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启程。
崔忱若离开博陵,她没了依仗,也得寻其它去处。
崔忱已将此事考虑在内。
他笑了笑:“芙娘放心,待宋世子回来,你安然无恙回到洛阳见到他,我再离开。”
*
自得知崔忱要去乐平后,姚芙绵一日比一日焦心,盼着宋岐致能快些回洛阳,也免得耽误崔忱行程。
七日后,从洛阳传来消息,卫国公已回到卫国公府。
姚芙绵欢欢喜喜,总算等到这一日,留心探听洛阳的消息。
有崔忱相助,很快打探到情况。
起初卫国公宋祎独自领兵抗敌,不料重伤大败,而后宋岐致请命,想要替父将功赎过,差不多用一月光景便让战事平息下来,将胡人全部被逐出大晋边境。
得胜后休整完,本该回朝领赏的宋岐致,却留在了晋阳。
姚芙绵脑袋好似被人敲了一棒,砸得她晕晕沉沉,重复问道:“宋世子未回来?”
宋岐致竟未回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姚芙绵急急追问,她当初给宋岐致送过信,他应当清楚她如今安然无恙才是,怎会不回来。
侍者回道:“原本是要归来的,据闻是动身前一日圣上又下令让他在晋阳驻守一阵,以防胡人余孽再次为非作歹,宋世子要想拒绝应当也是可以,不知为何应承下来……”
事已至此,再如何烦闷追究都无用。
卫国公虽回到洛阳,却因领兵不当被圣上召进宫,不知是否会被治罪,人至今还在宫中。
崔忱要离开博陵,崔府姚芙绵是如何都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她想回去扬州,又想到姚府如今内外都是江府的侍卫。
她前头无路,退无可退。
崔忱得知后,看着姚芙绵愁眉不展的模样,提议道:“不若,芙娘与我一道去并州?”
*
深秋,落叶飘零。江府内,家仆扫着地上落叶,面无表情,动作一丝不苟。
崔瑗在此待了一月有余,起初兴致盎然,江府内外、洛阳大街小巷各处都要逛个遍,然时日一久,也要被江府这种端正严肃的家风压得喘不过气。
她在家中性子是有些娇纵,然活泼灵动,又有大夫人在一旁撑腰,与江氏的几位年轻子弟相处得很融洽。
只一人除外。
崔瑗从外头买了些糕点,来到皓月居,与门口的侍者笑吟吟道:“我要见表哥。”
这是她第三回来皓月居找江砚。
侍者如常去通禀,回来后恭敬地请她入内。
崔瑗想起她头回来皓月居找江砚时,被拦在门外的场景。
彼时她就跟在江砚身后,两人不过几步距离,然江砚进去后,她后脚要跟着近,却被侍者拦了下来。
每回来,都要得了应允才能进。
她想起在江府听到的闲言碎语。
当初江府有一位借住的表姑娘,在皓月居是来去自如的。
也不知这表姑娘是何人,为何如今见不到她的身影。
*
崔瑗在书房见到江砚。
他端坐在案前,身姿笔挺,板正到如同一座石像,见她来了,抬起头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极淡,带着客套。
“崔娘子寻我有事?”
崔瑗笑意盈盈地走到江砚面前,将那碟糕点放在案上,说道:“这家铺子的糕点格外香甜,表哥尝尝看。”
江砚同她道谢,但面容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仍是冷冷淡淡。
江砚如高峰朗月,令人见之难忘,见过他的女郎鲜少有不对他动心的,崔瑗同样无法免俗。
让她能够再江府待这么久的一个原因便是江砚,然她几次对江砚示好,江砚俱不为所动。
崔瑗千娇万宠长大,何曾受过这般挫折。
她不禁怀疑是否她的态度太过含蓄委婉,在深深吸一口气后,直直看着江砚,抬手将他手中的书往下按,想让他抬眼看她。
却未察觉江砚在那一瞬间的敛眉不耐。
“表哥看了这样久的书便不觉疲累吗?”崔瑗话有埋怨,“姨母让表哥带着我好好游玩,表哥可不曾带我出去过一次。”
江砚搁下书,面容一如既往的文雅,声线温和。
“崔娘子想去何处,我让肃寂陪你一道。”
“我想让表哥陪我。”崔瑗不满意这个答案,语气带着几分任性,“表哥若是再对我这般淡漠态度,我可要向姨母告状了。”
大夫人似乎有意让他们二人多加亲近,而崔瑗正好对江砚有意,故借此几次三番来找他。
“恐要让娘子失望了。”江砚平和地解释,“一刻钟后我要进宫一趟,何时回来尚未可知。娘子若是执意,可等我归来。”
他平静看着崔瑗,唇角微弯,带着浅淡笑意,然那一双眼却像是不起波澜的古井。
“表哥……”几次都未能如愿,崔瑗前两日又听得兄长要去并州,她很快便要回博陵,若是再不明说,恐怕往后更难有机会。
她低头咬唇,面露羞涩,而后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直直看着江砚。
“我、我……其实我仰慕表哥已久,若能与表哥有进一步相处……”
崔瑗说着表明心意的话,紧紧盯着江砚,内心期许他能够给出自己想要的回应。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江砚面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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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好似刹那变得阴郁,转瞬即逝。
“仰慕……”江砚喃喃重复这句,目光落在崔瑗脸上,又不像是在看她,反倒像因此想起什么人,眼底情绪莫测难辨。
半晌,江砚才道:“多谢崔娘子厚爱,怀云惭愧,不敢耽误娘子。”
崔瑗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第一次向男子表露心意,却遭拒绝。
江砚光风霁月,是高高在上的君子,待人接物温和有度,崔瑗正是因此心悦他。
经此一事,她那不算多的耐性和剩余的缱绻心思,都被江砚这话消磨得干干净净。
江砚如此,不过是看不上她,不将她放在眼里。
对她有意的男子不知凡几,她何必在江砚面前自讨没趣,只要她愿意,自有无数男子上赶着讨好她。
“既如此,便不叨扰表哥了。”
第二日,崔瑗便要回博陵去。
第066章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崔瑗要回博陵, 崔忱无法来接,大夫人安排了江砚送她回去。
两人各乘一辆马车,一前一后, 除却路途停留下来休息时无可避免地见一面,再无更多接触。
一路无话抵达博陵。
待进了府, 崔瑗才知崔忱几日前已经离开博陵, 去并州拜访舅父。
江砚一道入了崔府,代大夫人问候崔母, 并未立刻离开。
崔母看着江砚, 想起在府中住了段时日的女郎, 几次欲言又止。
崔忱临去并州前, 才向母亲坦白,姚芙绵并非江氏人,是借住在江府的表姑娘,种种缘故流落在外, 崔忱回来那日恰好遇到她, 见她无处可去, 于心不忍,执意要将她带回来。
崔母听罢, 直骂崔忱糊涂。既与江氏有瓜葛,将人送回江府便是, 何至于要将她揽在身边。
倘若崔忱带姚芙绵来的当日便坦诚, 崔母如何都不会留下姚芙绵。
至于姚芙绵好端端地在住在江府,为何会沦落到今日境地, 崔母问及缘由, 崔忱却是含含糊糊。
事已至此,崔忱又苦苦哀求, 崔母只好应下他,不会将姚芙绵来过崔府的事与他人提起。
她要崔忱尽快将人送走,崔忱又解释晋阳有姚芙绵亲友,正好顺路,便带上她一道去,好让她去投靠。
思及此,崔母无声叹了口气。
她怎会不知崔忱待那女郎的心思,三天两头地往客院去,连府里备给那位女郎的吃食,都是崔忱特意叮嘱,生怕她在府里有一处不顺心。
崔母原以为姚芙绵是江氏的女郎,才华样貌无可挑剔,对她颇为满意,甚至想过崔瑗回来之后,去信与大夫人商量一番,再遣媒人上门。
如今只好作罢。
见崔母面有愁思,江砚关切问道:“姨母可有何烦心事?”
“确有一事,令我苦恼……”崔母很想问问江砚有关那表姑娘的事,然崔忱走之前再三叮嘱,万不可提及有关之事,想了想,遂作罢。
“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罢了。”
崔母方才提过崔忱几日前去了并州,江砚猜想她的劳心费神与此有关,宽慰道:“西边乱事已定,子谦此行该是顺顺当当,姨母不必为此烦忧,顾念好自己身子才要紧。”
崔母笑着点点头。
又寒暄两句,江砚告辞要离开。
崔瑗还在自己居所穿戴崔忱留给她的一对耳珰和璎珞,揽镜自照,尚未欣赏够,便被母亲派来的家仆唤走,要她去送一送江砚。
“短短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崔瑗不满地抱怨,仍是去了。
她如今见到江砚格外不自在,然这只是她一人的别扭,反观江砚,淡然处之,显然不将她的心思放在心上过。
崔瑗耐着性子将江砚送到大门口,正欲转身进去,被人喊住步子。
“崔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赵明,崔忱的好友,崔瑗识得他。
“郎君寻我有事?”
赵明嘴角含笑,神气扬扬地走过来。
“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很快要有嫂嫂了。”
此事与江砚无关,江砚不欲久留,径直上了马车。
崔瑗眉心蹙起,疑惑又惊奇。
“此话怎讲?”
“你兄长前段时日与你府上作客的江娘子走得极近,不仅邀她江边夜游,还带她去沧浪亭买首饰。二人形影不离,关系密切。”
“江娘子?洛阳的江娘子?怎么可能。”崔瑗驳斥道,“我兄长回来那日我亲自相送,只他一人启程,哪里来的江娘子。”
“这我便不知了。”赵明耸肩笑道,“方才所言,亦是我亲眼所见,你若不信,可等你兄长回来亲自问他。”
“怕是郎君看错了。”崔瑗抬手摸了摸颈上的璎珞,“我兄长去沧浪亭是为我买饰物,并非为什么江娘子。”
赵明却是含糊不明笑道:“究竟是打着为你买的名义为江娘子挑选,还是为江娘子挑选顺带给你一并买了,又有谁知呢。”
这话说得好似在离间兄妹二人的感情,崔瑗恼怒更甚,又不知究竟是真是假,想要回去问问母亲。
方才光顾着和赵明辩驳,她这才发现,江砚的马车还停在原地。
“表哥,你怎的还不走?”崔瑗疑惑,并非赶人。
赵明也注意到,问:“这位是?”
崔瑗想到什么,冷笑道:“这位便是江氏大公子江怀云,方才你所言,大公子可都听见了,若是捏造,江氏该找你要个说法。”
江砚掀起车窗帘子,只露出半边脸。
他分明是笑着,不知是否另一半面容隐在暗处的缘故,无端让人感到一阵阴寒。
他嗓音温润:“方才郎君所言,我会让人查明虚实,还望郎君先勿将此事宣扬出去。”
“这是自然。”赵明连忙应下。
江砚名声谁人不知,他的言行举止被世人争相模仿,文章辞赋被读书人广为流传。便是世家子弟,都在暗暗期许有朝一日能得他指点。
能见到江砚在赵明意料之外,他喜不自胜,想与江砚讨教讨教,江砚已放下帘子,马车缓缓离去。
*
崔忱要去的乐平郡与宋岐致所在的晋阳郡离得不远,那日崔忱与姚芙绵说起,姚芙绵未多想便应下。
她也曾想过去晋阳找宋岐致,只是彼时有战乱,又是孤身一人,才作罢。
这回有崔忱同行,于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当时从洛阳打探到的消息不仅有关宋岐致,还听到从卫国公府流传出的有关姚渊的病情。
姚渊的病愈发重,已下不了榻,整日整夜需要人守着,时常昏迷,呼吸几乎微弱到不可闻的地步。
姚芙绵心急如焚,但若是有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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