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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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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周郃的家乡还是柳市,都讲究入土为安,人走后停棺三日便火葬下墓,生前所用一并烧尽,一切需赶在第四日正午前结束。

    留在家中,是大为不敬蔑视死者的行为。

    更何况没有供奉,而是随手放置在衣柜之中。

    这一切都与周郃所想相去甚远。

    这拥挤狭窄的家,虽然整洁干净,却始终难以摆脱潮湿的气息,它无孔不入地钻入周郃的身体,令他遍体生寒。

    绝非恐惧,他只是茫然。

    罗锦玉为什么要决绝地离开。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争吵,最后一次见面时尚在拥抱。

    既然选择离开,为什么没能过上更美好的生活呢?

    他心底埋藏已久的怨恨喷薄而出,夹杂着困扰他十数年的不解一遍遍冲击着脑海。

    指尖触碰陶罐,只有冰凉。

    如果摔碎了它,罗锦玉的魂魄又是否会归来,周郃想问一问她。

    到底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前兆,没有一句指责的话语,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了?

    为什么你的过去我一概不知,我不追问,你也一句不提,直到最后,我得到的仅有的消息,记在心头不敢错一字,却是无用功!

    名字,是否也是假的,相处的几百个日夜,也是假的吗?

    周郃有怨恨,他为什么不怨,他只想给予他的家庭更好的生活,他知道自己有错,可为什么就到了再也追寻不到的地步?

    两年相爱,十多年辗转难眠。

    愧疚与怨恨久久纠缠,他渐渐不再去想,而是放下。

    罗锦玉是自愿离开的,他甚至无法大张旗鼓地张贴告示,因为每分每秒都有新的人哭诉着被迫的离别,那些泪水比他更真实,更令人动容。

    当闪影的名字出现在任何一个陌生人口中,他也想,罗锦玉是否会后悔。

    不能徒留他陷在过去,将仅有的回忆拉出反复鞭笞。

    不能只有他,悔之不及。

    阵风刮来,打在房间窗上,窗格摇动,客厅里响起罗闵的声音,像在通话,夹杂了几声咳嗽。

    周郃知道自己应该快一点离开,留罗闵在家休息。

    他在这儿,青年的心情总不会太好。

    但脚步挪动不了,所有的房间没有一块儿空间留给他,那些纠缠他的情绪却在踏入屋内短暂地平息。

    哪怕多一眼,多听一句话,他也想留在罗闵身旁,留在这个潮湿狭窄的家里。

    “你在想什么呢,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痛苦。我们的孩子知道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周郃靠近骨灰罐,轻声说道。

    “我现在只有钱,我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父亲,你留给我们的相处时间太短了,我连丈夫的责任都没承担多少。我甚至会想,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在我印象里,还很小,我怎么也没办法想出他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倒是想过你变老了会什么样……”

    他渐渐平静下来,闭着眼,手抵上罐体,宛如触摸着尚还年轻的妻子的脸颊,“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补救。”

    第45章

    周郃没找到什么可以带走的。

    只有一件事, 希望能征得罗闵同意——将罗锦玉的骨灰葬于墓地。

    无论如何,留在卧室中都不是好抉择。

    谁想踏入家门瞥到紧闭的房门,就会想起母亲死在家中,骨灰留在卧室呢?

    死亡无须避讳, 但周郃不想罗闵这样年轻就与生死纠葛在一起。

    如果可以, 他甚至想将地板撬开重装。

    这是生活的地方,不应该留下无法清理的污渍, 哪怕是母亲体内流出的鲜血。

    周郃思索着, 捧起陶罐,比想象地要重也更滑, 他不得不将它放下调整。

    边上承托的却不是结识的木板。

    而是可以推动的木箱。

    它藏在悬挂衣物的阴影里, 又是棕黑色,周郃的关注都落在骨灰罐上,竟没发现它的存在。

    将陶罐重新摆好, 周郃拖出扁平的木箱,确认衣柜中再无其他物件后,开启了它。

    里面物件并不多,分门别类地规整放置在它应有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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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枚戒指,大小不一, 其中一枚甚至很粗糙地用草绳编成, 却很光滑, 似乎被人抚摸了多次。

    令两枚倒像是一对儿的, 似乎是铂金制成,一大一小, 大的那枚款式更简洁,是男款。

    它们被装在薄丝勾的袋子里,袋子磨损的痕迹明显。

    不是周郃送的。

    他与罗锦玉结婚时, 钻石戒指正炒得火热。几乎所有新人手指上,都嵌着一颗钻石。

    即便彼时他囊中羞涩,也咬牙做工几月为罗锦玉买下一枚钻戒,刚好是1.314克拉的,销售人员甚至特地送了一对儿素圈给他们,祝福他们的好运。

    可无论是那对儿素圈,还是镶着闪亮钻石的戒指,都没有被罗锦玉带走。

    是后来她遇到的人么?

    周郃的猜测不无几分道理,因为箱中还叠了几块丝巾,很鲜亮的颜色,罗锦玉只在恋爱时用这样明快的色泽。

    再有的,就是几个小布偶娃娃,自己缝的,针脚很乱,布料也早已发黄。

    小心提开脆弱的玩偶,在最底下,竟然有周郃遍寻不到的相片。

    只有几张,是后来塑封过的,有些已经开始发硬脆化。

    周郃不得不小心地将它们捻起捧在手心。

    然而在看清相片上的面孔时,他却忍不住收紧手心,捏碎一角。

    相似的眉眼,相差无几的线条轮廓,除了更稚嫩些,几乎毫无差别。

    相片上清晰地显露一个五六岁孩童的脸。

    竟与周郃相像到了可怖的地步!

    如果不是确定罗闵是他唯一的亲生子,这相片中的孩童的脸简直就是明晃晃的证明,任路边的野狗看了也会口吐人言,认定这是周郃的孩子。

    但绝无可能。

    周郃绝不是不洁身自好的人,从未和其他人发生过任何关系。

    可这个孩子是谁?

    罗闵小时候绝不长这样,若非如此,他的朋友们也不会开玩笑说,罗闵是他从医院里偷来的最好看的一个养着。

    他的亲生孩子不像他,也不像母亲,粉雕玉琢得如同上天掉下来一个仙童,落到了罗锦玉肚中。

    就算再变化,也不会再五六岁时突然变了面容。

    他紧紧攥着这张相片,一时竟不敢再往下看。

    叩叩。

    罗闵的声音很近,就在门口,“你还不走么。”

    打开的衣柜门阻隔了视线,周郃捏着那张相片竟生出汗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有些话要说。”

    “……好,十分钟,待会有人要来。”

    罗闵离开了,他知道周郃会看到骨灰罐,却不知道他对着一件死物竟也有话要说。

    他让出了空间。

    心脏疾速地搏动,周郃翻开了所有的相片。

    无一例外,都是那个孩子的照片。

    有一张,是罗锦玉与孩子的合照。

    她看上去格外年轻,比周郃遇见她时,眼神更鲜活光亮。

    她蹲着,双臂环绕着站立的孩子,看向镜头,笑得很灿烂。

    不是印象中的温柔恬静,而是蓬勃到无法确认是同一人的生气。

    而她怀中的孩子,活泼而友好地模仿母亲,露出掉了两颗牙的笑容。

    此外都是那个孩子各个时期的照片。

    有一张那孩子看起来更小,趴在床上,眼睛闭着,大概是睡着了。

    他与罗闵毫无相似之处,唯独这张,眼皮下弯的弧度与微侧的脸,与罗闵幼时像了六成。

    罗锦玉的遗物摊开在眼前,周郃却只想将一切撕碎砸烂。

    他阻止大脑运转,不去想这些都代表着什么。

    罗闵知道吗?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在他之前拥有过一个孩子,满怀爱意地记录下他的成长。

    在看着他的百日照时,心里又在想着谁呢?

    那个孩子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只有罗锦玉和罗闵生活在一块儿?

    罗闵认出他,是否是因为这张脸?

    那个孩子呢,他总不会像罗闵一样谁都不相像,只是刚好长成这副模样。

    罗锦玉的靠近、亲昵与离开似乎都有了解释。

    罗闵就在门外,周郃却不敢站起身再对上他的眼睛,他不敢问了。

    那冰冷的骨灰罐依旧待在衣柜间,却似从罐中伸出触手将屋内屋外所有人裹紧,罗闵曾经是否也像他一样呼吸不畅,无法确信这些为真实?

    他取走了那张被捏碎的相片,将木箱物归原位。

    看着那洁白不沾染一丝杂质的白色陶罐,周郃紧紧合上了柜门。

    ……

    “我没有要带走的东西。”周郃镇定自若地说,“不过,你能给我一张你以前的照片吗,如果你愿意的话。”

    或许是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或许是他没有提出更令人为难的要求,罗闵竟然没有拒绝。

    接过那小小的一寸照时,男人在外套上反复蹭干手心,手指有细微的颤抖。

    “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钱我会退给你。”罗闵的背挺得很直,似乎没为任何事折下腰。眼尾很长,也很冷情,他面对周郃的态度始终如此,那递出的一寸照是他仅有的容忍。

    周郃的眼神落在照片上,那大概是小学时候照的,罗闵平视镜头,嘴巴抿得很紧,看着就不好相处。

    和他现在很像。

    男人不敢抬头也不敢应话,他急匆匆地离开,金属门吱呀在背后合上,嘭地一声。

    他快步向下走,在门口时撞到了人,是个年轻人。

    周郃低声道了抱歉,他仓皇地从这里逃走。

    魏天锡揉揉撞得生疼的肩膀,不甚在意地跑上台阶,脚步轻快。

    “开门。”

    还在台阶上,他就开始叫门。

    才站定,又忍不住举起手腕,在门板上叩叩。

    等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罗闵锁上主卧,给一只耳套上牵引绳后开门,门后映入一张青春洋溢的脸。

    “你开门好慢,刚从房间出来?”

    罗闵懒得解释,索性“嗯”一声。

    魏天锡举起果篮,一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模样,“我给你带了水果,没有橙子。”

    “你家是不是没有多的拖鞋,要不然我穿鞋套也行,阿姨在家……”他第一次踏进罗闵家中,从昨晚起他就兴致高昂。

    “她去世了。”罗闵打断他,“不用换鞋,直接进来。”

    魏天锡的话头止住,他有几秒完全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他何止不知道呢,若非他还有些修养,他该脱口而出,那个喜欢李代桃僵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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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听到她一死,他却没法说出任何话来。

    他意识到,这是件极为残酷的事。

    未出口的话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比起魏天锡嘴上不停地叨叨,他沉默的状态才是罗闵习惯的模样。

    在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沉默才是常态。

    只不过那时魏天锡还远不成熟,梗着脖子与罗闵较劲,现在却是不知如何说出那几句安慰的话语。

    伤人的话早就放出,有太多疑问尚未解决。

    一只耳挣动牵绳的摩擦声打破平静,魏天锡与黑犬面面相觑,彼此都面露不善。

    “把它解开吧,它应该不会再咬人了吧?”他故作轻松道。

    “一只耳,没事,坐好,我不想把你关到房间里。”罗闵走过去安抚黑犬,顺便提醒魏天锡道:“别太紧张,它会感受到。”

    魏天锡在餐桌边坐下——除此之外,他没地方可落座——一只耳拴在沙发边。

    罗闵显然没什么招待人的经验,连杯水也没倒,他在黑犬旁坐下。

    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黑色的毛衣领衬得他耳朵以下露出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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