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来诏狱,还是在三年前父亲和几个叔父被下狱时。
彼时她父亲和几个叔父身穿肮脏的囚服,戴着沉重生锈的镣铐,坐在阴暗发臭的牢房之中等着斩首。
苏吟抱膝靠坐在地上,失神望着碗里的饭菜,脑中一会儿想着今日过后谢骥就会被处死,一会儿又一遍遍回荡着宁知澈那日冷然说出的那句“苏吟,你我十余年青梅竹马之宜,断于今日”。
前者叫她焦心如焚,后者叫她满心空空荡荡,夜不能寐。
不知是宁知澈称帝之后诏狱变了模样,还是诏狱的大人知她曾是皇帝的未婚妻,怕她有朝一日东山再起,特意关照了她,没让她戴镣铐,这间牢房和她身上的囚服也算干净,送的菜食也尚可,甚至还有床有被褥。
苏吟垂下眼眸,勉强吃了几口,才刚放下碗筷,便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听方向,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她立时站起身来,隔着牢门对上祁澜那双目光复杂的眼,听见对方轻叹一声,恭声开口:“苏姑娘,陛下要见你。”
她顿时愣住。
宁知澈……还愿见她?
她换上祁澜送来的干净衣裳,同他出了诏狱,乘轿去往紫宸殿。
女官将她带至正殿的天子浴房,到了帘后便不敢再往里走,只恭声请她一人进去。
浴房中连一个宫人都无。氤氲水雾间,她望着层层纱幔后那道独坐于浴池中的身影,霎时心跳如擂鼓。
良久,那人磁沉微哑的嗓音传来:“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苏吟浑身一僵,涩然道:“陛下那日不是说……”
“朕的确与你再无半点情分可言。”皇帝淡声打断,“但如今朕剧痛难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这副身子最得朕心。”
“朕不杀你,从今往后你留在朕身边侍奉,朕何时驾崩,你何时便能出宫。”说到此处,他眉间漾开笑意,眸底却是红的,“苏姑娘若想早些摆脱朕,也可日日去佛前祈祷,让朕死得早些。”
苏吟默了默,随即道:“陛下别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我一世留在陛下身侧赎罪便是了。”
宁知澈怔怔看她片刻,倏然移开视线:“不必再对朕说这种话,朕不会再信你。”
说完他轻轻一笑:“听闻苏姑娘这两日在诏狱夜不能眠,想来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担心你自己,二是担心谢骥。朕已说过不会杀你,至于谢骥,苏姑娘今日若伺候得好,朕也不是不能放了他。”
苏吟静了须臾,迈步走至浴池边,在皇帝晦暗的目光中解衣入水,拂开柔柔水波,最终停在他身前,凝望着这张清濯的俊颜,良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很疼吗?”
宁知澈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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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滞了一瞬,旋即轻哂了声:“苏姑娘今日尽心侍奉便好,若能叫朕身心愉悦,朕自会放了他,无需再假情假意关心朕。”
苏吟闻言沉默了下来,半晌,轻轻道:“那臣女便冒犯了。”
说完,她抬手圈住皇帝的腰,柔软身子贴了上去。
第24章 无耻
宁知澈怔怔看着苏吟轻轻捧起他的脸, 那般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最心爱的珍宝。温柔而细密的吻一下下落在他额间,脸颊, 鼻梁, 尔后贴上他的唇, 稍显笨拙地轻碾厮磨,再顺着下颌线一寸寸向下。
那两瓣温软落在何处,何处便生出阵阵酥麻痒意,越到后面,他越是浑身紧绷,连眸光都在发颤。
可这份令他愉悦到连灵魂都在战栗的爱抚, 却是他的小青梅为救别的男人才愿施舍的温柔。
为救别的男人。
妒意与酸楚瞬如毒藤般在他胸间疯长, 将他整个人牢牢缚住,根根尖刺扎入心脏, 疼得他眼眶发红。理智告诉他应要将眼前这个移情别恋的女子推开, 可神识却已在一点点沦陷, 躯体更是早在她吻上来的那一刻便已沉溺于她虚情假意的爱抚中。
越是沉溺,便越令他恼恨。既恼恨眼前这个女人, 更恼恨他自己。
宁知澈俊颜覆上冰冷寒意,立时抬手钳住苏吟的腰, 手臂微一用力,带着她换了个方向。
情势瞬间倒转。苏吟后背抵上微凉的浴池内壁, 身前却紧贴着滚烫。暖黄的烛光洒在身形高大的帝王身上,落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苏姑娘。”她于心如鹿撞之际听见帝王压抑着怒意的低沉嗓音,“你从前也是这般待谢骥的罢?”
“……没有。”苏吟长睫一颤, 实话实说,“我只这般亲过陛下。”
宁知澈薄唇向下一抿, 良久,哑声开口:“你以为朕还会信你?”
苏吟沉默下来。
宁知澈盯着她瞧了片刻,辨出她并未扯谎,神色缓了缓,忽又记起一事,脸色再度沉下来:“那日你去谢府他对你做什么了?为何彼时你的脸那般红?”
苏吟闻言想起那日谢骥埋首于雪裳之中的场景,一张白嫩面庞立时泛起粉色,强装镇定道:“没什么,就是……亲了亲。”
“亲了亲?”宁知澈狐疑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眸光闪了闪,“亲的哪儿?”
苏吟霎时头皮发麻。
这该如何答?
若说实话,宁知澈定会龙颜大怒。
可若扯谎,她自小到大几乎所有事都瞒不过宁知澈,唯一一次例外便是三年前下毒之时,今日焉能骗得了他?
宁知澈看着苏吟那张一阵红一阵白的俏脸,心中疑窦越来越重,忽然间福至心灵,一瞬间脸色铁青,周身仿佛都在往外嗖嗖冒着寒气,钳着她的力道骤然一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苏,明,昭。”
“你们两个当真好得很!”
苏吟浑身僵住。
完了。
他竟猜出来了。
宁知澈双眸猩红,死死盯着她,气得几欲呕血,冷笑不已:“他这般卖力取悦,难怪苏姑娘会选他而不选朕了。”
“……”苏吟整张玉容瞬间憋得通红,涩然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
宁知澈等了须臾没等到下文,当即冷着脸催促:“只是什么?说啊。”
苏吟张了张唇,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再也说不下去。
从前年少情深时,宁知澈许诺此后一世只她一人。虽然皇家需开枝散叶,但宁氏皇族也不是没出过毕生只有皇后一人的帝王。有先例在,宁知澈又是个重信守诺的君子,且当初又那般爱重她,她便信了这话九分,含羞盼着嫁入东宫的那日。
彼时她想着,即便日后宁知澈纳了旁人,他的正妻身份带给她的权力和荣耀也已足够了,终归就算不嫁皇家,高门贵子里也少有不纳妾的。
但如今不同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已不可能再做宁知澈的正妻,甚至连名份都不一定会有,即便有,位份也高不到哪里去。宁知澈更是不可能再像从前许诺的那样一生只她一个,毕竟是自己先背弃于他。
这样的日子,比起她在谢府当侯夫人的那三年,不知要难熬多少倍。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终归是她深深亏欠了宁知澈,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总比被赐死好些。但她与宁知澈之间已然面目全非,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过去,每每相对都会令她忆起当初被她亲手打碎的美好及她犯下的恶,浓重的羞愧与自厌涌上心头,难堪痛苦至极,私心里万分不愿再面对他。
可她却被告知宁知澈体内余毒未清。
只这一句,便叫她瞬间歇了所有心思。
无论宁知澈是要报复还是拿她当压制余毒的一味药,她都一世留在这宫中乖乖受着便是。
宁知澈见苏吟沉默不语,眸底猩红更深了些,忽地抬手抚了上去仔细揉洗,听见她的轻咛,嗓音霎时哑了下来:“既是被旁人亲过,朕只好帮苏姑娘好好洗洗了。”
当初连隔着玉饰落下一吻都会红了耳尖的温柔郎君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苏吟既羞愤又觉不可置信,欲要挣脱却被死死制住,好不容易捱完这番折磨,却又被托举起来,如孩童般坐在帝王肩上,只不过却与寻常孩童坐在大人肩上的方向相反。
万般羞意狂涌而来,苏吟整个人烫得似要烧起来了,当即颤声让宁知澈放她下来。
宁知澈将她往上举了些,启唇吻了上去,肩上的女子瞬间重重颤了颤,挣扎着想要下来,上方传来她哭腔的哀求:“陛下,别……”
他停了下来,抬起一双漆黑如墨的眼,嗓音低哑得厉害:“苏姑娘对朕实在太不公平了些。为何他可以亲你,朕却不能?”
苏吟涩然道:“我说过,那日非我所愿。他力气那般大,我怎抵抗得了?”
宁知澈轻嗤一声:“苏姑娘果然生了两副心肠,对朕狠心薄情,却能轻易原谅强欺于你的谢骥,不仅拦着朕杀他,甚至还为了救他性命不惜忍辱负重留在朕身侧。”
苏吟沉默一瞬,艰难开口:“他护了我全家上下近百口人,那日又是被我言语所伤才会崩溃失控……”
“所以你当真是为救他性命才留在朕身边?”宁知澈立时打断,“也当真是在忍辱负重?”
苏吟一噎:“不是,我并无此意。”
“哦?”宁知澈漠然道,“可你方才默认了。”
“……”
宁知澈眉间骤然划过一道妒怒,当即重重吻了上去。
苏吟浑身一抖,被吮嘬到心神恍惚之际只能无助地抱着他的脑袋。
宁知澈听着她愈发高昂的泣咛,眼眸晦暗之余,妒恨和酸涩又开始在心中疯长。
所以那日,她在那个男人面前就是这副勾人模样,也是这般轻泣求饶,咛声不断。
他盼着长大的小青梅,被人先他一步摘下来品尝。
她第一回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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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正意义上的相吻,第一回与人圆房,以及其他所有男女之间能做的亲密事,初次都属于那个男人。
想到此处,宁知澈嫉妒到快要发疯,满腔愤怨、心如泣血之时,当即紧紧禁锢住苏吟,不顾她的哭颤挣扎愈发用力吻她。
到最后将苏吟放下时,宁知澈看着她脸上颜色深过那日在谢府时的红晕,平静开口:“果然如朕所想,那日他确实是亲的此处。”
苏吟还未缓过来,闻言无力应他半句,只阖着双目静默不语。
宁知澈垂眸看着怀中雪色,眸光一点点暗下去,忽地哑声吩咐道:“帮朕揉揉脸。”
揉脸?
苏吟睁开眼怔怔瞧他。
对上那张微懵的俏脸,宁知澈喉结滚了滚,面不改色开口说道:“朕脸疼。”
苏吟呆呆看他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此言何意,脸颊瞬间蒙上红霞,万般羞怒之际忍不住骂道:“无耻!”
“朕从前做君子时连你的手都不曾牵过,变无耻之徒后却能做尽想对你做的事。”宁知澈唇角噙着一丝笑,“可见做男人还是无耻些好。”
苏吟被宁知澈笑得晃了晃神,细辨他那张俊脸,见他虽仍是面色苍白,却已比方才她刚进来时好了点,不由心下一松。
她的神色变化太明显,宁知澈怔怔与她对视,看出她眼中真切的关心,薄唇一点点抿紧,倏然扣住她腰侧欺了下来。
苏吟全身紧绷,听见耳边传来皇帝微哑的嗓音:“上回朕被苏姑娘教到一半便停了,今日继续?”
她咬了咬唇,念及宁知澈体内余毒,想叫他舒心些,索性眼一闭心一横,主动缠上他的腰。
宁知澈一双黑眸瞬间晦暗到极致,薄唇动了动,忍不住又问道:“你从前和他……”
“没有!”苏吟只觉脑门都在突突地跳,立时打断,声音旋即低到几不可闻,“我只……只这般勾过你。”
宁知澈一愣,垂眸凝望她许久,眉间渐渐染上愉悦,体内灼痛顿时淡去不少,轻哼了声,缓缓抵入,喑哑着声线开口:“算你有些良心。”
前所未有的胀痛袭来,苏吟纤指深深陷进掌心,咬唇强忍,只觉已到极致,垂眸却见他竟还有一节在外,比之谢骥还要令人骇怖,终是吓得颤声开口:“可以了,就这样……”
最后一个“罢”字还未落下,话音便戛然而止,在狠凿之中化作断断续续的惊恐哭声。
第25章 沉溺
苏吟忽地记起与谢骥的成婚夜。
彼时刚满十七岁的小将军喝了酒, 再无白日的乖巧模样,一身蛮力不知轻重,将上阵杀敌的那股劲用在她身上, 无论她如何哭求都不听, 一双桃花眼反倒愈发赤红, 从宴客归来折腾至天色将明,直到她承受不住痛晕了过去才终于慌忙停下。
在那之后她足有一月不敢与谢骥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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