那般整日萎靡,以泪洗面,他确实安心几分。然而安心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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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生出些莫名的愧疚来。
既对红冲,也对文含徵,对朱小草。
云观庭偏安一隅,仙门中再是风起云涌,余波总是要过去很久,才能渐渐传到香兰山脉来。而这片山脉又太过广阔,宗门庇护的地界每日都有数不清的事务等着他去做。
以至于故人离去已快半年,乘岚仍然没能查清真相,不仅如此,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远。
因为乘岚不肯低头。
火山之难后,项盗茵代表着引心宗四处交际,让各大仙门之间多了许多避不开的事务。幸而善仪真尊无意与方赭衣重修旧好,才让乘岚也能借机回避许多项盗茵抛来的橄榄枝。
然而,乘岚竟不知该不该为善仪真尊的这份“善解人意”而松一口气——死的人分明也有他的亲生儿子,而这一条命,激不起善仪真尊心中的一丝波澜,仿佛只是死了一株院子里不大受人关注的蒲草。
那些烦扰的事务,和理不清的感情,千丝万缕缠上乘岚的手脚……他终于寸步难行。
他才知道,原来“报仇”二字,远不只是“变强”而已。
但幸好,还有一件事能令他稍微生出几分松快愉悦来。
红冲指着那条红烧鱼:“我的刀法也练得很不错吧?”
盘中鱼身被剞出利落的两种刀纹,交替出一片规律漂亮的菱形纹,经过热火烹饪更显得十分美观。乘岚亦点头赞许:“也很好。”
比起方才对味道的夸赞,这句便明显更真诚许多,盖因他确实能够评判,也亲眼所见,这些时日红冲的刀法确实突飞猛进。
红冲于是美滋滋地端出烧好的饭,坐在乘岚对面吃起来。
乘岚不欲多吃,他也不再劝,二人一个吃,一个看着,也算各得其乐。
倒是乘岚看了一会,不自觉地忆起今日在城中的听闻来。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见红冲抬头,目露疑惑,又说:“没什么。”
饭后天色渐暗,牛毛细雨飘进院中,乘岚在檐下打坐,等着红冲收拾好了院子回屋里来,却见红冲披上蓑衣,拿着斗笠要出门去。
乘岚眼皮一跳:“你要出去?”
红冲没回头:“去买豆腐。”
俗话说早不买猪肉,晚不买豆腐,这眼见着都快入夜了,谁会挑这会功夫去买豆腐?只有乘岚这个若非要事,从不在民间停留的“仙长”会不晓得这道理罢了。
他叮嘱了一声:“早些回来。”似乎每每离家时,听到红冲如此叮嘱,让他十分受用,他便也将这凡间的习惯学了来。
红冲扑哧一笑,戴上斗笠说:“早不了。骗你的,是去扈镇的阿树家打麻雀牌。”临走前,他又随手拎上檐下放着的一个提盒,晃了晃:“剩饭拿去喂阿树。”
乘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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