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婵回神,反握住张琬,拉近距离,美目认真中透着偏执出声:“琬儿相信我,哪怕死亡,我们也永远不会分开。”
曾几何时,秦婵记得自己跟张琬争论过喜爱,那时自己不懂张琬为什么不舍莲花被采摘的怜惜。
可现在秦婵渐渐明白张琬的心思感触,爱是让其生。
所以谁都不能毁了自己的心血,哪怕是自己也不可以,秦婵美目低垂遮掩汹涌杀意。
张琬却已经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无暇注意其它。
待行进内里宽阔处,水声潺潺,眼前渐而明亮,无数铜镜将月光映入内里,水台周遭浮光掠影,如梦如幻。
十二位巫史各自陈列,祭火汹涌燃烧,诵唱之声,回荡内里,空幽诡异。
随即数名祭卫踏步前来,张琬被猛地牵制的带离时,无尽惶恐涌向心头,却哽咽的出声:“呜呜、阿贞姐姐,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生命很宝贵,应该珍惜才是,更何况张琬希望阿贞姐姐能够活着。
话语却没能等到回应,张琬整个人被捆绑至青铜祭台,火焰跃动,带来的热浪,模糊阿贞姐姐纤长身影,热泪湿润弥漫眼眶,方才细声溢出恐惧的哽咽。
谁会不怕死呢,张琬只是不想让阿贞姐姐总是替自己担心而已。
清幽祭铃声伴随梵音般诵唱,让张琬很快陷入头晕目眩的不适,视线却紧紧看向远处的阿贞姐姐。
没想却看见阿贞姐姐手中握着一柄弯月骨刀流淌殷红鲜血,身影亦模糊扭曲,张琬霎时陷入惊恐。
无尽的黑暗随即吞噬火焰的光亮,以及想要出声阻拦的张琬,四周再次陷入熟悉的寂静。
许久,张琬挣扎的坐起身,眼前仍旧是秘境,自己躺在青铜祭台,不过四周已经是废墟一般的存在,灰尘密布,丝网耸搭。
没有火光,没有祭卫和巫史,四周的水亦已经干涸,张琬撑起身,只觉疲乏费力,却顾不上其它。
张琬绕着宽广祭台,急切的找寻阿贞姐姐身影,却什么都见不到,顿时忍不住伤心的嚎啕大哭!
可张琬喉间实在有些干涩,声音亦哑的厉害,哭泣声就像断气一般回荡在幽静处。
大抵张琬哭的太认真,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踏步而来的身影。
忽地,耳旁不紧不慢的响起清润嗓音唤:“现在琬儿知道睡醒见不到人,该有多着急了么?”
张琬哭声猛地戛然而止,抬眸,顾不及擦拭泪痕,不可思议的看向掌心捧着水囊的阿贞姐姐,抬手迟缓捏住她的一角裙裳,狐疑的问:“你、你是阿贞姐姐吗?”
又或者,她是坏女人!
“不然你以为是哪个姐姐?”秦婵微挑眉,随即弯身,将掌心水囊打开递近到她干涩的嘴旁投喂,无奈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张琬完全来不及多解释几句,就被水囊堵住,只好听话的喝了不少。
不过这个水好像并不真是水,它有药草的甘香,很像符水。
待水囊见空,张琬才发觉自己竟然这么渴,不可置信的望着阿贞姐姐,才确信无疑,唤:“我们这是在哪?”
“你可以问问禾玉宝镜。”秦婵将玉镜递给张琬,抬手牵着她起身穿过古老祭道。
张琬茫然的低头瞧着禾玉宝镜,只看见一张苍白面色的自己,惊诧道:“我、我竟然又变回来了!”
这一惊一乍的清亮声音,在幽静显得特别突兀,秦婵偏头看向张琬,美目染上些许笑,颔首说:“不是你,而是我们,才对。”
张琬只觉惊喜来的太突然,连连点头,好奇问:“可我们不是被阿贞姐姐前世给抓住在做涅槃术吗?”
而且阿贞姐姐那时举动,当时张琬都要被吓死了!
那一瞬,张琬真的以为阿贞姐姐要跟自己一道赴死呢。
“这事说来话长,待回宫再同你详说吧。”
“哦,好。”
张琬以为阿贞姐姐太累,便没继续追问,只是忽地想到一人,忍不住问:“对了,那阿雪姑娘呢?”
语落,秦婵幽深美目展露不高兴,薄唇微抿,沉闷道:“她留在那里。”
这话,让张琬面上喜色骤然消散,神情僵停,眼眸满是疑惑,那里是哪里?!
“啊,阿雪姑娘一个人留在那里会很危险的。”张琬迟缓的反应过来,当即顿步,忧心道。
语落,原本握着自己的手却突然松开,秦婵满目质疑,冷冷问:“你这么在意她一个人,还敢说对她没别的非分念想?”
“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啊。”
“总之这是单雪做的决定,你自己想去救她就尽管去吧。”
张琬完全没想到阿贞姐姐会这么生气,随即竟然不管自己,自顾离开,连忙跟上前。
此时巫长史在殿门外备车马,眼见小皇帝竟然真死而复生,满是诧异。
可等见到大祭司跟小皇帝两人僵硬相处模样,巫长史知趣没敢上前贺喜。
这两人的不快,外人掺和,容易招惹是非。
于是车马一路沉默的回到宫殿,张琬努力解释,却没有半点用处,最后直接被阿贞姐姐拦在殿门。
无奈,张琬夜里只能一个人捧着禾玉宝镜,独自睡寝宫。
皎洁月光无声从窗外照耀内里,撒在心神恍惚的张琬周身,视线看着禾玉宝镜里自己发愁的倒映,纠结道:“哎,阿雪姑娘怎么会没回来呢。”
语落,面前盛满月光的禾玉宝镜,悄然浮现朦胧画面,张琬险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夜幕之中,箭阵齐发,怪响刺耳,宫殿各道皆是追兵,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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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一般成群攻击,望不见尽头。
秦婵身后没入箭支时,顿步停下动作,掌心摸索所剩不多的火丹,面色阴沉。
“大祭司,现在这种情况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单雪挥剑挡掉射来的箭支,探手施力搀扶出声。
“那倒也未必,你且去寝宫蛰伏,我有办法。”秦婵沉眸,思索道。
见此,单雪只得迟疑应:“好,你注意安全。”
两人与暗夜之中迅速分道,画面朦胧,待张琬再从禾玉宝镜里看到阿雪姑娘时,她竟然已挟制住坏女人,而一身素衣内裳坐在榻旁虚弱养伤的阿贞姐姐,一副气定神闲的清雅姿态。
张琬错愕的睁大圆眸,只见阿贞姐姐玉手把玩锋利的弯月骨刀,随即将其抵在坏女人身前,看似没有什么力道。
可鲜血却已经不停的从坏女人身前溢出,连同骨刀亦染上颜色,张琬看的心惊,阿贞姐姐她总是能出乎自己意料啊!
那可是她的前世,这么狠的嘛?
待那坏女人蹙眉面颊展露痛苦不适时,阿贞姐姐手上才缓缓停下力道,不急不躁的应:“太虚大祭司的身份,暂且借来一用吧。”
随即,阿贞姐姐打扮成坏女人,下令要去祭庙,命巫史祭卫择日吉日,准备仪式做法。
所以问题来了,那先前送自己上祭台的坏女人到底是谁呀?!
画面转至,待出发前时,单雪拿起青铜祭祀面具,主动提出要易容成坏女人,解释道:“解除涅槃术需要两人在不同时举行术法,所以大祭司请先用禾玉宝镜离开吧。”
秦婵神情严峻的看向单雪,半晌,蹙眉问:“你要留在这里好让她永远记得你?”
单雪自嘲般笑着摇头,语气认真应:“王女不是这般人,就算我不必如此,她也会记得我。”
“那你何必如此冒险?”
“因为王女醒来最想要见到人是大祭司,我才如此行事,否则谁都勉强不了我。”
语落,张琬已经哭成花脸,全然没有想到阿雪姑娘竟然会这么好,一时更觉得自己愧疚。
正当张琬低头抹泪时,殿内响起清浅脚步声,阿贞姐姐不知何时静立一旁,掌心握着绣帕,弯身擦拭张琬面颊泪水,面色却很冷的说:“我就知晓她的计谋还是得逞了。”
张琬茫然看着阿贞姐姐一副好像不高兴却又没有那么生气的样子,迟疑道:“什么计谋?”
“你都为她落泪,难道还不知?”
“知道什么?”
语落,秦婵陷入沉默,暗想她怎么能如此迟钝。
算了,她笨些也好,否则秦婵还不知怄气到几时。
不多时,张琬面颊泪水被细细擦净,圆眸水润的看着阿贞姐姐,正仍旧沉浸感动时,忽地想到一些事,才迟钝的发觉不对劲!
张琬面颊泛着羞赧的红晕,嗓音里残留着哭腔,有些生气的出声:“那阿贞姐姐当时一副要跟我生死诀别模样,岂不是在故意骗我?”
语落,秦婵神情微变,美目躲闪灼灼目光,葱白指腹捏住张琬白净脸蛋,理直气壮的出声:“我可没骗你,所有术法都很危险,只是你自己傻,误会而已。”
闻声,张琬无法反驳,却还是觉得阿贞姐姐坏的很!
第134章
正当张琬还想要跟阿贞姐姐理论时,忽地面前投落暗影,馥郁冷香扑面而来,呼吸之间,已然失了心神。
薄唇轻触,张琬迷迷糊糊被揽住抱起,身形失稳,手臂连忙环住面前人纤细玉颈,耳热羞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此时宫殿内烛火大多熄灭,只余几盏夜灯微弱带来些许光亮,将眼前玉白美丽面容映衬如画中人一般清丽秀美,光风霁月。
“你这般三心二意,当然是要受罚,难道以为我先前只是说说而已?”秦婵看着怀里人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澄亮圆眸,视线落在她那白净面颊间嫣红粉嫩的娇唇,喉间微微干涩,故作惩戒的抬手拍了下她道。
“我哪有三心二意?”张琬满面不可思议的看向颠倒是非的阿贞姐姐,面上羞红像是抹上胭脂,只觉被拍打的地方烫的厉害。
当初被惩戒的阴影还未彻底消散,现在张琬是既害怕又羞耻。
可张琬并没有等到任何话语回应,整个人被放倒在寝榻,便又被吻住。
温凉却又柔软,带着独有的冷冽清香,几乎占据张琬的肺腑气息,连带胸腔亦渐渐有些窒息泛疼。
这是她一贯喜欢的方式,每每总是让张琬体验到劫后余生的感受。
待呼吸得空交缠时,张琬才得以回过些许神,视线羞耻的看向身前宽衣解带的人,想要避讳,却被指腹捏住下颌,直直迎上一双浮现若隐若现淡笑的沉敛美目,心跳微快,面热嘟囔道:“阿贞姐姐笑什么?”
奇怪,先前她还一幅要教训处罚自己的严厉姿态,让张琬都不还嘴。
毕竟过去那些年张琬真的没少挨罚。
秦婵素手将两人衣物随意放置,俯身相拥,肌肤相贴,低声喟叹,喃喃出声:“我笑琬儿有色心没色胆,不知真纯情,还是假纯情。”
语落,张琬还没来得及应话,那锋利的薄唇轻啄眼角脸侧,温柔至极,只是轻盈冷冽气息落在面颊激起颤,羞得连忙止住了声。
随即,秦婵自顾自道:“不过既然你我已成亲,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你就算想别的人,那也由不得你。”
话语间,连带亲吻都夹杂明显报复意味,张琬感觉自己在被咬,禁不住哼唧,抬手要去推故意欺负自己的人。
可秦婵反应更快,抬手便钳制张琬的纤细手腕,居高临下的俯瞰莹白体态,美目流露痴迷,薄唇贴近,轻吻的出声:“琬儿,你真是不禁逗啊。”
“唔!”张琬无处言说,圆眸直直看向眼前美丽面容,只见她面颊浮现嫣红一片,哪里还有清冷自持,只有无尽的欲念。
放浪却又克制,就像燃烧的寒冰,根本没有人可以无动于衷。
张琬亦不知觉得沉溺其中,待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欲出声,却见她抬手挽起脸侧垂落长发,虔诚俯身向下轻啄,满是爱恋道:“琬儿,你还记得当初从我书室偷拿的物件么?”
语出,张琬迟钝的脸颊通红,摇头拙劣的应:“我不知道!”
“那让我来教教琬儿,兴许就能想起来。”秦婵抬手挽起垂落墨发于耳后,漆目透着温柔缱绻。
张琬心生危险,想要坦白从宽,却已经来不及,只余一声哽咽流连齿间,羞耻!
黑夜之中,纱帐似浪翻涌,张琬只觉漂浮湖面,任由狂风暴雨掀起,忽高忽低,起伏不定间,电闪雷鸣。
张琬求饶的嗓子眼都有些哑,却没能起效,精疲力尽的昏昏欲睡,只见那抬起身的白玉面颊,微微一笑,清媚而蛊惑至极。
满心的羞赧与怨念一瞬间消散干净,张琬只得闭眸装死,这实在太羞耻了!
当初从书室阴差阳错间偷来的艳丽丝帛,其间两女子互相那般慰藉,让张琬恨不得忘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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