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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观画 他成了天下人的段玉楼,只独独不……
彤华刚从东宫回到梦雨楼,便被匆匆赶来一个侍女拦住。
这侍女来自齐王府,彤华见过她在陶嫣身边侍候。侍女递来陶嫣一封来信,邀她前去王府。
彤华看笔迹都能想到陶嫣的急迫。
她这些日子,为了给原博衍找不痛快,倒也去王府看过陶嫣几回,却不知她整日空闲,又能有什么急事。
虽如此想,她倒仍是去了齐王府。
陶嫣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不痛快,干脆将原博衍打发出了自己的院子。彤华恰在来时遇到他,便驻足要与他说话。
原博衍引她向旁边走开几步。
彤华道:“我刚从东宫出来。太子不满景时和卢氏碰面,让我设法搅局。”
原博衍谨慎问道:“太子对小九生疑了?”
彤华道:“北地是太子重中之重,他既去了,难免惹人忌惮。你且叫他近日低调仔细就是。”
她一贯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原博衍相信她能应对太子。
只是有一点——
他们这一路一直走得隐秘又顺畅,如今唯一的变数,反倒落在了原景时的身上。
他自有中意之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接受旁人——
陶嫣特地在房间门口等她,见她来了,便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兴奋道:“我得了一个好东西,要给你看看,你随我来。”
彤华不太在意道:“齐王府是个富贵窝,你什么宝贝没见过。”
陶嫣眉眼飞扬,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除夕宫宴上,南国皇帝给各位皇子公主都送了礼物。齐王府收了一堆古画,我也是今日才看见,里面有一幅徐照的画作。”
徐照是九国时期的绘画大家,但其作都被自己后来焚毁,导致如今传世画作中几乎未见真迹。
彤华泼她冷水:“你怎知是真的?”
陶嫣笃定:“必是真的。我和博衍看了好几天,书都快翻烂了,这画的绝对就是乐亭宴!”
彤华险些被门槛绊倒:“平郑兰丘的乐亭宴?”
陶嫣称是,引彤华去了里间:“观画你不如我,我不是问你真假。我是有别的事情问你。”
陶嫣立定,手指在画卷某一处轻轻一指:“你瞧瞧这一位,是不是当年名扬天下的白衣段郎?”
陶嫣满意地看着彤华面目一怔,只道她是被这惊喜冲昏了头脑,兴致勃勃道:“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的,你不是最喜欢段玉楼?”
陶嫣的用词,比一般女子要大胆许多。初相交时彤华还颇为无奈,说仰慕是仰慕,喜欢是喜欢,岂可一概而论?
这么多年,陶嫣的用词到底没改过来。
彤华默然半刻,还是实话实说:“是,很喜欢。”
窗开着,院里的树叶沙沙,春风在外,肆意昭彰。
彤华低下头去看绿树荫蔽后那一点白衣——春色几许里诗意山水,贵族们把酒言欢,泉溪山柳畔,那人侧身而立,风骨遗世,同繁华喧闹的尘世相隔。
她看不清他的脸。
陶嫣习惯了和彤华不拘措辞的说话,观画的兴奋之下,根本没注意这一句与以往不同的应答。
她继续道:“徐照与段玉楼乃是知己至交,若非得知了段玉楼的死讯,徐照也不会烧毁自己所有的画作,立誓不再作画。真是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两个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下场却一个比一个惨淡。
一个穷困潦倒,一生辗转。
一个英年早逝,尸骨无存。
彤华的目光落在了画里的凉亭。在一众贵族身后,亭中背身坐着的那个带着帷帽的人,身影纤细,手里举着杯和世家子应酬,却好像关注着春水脉脉的另一边。
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这画如此生动鲜活,那人似乎立刻就要转过身来,向她走过来,用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和不屑,说,你不过是一个局外之人。
从来,从来,就不曾走进这段故事里。
彤华手指绷紧,问陶嫣:“我记得这张画,当场是被齐国的东道主带走了。”
陶嫣点头:“听说这些古画,都是南国皇帝派人在茂州一带找到的。那里是从前的薛国故地,想来这画是流落到薛国,又被人拿了去。”
彤华眉眼渗透出一点冷意。
她看向落款的时间,那时她已是薛国的王后,无上尊贵,竟也会如此乔装,来这里参宴。
那个时候,他们是见过了,还是没见过?
陶嫣见彤华定定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白影,仿佛要将他从画里抠出来似的,自己也觉得十分可惜。
她梦里没看清段玉楼的脸,画里也被遮挡了去:“就是可惜了,听说徐照是给段玉楼专门作过一幅画像的,若是能留下来,今人也就知道当初的段玉楼,是什么模样了。”
陶嫣语气可惜,彤华垂着头,脑海里却记得那幅画。
当时的徐照一袭破衣,辗转半边河山来到卫国。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几重艰难才来到她面前,但他破旧的包袱里,藏着那张用油纸包好的画纸。
那张画上的人,眉眼细致,栩栩如生。当日,便在熊熊烈火中,被燃成灰烬。
她没再见过徐照。
但听闻后来的徐照,过得如何穷困潦倒,也再没想过捡起笔以画谋生。
而段玉楼是个什么模样呢?她的记忆这些年越来越模糊,只记得似乎有一双寒星般的眼睛。
陶嫣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忽然想起,自己竟从未问过自己这个活了几百年的好友:“三百多年前,你声名未盛之时,可曾见过段玉楼?”
祝文茵的名字只起于十年以前,陶嫣初识她时,也以为她只是繁记一个当家人。直到前些年生子难产,性命攸关,宫中请印珈蓝前来救护。
这神秘的印珈蓝,平素露面都覆面具,至今无人见其真容。
而那日,印珈蓝却对着她取下了面具。
印珈蓝,就是祝文茵。
这是一个危险的秘密。一个会神通异术的国士大能,连皇帝都甚少得见,却借商户身份的掩护,与一个喜爱风月不问朝政的王爷来往过密。
陶嫣自那时起开始明白自己的丈夫背地里究竟有多危险,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一同隐瞒。
她依旧唤她“文茵”,不提旧事,可是今日观画,一时兴起,想这不过是寻常一闲事,这才多问了一句。
她一贯仰慕段郎风骨,若是身边人有缘得见,这样难得的机会,岂能错过?
彤华静立在桌侧,垂眼看着古画。窗边似乎有轻轻的风吹进来,犹豫着,犹豫着,拂不过她的衣角。
那年卫亡了,旧人旧事都死在那一年。
彤华道:“见过。”
陶嫣本也只是一问,未想到她真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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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追问道:“什么样的?”
段玉楼是什么样的?
他是世人仰望,他是世人艳羡。
他激得起惊涛骇浪,看她的目光却是长风万里,不见归期。
彤华沉默片刻,最后道:“和传言一样。”
这画画得很早了。
这是在段玉楼发迹于世以前,他游历九州,泛舟五湖,看过烟波浩渺,见过山峦耸立,他无拘无束,他自由如风——
那是从不曾出现在世人眼中的段玉楼,也是他此生最快意的时候。
可惜传言的最后,他成了天下人的段玉楼。
只独独不是她的。
彤华的手掩在袖中,开始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
她手指微点,小奇缠上她手腕,对着血管处,狠狠地咬了下去。
毒液渗入血液,那股周身泛起的剧痛终于有所减缓,但仍旧无法忽视。
彤华知道自己不能多留,面上保持着盈盈地笑意,起身与陶嫣道别:“繁记还有别的事,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先走了。”
陶嫣半分没看出她的不妥,只是被她这说变就变的措辞说得一怔。
她无奈地送她出门,抱怨道:“我可算是记住了,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东西,一定自己藏好了不给你看。”——
街上人声鼎沸,彤华倒在马车里柔软厚实的褥子上,头痛欲裂,浑身发抖。
小奇慌张地钻出来,围着她嘶嘶地转,却茫然无措,几乎把自己拧成了一个麻花。
痛意将彤华的感知与外界渐渐剥离,她勉力借小奇的毒液,用修为予以抵抗,可是意识还是渐渐混乱。
她想起很多年前,平襄冷酷的命令,嘉月漠然的神色,自己无力的抵抗,还有心口那一道咒印被种下时,整个世界都倏然空白的可怖。
现在,这道咒印,突如其来地发作了。
呼吸沉重,她已有些听不清车外的声音,但却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波动,无形的、无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样的空间波动,若要向前追溯,是在她从天宴回来那晚,他窥见她不安分的梦境,无意上前,便只是叫醒了小八,让它上前。
再向前,是在霜湖那一剑劈来时,他孤身挡在了她的长剑之前。而在陵游上前回击的那一瞬间,他在不让人发觉的前提之下,帮她吸收了大部分的剑气反击。
而这一切,她一无所知。
在她的记忆里,上一次与他相对,是上元那晚,他如梦一般地走到她面前,手里提着一盏莲花灯。
他一贯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但现在,彤华一点都不想见他。
好在,将他们紧紧相连的,是另一道衔身咒。只要她催动此咒,他便有如傀儡,只能听从于她。
他无法现身,那道空洞的声音又传到她耳边。
【让我出来。】
彤华没理,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心口开始发烫,仿佛有针刺攀上她的心脏和血管,痛意让她不再清明。
小奇嘶嘶地呼唤它的主人,不明白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愿意放那黑衣人出来。
彤华手掌一翻,一个红衣玉俑出现在车厢之内,渐渐变成与她相同的模样。
而后她催动神力唤道:“陵游。”
几乎瞬间,陵游现身在车内,一把抱住彤华,同她道:“没事了,我在。”
彤华放下心来,彻底晕了过去。
九国的故事已经过去了三百余年。这一段在命书之外凭空横生的枝节,来无来处,去无去处,连她自己都难以窥明全貌。
时间越久越模糊,甚至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
命运总有可笑之处。
她只是走上了段玉楼从未到过的北疆土地,翻开了徐照笔下那幅藏着他的古画,就轻易在梦里见到了面目模糊的段玉楼。
可苍天何其恨她?便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也不肯将她轻放,非要她仔仔细细看清楚,在那些荒唐可笑的旧事里——
段玉楼是何等痴情。
第32章 不复 他就动了一次心,让她恨了一辈子……
青冥山弟子若非师父准许,平日里不得私自下山。段玉楼此番私自下山踪影全无,已是犯了大忌。
二弟子张玉山历练未归,三弟子裴玉成自请下山去寻,临走时还在嘱咐白沫涵:在山门内务必谨言慎行,不要向师父求情,再惹师父恼怒。
段玉楼被找到的时候,肆意打马,泛舟河上,好不快活。
裴玉成看着他这轻松快意的模样,差点没气得将他原地打死,百计千方都用了一遍,奈何段玉楼软硬不吃,最后还闲闲地拍拍手劝他回去。
“我跑都跑了,逐出师门是肯定的了。我在外头从没用过青冥山术法,也没人知道我是青冥山弟子,不会给青冥山丢脸的。师兄们还出来找我做什么,牵连到自己白白挨骂。”
裴玉成气疯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师弟究竟想干什么,质问道:“师门给你的不够多吗?”
段玉楼道:“够多了。”
他用气声轻轻笑,声音和眼神一样空茫:“太多了。”
他自幼生在青冥山,这些天走过的地方,是他从前不曾见过的景色。时间越长,他还可以看到更多——
“但我想要的,师门给不起。”
白及曾教导过他们,同行同路,各走殊途,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走出了山门,他们就会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这其实已经是应当道别的时刻了。
可白沫涵不懂这个道理。
段玉楼究竟想要什么呢?她听着这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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