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巧撞上气势汹汹的菲利普。
菲利普先生一见他就吹胡子瞪眼,嘴里却说着:“你可真是个Good boy!Good boy!”
听完这话,遗朱嘿嘿着进了门,咧着嘴问兰德尔:“他怎么还夸我?”
床上的兰德尔闭目养神,眼帘都没掀:“这句是夸狗的。”
遗朱:……
“他夸你有什么不正常吗?”
那只没有税章的黑色烟盒,被丢到了遗朱眼前。
兰德尔忽得睁开眼,像忒弥斯扯掉了蒙眼布,开始了审判。
他问:“克莱尔,你闯了什么祸?”
看见自己为了稳住流痞而递出去的烟,遗朱镇静自若:“这是烟盒吗?兰德,我从不抽烟。”
兰德尔转述道:“菲利普说这是伊北河区的警方从监视黛绮的人身上缴获的。”
遗朱:“所以呢?”
兰德尔:“黛绮有难为什么不找克劳德?无非是因为被监视的她本来就有难言之隐,最好不要牵扯上她的哥哥。”
遗朱笑得毫无破绽:“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克莱尔,先别急着撇清。”兰德尔的手覆在烟盒上,“无税章烟盒无非就三种情况。一,烟草厂的职员偷窃或私藏的瑕疵品;二,走私品;三,某些大人物的定制烟,比如梵国的主教。你想要抽烟大可以买最贵最好的,接触到前面两种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一定是最后一种。”
遗朱反驳:“我说了不是我的!”
兰德尔没管他,往下梳理。“全格兰没有几个人能正式拜访梵国,还能接触到枢机主教和核心成员。”
“首相、国王,还有现任教宗的教子,海因茨。”
“你大可以不认,佩洛西郡的警方早晚会查到海因茨头上,到时候这盒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佩洛西郡自然会水落石出。”
“听说那名被捕的流痞身上有不少谋杀案,牵涉到无辜的海因茨,你舍得吗?”
遗朱咬死不认:“兰德尔,即便这是他从我身上得到的,谁能证明不是他从我身上偷走的?!”
此话一出,兰德尔的视线绞上他:“你心里最清楚。”
遗朱站起身就要走。“随你怎么想。”
“站住。”兰德尔的声音绊住了他的步伐。
“佩洛西郡四月禁酒期的前夜,菲利普说他在伊北河区上的私产被一场暴风洗劫一空,伊芙琳·巴洛逃跑走的是水路吧?事到如今她不可能再停留在格兰,菲利普甚至没有查到她的出境记录。所以她只能偷渡。”
即便没在现场,兰德尔已经完全复盘出伊芙琳逃跑的所有重要节点。他继续问:
“你提走的五百镑现金和提前出现在现场的警官多少有些关系,这钱你用来干什么了?”
一字一句令遗朱不寒而栗。即便他远在利肯,兰德尔归来后仍对他的踪迹了如指掌。
“你不问别的支出,唯独好奇这个,是因为其他你都清楚对吗?”遗朱反过来质问他,“兰德尔·费勒斯!我从列车上跑下来、我最真心实意的时刻,你在想怎么掌控我的一举一动!”
几个小时前的温情顿时浅薄得像一沓纸,此刻被两人付之一炬。
兰德尔根本没有如遗朱的愿揭过话题,他继续说。
“被我说中了所以用这些来打岔?克莱尔,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天真。”
“既然你不清楚,我就来告诉你,菲利普和巴洛家那群人几次权衡,为什么最后在牺牲伊芙琳这件事上却空前一致。”
“他们婚事是经过王室首肯的,是新旧贵族结合的印证,是身为王室宗亲的巴洛家族防止阶级滑落和资产缩水而敲定的交易。”
他啮紧了“交易”这个词。
“他们婚姻建立的纽带是效忠于王室的投名状,毕竟在王室花销中,纳税人的钱是一部分,贵族的贡品又是一部分。现在婚约因为黛绮和你出了问题,王室也会觉得颜面有损。”
“一旦被揭露,弗里茨家族的阳奉阴违就是不忠,王室追究起来,格兰国家银行会撤掉弗里茨家族的家徽邮票,附属头衔将被剥夺,这成为百年家族勋章上的锈迹!声望下跌、名誉扫地,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掷地的声音,全都迸进遗朱的耳朵里——这个世界的剥削和阶级是牢不可破的秩序,谁打破,谁扰乱,谁罪无可恕。
兰德尔那双蓝眼睛是永远的极寒之地,遗朱的声线有些不稳:“你也这样想对吗?你也会服从交易。”
兰德尔毫不犹豫地说:“我从不认为个人自由可以高于家族荣誉。”
“我管他狗屁的弗里茨?”遗朱蔑视了他的笃定,“怪不得你会同意让我去找黛绮,看来黛绮·斯洛温不符合你说的荣誉。”
兰德尔突然喑哑,他的心脏被遗朱那双眼睛蛰得发疼。
青年不再直视他,眼睛里的一双琥珀像一面新磨的镜子,映得他无所遁形又死无葬身之地。
“这位新上任的弗里茨先生。”
“你也为我物色了交易对象,对吗?”
-
果然和兰德尔所说的一字不差,巴洛家族已经怀疑到了遗朱头上,在国家银行年中的邮票发行预案中删除了弗里茨家族的家徽。
还将以亨利·弗里茨头像发行的纪念币方案加入了红邮袋,预告撤销方案。
兰德尔撑着拐杖起身去找老亨利时,遗朱下意识地伸手去搀扶他,没来得及松手就被兰德尔扯住。
两人一路走到一家之主的古董橱前。
门锁磁吸有些问题,在兰德尔踏入后留出一道缝。
遗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亨利·弗里茨大发雷霆,几乎是怒吼出声:“克莱蒂亚,顽劣骄纵!怠惰无状!毫无虔诚!”
兰德尔的声音不起波澜:“他哪有这样?”
老亨利说道:“他闯的祸你不是没有耳闻吧?兰德。”
另一道声音沉默半晌,最终说道。
“克莱尔和伊芙琳·巴洛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遗朱听得清清楚楚,昨天已经推演出真相的兰德尔,现在在包庇他的祸行。
“失踪?你确定不是借力逃跑而是失踪?”老亨利的声音因愤怒而浑厚,他毫不留情地迁怒,“你还给他打掩护?兰德尔,我认为你并不糊涂,结果你还护着他?他本来就放纵跋扈又目中无人,他把和黛绮·斯洛温的婚事当什么?你由着他去佩洛西郡胡作非为!克莱蒂亚这回闯的祸,够我完全剥夺他的继承权,再把他驱逐出国游学几年!”
“我已经将事情全貌知会过斯洛温家的长辈,克莱尔去见斯洛温小姐是我让他去的,他去佩洛西郡的车票是我买的、居住的寓所是我安排的,他去斯洛温家是因为和斯洛温·克劳德私下交好,他的花销和支出都经过我的账户。”
老亨利怒海平息,不可置信地问:“什么?你说什么?”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受无妄之灾。”
“兰德,你还有没有底线了?我在说什么你最清楚!”
遗朱的手覆在门把上,准备合上缝隙,却听见了兰德尔的最后一句话。
“克莱尔很听话,我难辞其咎。”
“我罪加一等。”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