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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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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融雪

    傍晚裴如凇回府, 一路都沐浴在怜悯的异样目光中,不管是走过庭院甬道,还是经行廊下时, 总能听见仆婢们压低的窃窃私语, 偶尔还会传出“摸了?”“摸了!”的奇怪叫声。

    他上一次收到这么多同情的注视, 还是在十几年前第一次被选为公主驸马的时候。乌鸦甚至默不作声地递给他一块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柿饼, 裴如凇感觉自己好像是要命不久矣了。

    “多谢,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裴如凇感动地拒绝了她,彬彬有礼地道, “借问一下,是宫里传旨要革了我的职, 还是陛下打算把我发配到琼州岛?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乌鸦对他的拒绝表示很满意,觉得他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哦, 天倒是没塌,就是你可能有点挺不住。”

    裴如凇:?

    乌鸦一边啃柿饼一边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今天殿下在后宫遇见了一个叫许昭仪的人……”

    早朝裴如凇也参加了,听见了闻禅那一番话, 心里大概有数, 倒不觉得很惊讶:“哦, 许昭仪。”

    乌鸦:“……摸了她的脸, 抱了她,然后把她带回自己寝宫了。”

    裴如凇:“……”

    乌鸦:“需要帮你请大夫吗?”

    “摸她?抱她?带她回寝宫?”

    乌鸦点头点得像啄木鸟,裴如凇深吸一口气, 箭步如风地拔腿冲向正殿, 身后挟着滔天黑气, 嗓音里饱含着委屈与不敢置信, 比满城的大雪还要凄凉:“殿下!”

    “摸了,抱了, 带回去了。”

    闻禅正低头回信,显然是早有预料,听见他的动静,头也不抬地道:“但是试探,巧合,出于同情。非要说有什么别的心思,那就是看到她时一直想起你。她是很可怜,但你一点都不可怜,没什么可比的。”

    裴如凇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

    闻禅这才从文书中移开视线,八风不动地看向他:“还有别的问题吗?”

    三尺高的气焰悄无声息地回落,犹如冰雪落进温热掌心,化作一滩软绵绵的凉水。

    裴如凇走到闻禅身前,张开手臂团团抱住她,赌气似地故意用冰凉的侧脸去贴她脸颊:“话都被殿下说完了,我再问什么都显得不懂事,殿下太狡猾了。”

    闻禅侧头,在他唇角安抚地亲了一下,懒洋洋地笑道:“没问题更好,嘴闲着可以用来做点别的事。”

    裴如凇:“这么主动,果然还是心虚了吧?”

    闻禅:“……”

    没等她回答,裴如凇已经俯身吻了下去,从外面带回来的清冷雪气和她身上的暖意交织,融合成温柔的潮湿,妥帖地抚平了那些炸起来的毛毛刺刺。

    良久唇分,裴如凇抱着她不肯撒手,还有点哼哼唧唧的不满意:“我都没有去过殿下的扶摇宫。”

    “那是后宫。”闻禅的视线隐晦地向下一瞥,“你就别想了。”

    裴如凇:“……”

    “再说我人在这里,你还惦记扶摇宫干什么?”闻禅叹道,“一听说我跟许昭仪碰面,魂也飞了,气也散了,吃醋吃得脑子都不要了,就那么怕她吗?”

    “不过就是殿下亲口承认她比我貌美而已,有什么可怕的。”裴如凇酸溜溜地道,“美人雪中落难,殿下出手搭救,古往今来那些英雄救美的佳话一贯如此编排,巧合,都是俗套的巧合,我一点也不在乎。”

    闻禅:“……怎么感觉你还挺向往这种俗套的。”

    裴如凇发出一声冷哼,假装不屑一顾。

    “向往也没用,不可能有。”闻禅无情地打碎了他的幻想,凉凉嗤道,“谁敢让你大雪天跪在那儿,当我是死的吗?”

    裴如凇立刻凑过去亲了她三下,责备地看着她:“都说了不吉利,口无遮拦。”

    闻禅没料到还有这出,难得地怔了一瞬,旋即笑出了声,突然觉得他很可爱。

    人常常会将一时的同情或怜悯误认成“喜欢”,如果面对的人兼具柔弱与美貌,就会变成十分的“可怜”。然而这十分里,差不多有五分都是强者对弱者居高临下的施舍,三分归于自我满足,剩下的挑挑拣拣,真正称得上“情意”的,或许还不足一分。

    裴如凇作为被公主选中的驸马,天然地在关系中处于弱势一方,但闻禅会纵容着裴如凇眼泪汪汪地装可怜,却从来不觉得他真的可怜——小白花含露带雨的样子固然赏心悦目,可当他坚定地与她并肩而立,或者偶尔执拗得可爱时,反倒会令她猝不及防地心动。

    “说起‘前门立雪’的典故,我倒还记得一个。”闻禅揶揄地笑望他一眼,“就在去年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家公子假扮琴师,混进长公主府……唔!”

    “恼羞成怒了啊,裴公子。”

    “并没有。”

    “那什么时候再弹一次琵琶?”

    “殿下想听吗?”

    “倒也不是想听曲,主要是很想再见一见那位琴师。”

    “……见不到了!弹琴弹琵琶的都没有,只有区区在下,请殿下将就着看吧!”

    今夜一切平安,公主府没有被大水冲垮,也没有打翻醋坛香飘千里,窗外大雪缠绵地落下,天地茫茫,所有声响都湮灭于雪白的寂静之中。

    新年就在凛冽呼啸的寒风中悄然来临。

    除夕夜,皇帝于紫阳殿设宴,陪侍在一旁的赫然是风仪万千的许缨络许昭仪。太子监国,苏贤妃却不能留在兆京,大过年的还要看着许缨络耀武扬威,脸色比盘里的菜还绿上三分;萧德妃更不必说,看向许缨络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活撕了;唯有郁淑妃稳坐如山,把酒看笑话,很有闲心地笑道:“今夜是团圆之夜,咱们人虽不齐,好在有许妹妹侍奉御前,陛下康健安乐,便是六宫之幸,合当举杯共贺才是。”

    她自己溜须拍马,还要拉上别人作筏子,德妃剜了她一眼,冷笑道:“陛下有许昭仪作伴,自然不寂寞,可惜越王殿下今年不在京中,姐姐怕是强颜欢笑,心里着实想得紧吧。”

    萧德妃的儿子如今还未成年,养在宫中,日日承欢膝下,郁淑妃的儿子越王却领了差事到固州安抚流民。她故意以此刺痛淑妃,淑妃却淡然笑道:“太子留京,二郎三郎为了差事淹留在外,都是陛下的好孩子,做母亲的,只有为他们高兴的份。妹妹如今不懂,待日后四郎五郎出阁,自然就理解我和贤妃姐姐的心情了。”

    德妃:“……”

    贤妃如今是六宫之长,又是太子之母,听了这话亦矜持点头:“说得很是。”

    皇帝听他们提到儿子,想到太子留守京城,独力支应,父皇母妃都不在身边,又见贤妃神情郁郁寡欢,强撑笑意,顿时心生怜惜,命开内库取了些衣料吃食及书籍玩器,派内侍飞马回京赏赐太子和东宫诸臣。

    初三日,派去京城的内侍回宫复命,皇帝随口问了一句:“太子过年都做什么呢?”

    那内侍略一停顿,斟酌词句,谨慎地答道:“回陛下,奴婢到时,太子往城阳长公主府去了,听东宫内侍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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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也是一起过的……太子待关国公与长公主极亲厚。”

    皇帝正写着字,闻言笔下微微一顿:“梁绛。”

    一旁侍奉的梁绛忙走上前去,劈手一耳光将那内侍扇倒在地,怒斥道:“猪油蒙了心的糊涂东西!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竟敢私自议论贵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内侍被梁绛骂了才意识到自己触了皇帝逆鳞,又惊又怕,一边流泪一边“砰砰”磕头告饶:“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再不敢了,求陛下开恩!”

    梁绛回头看向皇帝,见皇帝眼皮都没抬一下,遂抬脚在那内侍肩头一踹,低叱道:“还不滚出去跪着好生悔过!往后胆敢再犯,直接拉出去打死!”

    内侍胡乱磕了几个头,战战兢兢地退出去领罚,梁绛回到皇帝身边,小心地请罪:“陛下息怒,这都是内侍省管教不严的缘故,奴婢回去便上下整饬,让他们一个个都绷紧了皮,再不敢出这样的纰漏。”

    先帝晚年时与朝臣矛盾重重,信用宦官,结果养出了只手遮天、干预废立的权宦。皇帝在潜邸时没少吃过宫里的苦头,所以登基后格外忌讳宦官干政,即便是梁绛这样深得宠信的内监,在他面前也不敢多提一句前朝事,更别说是议论太子了。

    皇帝搁下笔,负手站在案前,俯视着自己的字迹,语气依旧淡淡的:“不光是内侍省,只怕兆京那头也有些人心浮动,仗着朕与太子不在一处,便加意地挑唆生事。”

    梁绛将头深深低下去,不敢接话。

    皇帝冷哼一声,吩咐道:“派人给关国公传信,召他来平京,就说正月外邦使团谒见,让他做陪客。”

    梁绛柔声应是,面上恭谨如常,心中却暗道诛心之言杀人无形,皇帝嘴上说着都是挑拨离间,可果然还是听进去了,看来他对长公主和太子也没有那么放心。

    关国公和城阳长公主的女儿是太子妃,城阳长公主又是太子的亲姑母,亲上加亲,走得近点并不奇怪。以往皇帝或许不会在意太子和岳家往来,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太子不在皇帝眼前,做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本该更加谨慎才是,他反倒叫人抓住了把柄。

    城阳长公主的心思也很好猜,无非是享受到从龙之功的好处,还想继续笼络下一任君王,继续过她那奢华富贵的日子。可是皇帝正值盛年,就算现生个继承人都来得及,她押宝押得那么明显,是在提防着什么呢?

    事情发生第二日,那内侍便报了急病身亡,潦草地送出去掩埋了。当日殿中发生的事情,虽然整个过程只有几句话,且知情者仅有寥寥数人,余波却足以令许多人肝胆剧震。苏贤妃得知后恨得咬牙,又无从发作,只得暗地里命亲信给苏利贞传信,让他赶紧警醒太子。

    而远在兆京的太子尚且浑然未觉,皇帝不在,他甚至觉得久违地松了口气。

    正值新年休沐,他与东宫几个年轻官员一起作了半日的诗,饮酒赏乐,忽然间听见内侍匆匆进门通报,说苏燮有十万火急的要事求见太子。

    太子看了一眼苏衍君,奇道:“快请。苏卿一向少往孤这里来,今日是什么风吹动了他?”

    苏衍君也有点讶异,随众人一起站起来迎候。苏燮快步入内,看见殿内酒宴,脸色便不大好看,待将平京那边传来的消息转述完毕,他忽然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郑重地劝谏道:“朝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殿下的一举一动,源相、越王,还有那新近得宠的许氏,日夜都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妄图颠覆东宫。殿下身处风口浪尖,需得持身守正、更加勤勉谨慎才是,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抓到错处、酿成大祸。今日之事,还望殿下引以为鉴。”

    太子脸色已是一片灰白,摇摇欲坠,苏衍君赶紧抢上前去扶他坐下,安慰道:“殿下莫急,陛下纵有疑心,也只是调走了关国公,殿下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惶惶不安?”

    太子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沉默良久,方慢慢叹了口气,声音单薄得像沾了水的宣纸:“苏卿说得有理,孤这几日太过松懈了……子野,替孤招待苏卿,孤略有些醉,先回去了。”

    就像呼吸困难的人好不容易顺畅地吸两口气,突然又被扼住了咽喉,熟悉的窒息感变本加厉,几乎没顶。太子松开了苏衍君的手,没用下人搀扶,独自走回了后殿,心里觉得很悲哀,可是又流不出眼泪来。

    苏衍君一直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低垂眉眼,又去搀扶苏燮,被他一把甩开,阴沉着脸冷冷地道:“跟我回府。”

    苏府书房。

    家仆小心地将门掩好,很有眼色地站远几步。苏燮在外人面前尚且维持着翩翩风度,好不容易忍到左右无人,蓦地沉下脸色,回手便给了苏衍君重重一耳光!

    他是个文臣,平日也没怎么练过骑射,但毕竟是个成年男人,手劲再小也把苏衍君扇得踉跄一步,撇过脸去,鲜血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父亲……”

    “跪下!”

    苏衍君捂着刺痛的脸,慢慢跪倒在地。

    “放你在太子身边,是让你规劝太子、维护东宫,你倒好,整天陪着太子宴饮玩乐,一味奉承讨好,把家里的嘱咐当耳旁风!我问你,城阳长公主勾着太子三天两头往她那里跑,你为什么不拦着?”

    苏衍君低声道:“父亲息怒,太子与长公主一向亲近,况且又是新年,太子妃思念家人,因此多走动了两次,并无出格之举……”

    “可现在陛下觉得出格了!”苏燮怒喝道,“你知不知道苏家的希望都寄托在太子身上,太子有个风吹草动,我们都要跟着吃挂落?贤妃和苏相在平京每日如履薄冰,生怕多说一句给太子招祸,你还在这里陪着太子饮酒嬉戏!改日御史一本弹章参上去,让朝廷内外知道苏家养了你这么个阿谀媚上的奸佞,我们脸上就有光了!”

    苏衍君半边脸高高肿了起来,他原本皮肤白皙,通红的掌印显得尤为鲜明,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垂首道:“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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