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靠坐在床头,姿态随意又从容,完全不像是处于劣势应该有的模样。
止咬器冰冷的金属质感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束缚出一种奇异的禁忌美感,像是一间存放着危险化学药剂的冷库,虽然被暂时封住,却依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黑色的布遮住余行轩的双眼,蒋成妄想得很好,只要他不看余行轩的眼睛就不会无底线的妥协,可是遮住了眼睛,又传递出另一种别样的信号。
视线被遮住的余行轩眉头微微蹙起,隐隐透露出一丝脆弱,即使这种脆弱很大源自于蒋成妄的想象,不得不说,把余行轩冷静的表面打破会让蒋成妄滋生出隐秘的快感。
蒋成妄只铐住了余行轩的一只手,手铐的另一头把他用匕首插在墙上。
余行轩被手铐铐在墙上的那只手很安分,他整个人很平静,不过,后面他想平静也平静不下来了。
蒋成妄嘴里的惩罚很简单,这款特制的止咬器有抑制腺体分泌信息素的功能,不能分泌信息素对平时的余行轩确实没有多大的威胁,但如果像现在一样呢。
蒋成妄饶有趣味地跨坐在余行轩身上,那晚凌乱的记忆中也有这个姿势,此时两个人的衣服很完整,蒋成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一味地在lph身上磨蹭。
金属手铐与墙壁碰撞,随着蒋成妄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像在配合心脏的鼓点,冰冷的触感与滚烫的体温交织,让余行轩处于混乱的状态。
蒋成妄的目的达到了,已经情动的lph却不能分泌信息素,这种难耐的感觉如何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余行轩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扯掉了他脸上的布,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蒋成妄,随后这只手按在了蒋成妄的腰上。
蒋成妄看着这双眼睛,停下了动作,他听见lph哑着声音说:“小叔,我难受。”
后面就不是对lph的惩罚了,是蒋成妄给自己找罪受,房间里衣服凌乱,空气中只有硝烟味在肆意飘散,而信息素源头的enigm在试图把握节奏。
余行轩则是像为了报复一般,在蒋成妄快要适应节奏的时候,突然乱动打乱所有的节奏。
蒋成妄不记得具体的过程了,只记得余行轩又在一个劲叫他小叔,他有些后悔了,那天余廖三带着余行轩上门的时候,他就应该把这两个骗子打包丢出去。
第65章 065 离婚?
那天之后蒋成妄把我的旧衣服都丢了, 连同那枚被他划得不成样子的戒指,我倒是无所谓,这些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没什么用。
在所谓的惩罚后,蒋成妄气已经消了, 我和他躺在床上, 他抱着我的腰, 头抵在我的颈间,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他问我为什么要随身带着戒指。
我疑惑,我只是随身带着衣服和钱而已, 这是跑路的基本常识。
我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 闪过一个想法:“小叔, 你不会是嫉妒吧?”
蒋成妄下意识反驳:“跟这个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你和……算了,你说是就是吧。”
这时候的气氛很好, 我可以问我想知道的事情了,那就是骆凌枫到底和蒋成妄说了什么, 我不信一枚戒指能有这么大的“功效”。
蒋成妄皱了下眉,似乎在斟酌回答:“一些关于余廖三的事……”
好了, 我不想听了,余廖三的事能是什么好事,我背过身假装刚刚问话的人不是我。
蒋成妄看我这幅样子, 压着声音笑声从喉间低低传出, 我不理解他在笑什么:“余廖三也好,其他人也好,你想做的事我管不着,但不要乱跑。”
我想做的事?我只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摸鱼人士, 但我没有反驳,因为我确实喜欢乱跑。
我觉得这种生活也挺好的,可惜,每当我觉得离人生目标更近一步的时候,就会有莫名其妙的事把我节奏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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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应该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不一样,我要跌第三次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要离婚了。
这一回用离婚形容不太准确,我看看啊,按照F区的规定,丧偶后婚姻关系自动解除,别误会,不是蒋成妄死了,是我死了。
也不对,我没死,但在法律意义上我有死亡证明了,这事解释起来很复杂,让我好好捋一下。
当时蒋成妄刚好回家,我站在楼上从窗户看他,他走到半路突然冒出一个仿生人和他打起来了,那个仿生人的外观是常见款,但这种款式的仿生人一般都是低智能款,不具备拦住蒋成妄的能力才对。
场面混乱,我下楼打算躲一边看戏,我的视线集中在一处,主打一个顾头不顾尾,没注意到周围有人靠近,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我的脑子还停留在蒋成妄和仿生人打起来的画面,连他们为什么打起来我都没弄清楚,一睁眼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的布局我很熟悉,是我和骆凌枫结婚的时候住的房间,但又有点不一样,本应该被我带走丢掉的东西,原原本本出现在这个房间。
我从窗户看出去,能看到一些F区的特色建筑,看来我还没离开F区。
从外面的光线看,现在应该是早上,最近都是阴天,早上的光线透着一股死寂的冷意,按照我的生活习惯,我是见不到这样的光线。
每天在黑暗中睁开眼,接触到的光线是房间里的灯光才是我的常态。
喜欢把窗户拉开,让光线透进来不是蒋成妄的习惯,也不是我的习惯,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四肢没有力气,如果不是光线刺我眼睛,我估计还会昏昏沉沉晕上一段时间。
床旁边一个极具存在感的人坐在椅子上,炽热的目光集中在我脸上,让我想无视掉也不行。
我转过头,果然,是骆凌枫。
骆凌枫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衣服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讲究、低调、贵。
他双腿随意交叉,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一副端着的高雅样,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泛着不健康的白色,手指上那枚戒指格外显眼。
我突然觉得有点可惜,应该让蒋成妄把戒指卖了,单纯丢掉有点亏。
他看见我醒来,含笑看着我,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他这幅样子我很熟悉,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被他这个样子迷得云里雾里的。
可能是因为我黑发黑眼,所以我在看人的时候第一眼会先看人虹膜的颜色。
我之前觉得骆凌枫的瞳孔颜色很好看,浅金色,尤其是在阳光下,这双眼睛折射出的光彩动人又绚丽,当然,这是之前的说法。
现在我躺在床上,从这个视角看骆凌枫的眼睛,他浅金色的瞳孔藏在阴影下泛着灰色的冷意,他在笑,眼底也是笑意,举手投足挑不出错误,但很怪,总感觉一段时间不见,他身上从容的气息带上了一丝沉闷的燥意。
我突然出现在这里,百分百是因为骆凌枫,我有些烦了,不是说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吗,骆凌枫总是跳出来找存在感想做什么?
我的口舌有些干,估计睡了有一段时间了。
骆凌枫挺有毅力的,就这样维持着一个死装的姿势一直看我,我就纳闷了,他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耗了几分钟,他看样子还打算继续玩眨眼就输的小游戏,我受不了了,问出了那句有点傻的经典问句:“你想做什么?”
他听到我的声音,像刚回神,眼神闪烁了几下才恢复他端着的死样,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嗓音有点哑声音很轻:“小余,睡得还习惯吗?这里的装扮都是按照之前的样子布置的,东西是临时准备的,新的东西比不上旧的好用,我本来打算把我们住的东西都搬过来,但时间太赶……”
来了,骆凌枫的老毛病,遇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转移话题,我打断他,问第二遍:“你想做什么?”
他听到了,然后淡定无视掉,继续他的话题,他一下扯天气,一下回忆往事,就是不提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唉,我都懂,骆凌枫故意的,我有点佩服和骆凌枫结婚的我了,那时候骆凌枫也是选择性回答我的问题,大多时候已读乱回,我以后应该写一篇文章,文名我都想好了《沟通到底有多重要,看懂的都离婚了!》。
事不过三,但我不打算问第三遍,我脾气算不上好,耐心有点但不多,而且我还有点对人不对事,要是现在坐我旁边的是蒋成妄我会淡定睡过去,但换成骆凌枫的话,我就有股气憋着不上不下的。
他还在乱扯:“小余,等这边的事处理完后,我们一起去旅游吧,蜜月……”
骆凌枫说到蜜月两个字顿了一下,这时候他的笑变了一种意味,有点怀恋又有点遗憾,当然,也有点恶心,我受不了别人腻歪的矫情样。
我很少和人明着撕破脸皮,大多时候是以冷战收尾,有时候冷战要比单纯吵架要气人得多,但我嘴皮子有点憋不住了,我猜我现在的表情应该有点一言难尽的意味,我打断他,说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事:“我有和你说过吗,我不喜欢‘小余’这个称呼。”
这话一出立马见效,骆凌枫直接愣了一下,他微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难看,但这种失态只表现了一瞬便被他压下去了,他眼睫毛颤了一下,很快勾起一抹商业微笑,当然,这种类型的笑容还有另一个词来形容,强颜欢笑。
他说:“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不喜欢就换,小行,小轩,行轩,我们有很多时间去慢慢探索这些事情……”
骆凌枫似乎没有理解我话里的意思,称呼确实不重要,我说的这句话是假话,“小”字类的称呼是余廖三的雷点,余廖三觉得这种称呼和叫条狗没区别。
我只是看不爽称呼我的人而已,骆凌枫下意识忽略掉我话语中恶意冲着的对象,把话题弱化成了称呼的喜恶,人确实是恶劣的,亲密相处过的人最知道怎么戳对方心窝。
我就是那种小人,我故意冷着声音,顺着骆凌枫的话阴阳怪气:“我不喜欢就换?那我不喜欢你呢?”
骆凌枫沉默了,浅金色的瞳孔收缩一瞬,很奇怪,一个人真的会在短短几秒中整个人的色彩都灰暗下来。
看他这个样子,我有点诧异,因为我真正要说的重话还没说呢,比如翻翻旧账,贬低一下前任的窒息行为之类的,在我看来,骆凌枫是会因为“事情脱离掌控”又被人戳穿而破防的类型。
骆凌枫会因为我说“不喜欢”而特意表现出这种心碎的微表情才古怪,毕竟提离婚的是他,忽冷忽热的是他,乱监视我的也是他,这样的他做出这副表情就显得有点刻意了。
他咳了几声,脸色苍白,我这才想起来,骆凌枫好像是个病秧子,他情绪剧烈变化的时候会突然咳嗽,不过不关我的事了,有空关心他的身体,不如想想蒋成妄在哪里。
骆凌枫声音沙哑看样子还没缓过来,语气有些生硬:“F区的风气不好,你在这边已经被他们影响带坏了,你好好休息,等再醒过来就可以回我们的家了。”
我想起余廖三说过,骆凌枫歧视F区人,差不多行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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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怎么还带贬低别人出生地的,我是身体没力气又不是脑子转不动。
骆凌枫突然把我绑过来想干嘛,回忆往事?旧情复燃?总不能骆凌枫还在想仿生人生子的事吧?
不至于吧,好聚好散不行吗,偏偏要“掏心掏肺”?
这时候骆凌枫已经站了起来,步伐有点乱但很快就走到了门口,我都做好和骆凌枫撕破脸的准备了,结果他就这么轻飘飘走了?唉,算了,我已经弄不明白骆凌枫破防的点在哪里的了,我最后问一句:“蒋成妄呢?”
我已经不期望骆凌枫会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了,但这一次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骆凌枫的脚步因为“蒋成妄”三个字停了下来,转过身,声音没有了装模作样的温润,咬字清晰又带着咬牙的怒意,尾音微微上扬,甚至带了点质问的语气:“他?小……你根本不知道蒋成妄是什么样的人,我说过了,你太容易被骗了。”
骆凌枫说这话的时候,浅金色的瞳孔仿佛罩了层灰蒙蒙的阴霾,透出的眼神带着一种蔑视的攻击性,他的话是对我说的,但他的眼睛压根没看我,也不知道他瞪着一团空气是在对谁发脾气。
看吧,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说:“蒋成妄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我和我现任的事就不需要你这个前任操心了,所以他在哪里?”
小叔啊,小叔,你最好还活着,不然我说狠话的时候,你已经死翘翘的话我会很没面子。
骆凌枫皱起眉,不自觉紧握着拳头,我之前说过骆凌枫不像omeg,很多时候性别在他身上很模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骆凌枫的信息素很淡。
我见过他哭,见过他笑,也见过他动情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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