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盯在孤身上,母后常说看皇姐照顾孤的样子,日后定然会是个好母亲。”
“今年,偏偏她在遥远的江南道一带,这信,孤再不给她回一封,皇姐怕是要一路飞奔回来了。”太子殿下的声音说得低低的,但是话语里的欢喜与轻松却是显而易见。
只是这话堪堪落下,太子殿下脑中浮起一丝的乱绪,他轻轻地道:“德喜,孤的三弟和四弟怎样了?”
身旁站着的内侍闻言,面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垂下眼,躬身一礼,道:“回殿下的话,三殿下和四殿下,如今正在休养。”
太子殿下脸上的神情登时就暗淡了下来,他抿着双唇,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内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德喜,若不是因为孤,三弟和四弟便不至于如此,可是”
他的眼中透出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叹息着道:“祖父也是为了孤,手心手背都是肉,孤实在是为难。”
德喜见太子殿下面上的神色越发难看,不知是冻着,还是心头的思虑过重,那张苍白的面容更是显出了一抹孱弱。
他急忙上前一步,将一旁的药碗推了过去,劝慰道:“殿下,这事儿,如今便也算是了结了。三殿下与四殿下性命无忧,相爷”
德喜斟酌了一番,小心谨慎地道:“依着奴才的想法,相爷这时候退一步,也是好的。只是,殿下,万不可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殿下是储君,是国之根本,像先前那般不好好喝药的事儿,万万不能再做了。”
“前些日子,殿下病情反复,缠绵病榻的时候,奴才心中是悔恨交加,怎的就随同殿下胡闹了?”德喜自责地迭声道。
太子殿下听闻德喜这火急火燎的话语,他不由得无奈一笑,只是思及前段日子的凶险,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骇怕,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孤的错,如若当时出了岔子孤真是对不住父皇母后,对不住皇姐他们。”
原来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缠绵病榻,一方面是因为当时他没有遵守医嘱,将开出的苦药都用了,而是让自己的心腹内侍德喜将药悉数倒了去。也因此,导致他的病情不断加重,到了最后,险些送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无意间得知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出事,是谢家动的手。
他同赵清婉都是宁惠帝一手带起来的,对于这些朝政之事则是极为敏锐,三皇子和四皇子出事后,他知道了是谢家对两位皇弟动手,便是为何让他能够高枕无忧,他心中清楚,因而便也没法将此事告知父皇,再想到便是因为他,才让三弟和四弟遭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他心中的愧疚感浓重地几乎将他压垮。也正是如此思虑过度,令他的情况一再恶化,险些便就一病不起了。
德喜将桌上的药碗推送过去,躬身道:“殿下,喝药的时间到了。”
“嗯。”太子殿下看着德喜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不由得笑了一笑,很快便将桌上的药碗端了起来,小饮一口,口中苦涩的药味,令他的眉头紧紧拧起,他低低地道,“怎的,这药比之前的还苦?”
德喜听闻这般言论,他急忙开了一只小木匣,木匣里放置着些许果脯,轻声道:“前些日子,殿下的药那都是花草树木喝的,自然感觉不到苦,今日这药,是殿下实打实地入了口,当然苦了。这是公主殿下去江南道之前特地叮嘱着让奴才给殿下备下的果脯,香甜可口,殿下尝一尝。”
太子看着那木匣里的果脯,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低声道:“还是皇姐最懂孤。”
“皎皎若是知道你这般糟蹋自己,她定然是要狠狠打你一顿,将你那胡闹的做法给打没。”
宁惠帝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他大步流星地往里走,脸上满是愠怒。
听到这一句话,太子殿下抬头一看,便就看着宁惠帝行至面前。德喜急忙躬身一礼,大声道:“奴才见过陛下。”
宁惠帝冷冷地看着站在太子身旁的德喜,并未喊起,任由对方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动作,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随后开口道:“高进,将这人拖下去既然不能看护照顾好太子,那么留着又有何用?”
德喜听到这一句话,他的心头一冷,整个人不由得哆嗦起来,但是却始终并未有丝毫的失态举动。
在高进动手的时候,太子殿下急忙起身,匆匆来到宁惠帝的面前,他拱手一礼,道:“父皇,他不过是一个奴才,任何事都得听我的,还请父皇饶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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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责罚,儿臣担下了。”
德喜心中一暖,他迅速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注意到殿下面上的神情很是凝重,他咬了咬牙关,尚未开口便听得宁惠帝很是生气地道:“责罚?你担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如今的模样,你如何担下?前段日子你子在床榻上昏睡不醒,奄奄一息时,可曾想过担起身上的职责?”
“如果你有个闪失”宁惠帝说道这里,眼前浮现先前太子那气息微弱的模样,他心头的怒火难以遏制,冰冷的目光投在德喜身上,冷声道,“高进,还不将人带下去。”
“是。”高公公急忙躬身一礼,应了下来。
“父皇,德喜不过是听从儿臣的话,还请父皇咳咳咳咳咳”太子殿下将德喜拉在身后,急切地制止道。
这一阵的急怒攻心,却是令他胸口一阵阀发闷,喉管里骤然涌上来一阵痒意,他不由得微微弯腰,伸手捂唇,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阵咳嗽来得突然,却又绵延不绝,太子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呼吸间是一片窒息感,他似乎有些喘不上气。
见着太子那脸色眨眼之间已然是面白如纸了。而捂着唇的手指缝间渗出了血丝,宁惠帝心头一惊,疾步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子殿下,高声喊道:“快,寻太医来!”
“是。”
一阵慌乱在东宫中弥漫开来,而好不容易能够歇一口气的秦院正,尚来不及多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平和悠闲日子,便就被那一身刚毅威武的常奎拎着赶去了东宫。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东宫中的动静才慢慢地缓和平静了下来。
宁惠帝一脸凝重地盯着床榻上躺着的太子殿下,看着那一张看起来便是虚弱无力的面容,心头的忧虑更是增了一层。
太子殿下吃力地睁开眼,因着刚刚那连绵不绝的咳嗽,现下这呼吸间,都扯着肺腑生疼,只是到了这时候,他心头只是惦念着德喜,急忙扫视了一眼四周,未曾见到德喜的身影时,便将视线落在床榻旁的宁惠帝的身上。
他吃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宁惠帝伸手摁住太子的肩膀,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太子想要说的是什么,他冷声道:“随侍你的小内侍,跟着秦院正,去给你熬药了。”
见宁惠帝面上严肃的神色已然缓和了下来,他断断续续地轻声道:“儿臣谢过父皇。”
宁惠帝看着太子那一脸孱弱的模样,吃力的动作,微弱的声音,无不是在昭示着对方身子的情况很糟糕。他想着刚刚秦院正说的话,这一次的病症,损了太子殿下的元气,而太子本就是先天不足,如今便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若是调理不当,只怕是会有性命之虞。
宁惠帝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他温声道:“好了,这些事儿,朕便暂且不追究,你且好生休养着。”
“父皇”太子殿下看着宁惠帝那疲惫的模样,他心中的愧疚之意越发浓重,他轻声道,“父皇,是儿臣不好,令父皇如此担心。”
宁惠帝见着太子殿下这般姿态,他长叹一声,伸手轻轻地拂去太子殿下额上的冷汗,他小声道:“知道父皇会当心了,便就应该早点康复。皎皎也快回来了,若是知道你病得这般严重,她怕是要急坏了。”
“父皇,皇姐要回来了?”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欣喜地问道。
宁惠帝知道太子同公主的感情好,他点了点头,接着应道:“是,皎皎就快回来了。所以,如今,当务之急,便是你要好好养好身子。”
太子殿下点了点头,他的视线对上宁惠帝的双眼,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张了张口,便就沉默了下来。
注意到儿子的这般姿态,宁惠帝自然知道太子心中的顾虑。他轻轻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低声道:“好了,什么都不用多想,现在你便是少思虑,静养病,早日好起来。”
“是。”
太子殿下看着宁惠帝离开,他脸上攀爬上一抹浓郁的忧色,他扶着手边的床栏坐了起来,缓缓喘了口气,随后倚靠在床栏处,他看着自己青白色的手腕,腕间的血管清晰可见,他缓缓握紧自己的拳头,呼出一口气,低低地道:“会好起来的。”
他平日里不若赵清婉那般活跃,但是在朝政谋略上接受的教育,比赵清婉要多得多,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储君来进行教育的。太子此刻心中涌上些许后悔,最开始,不应该在病后不好好服药的,这病拖了太久,果然是身子先受不住了,是他考虑不周。
太子的目光幽幽,他的手轻轻地摁了摁胸口,缓一缓那一股闷闷的气息。他想着,他得好好活着,若不然,皇姐以后该多艰难啊。
谁也想不到,将宁惠帝的性子摸得最为清晰的人,竟然会是东宫太子。
宁惠帝走出东宫时,他面上的神情很复杂,眉头拧得紧紧的,他缓缓叹了一口气,道:“朕本以为秉德并不知情,却未曾想到秉德早就知道了。”
宁惠帝脚步沉重,他走至一半,便又回身看过去。偌大的东宫已然是燃起了灯火,夕光散尽,霞彩消逝,留下的便是这点点烛火。
“莫怪乎这一次秉德会病得这般重,秦院正一再说秉德思虑过重,朕还想着是不是朕待秉德太过严肃了,如今想来,那是因为秉德知晓对他两位弟弟下手的人是谢家。”
宁惠帝这话说到最后,却是带着浓烈的森冷之意。
“他知道,所以心中愧疚难安。”宁惠咬着牙道,“平日里倒是看不出太子会如此机敏,反应如此迅速,这一次,为了替谢家遮掩,病得是如此地恰到时候,思虑惊惧,不喝药呵呵,正是秉德的病重,所有人都不敢怀疑是谢家”
“毕竟,谢家可是太子的班底。”
听着宁惠帝咬牙切齿的话语,常奎知道宁惠帝定然是有了新的大动作,他看向常奎,哑然道:“有成,谢家是留不得了。”
这一句话说出,惊得常奎与高公公两人心头一跳,常奎躬身一礼,说话却不曾绕圈子,直白地道:“陛下,如今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地动谢家,少了证据妄动的话,怕是与陛下的名声有碍。”
不知道常奎话语里到底是哪一句话,勾得宁惠帝心头一沉,他抿了抿唇,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想了一会儿后,低声道:“高进,你先清理一次太子身边服侍的人,不该留着的人,不要留着了。”
“是。”高公公躬身一礼,急忙应了下来。
宁惠帝的目光落长廊外的月色间,半晌,他冷冷地道:“有成,咱们找不到的证据,会有人把证据送上来的。谢家让人去挑一挑,让谢家和楚家斗起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到时候,朕收拾他们也容易。”
“是,陛下。”常奎心中叹息,但是见着宁惠帝眼底的急怒之色,他便就将劝阻的话语收着了,随后沉声应了下来。
谁也想不到,当初谢家对三皇子和四皇子动手的事,竟然会让太子殿下意外知晓。只是谢家毕竟是太子的母族,他打小便与谢家走得近,同谢家的几位兄长更是感情深厚,一想到若是告知宁惠帝此事,那么谢家必然是有遭遇灭顶之灾,毕竟谋害皇子,罪当诛族。
太子心中不忍,便就将这事儿掩在心底,并且还替谢家收了收尾,故而宁惠帝查着查着便就断了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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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皇子与四皇子,同太子殿下也是手足情深,如今得知了两人的遭难皆是因他而起,他又如何不思虑过重?这般内外煎熬之下,加上今年入冬早,寒气重,太子便就病了。
而在知晓父皇已然是怀疑到了谢家的时候,太子干脆想法子将治病的药通通都喂给了花草树木,也是因此,他的病情才会如此反复不定,甚至一度到了病危的地步。
正是太子这般病重,故而宁惠帝怀疑的目光便就撤了出去。
今日,未曾想随意地一听,便就听到了太子的话语宁惠帝眼神深沉,望着天边朦胧月色的目光越发冷凝,他轻声道:“在皎皎回来之前,尽早解决。”
“是。”
宫中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眼中。夜里东宫太子病情反复,自然是传进了不少人的耳朵中。
谢府中,谢相爷尚未就寝,他拧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讯息,沉声问道:“殿下如今如何了?”
屋子里的幽幽的烛火倒映在屋中人的面容上,明灭不定,形成了一副奇异的画卷。卢和鸣同样是紧紧皱着眉头,他想着刚刚得来的消息,小声道:“相爷,听闻殿下在东宫中同陛下起来争执,故而这才引得殿下病情反复。”
他想了想,瞥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谢相爷,轻声接着道:“还有一事儿,属下打探到一丝消息,殿下的病情反复,怕是有碍命数。”
卢和鸣见着谢相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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