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随大夫人走动各家,诗会一朝文辞扬名后,更是备受瞩目,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自然是娘子将笄,徐家开始为她筹备婚事了。
有刚注意到她的夫人私下打听,想为自家儿郎相看,然后便被人告知五娘已配给外祖家表兄,乃是其亡母在世时定下的婚事。
郑家现在已不配拿出来与徐家比了,再加上郑大如今身上并无官衔,从国子监完业后一直浪荡在外,自然显得与五娘更不匹配。
难免有好事的人问到大夫人跟前,大夫人叹息着道:“我又如何舍得呢?只是那原是她外祖家,她母亲在世时定下的婚约,她母亲早逝、外大母早失爱女,五娘归于郑家,算是对老县君心里的一点安慰吧。
其实我家并不在意女夫家世如何,只要人品性格好,才学出挑,就算是寒门简户,又有什么可嫌弃的?咱们往上五代,不是寒门出身吗?”
她说不嫌弃寒门,前头又说舍不得,显然是没看上郑家大郎的人品。
若她笑盈盈地说这门婚事处处都好,只怕还有人不信;她如此直接地将自己的不满意说出来,倒更叫人信服。
说起这事的夫人叹了口气,道:“哪有十全十美的婚事呢?好歹她归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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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家,有外大母庇佑,日后必然顺遂合心。”
大夫人叹道:“我家五娘却与我说,‘儿受母亲骨血而生,母亲早逝,外大母榻前未能侍奉汤药一日,如今我既长成,理应代母亲向外大母尽孝。’这孩子的一片孝心,只望莫要被辜负。”
一旁听着的人更加惋惜,直道:“如此好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然后又说起郑氏夫人冥寿之事,大夫人笑盈盈地表示全是五娘一手操办,请了名家高士来做水陆法事,除奉亡者外,还备了戏酒待客,请当日得闲的人赏面,全了孩子让母亲风光体面一把的心意。
大夫人一向是好人缘,问安在赏花宴后又风头正盛,徐纺即将调任回京的消息已传出,三剑齐下,众人哪有不应的理?
到这一步,廿三日与其说是单祝冥寿,不如说已成为一场交际宴会了。
大夫人自然地提起新得的几盆昼收夜开的兰花,满口称赞奇绝,在座夫人有爱花之人,忙都催她那日取出来品鉴品鉴。
如此,戏酒宴会自然被排到晚间,水陆法事则被安排在白日。
郑家那边,在大夫人的走动下开始缓和关系。
郑老县君原本心里还有些惴惴,虽然拿捏着孝道礼法,生怕徐家这种“野蛮人”硬要翻脸,见徐家如此热闹地庆起亡女冥寿、打的还是问安将笄,要将婚事提上日程的由头,便彻底安心了。
大夫人再说要在冥寿后择吉日开始走六礼,郑老县君更欢喜了,连声道:“正该如此,早该如此。”
大夫人心里撇嘴:我原先一直拖着,你心里不知怎么回事吗?
还不是郑大不肖。
如今可好,要论前程,问安的事一旦成了,直压过郑大百倍!
徐府内部,问真与徐缜商量好了计划。
这件事最初只是在她心中琢磨,决心做成后才对徐缜提起。
徐缜常年在御前行走,对宫中、朝中诸事与今上的想法都更为了解,仔细思虑一番,又考察过问安的文章水平后,认为此事可行。
今上既然要启用西阁,旧例就是从官宦显贵与书香名门之家择选才德俱全的女子授印领秩,在这方面反而不大顾忌与朝廷勾结。
昔日裴妃时是不在意——她本人就是裴氏名门出身。
今上这边多半只是打算用西阁平衡内官们,对此不会过于忌惮,既然如此,徐家能推一位娘子入内自然是极好的。
等问安入了西阁,徐家自然知道如何避嫌,又如何相互扶持。
他顾虑之处在问安本身,“一入内阁,姻缘必受阻碍,裴家那位昭仪至今未婚,此鉴在前,你可知道?”
问安断然答:“能披紫着朱束玉带,哪罕翟衣花钿如意郎?”
本朝官三品着紫、五品着朱,大片玉制的腰带更为官服专用,寻常富贵子弟纵用玉带,只能镶嵌少量美玉做装饰;翟衣花钿则是诰命夫人受封时穿戴的礼服。
闻问安此语,徐缜抚掌而笑:“真吾家凤凰儿,有志向!”
徐缜一声既定,西阁的门槛问安便跨过了半个,至于在外地的徐纺……
问安与徐缜倒是都去信与他“商量”了一番,但无论对亏欠良多的长女,还是自幼信赖的长兄,徐纺显然无法说出半个“不”字。
时光倏忽而去,很快便到廿三日。
郑氏夫人的冥寿自然要在问安的家中办,徐纺虽然离京,两位小娘子久居伯母家,但宅中有仆役留守。
此次操办冥寿,问安更是频繁往来打点布置,如今庭院上下整顿一新,后园花木锦绣中点缀着大夫人处搬来的新奇兰花,水陆道场摆在正堂之前,和尚道士各站一边互不打扰。
一早来的参加道场的均是徐、郑两家近亲,其余宾客下午才来准备参加宴会。问安穿着崭新得体的衣裙在门口待客,看着郑大魂不守舍地随着郑老县君下马车,露出了温和可亲的微笑。
第22章 第22章 是郑家要与我徐家为敌吗?……
来参加郑氏夫人冥寿, 郑家大夫人自然随行,她扶着老县君缓缓往里走,不想他们家一直抱病在床的二夫人叶氏竟来了, 打扮得光彩照人跟在后头,倒不像是来参加冥寿,像来接受祝寿的。
在门口寒暄时, 郑大夫人一抬头就看到问宁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们,心里一阵发毛。
老县君看在眼中, 但经过上回的事,问宁若还能对她们亲昵客气才是有古怪, 问宁态度不好反而正常得令她安心。
她叹了口气, 走过去拉起问宁的手, “宁娘, 外大母知道你心里怪我, 可你要知道, 外大母心里是疼你的。我一生独得你们母亲一个女孩儿, 小小年纪归于徐家, 不几年竟就撂下我撒手去了,只留下你们姊妹两个, 我如何能不疼你们?你们就是外大母的心肝肉啊!”
问宁别过脸说:“我哪里能怪外大母。”
不等老县君再发挥, 问安已经过来扶住她往里走, “外大母说笑了, 我们晚辈后生哪里敢怨怪长辈呢?问宁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一向心胸阔朗, 最不记仇——二舅母您说是不是?
那桩事……我们都知道与外大母您没有关系,又谈何怪您?家宅中管理不严出了这等事,只怕您动了一番大气, 我特地从伯祖母那求为您来一副安神养心汤的方子,您回家可得命人抓来煎服用了。倘或为我们的事使您伤神,那我们怎么担待得起呢?”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着满脸笑意软刀子扎人的问安,郑老县君确实没什么能挑剔的地方,只能呵呵笑两声,就被问安半扶半推地带进院中了。
一进宅中,见处处整顿齐备,场面风光热闹,老县君心里有了八分满意,一面又在堂上坐下,慢慢道:“你年轻,能做到如此程度已是不错了。余t的不要着急,等你归家来,外大母慢慢地教你。”
问宁在后头直接冷笑出声,老县君浑然不觉得尴尬——她知道幼孙已是与她离心了,但那又如何?这姊妹两个感情最好,等安娘嫁过来,宁娘就在掌控之中了。
女人成了婚,心自然就与在闺中不同。等宁娘嫁来,慢慢地教着,性子自然都能改正过来。
她在心中傲慢地评点着两个外孙女,与在西市评点织锦水粉似乎并无区别。一旁的郑大夫人笑着奉承她:“母亲是最会调理人的,我刚过门时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不都是母亲一点点教起来的?”
老县君难掩得意,在一旁招待徐家人的大夫人这会不得不过来客套一下,刚走近便听到二人对话,心中一阵冷笑,面上笑容反而愈发和煦,“老县君您来了?这弟妇是小辈,原不该惊动您的,五娘说您一向最疼她娘,这做冥寿不请您来,您一定不快,我才同意她下的帖子——瞧瞧今日这场面,一点一滴都是咱们五娘安排筹办的,这满京城真真找不出比她更好的小娘子了,往后又是归于外祖家,有您呵护关爱,可真是福分。”
原本她这样热络,老县君心里还纳闷,听到她满口夸问安,又奉承自己,才明白她是怕问安过门后日子难过,一时又得意起来。
任你徐家如今如何的风光,你堂堂国夫人不还是得为了小辈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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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
老县君面上红光愈发浓厚,却还是取帕子轻轻拭擦眼角,满面哀伤地道:“我自然疼我的外孙女,这是我那可怜女儿的一点骨肉啊!”
众人说着话,问安将人都请到堂内吃茶去。
和尚道士们在徐家忙了一日,天近黄昏才收法告辞,问安忙命人在外头摆出斋饭请他们吃,又将包好的钱米等物给他们装车。
这时参加晚上筵席的夫人贵眷们先后到了,郑老县君看着一位位贵客登门,脸顿时如开了花儿一般,红光满面地领着儿妇满场交际,她大儿妇殷勤热情得很,唯独被祖母牢牢拉着的郑大魂不守舍。
问安的注意一直留在他们身上几分,这会瞧郑大如此模样,心内大定,又上来笑着请郑老县君坐了首席开宴。
郑老县君自然携着郑大坐,宴席上山珍罗列海味俱全,当地一只如意祥云仙鹤纹大鼎内燃着宫赐百合香,四面掌着精美琉璃灯,烛光映照下流光溢彩,真真是灯火辉煌、
满座贵宾,她与郡王妃同坐首席,足下是女儿生前主持中馈的宅子,跟前时鲜花一般娇艳照人的外孙女,身后是心肝宝贝一样的长孙,她心中再满足不过,眼角细纹密得如菊花瓣一般。
庭内有歌舞乐师杂剧表演,开嗓先奏《瑶池游》一套 ,然后递上本子来请众人选喜爱的乐曲剧目,另还请了俗谈说唱的艺人,正堂前后门窗大通,一时前庭后院热闹非凡。
问安请郡王妃和一位宗室县主先点了曲子,然后便是老县君,老县君翻一翻本子,笑吟吟地转头问郑大:“你有什么想听的曲子?”
郑大瞧着天色,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小解去,大母。”
老县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等他去了才与郑大夫人道:“这孩子怎还紧张了?”
郑大夫人赔笑道:“许是在这一日,累了,想出去寻个清静处消散消散。”
“罢了。”老县君叹了口气,“他还小呢,小孩子家家,是耐不住这种场面。”
问宁就在她不远处陪着大夫人敬酒,闻此语心中冷笑——十七了还是孩子,大场面不会交际应和,倒会养花娘、逛赌场?
问安不着痕迹地睨了她一眼,问宁精神一肃,又在大夫人的介绍下笑吟吟地向来的夫人问好。
曲终三段,戏演一折,席上的夫人们吃酒吃得开心,有与大夫人相熟的,闹着要吃留国公府珍藏的好酒。
今日来的多是大夫人交好的友人,或想要同徐家走动亲近关系的夫人们,前者中有几个相熟的更是年少时闺中的交情,因而说话不客气。
大夫人笑吟吟道:“好!去取咱们的玉春酒,筛了烫来!”
新酒取来,却是十年佳酿,闹着要酒的夫人惊喜非常,“赵姊姊你今日可真是舍得了!快快,我要吃一大盏!”
琵琶一转,问安吩咐人奏热闹欢悦的曲子来,热酒连筛,席上一时更加热闹欢喜。
大夫人又带人去赏兰花,欢欢喜喜地一直闹到天黑,酒正酣、歌正喜时,府门被人从外扣响了。
“怎么了?”今夜歌舞正好,来往又都是贵眷,老县君不免多饮几杯,此刻酒意正浓,按了按额角,道:“去瞧瞧是谁?”
“别是赵令君来接你回家了吧?”大夫人身边的夫人们嘻嘻哈哈地对大夫人的嫂子、信国公府长媳赵大夫人笑道。
赵大夫人比大夫人年岁稍长,生得极雍容美丽,又是一副很温柔和气的模样,笑吟吟道:“今夜我可舍不得你们,便是他来,我怎舍得走?是要打出去的!”
众人便笑作一团,问安命道:“去瞧瞧怎么了。”
婢女领命而去,不多时,面色惶然地回来,颤颤不敢言。
问安蹙眉问:“怎么了?”
众人目光皆随她言语看去,只见婢女竟直接跪下了,声音凄惶地唤:“娘子!”
一下满座皆惊,歌舞顿停,大夫人皱眉走到问安身前挡住她,问:“究竟怎么了?”
婢子深深拜下,似不敢言。
满座疑惑间,郑家叶夫人却徐徐站了起来,排众而出,笑盈盈道:“这位娘子既不敢言,何不将人请进来瞧瞧?是真佛还是奸贼,岂不一见便知?”
她今日着大红金绣宝相花短襦,官绿织锦八幅如意纹锦裙,乌溜溜发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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