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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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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说我只是死了,又不是失忆了,但这话是万万不敢在小白花面前说的,只好无理取闹地质问:“两个人都重生就等于上辈子没过完,你不会想赖账吧?”

    “岂敢。”

    裴如凇侧头看向她,目光珍重眷恋,微笑起来漂亮得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前世今生都算上,我会还到殿下一百八十岁的。”

    第54章 送别

    五月, 御驾自平京返回,许照蕴、许纬皆因许昭仪之故得以入朝为官,萧定方案中的功臣也各有封赏。裴如凇升为秘书少监, 仍掌制诰;陆朔为左神枢将军、授武原军使;原汤山都督白施罗移镇武原郡, 为武原都督。因燕王上表请求回汤山郡继续未完之事, 皇帝爱惜他的忠心, 除原有安抚使之职外,又授他汤山军使,命他监察汤山守军。

    相较于这些升官发财的将军臣子们, 持明公主的加封三百户显得相当低调。但与她往来甚厚的何攸因治理旱灾有功,升任刑部尚书, 在他手下负责调运粮赋的管休出任东原转运使,专管兆京至东原一线的水陆调运。原江州太守薛禁调任平京太守——这位也是“深林”一员, 是闻禅从外祖父赵国公楚玄度麾下提拔上来的人才。

    平京是北方最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这样一来,薛禁就可以配合贺兰致和管休, 开拓完善平京周边的水陆商道, 把兆京以及北方各郡的运输命脉掌握在自己手中。

    何攸转迁, 空出的京兆尹之职则由原门下省给事中刘从温接任。京兆尹是正三品高官, 掌管京师治理,比平京太守更加位高权重,这两个空缺都是各方势力的必争之地, 闻禅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全部安上自己人, 相较之下还是选择了平京。而刘从温出身寒门, 起家于门下省, 明面上看好像是苏利贞的人,但其实是源叔夜的人。

    越王一党自从尝到甜头, 越发欲罢不能,如今也开始借各种机会往朝中塞人,充实羽翼,为将来做铺垫。

    前世这几年,众皇子是“表面和气,暗流涌动”,太子因为有苏家在背后支持,勉强还能坐得稳东宫正位。但今生各种变数太多,不知是哪一段出了问题,皇帝对太子和苏家的态度大不如前,回京后没多久,就以“进谗乱政,蛊惑太子”为由,将太子舍人苏衍君贬为丰南县尉,苏氏安排的其他臣属也被或明或暗地调离东宫。

    倒霉的是苏衍君,敲打的却是太子和苏氏,东宫一时风雨欲来。太子这回是真正地一病不起,苏利贞连夜召人到府上责问缘由,终于还原了事情始末,气得将苏燮一家大骂一顿,然而事成定局,无可挽回,苏家在东宫多年培植起来的势力被扫得七零八落,要重建起来又是好几年的工夫。

    离京赴任那天,苏衍君轻装简从,只带了个从小跟在身边伺候的小厮,骑马经过城外长亭时,忽然看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送行人。

    “参见驸马。”苏衍君下马朝他行礼,“裴驸马也是来送别亲友的?”

    裴如凇以平辈之礼还礼,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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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我是专程来为苏兄饯别的,请。”

    亭中早已备下酒肴,苏衍君在他对面坐下,摘掉遮面幂篱,面颊上仍有肿痕未褪。裴如凇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苏衍君坦然道:“仪容不整,让驸马见笑了。”

    裴如凇识趣地别开视线,挽袖替他斟酒,含蓄地劝道:“苏兄远赴西南为官,路途遥远,该多带些行李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苏衍君倒没有遮掩的意思,端起酒杯,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的交错鞭痕,坦然答道:“犯下大错,成了家族耻辱,没当场打死都算轻的,就别想着舒舒服服地去流放了。”

    裴如凇见状不由皱眉,又不好随意评价别人的长辈,轻声叹道:“何至于此。”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总要选个顶缸的,再说本来就是我不好,连累了太子殿下,受罚也是活该。”苏衍君不以为意,“今日多谢你来送我,我虽然已经没什么体面可言,好歹走得不算狼狈。”

    “你我年少相识,抛开家族立场,私人交情总归还在,理应前来相送。”裴如凇与他碰了下杯,仰头饮尽,“身在风波之中,难免大起大落,以苏兄的才干,起复回京是迟早的事,还望贤兄韬光养晦,多加珍重。”

    酒香绵长醇厚,入口即知是珍品。苏衍君没接他的祝福,反而借着酒劲道:“当初你被选中驸马,家父大感惋惜,他做梦都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儿子,谁知连女婿也做不成。现在看来,你家没有与苏家结成亲,倒是一桩幸事,否则说不定也要被牵扯进来。”

    前世裴苏二姓交好,裴家多少还是倾向太子,结果太子事败,裴鸾也受牵连被外放出京。这一世在裴如凇的煽风点火下,裴鸾多数时候和公主站同一立场,起码维持住了表面上的直臣形象,与苏氏和太子的往来并没有前世那么密切。

    “十年后的天气变化,谁也说不准,但今年的阴晴风雨,还要看头顶上的这片天。”他给苏衍君斟上第二杯酒,意有所指地劝道,“为了迎春,却错过了秋收冬藏,以至深陷于风雪,岂非舍近求远?”

    苏衍君对上了他的眼神,停顿片刻,大概在犹豫该不该跟他交心,最后半酸不苦地笑了一声,问他:“雪臣,你经历过赐婚这种事,还觉得人是可以自己选择走哪条路的吗?”

    裴如凇语塞。苏衍君了然地举杯,幽幽叹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船夫,每天都在摇桨,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近,便告诉自己,只要再多用些力气就能靠岸,可偏偏总是差一点到不了。”

    “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命是一条船,家族是水,世事是风,船最终驶向哪里,取决于水流和风向,唯独不取决于我。”

    “我是苏家的子弟,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苏家往何处我就往何处,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还有太子殿下……”

    苏衍君斟酌了半天措辞,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后叹了口气:“唉,他也不容易。”

    太子的确不容易。裴如凇估计,按地方官四年大考的惯例,要是苏家还愿意捞苏衍君一把,等他再回到京城,说不定待不了半年就要被全族流放。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苏衍君不可能背叛家族,更劝不动苏利贞和苏贤妃,就算保全了自身,也保全不了苏家,终究还是有此一劫。裴如凇提醒归提醒,总不可能亲身上阵替他扛天雷。

    他无言地斟满第三杯酒。

    “此去山遥水远,一路保重。”

    “嗯,我争取活着回来。”苏衍君笑笑,“来日若有缘再会,到时候再一起喝酒吧。”

    三杯饮罢,日上中天,苏衍君与裴如凇作别,带着他单薄的行囊上马离去。

    烟尘消失于道路尽头,长风上前收拾杯盏,觑着裴如凇的脸色,轻声问:“公子,还要派人继续跟着吗?”

    那副清淡温文得恰到好处的表情已经像水波一样散去,裴如凇冷冷地盯着桌上的酒杯,带着巴掌印和苦笑的面孔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他在心里来回掂量了几番,最终道:“把人手撤回来吧,不用再追查了。”

    主仆二人策马往城门方向行去,途中与一架狂奔的马车擦肩而过,只听得车内传来女子隐约的饮泣声,长风回头望去,凑到裴如凇身边小声说:“公子,刚才那辆好像是苏家的车。”

    裴如凇端坐马上,眼风都没有飘一下,在他的马屁股后甩了一鞭:“别盯着看,跟我们没关系。”

    他目光注视的前方不远处,一辆朱轮青檐车停在浓翠的林荫里,细竹帘半卷,杏色纱幔垂落,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撩开窗口纱帘一角,懒散地朝他们招了招。

    第55章 冒名

    延寿十七年, 十月。

    今年四品以下京官和地方官的考课结果已汇总至尚书省,将由吏部考功司评出考第,以备奖惩升降。内外官分别由两名官员校考——京官自不必提, 便是七八品的小官也个个沾亲带故, 须得小心再小心;外官就随意多了, 除非是受人嘱托, 否则大都是按上官评语定第,处理起来倒比京官那边还省事些。

    每年十月都是考功司的新年,上到绯袍高官下至看门小吏, 都得对他们客客气气的,把他们当成灶王爷一样尊敬, 以求“笔下留人”。

    今年考功司也收到了很多官员的请托,其中甚至包括朝廷三位宰相之一、门下省长官苏利贞。

    考功史从一大摞卷宗中翻出武州丰南县的文书, 一封一封地仔细搜寻,终于在最末找到了丰南县尉苏衍君的评语。

    此人原是太子舍人,被贬到丰南县任职已有四年, 今年是他的大考之年, 如果考评结果上佳, 未尝没有重返中枢的机会, 难怪苏相要特意提前吩咐——能支使得动他老人家出面为一个小官说情,考功史私心猜测,这背后必然有太子的授意。

    他暗暗抱定了这个念头, 展开文书, 刚看完头一行脸上就挂了相:苏衍君此人年年小考都是中等, 任内例行公事, 政绩乏善可陈,虽然没有过错, 但一件拿得出手的功劳也没有,当官当成这样,跟在衙门里放个稻草人差不多,实在很难昧着良心给他评个上等。

    钱难挣屎难吃,考功史差点咬断笔头,才从字里行间硬挤出几句“勤勉”“清正”的美言,勉勉强强给了个“中上”,一边誊写一边纳闷:他原以为这人是个时运不济的能臣,才会让东宫记在心里,令苏相专门为他开路;可从文籍来看,实在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真才实学,难道苏相只是想捞一把自家不学无术的子孙,是他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不过也不怪他多心,考功史将这份毕生良心之作放在一边,拿过另一份文书来,漫不经心地扫过上面的字迹,脑海里却在暗自琢磨:如今许贵妃宠冠六宫,越王贤名远扬,燕王坐镇北境,周王、晋王、温王、梁王相继出阁,还有地位超然的持明公主,太子的处境可谓群狼环伺,从眼下情势以及朝野间的风声来看,就连他这种局外小官也能想到,东宫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能为太子出谋划策、分忧解难的心腹近臣。

    历时半个月,考功司完成了内外官员考第定等,安排好了各路姻亲子孙,宣告本年考核结束,除可进阶至五品官员的需单独向皇帝奏请外,其余官员一并公布结果。

    然后当晚考功史就被请进了苏府,他忐忑不已地穿过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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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画栋的深宅庭院,战战兢兢地到堂上拜见苏相,然后听见苏利贞怀疑地问:“是不是弄错了?”

    “难道是重名?”

    裴如凇放着好好的椅子不坐,非要蹭坐在闻禅圈椅的扶手上,没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样子,像个不安好心的狐狸精,还要手欠地去拨弄她发饰上的流苏:“殿下,理理我嘛。”

    闻禅无声地叹了口气,合上手中文书,向后一仰倒进他臂弯里,抬眼看着他:“他那个名字又不常见,况且再巧也没有从人名官名一直撞到地名的巧合吧。”

    “那他就是故意藏拙,并不想被起复?”裴如凇嘀咕,“可是看他对太子那个死心塌地的样子,应该不至于抗拒回京才对。”

    “他是苏家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在外人面前总要装装样子。”闻禅道,“听你之前的说法,好像苏家对他不太好,万一人家在外面漂了四年,顿悟‘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从此远离纷争,一心寄情山水,得个‘懒于任职’的考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辞官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似乎很离谱,但仔细一想,似乎也能说得通,裴如凇半信半疑:“苏衍君好像不是那样的人……”

    闻禅随口道:“你若真的很在意,就亲自写封信问他,或者派人查查是不是谁从中作梗,故意阻拦他回京,光在这儿瞎猜能猜出什么。”

    裴如凇立刻嘴硬:“没有很在意。”

    闻禅嗤笑:“心虚什么,我又没挑刺,找点事分一分你的心也好,省得天天在这儿黏人。”

    裴如凇如今的官职仍为秘书少监,兼掌制诰。不过秘书省长官缺员,另一位秘书少监年纪大了,每日只上班点卯,应付差事而已,裴如凇实际上已是秘书省的主事官。

    秘书少监的职责就是带着一帮少年才子整理藏书、典校经籍,看上去是个清贵悠闲的差事。然而裴如凇少负文才,历经两世,积蕴更加深厚,这几年专掌文诰,草诏精熟,才思敏捷,又通达庶务,中书舍人有时疏漏,都靠他及时补救。朝臣称他是“学士为驸马所误”,皇帝对他越来越倚重,渐渐将制诰之事全移到了他身上。

    简在帝心当然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但皇帝用他用得过于顺手,导致裴如凇留值禁中的时间越来越长,最近已经达到了一个月都没回家的程度。

    驸马觉得自己被公务耽误了,好不容易得了一日休假,拉着公主告了一宿的状,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告得公主腰酸背痛,终于给皇帝委婉地提了个醒,拉磨归拉磨,每隔十天半月至少让驸马出来放放风。

    “人家都是‘悔教夫婿觅封侯’呢,”裴如凇贴着她耳鬓轻声道,“殿下不为儿女情长所动,还不许我贪恋红尘吗?”

    闻禅没有避开他,只是微微仰头,脖颈的线条越发修长明晰,沉静得像一尊被天魔缠身的菩萨,慢悠悠地道:“我们普通人一般不这么说自己。你是不是被关在宫里太久,终于忍不住要化形了?”

    裴如凇从椅子扶手上滑下来,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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