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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1.

    徐长嬴从小就与徐意远长得不是很像, 但每一个熟悉他们的邻居和熟人却都说,他与徐意远一看就是亲生的父子俩。

    因为徐长嬴的行为举止、说话方式,都与徐意远如出一辙。

    徐意远, 原广州新闻社记者,职称副高级, 主任记者, 生于1969年的广州一个徐姓大家族,1985年的省高考文科状元,死于2004年的塞尔维亚。

    虽然出生年份的数字给人一种老古董的感觉,但徐意远死的时候其实才35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帅的年纪, 所以就算是在2022年突然想起来, 徐长嬴脑海里浮现出的还是一张年轻的、英俊的,甚至与自己的辈分开始模糊起来的面孔。

    毕竟,2022年的徐长嬴如果能够再活6年, 就会永远比自己的老爹还要大了。

    从很早以前开始,徐长嬴的人生准则就是绝不回头,每一个昨天都会被他永远遗忘, 他的目光和意义永远只放在可以伸手触摸到的当下。

    所以不仅是叶新, 徐意远的面容也在他的记忆中不断被岁月侵蚀, 变得斑驳不清。

    但是当海水倒灌进气管的时候, 徐长嬴故意遗忘的那些过往和人, 却都像是泡进显影药水里一般,越发清晰,越发让胸腔里萌生出撕裂般的疼痛。

    他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选择遗忘他们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答案也许来自徐长嬴过往人生中的那特别的几天。

    2000年,9月,广州。

    千禧年对于很多90后和80后都是意义非凡的一年,那时全世界都对全新的一千年充满希望和幻想,殊不知在倒数最后一秒的欢呼声响起时,整个世界已然被按下快进键,以难以理解的速度向着未知的方向飞驰着。

    这一年对于徐意远也是特殊的。

    徐意远,身高一米八五,眉眼周正,鼻梁高挺,皮相一绝,如果非要形容其气质,可以借用广州电视台的节目中心主任的话——这就是八九十年代港台最钟爱的“星相”,是最适合上镜的一类人。

    徐意远于1989年入职广州新闻社,4年后,也就是1993年徐长嬴出生的那一年,北京的《东方时空》开创了国内新闻评论节目的先河,各个地方电视台也都开始争相推出各种实地采访、深入访谈的新闻调查节目。

    这也使得徐长嬴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只记得新闻社宿舍小区里的大人们总是行色匆匆,意气风发,似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新闻调查和电视节目,那是独属于新闻人的黄金时代。

    也正是在一背景下,广州电视台和新闻社的人才资源吃紧,作为bet而一直游离在编导工作之外的徐意远也有机会主办了一档民生节目《城市经纬》,每周三晚上黄金档播出,算得上是试水的第一批新闻调查节目。

    徐意远负责《城市经纬》的选题策划、采访方案、现场录制和后期制作等全部的内容,可以说是虽然没有给他编导的头衔,但这个节目确实是他一手办起来的作品。

    除了这个节目之外,徐意远也有很多其他的工作,每一次他都是从另一个外采地点匆匆赶到录制现场,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妆造,往往是一身衬衫或工装夹克,助理记者给他梳一下头发就上了。

    然而,无论是在工厂内部,还是社区门口,徐意远那张英俊的面庞都给那些年坐在电视机前的男女老少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配上他敏锐深刻的新闻思维,以及沉稳从容的采访风格,《城市经纬》成为了广州电视台第一批试水新闻节目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常青节目。

    因此,“徐意远”也成为了90年代末的一个小小的城市记忆,至于为什么是90年代末,则是因为千禧年之后他就退出了《城市经纬》。

    2000年,全国的广播电视体系迎来了新一轮的深化改革,各个电视台在集团化的同时实行了制播分离,也就说,此后的电视台要开始自负盈亏。

    过去效益好的节目都成为了一块块油水丰厚的肥肉,而作为其中收视率、观众满意度第一梯队的《城市经纬》几乎没有几天就被分给了电视台里的关系户,从0开始做起的徐意远直接被踢出了局。

    所以千禧年对于徐意远、徐长嬴和叶新都是一个特殊的年份。

    徐长嬴现在都记得,2000年的春天之后,原本因为制作《城市经纬》而稳定工作的徐意远再次开始频繁出长差。

    例如,徐意远上一次出国际长差还是前一年南斯拉夫轰炸那件大事——由于bet记者不仅精通英法双语,粤语和普通话也能熟练切换,采访和撰稿的能力又十分突出,所以像某日报那样的中央单位经常会向广州借调他。

    然而,他却是一个bet,所以每当出差结束之后,除了一笔普通水准的差旅补贴,他又什么都没有获得——就好像,不同体制的、不同级别的领导又在这一刻彻底遗忘了他。

    听上去很憋屈,甚至连喜欢看笑话的体制内同事也会时不时替他唏嘘一把,但只有最亲密的家人知道,徐意远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这些。

    徐意远从不会抱怨自己的职称上升的如此缓慢,自己的节目企划一次又一次被送到别人的手中,他只是平静地看待着这一切,就像看一场已经确定好结局的电影,接着坚定地只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喜欢的事情,就是当记者。

    坐在台式机前,吹着电风扇玩扫雷的小学生徐长嬴总是觉得,徐意远似乎就是一个现实世界的“扫雷”游戏爱好者,乐此不疲地去寻找这个世界平静海面之下的各种炸弹,哪怕代价是需要近距离接触那些危险。

    徐长嬴出生的那一年,已经入编了四年的徐意远和叶新才分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是一间90平的三室一厅,除了两个卧室以外,还能有一个小小的书房放下徐意远工作用的书桌和临时休息的行军床——他熬夜赶稿的时候,或者半夜回家的时候都会睡在那张床上。

    徐意远再次频繁出远门的那些年,书房就属于了徐长嬴,包括里面的书和电脑,还有行军床。

    家中没有人的时候,徐长嬴就随便抽一本书架上的书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看,有时候会看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灯已经被关了,身上还被不知什么时候回家的慈母扔了一坨夏凉被。

    但还有很偶尔的时候,当徐长嬴突然在半夜醒来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像变魔术一样,小小的行军床上凭空出现了沉睡中的成年男人,而六七岁的徐长嬴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枕在大人的胳膊里。

    徐长嬴立刻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高兴地贴在了亲爸身上,常年奔波在外的bet男人身体很结实,小孩的细胳膊甚至搂不住他的腰腹和肩膀,于是往往徐长嬴搂一会之后,就不老实地去摸徐意远的脸,摸到熟悉的胡茬的时候,徐意远也被他烦醒了。

    正值壮年的bet父亲将徐长嬴紧紧搂在怀里,身上只有全家人都一样的沐浴露味道,他低头用胡茬蹭着徐长嬴的侧脸,将烦人腻歪的小孩扎的嗷嗷叫的时候才松开。

    “老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徐长嬴仰着脸,在黑暗中眨了眨和叶新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三点,还有一小会儿天就亮了。”徐意远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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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的低沉声音响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臂箍了箍小孩。

    “那你明天还去上班吗?”徐长嬴像个猴子一样四肢扒在老爹的身上,一脸期待地问道。

    “不去了,放心睡觉,明天爸爸叫你起床。”徐意远摸了摸身侧的夏凉被,在电风扇的凉风里盖在了徐长嬴的肚皮上,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父子两就这样又睡着了。

    而等到天大亮要起床的时候,果然是已经洗漱完毕的徐意远将徐长嬴从床上拽起来,抱到了洗手间去刷牙。

    在刚被调离《城市经纬》的两个月后,徐意远出了一个很长的差,大概差不多有三个月没有回来,以至于徐长嬴从暑假到小学二年级开学了一个多月后都没有见到他。

    2000年的那一天,徐长嬴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阵子叶新也很忙,他渐渐地不再按时回家,因而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放学铃响起之后,和同班的男生在校园里拍了一堆画片,又打了一圈玻璃弹珠,才浑身脏兮兮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谁知,徐长嬴穿着白衬衫黑短裤的校服,背着蓝书包晃悠悠快要走出铁栅栏的时候,才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推着自行车站在校门口。

    早秋傍晚的黄色阳光里,徐意远里面穿着一件黑色半领打底,外面穿着白色衬衫外套和灰蓝色牛仔裤,校门口已经没有什么家长了,只剩下他一人叼着烟站在电线杆旁,远远看上去简直像个港星。

    徐长嬴瞪大了双眼,看清了那人的确是徐意远之后立刻狂喜着颠着书包冲上去,七岁的小鬼一把抱住了家长的大腿,仰着头亲热地用广东话大声道:“爸爸你怎么来了?”

    徐意远被突然出现的儿子吓了一跳,但下一秒他立刻将烟头丢进便携烟灰夹,弯腰一把将徐长嬴抱了起来,掂了掂笑道:“爸爸下午两点才到的广州,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戴浩叔叔,他说这个学期你都是自己上学的,所以我换了身衣服就来接你了,小嬴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吗?”

    “也不是每天都这么晚,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我就和李子泽他们多玩了一会儿。”徐长嬴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小谎,徐意远将他放到车后座的时候,他裤兜里的弹珠还稀里哗啦响着。

    因为徐长嬴贪玩,父子俩回家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晚高峰,回小区的5分钟路程里全是世纪初特有的繁忙混乱的车流,所以徐意远没有骑车,而是推着车带着徐长嬴一起混在城市人流中向前走。

    “妈妈最近很忙吗?”徐意远问道。

    “特别忙呢,老爸你不知道,最近股票又突然暴跌了,我们班上同学家里还有小区里的家家户户都在吵架呢,阿新女士说咱们家也完蛋了,正等着远哥你下个月的工资条吃饭呢。”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徐长嬴摇头晃脑地鹦鹉学舌道。

    “我就知道,因为你妈妈这个月突然没怎么给我打电话,”徐意远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甚至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似乎一点不在乎家里“破产”的惨状,他摇了摇头,微笑着感叹道:

    “上个月美国互联网的泡沫破了,国内股市肯定第一时间受到了冲击,我在国外看到报道后原本想着问一下你妈妈,但是想一想她才是我们家的经济权威,这种事还是全权交给她处理比较好。”

    徐意远与徐长嬴说话时从来不会把他当小孩,所以话语里总是会夹杂着很多专业术语和晦涩难懂的比喻,但久而久之,这也成为了他们家的交流方式,就算他不在家,叶新在家也会和徐长嬴说生意和工作上的事。

    有时候小区里的邻居听到这母子俩对话都会吓一跳,不由得道“阿新你怎么和小孩说这些,”叶新则不以为然道,“这小子也是家庭一份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去年,对财富和权力有着难言野心的叶新女士终于受不了了,毅然辞掉了电视台下的舞蹈团工作,攥着她与徐意远结婚七年的全部存款下海了,整日奔波在外贸档口和股市之间,然后在一年过去后,成功给存折上的数字抹掉了一个零。

    不过徐意远和徐长嬴都不在乎叶女士如何折腾家里的资金,因为徐意远曾经提出了一个“福利安全网”理论,即在有稳定房产的情况下,无论叶新如何折腾存款,徐意远每个月除去差旅补贴和稿费,都会有2800块的固定工资兜底。

    所以,一旦家庭资金链断了,顶多喝一个月的西北风,下一个月2800块的“救济款”就到了——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够解释高风险时期,普通国人对编制的渴望。

    父子两说了几句话就从主干道转进了车流更少的人行道,徐意远看了一眼自家小孩,又有些疑惑道:“不过如果咱们家已经完蛋的话,为什么妈妈还是很忙呢,戴浩叔叔说我们家最近都是晚上八点吃饭。”

    戴浩是电视台的录音师,住在徐长嬴家楼上,在21世纪初共用水房的宿舍居民楼里,邻里邻外没什么隐私,多买了把青菜都人尽皆知。

    徐长嬴看着徐意远宽阔的肩膀,双手抓着自行车座,抬着头认真道:“妈妈说她其实没有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还留了几个鸡蛋,但这次她那个工作档口的阿姨亏了太多了,所以她现在正在想办法让那阿姨松口和她合伙。”

    “不愧是叶老板,”徐意远闻言恍然道,晚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头发,徐长嬴看见了他正在微笑的侧脸,“能与风险博弈的实干家。”

    就在徐长嬴正要歪着头问什么叫“实干家”的时候,徐家父子的自行车刚好拐过了回家的最后一个转角,然后就看见在绿荫道下急得满头大汗的一大一小。

    站在自行车旁的也是一个挺拔的身影——电视台的另一个台草,新闻主持人齐浩歌,他比徐意远要大两岁,是个lph。

    如果说徐意远是港风靓仔,那么齐浩歌则是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的正统美男子,尤其是专业播音科班出身,说话字正腔圆又富有磁性,出门买个菜都能被老太太和阿姨们一眼认出来。

    不过此刻,这个还穿着衬衫领带的大帅哥此刻却焦头烂额又欲哭无泪地站在自行车前——自行车的后座上正坐着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漂亮小女孩,穿着与徐长嬴一样的水手服校服裙子,此刻正仰着头嚎啕痛哭着,哭的内容连五十米开外的徐家父子俩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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