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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晨起,兄长才叮嘱她不要贪玩,要早些回府。
想到这里,她有些纠结地抬眸,却见姐姐一脸期待地目视着前方。
陆子诺惯是凑热闹的性子,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她都得上前瞧瞧。
于是到嘴边的拒绝,便说不出口。
很快被拉着上船,船舫间热闹极了。
丝竹声应起,舞女着清凉的纱裙,烛光下若隐若现身姿姣好,正随乐起舞。
更有叫卖声传入耳畔,卖饮子的、卖果脯的、卖酒的、卖花的……舫上商铺高额的租金,使得这些商贩一刻也不停歇,叫嚷声传入耳中,显得嘈杂极了。
被着嘈杂扰乱,陆念安很快将哥哥的叮嘱抛之脑后。
总归兄长要明日才回府,她晚些回去,应该也……也不会被察觉到吧?
*
画舫悠悠飘在江面上,离岸边越来越远。
水上赏春光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天色正好,水光潋滟,江面上散开一圈一圈的涟漪,而飘落而下的杏花雨更是雅致,如此美景,实在罕见。
但画舫的最底层,却是连光都窥见不到半分。
是船舫太大,修建时,工匠提议最底层只能作为支撑,需封闭且不透光。
当下若是想赏景,只能去往舫头和舫尾的露台,或是从支起的花窗间窥得一二。
许是因为这般,底层的舫间增添了许多玩法,甚至并未禁赌,能玩些简单的骰子。
这种以预测点数开大开小的玩法,很好上手,并未接触博戏的陆子诺因为好奇,也上手试了试。
陆念安却不喜欢博戏,只在一旁看着。
四方长桌前全是碎银,摇动骰子的声音清脆,压大还是压小的声音传出……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等家姐玩乐的时间,陆念安从隔壁饮子铺那儿要了一碗乌梅汤。
香饮铺前同样热闹,原是有人方从第二层下来,正高举酒碗同大家议论那是何光景:“……全是没见过的美人儿,墙上挂满了壁画,宫里的大人也都在,连皇上用得酒杯可都是金子做得呢!”
酒杯怎可能是金子做得。
明知道他是在撒谎,陆念安仍旧听得津津有味,便捧着乌梅汤凑近,只是还未等她走近,站在前方的一人却忽然转身,直直同她相撞。
手中的瓷碗被打翻落地,紫红色梅汤一同泼洒散开,陆念安凉得一颤,没等她反应过来,耳边落下一道嫌恶的男声。
“贫乡熙攘出刁民还真没说错,路也不看,撞坏本少爷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说这话的人面色难看,很快便有下人上前替他收拾衣袍:“少爷你没事吧?依小的说你就不该下来,这底下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哎呦你瞧瞧,这衣上染了梅汤要如何是好?”
画舫最底层,光线不够明晰,因此压下嫰绿罗裙细腻华贵的光泽。
变故突然,陆念安有些无措,分明是这人撞了她,乌梅汤也都尽数泼在了她的裙摆上,偏生这人颠倒黑白,她蹙起眉欲想解释什么。
却很快被推开:“还不让开?你做梦呢,皇上怎会用金子做得酒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真是土死了。”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开大!开大!大大大… …”
东家压在骰子碗上的手正不断摇晃,噼里啪啦的响声传出,气氛热络间,陆子诺也不断起哄。
“开大,开大,”她一边随大流叫唤着,一边侧过头:“念念……”
话音一顿,注意到隔壁的动静,陆子诺忙收起手中的碎银跑去:“我们念念可没事吧。”
才分开一小会儿,陆念安嫩绿色罗裳之上,染上大片的污痕,零零散散的紫红色晕开,有些难看。
香饮铺前,方才的几人却只是懒散站着,瞧见这一幕,为首的那人便轻飘飘道:“没让她赔都是本少爷大度呢。”
“你,”陆子诺反应过来,起身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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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什么,但她的衣袖被一只小手轻轻扯住。
陆念安摇摇头,她胆子怯,一看见那人身后跟着四五个家仆,便不敢同人起争执了。
陆子诺只能将气憋回去。
那人还以为她是怕了,临走前,仰起下巴高傲道:“早该识相点,我爹可是同知府交好呢。”
“……”
回到饮子铺,两人随意地找了长凳坐下。
罗裳湿漉漉有些不舒服,陆念安用绸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点一点抹开湿濡的水渍。
见状,陆子诺不由得生出几丝愧疚来。
“分明是那人不看路,姐姐有何愧疚?”陆念安如此安慰。
“只是同区区知府交好就敢欺负我们阿念,”陆子诺越想越不是滋味,气愤道:“简直就完全不把大哥放在眼底嘛。”
“但哥哥毕竟不在的,”陆念安闷声说着,不知想起什么,又默默补充:“而且也不能用哥哥告状。”
当下来游船本就是瞒着兄长,若因为此事露馅,临行前答应哥哥的话便尽数作废了。
哥哥可能不会生气,但一定不会再让她同姐姐玩了。
陆子诺也很快想到这一点。
……若是大哥不经意同爹爹提了一句,那么嫁人以前,她应该都没有机会出府了吧?
一瞬间,她如鲠在喉,有一种吃了哑巴亏的难受。
陆念安并未难受太久,事已至此,她只好欣然接受。低垂下眸,她继续用绸帕擦拭裙摆,想将这股湿濡的粘腻抚平。
擦拭间,香饮铺子的店小二嚷嚷着去招揽客人了,隔壁痴迷于赌骰子的赌客精神却还振奋,大大小小,一会儿喊大一会儿喊小。
陆念安听着这些声音,抬眸看向一侧的花窗。
这里是唯一透下光的地方。
“那念念我们上去瞧瞧如何呢?”陆子诺也有些玩腻,道:“底下是有些太黑了,都快让人分不清是白日黑夜。”
“可以吗?”
这艘高大的画舫共有三层楼,在底下呆了半日,陆念安也免不得对二楼生出好奇。
……只是听巡视的侍卫说,楼上是需要请帖才能出入。
*
墙壁上悬着的烛灯,散发出稀薄的光亮。
走了很长一段狭窄的小路以后,视线才稍加开阔。
但仍旧很黑,那点稀薄的光亮聊胜无几,陆念安紧跟在家姐身后,心下仍旧害怕:“姐姐,真的要走这般久吗?”
于是陆子诺也有些不确定了。
她皱起眉,语调不太靠谱:“但方才听赌桌上的赌友说了,应是就是这路没错的?”
“……”
走了一会儿以后,终于走到尽头。
仄逼的墙角间,几个手拿长枪的侍卫,冷冷朝她们看来,
两人便将备好的银子交出去,沉甸甸装满一整个荷包。
站在前头那守卫,抬手接过荷包掂了掂,立马笑脸相迎:“两位姑娘这边请。”
一束从高处落下的白光照亮回廊,抬眸是数不清的台阶。
再往上便是二楼。
只是陆念安胆儿太小了,她没走过狭窄的小道,也鲜少做什么坏事,有些担忧就这般上去会不会不好。
“两位姑娘不用担心,”守卫替两人放行,双手篡紧荷包,笑眯眯解释:“只需注意一点就好,那三楼都是宫里的大人,若是惹了谁,那就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儿。”
“那……”
“无事的无事的。”几个守卫无所谓地摆摆手。
画舫泾渭分明,最上层有天子亲迎,守卫繁多,寻常人别说是上去,连见一眼可都是极难的。
……
踩着最后一节台阶,拉开暗门,眼前落下几束亮光。
霎那间沐在温暖盎然的暖色下,陆念安不由得眯起眼来。
原来此时竟已黄昏了,余霞柔和,落在江面上,连接成波光粼粼的一片。
双眸适应了这光后,陆念安才环视起周围来。
不像是在舫上,抬眸是宽阔的长廊,暖光透过廊间细腻的雕花,落下倾斜的影子。
还有悠扬的琴声传入耳畔,曲调熟悉,是宫中奏乐。所以有一个瞬间,陆念安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宫里。
“念念,”愣神间,陆子诺拉了拉她:“往前去看看吧?”
两人顺着长廊往前,来到一处茶室,茶室内弥漫着白茶香,是几位贵女正在品茶。
同楼下大相径庭,画舫上层,茶香熏着心神,显然是更高雅的地方。
听见脚步声,有一人缓缓侧过眸看来,站在红柱旁的陆念安只好怯懦着开口:“打扰姐姐们了。”
被长兄亲自教养长大的姑娘,生在锦衣玉食间,连根散落下的发丝,都泛着极细腻的光泽。
这是寻常人家教养不出的气质,尽管身着明显凌乱的罗裳,也无人会认为她没有请帖。
于是乎,有人放下茶杯起身走来,问:“小姑娘可是同家中之人走散?”
问出这话的,是中都督府家的张夫人,在得知陆念安是同哥哥走散以后,张夫人又好意道:“恰巧今日来舫上,家中下人多备了几身衣,姑娘若是不嫌,便让下人带姑娘去换一身如何?”
一边说着,张夫人一边盘算有哪几位大人是带了妹妹前来。
不知想到什么,她态度更加热络,点了点一旁的丫鬟:“来,月儿,带这位小姐去净室里。”
陆念安惯是不习惯同生人接触的。虽听出她话中好意,一时间却也不敢上前。
“好啦念念,”最后还是陆子诺推了推她:“去吧,姐姐就在这儿等着你!”
*
“小姐跟在奴婢身后就好。”
月儿低声道一句,抬步往前,将陆念安带去了转角的一间厢房中。
来画舫一日,林夫人备至了三身裙衫,月儿做主替陆念安挑了身素粉色百花裙:“虽没有小姐身着的绸缎舒适,但这新制的织锦料子色泽好,小姐试试。”
“谢谢月儿。”陆念安乖巧道谢,又抱起素粉色织锦,只是没等她去里屋换衣,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净室内本空荡,只一盏碧玉折屏立在正中,听见这阵脚步声后,她不由得回过头。
“出去出去。”来人是位男子,怀中还依偎着一位红衣女子。现下一边说着,一边乐呵呵看着美人儿痴笑。
从他口中散出的酒气浓烈难闻。
躲在折屏后的陆念安皱起眉,忙拉着月儿抬步往外走。
与此同时,有极细微的水声传入耳畔,将净室内染上一层欲色。
陆念安没见过这阵仗,因为害怕,她杏眸无措地瞪大,抱着裙衫的模样便有些娇憨,好在她身姿轻盈,很快跑到门边。
双手抚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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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腰间的醉酒男子,也在这时醉熏熏抬眸。
室内昏暗,点着的烛灯,将眼前蒙上一层昏黄。
少女匆忙离开,颈间斜斜散开一角,白皙无瑕的脖颈,这光下显得尤为惹眼。
醉意迷茫,醉酒男子直接扔开怀中的美人,惹得那美人不满地轻哼几声,他闻所未闻,只跌跌撞撞地朝陆念安走近。
离得近了,酒气熏天,他一张生满红点的面庞也清晰起来,歪鼻咧嘴,眼睛芝麻大一点儿。
被这相貌吓得一颤,陆念安慌乱移开目光,无意落在他身侧——靛蓝色长袍上,夹杂着几丝紫红色污渍。
有些眼熟……
于是陆念安低垂下眸,就见自己裙摆间,点着同样的淡紫色污痕。
是方才那人。
想到有可能会被他戳破身份,没做过什么坏事的陆念安,很快紧张起来。
“小姐跟着月儿来。”
月儿对舫上要相熟一些,见惯了这般场面,在那人浑身酒气跌撞着跑来时,她带着陆念安连忙离开。
绕了片刻,两人来到一处露台,又像是误闯了什么禁地。
天色完全黯下,挂在檐上的宫灯此刻接连亮起,随着风轻轻摇晃,奢华的亮光几乎将江面点亮。
舫上露台,佩刀守卫依次排开。
而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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