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这段早已破裂的婚姻就这样维持着。
祝京南其实也想知道,名存实亡的“祝夫人”的名头,究竟有什么可留恋的。
但他不是秦忆雪,无法站在秦忆雪的角度考虑,只能选择跟她站在同一战线。
自从他出生,跟亲生母亲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五岁已经记事了,他记得那时候是夏天,去上幼儿园之前,保姆说今天他母亲和姥姥姥爷会来北京看他。
但放学之后,他没有见到母亲,并且有人告诉他,再也见不到他母亲了。
这是他的人生中死亡教育的第一课,以至于后来跟母亲丧礼有关的事情他都记不太清。
三个月后家里就有新人出现了,电视里的女演员带着比他大四岁的哥哥出现在他面前,祝廷让他喊妈妈。
祝京南这么多年从没喊过秦忆雪“妈妈”,但她毫不介意。
一开始他很讨厌秦忆雪,但后来他上学开始由保姆和秦忆雪一起接送,也不再需要由祝廷的秘书给他开家长会。
就连他每年回天津看望姥姥姥爷都是秦忆雪送他去,二老也说秦忆雪很好。
一眨眼,居然就这么相处了二十年。
秦忆雪从祝家搬出来之后就住进了这里,所有的事宜一应由他安排好,就连蒋妈也说,他比祝听白还要像秦忆雪的亲生孩子。
蒋妈问他:“照理来说,听白马上就要跟宋小姐结婚,是该回来了,难不成还要等到圣诞节?婚事后延了?是钱家的意思吗?”
祝京南的视线扫过花房中琳琅满目的品种,并不急着回答蒋妈的问题,他从温室出来,院中刮过一阵来自西伯利亚的秋风。
有一架飞机刚好穿越圆月,航迹云将天色分扯开,红绿色的信号灯交替闪烁。
宋湜也乘坐的航班现在应该已经在印度洋上了,她不会经过北京。
祝京南走进里屋:“您只需要负责照顾好秦阿姨,其他的都不必关心。”
蒋妈知道自己多言了,急忙应声。
秦忆雪刚才一直专心低头织围巾,祝京南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走出去都没在意。
现下这条围巾终于大功告成,她抬头舒缓眼睛,终于看见祝京南,便朝他挥挥手:“听白,来。”
祝京南神色如常地走过去,在沙发边坐下来。
秦忆雪织了一条黑白格子的羊毛围巾,等他坐下了,替他围好,见他穿得单薄,语气不免责怪:“现在都什么日子了,还穿这么少,身体不要了?”
围巾贴在脖颈上的触感很柔软,他微笑着应声:“是,我没注意。”
秦忆雪从边上的柜子里翻出两只盒子,分别打开,两条咖色的围巾,都是她亲手织的,她说:“这两条,一条给京南,一条给阿也,阿也什么时候回国同你完婚?”
电子壁炉的火光LED灯映着他的脸颊,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让他凌厉的眉目显得温和不少。
“秦阿姨,我结婚了。”
秦忆雪明显愣了一下,终于又认出了他,笑得很惊喜:“是吗?哪家的姑娘,我见过没?”
他唇畔沾染着和煦的笑:“和阿也。”
她细眉拧了拧,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许开这种玩笑了哦,听白和阿也两情相悦,你这样讲,他们要生气的。”
祝京南不再辩解,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还有可能刺激到秦忆雪,便止住了话头。
他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说有机会交给祝听白。
“秦阿姨,您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秦忆雪站起来送他,将两个盒子盖上,让他拿着,又认不出他了:“这是京南和阿也的围巾,你见着他们记得给他们。两个孩子也真是的,都不回来看看我。”
祝京南想起上一次宋湜也过来,她还把宋湜也当成了顾知微,害得宋湜也因为收到错误的礼物而生气。
他说:“阿也不久之前来过的,还送了您几个包。”
那几个包现在还放在秦忆雪衣帽间最显眼的位置。
秦忆雪面露惊讶:“是吗?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记性不好了,要是阿也不高兴,你得替我解释解释。”
祝京南很多时候并不能确认秦忆雪把他当成是谁,但现下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他笑着答应:“好,我同阿也说。”
司机在院子门口候着,秦忆雪看着他上车,终于说:“京南,常来看看阿姨。”
车窗合上,连月光也不见,他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疲惫。
司机见状便说:“送您去林医生那里吧,正好明天安排了复查。”
他阖着眼睛,静默许久才算缓过一些,吩咐道:“不必。去建筑院。”
钱诗正式退休之前,还有一个项目没有收尾,她作为院长,最近一直在建筑院加班,祝京南主动去拜访她。
钱诗在他和宋湜也签下结婚协议的当天晚上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是宋湜也主动发消息告诉她的。
那一晚宋湜也通身疲惫,在睡觉之前简单告知自己结婚了。
钱诗的反应并不惊讶,宋湜也对她的平淡也是意料之中,她甚至觉得钱诗早就属意祝京南,否则不会多次让祝京南帮忙。
如果是母亲的安排,她大可安然接受。
下属刚从办公室出去,祝京南进去的时候她正埋头改图纸,戴着黑框眼镜,早已没有前一阵子的憔悴模样。
“伯母。”
钱诗抬头,看见是他来了,慈爱地笑了笑,让他在面前的椅子落坐,开口道:“阿也同我说了你们的婚事,和我猜想的一样,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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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在君望的动作,我没有看错人。”
祝京南颔首:“宋氏高层近一年常有变动,现在也不能保证阿也一定能站稳脚跟。最大的不确定因素,还是您一直在查的海外的那个人。”
钱诗的笑意褪去,眼镜的反光令她神情显得冷峻,宋湜也和她母亲长得很像。
“无论如何,属于阿也的,一分一毫也不能让旁人夺去。京南,这是我们谈判的条件。”
他垂眸,视线落在那张图纸上,宋湜也以前有一阵子就对版画图稿很感兴趣。
“伯母。我与阿也的婚姻不是一场谈判。”
钱诗轻笑了一声:“但期限只有三年。”
“您怎么知道时间不够呢?”
“相爱与否,我不关心这个。”她唇角笑得轻蔑。
祝京南前所未有的笃定:“我关心,阿也也会在乎的。”
“好。”她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我们说的这些,不必告诉阿也。”
她知道宋湜也是什么样的人,她看待这个世界的视角太过于纯良,导致许多事情在她眼中是难以置信的,与其令她洞悉这世上的丑陋,倒不如亲手给她打造一个乌托邦。
比起爱情,有太多东西需要宋湜也去抓了,她抓不住,就会和钱诗一样,落入一场数载的骗局之中。
钱诗认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第20章 “阿也是在关心我吗?”
宋湜也在飞机上收到弗朗克的讯息,说他在机场等她。
蔡思言在宋湜也走之前发了一条大意是送别的IG,评论区有人问哪一天的航班,蔡思言回复十一月七号,被弗朗克看到了。
他居然不问过她的航班信息,傻傻地在机场等着。
宋湜也将这件事情告诉蔡思言后,蔡思言惋惜地说:“他还真是痴情太过,要不是你结婚了,真的可以试着跟他交往一下。”
“结婚了也不是不行,反正你跟祝京南没感情,在国外他也不知道。”
宋湜也对蔡思言的馊主意表示反对,她自认道德感很高,但跟弗朗克做朋友确实是一件舒适的事情,他很懂得照顾女士。
宋湜也在接机口看见了弗朗克,黑色短款翻领羊羔绒皮衣,高腰牛仔裤,耳机挂在脖子上,穿搭看起来轻盈又干净。
他远远就看见她,招了招手,几乎小跑着过来,发现她没带行李。
弗朗克的中文是为宋湜也学的,她当时看着他天天翻词典,甚至感动了一下,他对语言的学习能力还挺强,除了不太会写,说话已经很流畅了。
弗朗克同她并肩走:“怎么没带行李?”
宋湜也耸肩:“东西都在这边,没什么好带的。”
香港的气温比伦敦高了十度不止,她上飞机的时候穿的是短袖,只在外面套了件单薄的大衣,现下有点冷了,幸而是下午三四点,阳光还算好。
弗朗克及时注意到,将围脖摘下来给她。
他亲自开车,一辆暗红色的敞篷老爷车,年代久远的古董跑车。
弗朗克抱歉的表情有点可爱,一双接近透明的蓝眼睛眨了又眨:“我不知道你穿这么少,早知道不开这辆车了。”
宋湜也已经缩着脖子坐进副驾了:“好冷,快开车,我要回家。”
她居然这么容忍他,弗朗克的愧疚又添了一层,作势就要把外套脱下来,被宋湜也婉拒了:“快开车!”
弗朗克收到圣旨,一秒不敢怠慢,他一边开一边安排:“等一下先送你回公寓换身衣服,然后我带你出去吃晚餐。”
宋湜也再次婉拒:“我不想出门,我要在家里睡觉。”
弗朗克长长叹息了一声,以为她是因为祝听白的事情伤心过度,这件事在圈子里也算引起轰动,瞒得住国内的人,瞒不住国外的。
他说:“你未婚夫的事情我知道了,请节哀。”
提及祝听白,宋湜也缄默不语。
弗朗克又说:“不过,我当时也没有看出来,你对他有那么深的情感。”
“弗朗克,他出了事,我很伤心,但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宋湜也抿了抿唇,风吹得她头有点痛,“而且,我结婚了。”
弗朗克很是惊讶,他甚至不能够在一时间反应过来,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语言系统出了问题,他开始理解不了了。
宋湜也被他困惑的表情逗笑了,她忍着头痛笑了笑,开始解释:“我结婚了,但不是和我之前的未婚夫。”
这话说完,她自己也觉得怪,担心弗朗克还是不能够理解。
但弗朗克明白了,他不仅明白了,还有点生气:“Evenly,你宁愿找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结婚都不愿意答应我的追求吗?”
宋湜也纠正他:“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那为什么他不是你的未婚夫?”
弗朗克冷不丁一问,却把宋湜也问沉默了。
他察觉到了什么,又问:“你爱他他爱你吗?”
宋湜也知道他是想问他们之间有没有感情基础,她闭上眼睛,皱起眉头:“不知道。”
弗朗克居然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还能继续追你?”
她的头更痛了:“不行。我不会出轨。”
“什么是出轨?”
宋湜也勉为其难耐着性子解释:“Chet.弗朗克,你专心开车好不好,再不到家我就要冷死在这里了。”
弗朗克只能强忍心痛开车,但现在宋湜也人在伦敦,他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于是又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宋湜也一睁眼就看见他坚毅的表情,她受不了了。
祝京南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北京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距离她下飞机不过二十多分钟。
“落地了?”他那头很安静。
“嗯。”她耳边有呼啸的风声。
祝京南听见了,问她:“伦敦风很大?有司机接你吗?”
宋湜也看了一眼弗朗克,说有。
弗朗克出声:“是谁?我要不要打一声招呼?”
宋湜也最近觉得自己很倒霉,每次跟人打电话的时候都有别人插嘴,但谁让祝京南之前总是插嘴,这是他应得的。
她把听筒朝向弗朗克,主动介绍道:“这是我在LBS的学弟弗朗克,这位是你可以叫他祝京南。”
她觉得“老公”两个字有点难以启齿。
祝京南倒是很无所谓:“你好,我是宋湜也的先生,多谢你今天接她。”
“你好,不客气。”弗朗克堪堪打了声招呼。
宋湜也把手机拿回来,平淡开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阿也。”他叫住她,“到家了给我回个电话。”
她依旧不咸不淡地应声,主动将电话挂了,不知道是耳边风声乱了还是她思绪纠缠,心里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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