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格——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真的……
君衡甚至一度想捅破他们之间的猜忌,问问她到底是谁,来他身边卧底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喜欢、表白、心动、依恋,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演的?刚毅率性的,勇敢无畏的,妩媚柔软的,甚至娇弱可怜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总是这般若即若离,真的只是小女儿情态,还是在欲拒还迎,只为了掌控他?
她究竟,把他当作什么
君衡坐在那里,一遍遍回想康王故意写在信中的那些淫词艳语,回想她在相遇后的波澜不惊,回想她宁肯为一个外人毁掉自己,也不愿多求他一分的疏远,几乎要被心里纠缠的千百种情绪吞没了。
可君衡最后还是忍住了:“我们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现在有了这样的结果,最受伤的不是你我,也不该是你我,而是她。”
不管他因为此事有多少痛苦,她的痛苦只会比他更深、更重。此时再去提别的事,无异于雪上加霜,除了加重彼此的痛苦,没有任何益处。所以君衡最后选择了沉默,选择将一切情绪吞下去,自己消化。
只是君衡没想到,这次消化得有些慢,慢到两人都露出了端倪,无法再遮掩,这……就有些麻烦了——因为君衡根本不想捅破此事。
君衡收起所有情绪,盖棺论定:“此事以后不比再提,至于她的身份,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就算她的身份真的有问题,但她既然能做别人的人,能为别人做事,自然也能成为我的人,不过时间长短罢了。”
上官季仙:“”他没想到君衡竟然是这么想的。
十年太子,君衡见过多少利益纠葛,多少人心谋算,多少荣华富贵,多少貌美如花且倾心于他的女人。最后竟然会这么快,这么轻易就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还是一个身份不明,满身疑点的女人。
上官季仙沉默半晌,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你真的想明白了?爱美人不爱江山你现在可还没有江山呢。”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女子真的是某一方送来的美人计,哪怕他们在幽州做的再好,最后也很可能满盘皆输。
君衡却道:“君主若会因美人失江山,那这君主本就不配坐江山。何况,她不仅仅是一个美人,她是我的妻子。”
君衡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延喜门门楼下那副空寂单薄的棺椁。灵幡簌簌作响,仿佛十五岁那年他在立正殿里听到的梵音。
皇后的寝殿,高阔恢弘,奢华绚丽。然而君衡每次去见母亲,却只能在那重重屋子里感受到无边的空寂和孤冷——他的母亲,原本也是个率性热情,洒脱热烈的女子。可是那个人,却在短短十年间便让她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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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到了枯萎,最后那样惨烈地凋零!
君衡在原地静立半晌,突然道:“我今生,绝不会以任何理由背弃我的妻子。”
他的声音沉、冷、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除非我死,除非……她先弃我而去。”
他宁死,也绝不会做和那人一样的人!
上官季仙愣住。
门外正欲进去的张格也瞬间呼吸一滞,愣在原地。
……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
两人谈的太投入,竟没注意到有人来了,瞬间警惕道:“谁!”
“我。”
上官季仙眉头下意识一紧——这是议事的营帐,未免玄甲军中有人不牢靠,他连守卫都遣到了外围。她在外面悄无声息地,也不知听了多久但想起方才君衡的话,又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上官季仙见张格好像有话要说,想了想干脆起身告退了——既然君衡心意已决,那他还是传讯少卫继续查吧。如果查到最后就是查不出问题,那当然皆大欢喜。如果有问题那他只好解决这个背后之人!只要没了这个人,女人吗,守着君衡这样的夫君,再有几个孩子,自然也就没问题了。
上官季仙离开前神色复杂地看了张格一眼,没办法,谁叫主君铁了心爱美人不爱江山,做下属的也只好另想办法周全了。
不想上官季仙刚调整好心情准备出门,身后张格却突然道:“你不必走,我要说的事你也知道,留下一起听吧。”
上官季仙不明所以转身回头,君衡也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什么事?”
张格攥住双手,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微微渗汗,但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说出了口:“其实我听到了你们在孟津渡官船上说的话。”
“”
第34章
和离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我们和离……
他们扎营的地方是两州交界地一处荒郊野外。
大地广袤无垠, 秋日的连天衰草如今已被枯黄玄青的沙土冷石覆盖,只露出几丝枯萎的草根,零星干瘪的老树, 透着些许萧瑟。
冬天的余晖是冷白色的,映在铅灰色的天边,寂静苍凉。
张格说出那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时, 一颗心高高悬在嗓子眼, 整个人也像等待刽子手落刀的待斩囚犯, 僵在法场上一动也不敢动。
她在赌,在拿自己的命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解决每一件事, 都只能拿自己这条单薄的小命去赌, 张格已经习惯了。只是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要拿自己的命去和君衡赌。
兰姨有一句话说得对——不闻不问,不言不语的夫妻, 是走不长远的。
但是兰姨不知道的是, 他们夫妻若想走到‘有问必答、亲密无间’,必须先迈过一道坎。一道下面埋着定时炸弹, 炸不炸全凭君衡心意的坎。
而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停在原地止步不前, 等着一次又一次的猜忌和冲突,彻底消磨掉他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要么,赌一把向前跨一步, 前面究竟是万丈深渊还是柳暗花明,去看一看,便知道了。
君衡选择了前者, 而张格,选择了后者。
清冽寒风穿帐过堂,灼灼木炭噼啪作响。满室紧绷的寂静中,君衡看见橘红色的烈烈火光跳跃在她的眼睛里,熠熠生辉,惊心动魄。
君衡凝目半晌,突然道:“上官,你先出去。”
“……”
上官季仙默默退出了军帐。营帐外还是那幅繁忙景象,日落西山,皓月当空。辅兵已经燃起数个火堆,上面或是坐着铁釜,或是坐着铜锅,也有木棍串起的烤架,上面挂着他们这两日沿路打到的野食。
火光熊熊,星斗映月。
上官季仙裹紧大氅,踩着荒秃的草皮在营地里四处游荡,默默整理脑子里纷乱嘈杂的思绪——如果当初她听见了他们说的话,那她不信他们倒确实情有可原。但是……上官季仙又想,谁又能确定这不是她发现自己露出端倪后,为了证明清白,使的另一条计呢?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她不清白,这样直白地戳破此事,她又要怎么向君衡解释自己身上的诸多疑点呢?万一解释不清,岂不是更坐实了自己的问题,一旦他们拿到确切的证据,说不定真的会将她拿下审问,她就不怕吗?
这样一想,又觉得张格既然敢这样做,或许真的没有问题。
“……”
上官季仙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困境。好像一旦对这个人起了疑心,她的所有言辞行事,往左解释也行,往右解释也行,除非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是’或‘不是’,否则猜疑的人将永远陷在左右为难的处境里,永远不能安心。
上官季仙停下脚步,回望营地正中那座孤立的大帐——这一次,她能给君衡这个证据,让他安心吗?
·
军帐中,君衡看着面前的张格也在想——是啊,人一旦起了疑心,除非有证据盖棺论定,否则永远不能安心。她能给他这个证据吗?
“我不能。”张格直视着君衡的眼睛,神情很平静。事情说出来之前,她一直很紧张,很忐忑,但最难的那句说出口后,张格反倒轻松了:“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可是我给不了你证据。”
君衡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以为……她是来弥补、遮掩,或者至少是来解释的:“为什么?”
张格坦然道:“第一,是因为我没有证据,第二,是因为没有必要。”
君衡不解:“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没有证据,你……”
张格打断:“所有能证明‘我就是我’的证据,我相信你们一定已经翻来覆去查过很多遍了。”
君衡怔了一下,语塞。
张格注意到他的神色,心中了然,带着几分自嘲道:“我一个掖庭宫女,身无长物,幽王殿下觉得我还能给你更多、更细的证据,来证明我是谁吗?而且,”
张格突然嗤笑一声:“这件事本来就很可笑,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既没犯法也没作恶,却突然要经受你们这样莫名其妙的猜疑,现在还要我自己给出证据,只为证明我是我?凭什么?”
她的态度出乎君衡意料的强硬,君衡心头不禁窜起一股火气,皱眉道:“但你既然听到了我们的话,就该知道我怀疑的是什么。少卫确实没有查到你并非张七娘的证据,可是也查出了许多疑点!”
张七娘在宫里生活了十年,一言一行是个什么性格,根本无法掩藏。她私底下或许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但最大胆最冒失的举动,也不过是和同院的小宫女斗嘴打架,绝不是张格这般胆大包天的强硬性格。
而且十年,还是深宫里的十年,君衡声音低下去:“你的勇敢、直率,我都可以理解为天性使然,可你要怎么解释你的无畏?如你所说你只是掖庭宫里的一个婢女,婢女,如何无畏!”
张格闻言却笑了:“这要问殿下呀。”
君衡一愣,问他?
张格抬起头盯着他,一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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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道:“奴婢也是人,没有人愿意做奴婢,也并不是每一个做奴婢的人,心里都将自己当作奴婢,将你们看作高高在上的主人!从前,我是不得不畏。但嫁了你,英明神武、霁月光风的太子殿下,我以为,以后我都可以不必再‘畏’,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一个人,可以在殿下面前展现我的本性,让你看到真正的我!却没想到……”
张格说着,眼里突然涌上一丝泪意,笑里也添了三分嘲讽悲凉:“却没想到殿下见了真正的我,却因为我不够像奴婢,不够怯、不够假、不够温顺、不够驯服,而猜忌我!”
她的声音是那样冰寒,仿佛这伤痛已经在心底压抑了许久,已经冷彻心肺,透骨穿筋:“我爱殿下的勇,殿下的正,殿下的真,我原以为,殿下也是这样爱我的,结果却不是。”
君衡几乎被她眼中深切的伤痛刺穿,下意识道:“我是!我也是,我只是……”他怎么不是,他也爱她的勇,爱她的正,爱她的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张格死死盯着他:“只是我出身奴婢,不比你们这些王公贵胄高贵,所以不配勇、不配正、不配真?”
一滴眼泪越过颤动的长睫缓缓滑落,张格眼中一片冷殇:“我欲脱泥淖,往天上做骄阳。殿下却惧这骄阳太刺眼,要我解释我为何不继续苟于泥淖,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向你解释!”
寒风越过帐帘,卷起古锈熏笼中冷透的炭灰,满地狼藉。
君衡垂目,良久的沉寂无言后,终于抬起泛红的双目,喑哑道:“那你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无需解释,为什么还要挑破它!
他已经决定放下了,他也不愿终日活在难以释怀的疑心里,不管还有多少疑点和不妥,不管以后再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些不妥,他都决心从此只将她看作妻子,看作要一生守护不能背弃的人,他已经将此事放下了!
张格注视着他秀雅的眉目,淡道:“因为我不愿掩耳盗铃,不愿活得不清不楚,也因为,”
她看着他饱含苦涩的双眼,声音也不觉添了一丝哽咽:“也因为没有信任的夫妻,永远不可能走得长远。你或许出于感情、或许出于责任,选择对我们之间的问题视而不见。可是不问不提,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相反,它会像一根长长的刺,慢慢地、一点一点扎进你我的心里。我不愿有一天被它扎得遍体鳞伤,所以我要拔出这根刺!”
“怎么拔?”君衡咬牙,双眼泛红:“你没有证据,又不肯解释,还非把它挑破到明面上,你告诉我,要怎么拔!”
“怎么拔,也取决于殿下。”
张格的脸上的痛和伤忽然都隐去了。她抬步走到军帐正中,拿起一旁的火铗和火石,添上新炭,将熏笼重新燃起。橘红色的火光透着暖意,好像能让贯穿冬日冷气的心肺少一丝凉寒。
张格盯着跳跃的火焰,语气平和:“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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