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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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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老夫人无声地连连叹气。

    室内刚静下一会儿,外头的侍女进了房,轻声通传道:“老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裴璋离开洛阳时,尚且是冬日。如今一转眼都入了秋,族人如何能不惦念着。

    满目秋光中,一道清瘦如鹤的身影抬步而来,面容因着车马劳顿而略显苍白,慢条斯理向着二人行了礼。

    建康崔氏的变故,在洛阳早早就传了个遍,无人不知。外人兴许不懂得内情,裴岚却在回府后哭了好些日,直到前不久才渐渐平定下来。

    裴老夫人因此而斥他行事失之仁善,随后话锋又逐渐转到了当年与温氏女退婚一事上。

    只是不论她如何说,裴璋都温和而安静地听着,眉目间一丝不耐都没有,“祖母教训的是。”

    裴老夫人自觉无趣,饮下茶水顺了顺气,也不愿再白白多费力气。

    她这长孙与他父亲裴筠看似性情是一温一冷,实则骨子都里是一脉相承的孤行己意。

    为今之计,唯有她来日入宫去求一求陛下,给裴璋金口玉言指一门婚事才是。

    *

    裴璋自祖母房中出来,神色自若地向父亲所住的楼阁走去。

    行至半路,他远远便望见了裴岚。

    两名乳娘抱着一双孩儿跟随在她身后,大抵是要去向老夫人问安。

    “堂姐。”裴璋向她颔首,嗓音温和,仿佛当初在建康时,二人从不曾有过龃龉。

    裴岚怔怔看了他好一会儿,本就消瘦的脸愈发显得毫无血色。她不知在想什么,随即强笑了一下,伸出手来,作势要将孩儿抱到裴璋面前。

    谁想还不等靠近,原先在乳娘手中乖顺的幼儿忽地嚎啕大哭起来,小脸皱巴成一团,瞬时间涨得通红。

    “小公子许是有些认生,还请大公子勿怪……”两名乳娘颇为尴尬,裴岚神色也是一僵。

    裴璋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温声道:“无妨,堂姐且去吧。”

    裴岚应了一声,低下脸去,匆匆抬脚离开了。

    他垂眸缓缓抚平衣袖上的折痕,并不奇怪于裴岚的转变。

    她失了夫君,却终归是裴家的人。倘若想要庇护一双稚子,自然而然便会依附于这府邸里有能有权之人。

    倘若她一开始便能了悟,在建康时也就不必吃苦。

    至于她的一双孩儿,裴璋丝毫不关心,更不欲加以亲近。实则他并不明白,为何有人生就喜爱稚童。

    孩童吵闹而呱噪,生来就带着不加掩饰的难驯,像是以吸人心血为生的某种小兽,令人日夜不得清净。

    他不需要所谓血脉相承的子嗣。

    倘若确有其用,届时从族里过继一个便是。

    裴璋到平湖阁时,侍女迎了他入内,沿路轻声说道:“二公子也在阁中。”

    裴琛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于母亲死后的第三年出生,如今才不过十四岁。

    平湖阁本是父亲的居所,在他儿时的回忆里,阁内最是端严肃穆,便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主人而今病得久了,人人嘴上不敢说,却心知肚明他难以再痊愈,更无法再站起来,过往那些过于严苛的律令也很快随之烟消云散。

    裴璋缓步入内,沿路光影昏昏沉沉,一室了无生机的浓郁药味。窗外暖阳好似被无端隔绝在外,任凭衰败一日又一日地浸染着这栋楼阁。

    裴琛见到他,又惊又喜,蓦地从床榻旁站起,“兄长总算回来了!”

    他温和颔首,而病榻上的人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浑浊的眼骤然圆睁,眼白里是数之不尽的殷红血丝。

    “见过父亲。”裴璋恭敬行过礼,理了理衣袍后,在榻旁坐了下来。

    一别数月,榻上之人愈发骨瘦如柴,青筋暴起的手犹如鹰爪,徒劳地想要抓握住什么,喉间却只能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古怪嘶叫。

    裴琛急忙又俯下身,试图去安抚焦躁不安的病人。

    “现下该是用午膳的时辰,还不去吗?”裴璋温声问他。

    “这便去,”裴琛近乎忘了这事,临走前又问了句:“近日课上所习的书我有几处不懂,待放课后,可以去寻兄长吗?”

    裴琛目光钦仰,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自然并无不可。”裴璋十分耐心。

    待他离开后,裴璋默然了一会儿,一如既往地将他此去江南的几则见闻缓声说于父亲听。

    裴筠早就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听着,不时从喉中溢出“嗬嗬”声。

    裴璋习以为常,待说完后,才面不改色地喊人进来,为裴筠擦拭嘴边斜流而下的口涎。

    *

    八月十五,三秋恰半,故谓之为中秋。

    夜风微拂,月色悄然叩开轩窗,映出流泻了一地的沉寂竹影。

    裴璋接连几日不曾再来此,只叫人送了许多华美的珠钗衣裙过来。

    阮窈无所事事,让侍女给自己梳了繁复的发髻,又择了好些首饰戴上,在镜前转了两圈,继而提着裙角,不断在空荡荡的房中走来走去。

    裙上的禁步伴随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叩击之声,如珠沉玉碎。

    她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鞋尖,继续将脚下月华踩得稀碎。

    宅院里的侍女都是裴璋挑的人,即便阮窈行为古怪,却没有一个人笑她,他们面容上甚至于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有。

    这反倒更显得她有几分滑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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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藏窈窕》 27-30(第9/10页)

    于是阮窈转身去了琴房,让侍女取下置得最高的那把琴。

    那侍女犹豫着,没有立刻动手。

    她心底火气渐盛,语气刻薄地催促她,“难不成公子还特意下过令,说我不配碰他的琴?”

    侍女有几分不安,最终还是依言照办了。

    阮窈坐下后,胡乱拨动琴弦,一把名贵的古琴在她指下便只发出呱噪而嘈杂的琴音。

    任凭侍奉的侍女如何沉默温驯,此刻眸中的惋惜也再忍不住了,仿佛她神智失常,正在暴殄天物一般。

    裴璋的琴自然价值不菲,正如他随随便便送来的衣衫首饰一般。可她偏要折一折,权当是散散心口的憋闷也好。

    直至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刺耳了,刚想停手时,有一道黑影忽而沉沉地投落在琴上。

    阮窈迟疑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如玉似的眼。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眸中浮起一抹失笑,随即微微俯下身,牵住她搁在琴上的手。

    “这是怎么了?”

    阮窈实在觉得自己快要被憋疯了,此刻看到裴璋,她立即想要急急站起身,身上的钗环霎时间一阵叮当作响,听得他不禁略微敛眉。

    “为何这样久才来看我?”她仰起脸望着他,眼眶有些红了,却并非是出自伤悲。

    倘若裴璋再要像他们相识时那般去外郡,那她岂非要被在这宅子里关上大半年?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咽下心中的愤然和惶恐。

    “不过四日而已。”

    对于她所有黏糊依恋的举止,他似乎总有着用之不尽的耐心,并为之感到愉悦。

    阮窈状似失落地摇头,一桩桩数给他听。

    “窗外的树叶晃动了二千七百二十三次,鸟雀鸣了一百四十八声,烛灯流了七十四滴……”

    裴璋看了她一眼,唇角抿了抿,一声低低的轻笑从喉间溢出,形如桃花瓣的眼也就此敛去两分冷意。

    “今日是中秋,你可想出去吗?”他很快止了笑意,温声问她。

    “原来已经是中秋了吗……”阮窈低低呢喃了一句,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一年月色最明夜,灯火可亲,本该与家人闲坐。

    然而下一刻,她察觉到裴璋正望着自己,再来不及多想,只连忙故作欢喜地点点头,立时便要朝屋外走,手臂却又被他握住。

    她疑惑地抬头,见他凝眸打量着自己的发髻,很快又不紧不慢地牵着她重新坐下。

    裴璋为她除下满头珠翠,继而甚至还细致地编起发辫来。

    阮窈愣了一会儿,想不到他还会为女子编发,“公子难不成还学过梳发?”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话语里有几分失笑,“自是不曾学过。”

    似是看出她的不解,裴璋又同她说道:“儿时常看侍女为母亲编发,大抵知晓该如何做。”

    他的十指初时仍有些生涩,可很快便流畅起来,好似当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阮窈自小就最是不擅长这些,实在不明白怎会有像裴璋这样好似一点即通的人。

    可这世上哪有事事尽如人意的道理,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有何苦寻不得的东西吗?倘若让他也感受一番受制于人、力屈计穷的滋味,他又会作何反应……

    “可是感到痛吗?”见她忽然不吭声了,裴璋又问了句。

    阮窈迅速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否认了。

    他将她发上的发钗卸去了大半,连臂上的镯环也是。

    “窈娘生得妙丽,本不需脂粉污颜色。”

    这兴许该是旖旎的情话,可从裴璋嘴里说出,却显得平淡而古板,好似只是在真心置评某种花开得正娇灼。

    而在阮窈听来,更觉得有几分不愉快,仿佛自身的梳妆打扮都仅仅是为了他一人而已。

    倘若自己就是喜欢珠光宝气呢?

    她在心里嘀咕了两句,脸上笑了笑,随着他出屋。

    夜风阵阵吹拂,卷开了马车的帷帘。馥郁的丹桂气味不绝于缕,暗香随着月色而浮动。

    能够暂时离开那处沉寂的宅院,阮窈心中总归是欢喜的。只是不知裴璋再来看她会要隔多久,她今夜必要好生哄他一番,若是有机可循,能再为自己多争取些什么,也是好的。

    街上游人如织,马车无法再行驶,很快便得下车步行,阮窈便将帷帽细细戴好。

    她本还诧异于裴璋如何肯带自己上街,而后见了街道上的景致,这才了然。

    已是夜里,满城花灯高悬,流光溢彩。男男女女各自结伴游玩赏灯,若是到了桥下或是略窄些的小巷,人潮更是拥堵。

    阮窈本就戴着帷帽,在这样的夜色中与他并肩而行,就如一对寻常夫妻,倒也算不得很显眼。

    一路行到河边,水面上浮有水灯上百盏,灯火氤氲,将河道点缀得如同九霄银河,景色甚美。

    她掀开帷帽的一角,正偷眼瞧着,就被裴璋往另一条路上引。

    “此处太过拥挤,随我来。”

    “公子,我们不放水灯吗?”阮窈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句。

    卫国每逢中秋,人人皆要拜月神、燃水灯,倘若不曾外出那便也罢了,可既然已经来了此处,又是何故不做。

    裴璋看了她一眼,耐心地问道:“窈娘不是不相信许愿之说吗?”

    她怔了怔,心中瞬时间感到一阵古怪。

    她的确不信,可生而为人,倘若只做自己笃信的事,岂非无趣至极?更何况如此良辰美景,常人便是为了应景,也大半不会像他这么想。

    只是阮窈也不会为了这等事与他起争执,毕竟他们又不是真的夫妻,她很明白自己应当做什么。

    “公子说的是,我不过是随口一言,那我们走吧。”她很快收拾好心底杂乱的思绪,讨好地摇了摇裴璋的衣袖,嗓音娇柔。

    隔着帷帽,他应当望不见她的神情才是。

    然而裴璋却沉默了片刻,似乎又带着她向河边走去,淡声说道:“你若想放,倒也无妨。”

    他竟真的领她买了两盏灯,随后来到一处略偏点儿的河岸。

    阮窈索性卷起帷帽,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半蹲在岸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灯。

    灯上的荷花刚好九瓣,将开未开,呈现出一种吉祥讨喜的圆润形状。灯下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红色锦鲤,若将灯放入水中,红鲤恰好顶着荷灯,匠心巧妙。

    灯火水月俱为一色,于夜色中汇成了一片温柔的影绰。

    “我自小便喜欢凑热闹,每逢节庆,定要溜上街玩耍一番。水灯花灯天灯,不知放了多少个,却不曾见过做得这般细巧的灯。”阮窈忍不住感慨了两句,“洛阳当真是富贵。”

    可怜她的故土,至今仍在战乱之中,再好的月,怕是也无人能赏了。

    阮窈一面摆弄着灯,一面絮絮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这才注意到裴璋拿着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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