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矢口否认,无法自抑的怨恨和委屈都在瞬间猝地泛起,理智和冷静都在这一刻崩溃得彻彻底底。陆景行再无法保持平日里的淡然,他猛地收紧手掌,重重握住了那个香囊。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出了亭子——
如意她们清点好了东西,将要带着一部分行李先回去沈家,而后再回来接沈长宁。
临走时,如意站在门口问沈长宁:“小姐,真的不用我留下来陪你吗?”
屋子里再次传来否定的声音。
“好吧,那我们等会再回来接您,您记得关好门窗!”
说完便提着裙角匆匆去了门口。
沈长宁在屋子里又坐了一会,直到等到所有的动静都消失才终于起身,往门外走去。
她拉开门,面容暴露在天光底下,只见少女脸上
不久前还无比明显的泪痕这会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处还残存着绯色和泪意。
她记着如意的话,起身往大门口走去。
厚重的门页将要关合,却突然挤进来一只手。苍白的指节紧紧扣住门页,而后在沈长宁不敢置信的注视下硬生生地将那缝隙一点点地打开了。
然后男人阴沉密布的俊朗面孔暴露在视线中。
“阿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目光阴森得如同窥见猎物的猛兽,吓得被紧紧盯住的沈长宁头皮发麻,瞬间松了手。
第66章 心悦“阿离,我心悦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大人,你找错人了。”
刹那的错愕后,反应过来的沈长宁又立刻强迫自己稳住心态。
她想陆景行怀疑自己又怎样,只要她咬死不认,对方便没有证据。而只要再等一些时日,对方便会离开江南,届时即便回了京城也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又或者更保险一点,她也可完全可以在这江南留个一年半载。
天大地大,想要避开一个人还不简单。
陆景行看着沈长宁沉静平常的眉眼,若不是那个泛着熟悉香味的香囊现在仍在他袖中,只怕他也会被少女这幅模样骗过去。
他扯了扯唇,笑道:“沈离,从此刻起,你要是再敢撒一句谎,我定然让你知道后悔是何种滋味。”
男人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可一张口,声音却低沉阴冷,落入耳中后竟让沈长宁平白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汗毛直立,无法自抑地向后退了一步。
沈长宁其实没想逃跑,那一瞬间本能的后退只不过是人类的本能在作祟而已,但落在此刻门外站着的陆景行眼里,却赫然成了对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铁证。
他看着少女尚未褪去惊恐的眉眼,凤眼中的阴霾几乎要凝成实质。
沈长宁被陆景行以这样阴沉的目光牢牢盯住,喉咙里像被棉花堵得严严实实,一时间竟然真的连半个不字都没勇气说出口,裙摆下露出些许的一双脚更是仿佛被钉子生生钉在了原地一般僵滞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手臂发力,强行将欲合未合的两扇门页向两边掰开,而后侧身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而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近,男人的阴影便将沈长宁彻彻底底地完全笼罩。
侵略感风雨欲来,不似当日初见时的锐利杀意,但却比那还让沈长宁觉得毛骨悚然。
沈长宁看着陆景行,片刻后终于后知后觉地生出惧意。
她又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而这一次,脚步落下的瞬间,仿佛踩在了山石料峭的悬崖边,碎石滚落,彻底崩碎陆景行脸上的平静以及最后残存的理智。
陆景行蓦地出手,在少女脱口而出的惊叫声中重重钳住了沈长宁的脸颊。
剧痛沿着白嫩皮肉下的颊骨泛起,沈长宁几乎被他的阴影全然笼罩。她抬眼,看见陆景行正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眼看着自己。
“沈离,我是该叫你沈长宁呢,还是沈离呢?”
被人这样盯着,沈长宁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浑身战栗着,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起来。
陆景行看着她,本就稀缺的耐心彻底告罄,他微微弯腰,扣住膝弯,径直将少女扛在了肩上。
然后绕过长廊,随便踢开了一间屋子的房门。
沈长宁在一阵天旋地转间,蓦地嗅到了一股浅淡的,熟悉的清苦药香。她一怔,随意往腰间抹去,却只碰到空荡荡一片,沈长宁于是终于意识到陆景行为何会突然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沈离。
因为她的香囊在不知何时,不慎落到了男人手里。
那是她曾在陆刑面前展现过的唯一一个能够代表她身份的物件。
她哑然无语,再没有了辩驳的机会。
刚刚才放下,便被男人硬生生地强行拽进了那池春潮当中——
过往两月的回忆到这里终于彻底收束,种种景象,历历在目,便犹如南柯一梦,明明不过短短一瞬,却又让置身其中者仿佛再次重新经历了一遍。
沈长宁茫然眨眼,终于找回了理智。
她缓缓松了口,看着陆景行颈上那个已经泛白的深刻牙印,还没说话,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明明翻脸不认人的是她,咬人的也是她,可到头来掉眼泪的却又还是她。
看着少女腮上挂着的那点湿润,陆景行的呼吸在喉间窒了一瞬。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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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说什么,门外却响起谁的声音
“小姐?小姐?!”
是如意!
沈长宁猛地一惊,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捂住陆景行的嘴巴,瞪着他道:“不许说话!”
看着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她才缓缓移开眼睛,看向屋外。
“我在这呢!怎么了?”
听见答复,如意这才松了口气。
她没进来,只隔着门页回复沈长宁。原来是落了东西,趁着还没走远,便赶紧回来取一趟,见小姐不在屋子里,这才开始唤了两句。
“嗯,东西既然拿到了便去吧,路上也有点远,别耽误时间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接我。”
“是。”
如意乖乖应道。
而后那脚步声便逐渐远去了。
随着远远传来一声大门门页阖上的声音,沈长宁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这才终于缓缓松懈下来。
然后某个被短暂遗忘了的人便也重新获得了存在感。
沈长宁转头,正对上陆景行的目光。
男人被她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泛着些许绯意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沈长宁和他对视着,冷了脸色。
她收回手,也不去整理凌乱不堪的衣裙,就这么向后靠住窗沿,目光冰冷地看着陆景行。
“陆景行,你这是又中了云蛊了?”
她终于不再假装,而是以那个陆景行记忆中熟悉的沈离的声音,口吻和他说话了。
陆景行的眸光瞬间变得暗沉。
“阿离。”
他抬手,想要去碰沈长宁还泛着湿润的眼睛,少女却先别开了脑袋。
“陆大人,我虽然不在乎这贞操清白,可当初替你解了一次蛊,不代表着我会愿意替你解第二次。”
她开口,一而再再而三地踩住陆景行的痛脚。
少女当日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模样又一次在陆景行眼前浮现。
“你告诉我的名字是假的,籍贯是假的,就连经历也是假的,沈长宁,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其实从未想过对我坦白是吗?”
陆景行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沈长宁不为所动,只冷冰冰地看着他:“是又如何,你就没骗我吗?”骗她自己叫陆刑,骗她没有未婚妻,骗得她失心又失身,活了三十年还要没出息地为一个男人掉眼泪。
陆景行不知道少女的心思,他看着沈长宁冰冷的目光,心口只是再次泛起细细密密的剧痛。但这一次,陆景行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做那个转身离开的人了。
少女本就是生性自由的游鱼飞鸟,没心没肺,只要你一转身,她便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从此没入天地之间,再不见踪迹。
不爱,那便强求。
他这辈子手染鲜血,杀人无数,从出生起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做不成君子。
既然沈离不爱他,那他来爱沈离便可以了。
他看着沈长宁,那从来冷漠如霜雪的眉眼间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爱意,落入人眼中竟然显出无尽的诡异。
“我没有中蛊,阿离。”
沈长宁看着陆景行弯了弯嘴角,那张清俊的面孔上便也跟着露出一抹笑容。
她看得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又再次被吻住。
舌尖长驱直入,紧紧绞缠住她的舌头。几乎要将她的呼吸都全然掠夺的亲吻便密不透风地落了下来。
她被压在窗沿,紧紧扣住后脑勺,男人高大的身躯俯下,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完全罩住。
“陆……唔!”
声响全部被吃入腹中,沈长宁仰着脑袋,在亲吻中被男人扣住手腕,从牙关齿列,到湿热软舌,全被对方强迫似
的亵玩了个遍。
本就散乱不堪的裙摆被撩起,冰冷如什么冷血动物一般的手掌再次贴了上来。
沈长宁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在他手底下挣扎不休,男人却只垂着眼睛看着她,任由她伸手踢腿,对自己拳打脚踢。
片刻后他移开脑袋,注视着少女逐渐变得朦胧的目光以及眼尾渐渐晕出的绯色,胸膛里整个心脏在以无法挽回的速度飞快地瘫软下去。
陆景行扣住少女的腰肢面对面地将沈长宁抱在怀里,仰头爱怜而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少女湿润的眼睛。
“阿离,我心悦你。”
这句话一出,沈长宁蓦地清醒过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景行,看着男人的眼睛。将对方眼中的痴迷,爱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她看得越清楚,心里便越痛苦。
“你心悦我?”
她被男人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景行,轻轻一眨眼,眼泪划过眼眶从高处坠落,重重砸进男人眼中,猝然泛起的湿润迫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而一同响起的,还有少女终于再无法忍耐,带着无尽的委屈吐出的那句话。
“陆景行,你的心悦,便是明明有未婚妻却骗我说没有吗?”
陆景行怔怔地看着沈长宁,而后许久以后,他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瞳孔骤然一缩,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长宁。
“你是何时知道的?”
他明明从未在少女面前提过婚约之事。
而比这更重要的则是。
“可是阿离,白药确实与我家有婚约,可与她有婚约的人并不是我。”
陆景行仰头,看着沈长宁,而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是我兄长。”
第67章 喜欢“陆景行,我也心悦你。”……
沈长宁脸上的泪痕尚未干透,闻言先是怔怔地盯着陆景行看了一会,仿佛还在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久以后才终于张口,迟疑着重复道:“……你兄长?”
陆景行垂下眼睛,嗯了一声。
“白药是她拜入神医谷后她师傅给她取的名字,她的本名叫檀云,是京城檀家的大小姐。檀家与我家是世交,两家的子女刚一出生,便约定了娃娃亲。”
他的神色表情不似作伪,沈长宁愣愣地看着,只觉得刚才的委屈伤心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抛之云外,这下思绪倒是真的陷入混乱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那日早上齐炀却说……”
未经大脑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将将说到一半却又蓦地戛然而止。沈长宁睁大了眼睛看着猛然抬起了脑袋盯住自己的陆景行,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
她连忙闭口不语,却已经被陆景行嗅到端倪。
如今过去一月,男人当日那几乎贯穿心口的伤已然好全,只留下一道狰狞伤疤证明其在不久前确实九死一生过。
沈长宁轻而易举地被他托着软臀抱起,整个人坐到身后的窗沿上。
男人倾身而上,她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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