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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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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看着这一身血污,竟一时愣住,不忍下手,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师叔,让我来吧。”陆晓怜深吸一口气,接过庄荣手中的帕子。

    逐月阁中的场面太过混乱,她其实不知道贺承身上哪里还有伤,只能将力气控制得轻些,再轻些。手中的帕子洁白如雪,她捏着帕子擦过他每一寸皮肤,也都轻如飘雪。

    可雪花落地,顷刻间便被血污染成殷红。

    庄荣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咬牙问她:“是逐月阁干的?”

    听见“逐月阁”三个字,陆晓怜目光悄然冷了下去:“是,孟元经根本没想让我们活着离开逐月阁。师兄是为了救我,才会伤得这么重。”

    “救你?”庄荣不解,“你与逐月阁无冤无仇,孟元经伤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确实很古怪,他杀我的心,好像比向师兄寻仇还要迫切。”说话间,已经换过一盆水,帕子擦到贺承腰腹间的那道伤,陆晓怜迟疑着不忍心去碰。她咬着牙,声音哽咽:“这道剑伤,就是师兄替我挡的。我们那时逃不出来,伤口又太深,只能拿贺启的剑当烙铁,勉强止住了血,否则师兄怕是撑不到现在。”

    庄荣凑近去看孟元经留下的那道伤。

    他深谙各门派武功路数,逐月阁以内家功夫见长,擅使重剑。重剑出鞘,伤人两重,既伤皮肉,也伤脏腑。贺承身上的这一剑,便是重剑所伤,锋刃划破血肉,先是一处见血的外伤,剑身上的千钧之力震伤脏腑,又增一重内伤。

    确如陆晓怜所说,孟元经本该重伤陆晓怜的这一剑,没留余地。

    可是庄荣想不通,孟元经和陆晓怜究竟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么深重的仇怨,即便贺承就在他眼前,他也要将目标锚定在陆晓怜身上?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明白的事,当务之急还是治伤。

    人命关天的事,去请大夫的弟子几乎是一人拽着一只胳膊,将大夫两脚离地,急急忙忙拖回小院里的。

    医者仁心,李大夫知道事情紧急,顾不上与人寒暄,快步上前看了眼贺承那一身狰狞可怖的外伤,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伤成这样?”边说着,他边搭上贺承的手腕诊脉,脸色更沉:“新伤叠着旧伤,内伤加着外伤,这怎么治啊?他现在还能喘气,都是阎王爷手下留情。”

    陆晓怜道:“求您无论如何吊着我师兄一口气。”

    李大夫好奇道:“只要吊一口气?不必治好吗?你这要求好古怪。”

    “你能给师兄治伤自然是最好,不行的话,也请您一定吊住他一口气,神医夫妇南门前辈和潘前辈不日便会到西江城来,他们定有办法……”

    “神医夫妇?”李大夫打断陆晓怜,“你说的难道是南门迁和潘妩?”

    “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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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两位前辈?”

    李大夫挑眉:“不仅认识,要轮起来,他也能算是我师兄了。”

    陆晓怜欣喜万分:“既与南门前辈师出同门,您的医术也一定很高超。”

    李大夫笑笑:“要治经脉脏腑里的暗伤,我不如他,但要治外伤,你算是找对了人。”

    陆晓怜满心满眼只有奄奄一息的贺承,只哄着李大夫:“您能吊着孟元纬半年的命,自然是也是神医。”

    李大夫哈哈大笑:“好!小姑娘有眼光,你师兄这条命,我一定给你保下来!”

    边说着,李大夫又细细搭上贺承的手腕诊了许久,才转头龙飞凤舞地写了张方子,让庄荣安排人去抓药煎药。紧接着,他从药箱中摸出两片参片塞进贺承口中:“他经脉脏腑里的伤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慢慢调着吧。我先处理这处外伤,虽然粗暴潦草地止了血,但内里的碎肉污血没有清理干净,得重新划开伤口处理才行。”

    “那岂不是很疼!”

    “自然是疼的。”李大夫理所当然,眼角瞟过陆晓怜发白的脸,心里一软,补充道,“清理伤口哪里有不疼的,幸好他昏着,什么也不知道。”

    贺承昏着,什么也不知道。

    可陆晓怜是醒着的,她要眼睁睁看着贺承再挨一刀,她想着都觉得疼,吸着气,小心翼翼地哀求李大夫:“轻一点,拜托您了。”

    李大夫拿着薄薄的一片刀子,在火上烤。

    他手上的刀极薄也极利,抬手落刀极轻极快,被烙铁烫过的伤再一次被划开,发黑的血水汩汩冒了出来。李大夫拿帕子堵住伤口,边吸去伤口涌出来的污血,边道:“你们看,这些污血堵在体内,之后化脓溃烂,神仙也难救。”

    李大夫稍稍加了些力道,按压伤口附近的皮肤,希望将伤口里的污血排得更彻底些。

    按压之下,伤口自然是疼的,昏睡中的贺承毫无意识,只保留着身体的本能,痛了便要躲,可他太过虚弱,连挣扎的动作都是微弱的。

    李大夫按着他的伤口,回头看陆晓怜和庄荣:“按住他。”

    庄荣狠狠心,上前按住贺承的肩膀,难得轻声细气地哄人:“忍一忍,一会就好。”

    兴许是痛极了,兴许是听见庄荣的声音,贺承濡湿的睫毛轻颤一下,霍然睁开。看着近在眼前的庄荣,他的眼眶蓦然红

    了,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喃喃地念叨:“师叔,疼……”

    于是,庄荣的眼眶也红了。

    他记得刚刚找到这孩子的时候,他不信人,也不亲人,忘了是养了多长时间,半年?一年?还是更长?这孩子才稍稍放下戒备,能接受他的接近与关心。

    当时,他从湘城带回青山城的,是贺承贺启兄弟两人。

    兄弟明明二人一起长大,一起流浪,一起跟恶犬抢肉包子,却长出不一样的性格来。贺启也是吃过苦的,却显得天真单纯,而贺承小小年纪,便很霸道,想要的东西便去抢,像只凶猛的小兽一般,两败俱伤,在所不惜。

    可他拼了命去抢的东西,都是给他弟弟贺启的。

    他没有想要的东西,又或者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东西,能要什么东西。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正是自由自在疯玩的年纪,他却在颠沛流离中不得不长出锋利的爪子。

    而这副撕扯开血肉、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爪子,被他用来为弟弟撑出一片晴好的天。

    庄荣有时候觉得,自己偏心这个孩子,想要教给这个孩子更多的东西,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已故旧友的遗孤,不仅仅是因为他骨骼清奇天资过人,还因为心疼,因为不放心——

    怕他被欺负,怕他被受伤害,怕那么柔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又要在身上插满锋利尖刺。

    庄荣印象中,贺承很少喊疼。

    小时候是心存戒备,长大后是独立自强,总之都是不肯示弱的。

    他唯一记得的一回,是贺承十岁左右,爬树摔断了手臂。那时贺承来青山城已经快四年,又是半大不小的年纪,没那么生分,也没那么要强,难得地愿意趴在他师叔怀里掉眼泪。

    “我要下刀了,按牢了,别让他乱动。”

    李大夫的声音打断庄荣的回忆,他回过神来,更紧地压住贺承微微颤抖的肩膀,哑着声音安抚他:“再忍一忍,马上就好。”

    这回,贺承已经彻底醒了,他咬着牙,低低应了一声,再没说话。

    剜肉剔骨的剧痛下,贺承脸上冷汗淋漓。

    自他的眸光恢复清明,庄荣觉察到,手掌下的身体不再挣扎,可肌肉却悄然紧绷。他没有再喊疼,大夫的刀剜去碎肉,大夫的针线穿过皮肉,他气息凌乱,也只是拧着眉头要破嘴唇,默默受着。

    忽然,庄荣怀念起十岁时候、趴在自己怀里的小贺承。

    那时,他会哭,会喊疼。

    如今长大了,不会哭了,连喊疼都要仗着神志不清时,偷得片刻软弱。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旧梦他们怎么了?

    清创,缝合,上药,包扎。

    李大夫的手很快很稳,一串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处理伤口的全程,贺承都醒着,默不作声地醒着,任由冷汗湿透鬓角,除了半昏半醒间的那一句“师叔”,再没有吐出一声呻吟。

    最后一针落下,李大夫轻轻巧巧挽了个绳结,呼出一口气:“好了,等着血肉自己长出来就是了。”

    庄荣也随着松了口气,松开按在贺承肩膀上的手,尚不及安慰贺承一句,便见他眼中微弱的光登时散了,眼睫一垂,脱力昏厥过去。

    处理完伤口,李大夫边在盆中净手,边交代:“这么深的伤口,又几番撕裂,迟些肯定是要起烧的。我留个方子,两日之内若能退热,便没有大碍了,若退不了热,只怕真的要等我那师兄来妙手回春了。”

    “不过——”他接过帕子擦手,回头看了眼床上奄奄一息的贺承,欲言又止。

    庄荣心里一紧,追问:“怎么了?”

    “我之前也说了,我不擅长诊治经脉脏腑里的暗伤。这半年里,孟元经找了我很多回,我对孟元纬深入经脉的伤也是束手无策。”

    今日贺承的伤皆拜孟元经所赐,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又要追至孟元纬的那一身伤,因而李大夫提起孟家兄弟的名字,不仅是站在他身边的庄荣,连守在贺承床边的陆晓怜,也抬头看过来,等着他往下说。

    李大夫被看得心里发虚:“我不精于此,判断错了也是有的,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庄荣道:“但说无妨。”

    “江湖上都传,是青山城弟子贺承在无涯洞外虐杀四大门派弟子,可我看其中有不少蹊跷之处。”他又往贺承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你们应该也知道,他身上是有旧伤的,我刚刚看过,他所伤之处与孟元纬几乎是一致的。”

    庄荣与陆晓怜不约而同:“什么意思?”

    “都说是贺承伤的人,可他自己的伤是怎么回事?伤在同样的地方,只是巧合吗?”说到这里,李大夫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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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抬腿欲走,又回头过来补充一句,“他如今这副样子,你们若想要他活,就先别急着逼问他,别让他情绪激动,先保命要紧。”

    庄荣讷讷道:“这是自然。”

    李大夫又说:“记得让他把药喝了。两日后,若退了热,人却不醒,再来找我,若是高热退不下去,便不必找我了,等我那师兄来,或者直接买一副棺材拖回青山城去吧。”

    李大夫走后,贺承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守在门外的弟子熬了药来,陆晓怜和庄荣狠着心将沉睡中的贺承喊起来喝药。

    熬得黢黑的汤药灌下去,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却在神志昏昏半睡半醒间,还记得问一句:“钟晓和小启回来了没有?”

    夜色已深,西江城就那么大,逐月阁与石鼓路小院的距离不能算远,如果钟晓和贺启顺利脱身,早该回来了。

    可送走李大夫之后,小院的门再没有开过。

    陆晓怜与庄荣相视一眼,心沉沉坠了下去。

    眼见两人沉默不语,贺承气息一滞,脸色越发惨白。

    这人刚刚才处理好伤口,半只脚还在鬼门关里没出来,庄荣怕他再有差池,忙按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已经让人去逐月阁外面等着接应了,天亮后若还是没有消息,我亲自去逐月阁一趟,孟元经总不能连长辈的面子都不给。”

    话虽如此,可如今的孟元经真的会卖庄荣这个面子吗?

    他扣留陆晓怜在先,围困钟晓、贺启在后,又对贺承下了杀手,事情到了这一步,逐月阁与青山城就算是撕破了脸皮。以孟元经此时疯魔的样子,即便庄荣去了,也未必能讨得几分好脸色。

    “不,孟元经不大对劲。”贺承眉头紧锁,“师叔,要当心。”

    “知道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吃了药快继续睡。”

    “在西江城中,我们势单力薄,没人知道孟元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钟晓和贺启生死未卜,贺承哪里能睡得着?他想到这些人聚到西江城来,深入逐月阁中去,皆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又是忧心又是自责,黯然道:“都是因为我,你们才会陷入险境。”

    庄荣轻轻一拍贺承的额头,一如既往地护短:“孟元经那小子发癫,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别瞎往自己身上揽罪责。听话,躺下来睡觉,等我明天把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兔崽子接回来,咱们就回青山城。”

    如今陆岳修下落不明,青山城群龙无首,庄荣才被推上管事人的位置上。平日里他沉迷武学,便是在青山城时,也鲜少插手事务,遇见过的江湖纷争不比贺承他们多多少。

    此刻他语气轻快,是真心觉得明日去一趟逐月阁,便能将钟晓与贺启带回来。

    近来,庄荣没有正面遭遇过孟元经,不知他举全逐月阁之力围杀陆晓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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