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今日不但天气格外热燥,人心更是浮躁。
整个宫室里鸦雀无声,只怕稍有动静就会惹来圣人大怒。
瑭王一大早入宫,并不是来送什么佳礼进孝而是送来了一沓状纸。
「是你!」
魏皇后这才知道魏平会被南衙抓走,全是封砚所为。
她是一时气昏头。
想想也是,南衙府尹即便再怎么胆大包天,怎么敢动魏国公府的人。
哪怕盛则宁可以对付管修全、孙无赖之辈,也绝不可能凭她的身份告倒魏平。
「回母后,正是儿臣。」
「你抓的可是吾的亲弟弟,当朝小国舅,谁给你的胆子!」魏皇后一拍桌案,沉声巨响。
满殿的宫人叩首在地,口中惶恐道:「圣人息怒!」
哪怕不是她们的罪责,依然担心被迁怒在身。
「你们都退下。」
封砚让其余人退到殿外,只余留下皇后身边的内官和贴身宫女。
内殿沉闷寂静,就好像暴雨前潮热厚重的空气,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封砚对着皇后跪下,身直如松,仪态从容,就似乎皇后的动怒都是他早有预料的事,他不慌不忙地开口,声音沉稳,如同那根最难以拨动的宫弦,音沉而质坚。
他缓缓道:「儿臣以下告上,且告之为亲长者,按律该以仗二十,孔内官,就由你来行刑。」
孔内官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皇后的脸色。
魏皇后沉眸冷面,声音冰冷:「我儿如今大有本事,是觉得吾不敢罚你,所以也学会了先斩后奏?」
「儿臣并无此意。」封砚垂下眼睫,长睫遮去他墨眸,像是恭敬而卑微,又似坚决而不退让。
「你执意要如此?」魏皇后手握在扶臂上,指尖几乎要为此折断。
「请母后成全。」
封砚的坚持让魏皇后的气恼到了极限,她对身边的孔内官道:既然如此,那好!」
孔内官手颤了颤,下意识躬背附身想为瑭王说几句情。
魏皇后一挥手,打断他意图,厉声道:「去,如他所愿!」
宫中的廷杖律尺那都是用来处置犯事宫人,何曾用到过尊贵的主子身上。
孔内官捏着三指宽的律尺,冷汗簌簌往下落。
魏皇后盯了他一眼,孔内官不敢再迟疑,只能走上前。
封砚早已经脱去外衫,只着了中衣跪在正中,月绫里衫单薄,并不能阻挡什么,这一尺下去必然伤着皮肉,孔内官心里叫苦不迭。
这对母子斗法,偏偏让他做了大恶人,这叫什么事啊!
孔内官痛苦悔恨,自己为何要出现在这里,要是去送那盛三姑娘多好。
人越是想逃避某件事,那事必然迎头撞上来。
「还愣着做什么!」魏皇后正在气头上,一刻也不能等,见孔内官拖拉更是怒不可遏。
「圣人……」孔内官支支吾吾,「这二十尺下去必见血啊。」
魏皇后冷声:「胆敢状告亲长,必受切肤之痛。」
封砚如此忤逆她,让她感到了威胁,此时不出这口气,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更听不进任何话。
孔内官劝不动皇后,只能咬咬牙,对封砚躬身道:「殿下还请容忍一二。」
「多谢孔内官。」封砚垂下眼,并无任何要为自己求情的意思。
这是铁了心要受这二十律尺。
孔内官无法在这律尺上留情。
他为皇后掌管后宫刑责,动用刑罚少说也成千上百来次,这一尺下去是如何、二十尺下去又是如何,魏皇后一清二楚,他若是留了情,皇后定然要怀疑他不忠,是否已经偷偷偏向瑭王。
这是孔内官万万不敢的事。
年轻的郎君紧闭双目,两手成拳握于身侧。
一尺下去,身子颤了一颤。
两尺着身,他额头上的冷汗已然滚下。
魏皇后从玫瑰椅上站起身,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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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她养育了十二年的儿子,见他受刑,心还是不好受。
不过她唇瓣紧抿,就如封砚一般,不发一声,在某种程度上她与这个嗣子不是亲生犹胜亲生,都有相同的倔强在身。
她没有喊停,孔内官不敢停下。
若是对付其他宫人,孔内官可以做到将每一处伤都叠在同一个地方,这样伤势必然会更重。
但对于瑭王,他就尽量将二十尺分开,不过这样就造成他背后满是血痕,看起来格外骇人。
「二、二十尺毕!」孔内官大松了口气,放下律尺,颤巍巍地向皇后行礼叩拜。
他的冷汗都把里外三层衣服都浸湿了。
好在瑭王学武多年,身体强健,还能受得住,倘若真给他打出过好歹来,他一个小小内官,如何能承受得起这样的罪过?!
魏皇后见封砚只是摇晃了几下,并未倒下,遂深吸了口气,转身又坐回自己的玫瑰椅上。
「吾平日里都是这样教你的吗?你如今行事越发让人看不懂了。」
封砚紧锁的眉慢慢展开,那张汗津津的脸微抬起,玉白色的脸因为冷汗而显出一抹脆弱,可那份脆弱感却生生折在他倏然抬起的眼眸里。
「母后教我,从不敢忘,儿臣一直秉持……」那浓黑的眸子深处蓄着甚少示人的执念,是被他压抑着的妄求与野心。
「遇事要忍。」
「出手要狠——」他眼睫稳稳定住,直视着魏皇后。
直到最后一句,眼睫方垂了下去,湿漉漉地覆上他那乍见狠戾的眸子,「……善后要稳。」
显得那般无害。
魏皇后忽然间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失控感。
她究竟是教养出了怎样的得意之作?
从前她觉得封砚哪里都好,唯独是少了一份攻击性,也少了为帝为君的野心,他太温顺听话,仿佛是掌中雀鸟,任由人摆布。
可是她忘记了。
有种人,有多大的欲望,就会有多大的忍耐性。
他们才是绝佳的猎人,善于慢慢收网,不让猎物有丝毫洞察和反抗。
「母后。」封砚唤了一句,让魏皇后回过神来。
「小舅骄横跋扈,欺男霸女,民间早已怨声载道,再放纵下去,对魏家、对母后与儿臣皆为不利,今日儿臣将这些状纸送到明仁殿而不是直接交给南衙,便是来请母后亲自发落小舅,平民怨,得圣心。」
得圣心三个字,他咬得尤为重。
对于魏皇后而言,与皇帝失心,就是最大的损失,她在深宫恪尽职守、小心翼翼为得是什么?
是保她魏家权势与富贵,太平与顺遂。
魏平在她所谋之事中,毫无助益,甚至可以说是扯后腿之人。
虽然一件件看起来都「微不足道」,只不过抢了几十民女,霸了几千良田,但是这背后却显出魏国公府治家不严,也严重影响了皇后本人的名声。
若是这些状纸落到言官手中,雪花一样的参本就会飞到皇帝的御案,即便是小事,也会成了大事。
千里河堤,溃于蝼蚁。
而魏平正是那只正在啃噬河堤的蝼蚁,封砚要除之而后快。
魏皇后久久不再回话,黛眉轻蹙,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但是殿内的人都能看出,皇后动摇了。
封砚知道皇后在意的地方,拿捏着她的七寸。
果然没多久,魏皇后就挥手让封砚回去,她会慎重考虑。
封砚将外衣穿回身上,动作十分缓慢,孔内官看了,脑门都直冒冷汗。
他背上有伤,牵一下而疼全身。
这位瑭王殿下可真的能忍常人不能忍之痛。
等他如常地走出殿,孔内官请示皇后:「圣人,盛三姑娘已经久侯多时了,现在可要召她过来觐见?」
魏皇后正闭目养神,听完他的话,两眼一睁,抬手就把桌案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孔内官不知发生何事,慌张跪下。
就听见魏皇后冷笑:「你当他为何给吾上演这场苦肉计,因为吾才是他要善得后!」:,,
第55章妒忌
明仁殿外旁植几株石榴,火红的石榴花在苍翠的叶丛中绽放。
浮翠流丹,美不胜收。
这象征着子孙满堂、家族兴旺的花种在明仁殿外,无不都是对***最好的祝福。
但是对如今的皇后而言,只有讽刺。
「官家不爱圣人,为何又要立她为后?」
封砚未称父皇、母后,而是用一种冷漠旁观的语气质疑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却是琴瑟不调,各有心思。
德保刚刚还在叨叨他身上的伤势,忽然听到他口里来了这么一句,马上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转眼看四周,虽并无旁人,慌张道:「……殿下这是何意?」
封砚轻嗤一声,看了眼不敢回答的德保。
不用人说,他其实都明白。
不外乎是皇帝想要皇后的势,皇后也想借皇帝的权。
无关情爱,无关私心。
可是一位只顾着自己家族繁荣昌盛而弃百姓不顾的人,当真能成为贤后,成为***?
倘若是他来选,绝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封砚面无表情地折下一枝并蒂半开的石榴花,才拿到眼前端详片刻,就想起那日盛则宁带着石榴花摆弄的模样,娇艳如春光,他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些神采。
「走吧。」封砚先迈开脚,苍白的唇角轻扬起。
德保愣了一下。
今日的瑭王殿下情绪起伏不定,而且被皇后责罚了一顿现在竟还会笑,实在奇怪,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在原地琢磨着主子的怪事,冷不防瞧见封砚已经走出七八步,他才惊呼道:「殿下您慢些,仔细身上有伤……」
在及冠成年之前,封砚在皇宫也有自己的宫殿,离明仁殿不远不近。
那是魏皇后给他安排的住所。
盛则宁被他的人安置在里面。
想必魏皇后今日也不会再有心情召见盛则宁,所以封砚是打算过来把她一道带出宫去。
麒云殿里的宫人见着旧主前来,纷纷叩拜。
「盛三姑娘就候在殿下东书房里。」小内官殷切地为他引路。
德保清了清嗓子,十分懂事地道:「都退下吧,这里用不着你们。」
自己也跟着在廊下停下了脚步。
封砚不发一言,撇下众人,轻车熟路地走到东书房,推开虚掩的雕花门门往右边一转眼,就看见盛则宁手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
他脚步不轻不重,都走到桌边了,盛则宁依然没有动静。
封砚俯身去看,她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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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纱映出日光,光线柔柔撒下,小娘子莹澈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靡颜腻理,纤细而浓密的睫毛覆下,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在眼下打出浅浅的影子,好像一只蝴蝶慵懒地轻扇着翅膀。
丰盈的唇瓣微翘,显得十分娇气俏丽。
她没有被人打扰好眠,睡得格外恬静和香甜。
皇后在明仁殿到那些事,她不会知晓,也不用知晓。
就可以继续无忧无虑地安睡。
封砚就像是看着秋日里丰收的硕果一样,略感满足地看着他保护下来的一方宁静。
后背上的伤火辣辣得疼,潮润的血与汗把中衣湿透,可封砚却手撑着长桌,一动不动。
寂静的书房里,只有两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交错。
随着日头高升,气温逐渐攀升。
这是间无人常用的书房,自然没有备下冰鉴或是叶轮降温。
睡熟了的小娘子也热出了汗,晶莹的汗珠从鬓角溢出,慢悠悠地滑过脸颊,惹来痒意,小娘子抬起一指蹭了一下脸,但是却没有擦到那颗狡猾的汗珠。
她轻蹙起了眉尖,显得不是那么舒服。
封砚盯着那罪魁祸首须臾,伸出一指,准备替小娘子收拾了这扰人清梦的东西。
但是汗珠一路下溜,正好沾在了她撅起的唇珠上,指腹刚抵住那处,那柔软温热的唇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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