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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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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让他根本辨不清楚。

    既辨不清楚,就当她是说谎,好过再尝一回希冀落空的滋味。

    他喉结耸动,涩然开口:“骗子。”

    “没有骗你!”苏吟颤声道,“当真没有,你信我一回。”

    宁知澈抿紧薄唇,定定看着她,也不知是不相信,还是在思量。

    苏吟一颗心狂跳不已,紧张到掌心微微渗汗。

    宁知澈方才那几句话里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令她想不自作多情都难。

    苏吟指尖轻轻颤抖几息,眼一闭心一横,试探着缓缓倾身过去抱他。

    她动得极慢,给足了皇帝反应的时间,可直到她双臂圈住男人劲痩的腰,身子紧紧和他相贴,脑袋也轻轻枕在他肩上,都没有被推开。

    “阿兄。”这两个字一说出口,苏吟明显感觉到男人本就因她突然抱过来而绷紧的身躯瞬间又僵硬了几分。

    苏吟不禁喉咙一哽,将宁知澈抱得更紧了些,又唤了他一声:“阿兄。”

    她当年与宁知澈兄妹相称,其实是有缘由的。

    苏家和皇家曾结过秦晋之好。苏吟的高祖母是宁氏皇族嫡出的公主,所以若论辈分,她可唤宁知澈一声表兄。

    这声阿兄她一共唤了十五年有余,前十二年叫得规规矩矩,到十五岁与宁知澈定情之后再这般唤他时,便平添了几分缱绻暧昧。

    苏吟的嗓音颤得不像话:“你可愿……再予我一次机会,你我重新开始,试着像从前那般相处,可好?”

    听到这句话,纵是宁知澈脑中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在拼命阻止,心却仍如好了伤疤忘了疼般不停生出丝丝缕缕的期冀。

    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他淡声道:“朕为何要与心中想着旁人的女子重新开始?”

    苏吟默了一瞬,在鼓起勇气再坚持一回和识趣放弃之间选择了前者,轻轻道:“那若我从今往后心里只有你呢?”

    又是一阵比方才更长的死寂,良久,宁知澈终于再度开口:“即便如此,你我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相处。”

    闻言,苏吟一颗心顿时不停往下坠。

    恰在此时,宁知澈将她轻轻推了回去,双掌重新扣住她的腰。

    她怔愣看去,恰巧望入宁知澈那双幽深如月下寒潭的眼眸,听见他喑哑的嗓音:“因朕如今已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克制守礼了。”

    话音将落,还未等苏吟理会这句话的意思,又是一阵剧烈的撑胀感猛地袭来,刹那间她连眼泪都快迸溅出来了,意识被凿得稀碎之时,忽地听见宁知澈沉哑的问话:“昭昭还未告诉朕,你与他一宿几回?”

    苏吟不禁有些崩溃,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忽然转变的称呼:“不是说绝口不问了吗?”

    “最后一问。”宁知澈半瞬未停,面色不变继续道,“问完这一句,朕便再也不提他了。”

    虽听宁知澈这么说,可这个问题实在太私密,苏吟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见他逼问,索性紧紧合眼只当未闻,欲要咬牙撑到他无力再折腾的那一瞬。

    但终究未能如愿以偿。

    一个时辰过后,在玉铃那似要被摇碎的刺耳声响中,苏吟浑身发软,终是再也坚持不住,哭颤着说了实话:“三……三回……”

    玉铃瞬间安静下来。

    三回啊。

    她与谢骥成婚三年,那么多个夜晚,所以……共有过多少回呢?

    宁知澈闭上眼,任由妒意和酸涩盈满整颗心脏。

    一片死寂之中,苏吟双手掩面,只露出红到滴血的两只小巧耳朵。

    她亏欠这两个男人在先,恨不了宁知澈,也恨不了谢骥,只能恨这里没有个洞让她钻一钻。

    心跳因紧张不安而愈来愈快,苏吟浑身轻轻发着颤,等待迎接皇帝的妒火。

    不知过了多久,宁知澈终于又动了。

    苏吟捂着脸,瞧不见宁知澈的表情,只听到他极为沙哑的嗓音,令她再次不合时宜地想起谢骥。

    因为谢骥每回哭完平复下来之后,声音也是这般哑。

    越发急促的玉铃声将她的思绪从回忆里带离,苏吟于恍惚之中听见宁知澈对她说:“既是如此,那朕要比他多一回。”

    “……”

    *

    苏吟再次醒过来时,已至第二日正午了。

    浑身如被一寸寸碾过一般酸痛难忍,疼得苏吟每动一下便蹙一回眉头。

    餍足的男人一扫先前阴郁冷戾,此刻一张如玉俊颜堪称神采奕奕、满面春风,扶着苏吟下榻时,眉间漾开浅浅笑意,墨澈的瞳眸中盛满了细碎的光,温柔得似能掐出水来,再不见昨夜醋到发疯的模样。

    梳洗过后,她被宁知澈抱在怀里喂了碗粥,看着男人那双晶亮的笑眸沉默了半晌,欲言又止。

    宁知澈与她静静对视片刻,唇角笑意淡了两分,但嗓音仍算温和:“你放心,朕已着人将谢骥放回定北侯府,只不过待他伤势稍好些,便得立时北上赴任。”

    苏吟心下稍安,轻轻道了句好,随后又道:“我还有桩事想同阿兄说。”

    宁知澈“嗯”了声,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下颌抵着她柔软发顶:“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你说便是。”

    苏吟沉吟片刻,低低说道:“谢府……”

    “谢府”这两个字一出,她顿觉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周身瞬间往外嘶嘶冒着寒意,冻得她连话都说不利索:“谢府……有两尊牌位,是曾祖父数年前交予我的,命我日日跪拜上香。三年前我将这两尊牌位带去了谢府,如今既是住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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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便想把这两尊牌位请出来。”

    苏吟虽知皇帝不喜她再提半个谢字,但又断不能将灵位丢在谢府,因而只好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许久过后,上方终于传来宁知澈微冷的嗓音:“明昭,你应知晓,经过先前那两桩事,朕如今已绝不可能再放你回谢府了。”

    “我明白。”苏吟立时解释,“我只是想请阿兄派一个可信之人帮我将这两尊灵位带出谢府,并非是要自己亲自过去。但那两尊灵位上各蒙了块红布,曾祖父当初严令我不可让任何人知晓这两位长辈的名姓,所以烦请阿兄届时吩咐下去,让人勿要掀开那两块红布。”

    这两尊灵位太过重要,苏吟本不敢假手于人,只有亲自将其请出谢府带回宫中才可彻底安心,但比起被人窥见两尊灵位上所刻逝者名姓,她更怕如今这来之不易的安稳局面被打破。

    任何人的忍耐都有限,更何况宁知澈还是皇帝。宁知澈此番将她放出诏狱,将谢骥放回定北侯府,答应同她重新开始,已是最后一次对她心软。

    她与宁知澈的情分本就只剩一根细如蛛丝的线在艰难维系,若再惹怒宁知澈一次,最后这根线也断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苏吟想都不敢想。

    宁知澈闻言神色缓了下来,旋即又问道:“苏大学士要你祭拜的是何人?为何要以红布盖住灵位?”

    “我也不知。”想起曾祖父,苏吟眸光一黯,“曾祖父当初命我发誓直至临死前才可掀开红布,且待看过那两位长辈名姓过后便得立时将灵位销毁,万不能将其留于世间。宫规森严,若非曾祖父遗命如此,我不能让旁人代为供奉灵位,否则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让阿兄准许我将其置于皇宫中。”

    每个高门大户或多或少都有几桩秘辛。宁知澈听罢没有继续追问,只颔首道:“好,朕命祁澜去一趟谢府,届时将灵位供奉在左侧殿便是。”

    最后一桩心事也了了,苏吟细眉舒展,整颗心都安定下来,抬臂搂住宁知澈的腰:“多谢阿兄体谅。”

    柔软碾着硬实的胸膛,忆起昨夜的醉魂酥骨、欲罢不能,宁知澈眸光顿时一暗,哑声道:“谢朕?如何谢?”

    第27章 拉扯

    华裳一件件坠落, 温热的吻从上而下落在苏吟身上各处,酥痒到了极致,令她不禁在宁知澈怀中蜷缩成一团, 檀口微启, 难以自控地咛出了声。

    宁知澈双掌紧扣住苏吟盈盈一握的腰, 埋首于她身前,一面不停亲着她,一面连声呢喃着她的名字:“苏吟,明昭,昭昭……”

    他的嗓音磁沉低哑,听得苏吟雪白的耳垂微微泛红, 纤指不自觉揪紧他玄色织金的衣袖。

    也不知为何, 谢骥与宁知澈都喜欢在这种时候唤她名字。

    只是他们两人终究不一样。

    谢骥从前在她面前仿佛半点脾气都没有一般,即便得不到回应也仍是笑容满面, 有时心里实在委屈难受, 便偷偷躲在无人处啪嗒啪嗒掉眼泪, 过后只需她稍微说句软话便又好了。

    但如今的宁知澈……

    苏吟头皮发紧,微顿了下, 搂着他脖子轻声回应了一句:“子湛。”

    这声温柔含情的轻唤入耳,宁知澈瞬间愣住。

    他出身皇家, 如今又已称帝,平辈中无人敢唤他的字。

    苏吟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

    正如世上也只有自己一人唤她“明昭”。

    想到此处,宁知澈仿若被人轻轻挠了下心尖,抬手抚上怀中女子的面庞。

    眼前这张俏脸白里透粉, 唇瓣嫣红莹润,一夜过去气色极佳, 仿若一朵被绚烂朝霞映红的含露玉兰。

    昨夜。

    宁知澈眸光动了动。

    他与苏吟昨夜已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从今往后,苏吟最亲近的人不再是谢骥,而是他。

    失而复得的欢喜与甜蜜盈满胸膛,宁知澈霎时眉梢扬起,拥紧怀中的小青梅,立时吻得更急切了些。

    热息拂过苏吟小腹,烫得她血流下涌,忍不住弓起身子,颤声道:“别,阿兄,你容我……容我缓一两日罢……”

    苏吟成过婚,自然知晓初经风月的年轻男人有多可怖。宁知澈能从前一天入夜胡闹到次日天大亮,若今日再来一回,她明日怕是真得下不了榻。

    宁知澈已渴望得发疼,唇瓣来来回回轻磨她最怕痒的颈肉,如愿听到她发颤的咛声,嗓音霎时哑了下来:“莫怕,朕只亲一亲你。”

    苏吟最知男人在这种时候的话信不得,就如从前谢骥每每哄她说只磨一磨,却每每都出尔反尔,亦如昨夜宁知澈说了不知几次最后一回,却回回结束后都仍捉着她继续。

    她身子微僵,但只一瞬便迫着自己放松,任由他叼住小衣系带,将最后一道遮挡也解了下来。

    宁知澈低眸望去,缕缕红痕落于雪色之上,全是他昨夜所为。

    苏吟浑身上下都已沾染了他的气息,从今往后,只有自己才能与她云雨恩爱。

    这个认知令宁知澈心神一荡,与她额头相抵,哑声道:“再唤朕一声子湛。”

    “子湛,宁子湛……”苏吟失神凝望那双墨澈好看的瞳眸,嗓音极轻,“好喜欢你,子湛阿兄。”

    话音落下,她看着怔然失语的宁知澈,捧起他的脸微微昂头吻了上去,不出所料地听见对方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她被男人倏然横腰抱起,一路吻着走向床榻,跌入柔软锦被的下一瞬,身上蓦地一沉,继而上方传来宁知澈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再说一遍。”

    “我仍心悦你,子湛。”她依言重复,抬手抚摸宁知澈束起的冠发,柔声说道,“多谢你还愿意与我重新开始,我真的很欢喜。”

    宁知澈闭上眼,出声涩哑:“当真高兴与我重归旧好?”

    “是。”

    “当真……仍心悦朕?”

    “千真万确。”苏吟捧起他的手覆在心脏处,抬眸与那双骤然暗下来的眼眸对视,“子湛,我的确心狠薄情,但你我青梅竹马十五年,我如何能忘掉你?”

    宁知澈感受着自掌下柔软传来的心跳,抓住仅存的理智平静开口:“苏明昭,你又想骗朕。”

    “没有骗你。”苏吟眼里盛满温柔的眸光,“我知自己无颜再对你说心悦二字,但如今知晓你也仍喜欢我,便想再不要脸一回,盼求余生与你好好过日子,恩爱到老。”

    她搂着宁知澈的脖子倾身而上,轻轻吻了吻他清隽的眉眼,言辞恳切:“子湛,从前那些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当年背弃婚约另嫁他人,余生便好好待你,全心全意伴你一世;当年谋害过你的性命,日后便为你生儿育女,绵延皇嗣。此后余生我定倾尽全力补偿你,你可否别再恨我?或者每日都比前一日少恨我些,可好?”

    这番话说完,苏吟等了很长时间都没等到宁知澈的回应,代替男人回答的是良久之后的一个炙热到能将人融化的吻,以及于她被吻得心神恍惚时的骤然抵入。

    今日的宁知澈比昨日好了不知多少倍,却仍是不温柔,只是不再像第一回那样让她除了疼之外再无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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