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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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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围在桌上的几个人都知道陆岳修发狂时的模样,没人愿意再次见到刑堂血流成河。

    贺承叹口气,搂住陆晓怜:“再等一等,好不好?金波把失心蛊引出,你便能日日见到师父了。往后年年,师父都能陪你过节。”

    他话里的往后只提陆岳修,不提

    他自己。目光掠过贺承惨白的侧脸,陆晓怜眼中摇曳的泪终于簌簌滚落下来:“可是我有话,想当着你的面同爹爹说。”

    往后年年,陆岳修还在,贺承却不一定在了。

    金波叹口气,从腰间锦囊掏出个琉璃小瓶,倒出粒朱红药丸:“这是南疆秘药百蛊停,能让人身上的蛊虫暂时进入休眠状态,使中蛊者短暂清醒。”看着陆晓怜骤然闪亮的眸光,金波面露歉意:“可惜这药我也只有一颗,失心蛊在陆掌门体内已有一年之久,这药压制不了它太长时间。”

    陆晓怜问:“不长的时间,能有多长?”

    金波又叹了口气:“即便有内力深厚之人相助,引药力围困住蛊虫,至多也不过能困住它一刻钟。”

    钟晓犯难:“如今师兄功力尽失,能帮到师傅的恐怕只有沈楼主了。”

    沈懿行摆手:“我这三脚猫功夫,只怕内力刚刚进入陆掌门体内,便被他的护体本能弹出。”

    “那怎么办?”

    沉默许久的贺承无声看向陆晓怜:“让晓怜试试。”

    入夜,山间的风如冰刀刻骨。

    贺承陪着陆晓怜等在刑堂外面。那一次死里逃生后,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他孱弱难支,此刻已疲倦得站不住,神志却被冷风吹得异常清醒,紧紧握着身侧陆晓怜的手,两人一坐一立,静候在风中。

    前几日下过一场大雪,树梢还积着未落的残雪。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望着山林里那一蓬蓬隐约的白,贺承忽然觉得有些可惜,今日竟然不下雪。

    没过多久,想是金波已经喂陆岳修服下那颗药丸,钟晓探头出来招呼他们进去。

    目睹过陆岳修发狂时的惨状,陆晓怜心里发怵。她没有开口,甚至手指尖没有一点怯弱的颤抖,可贺承冰凉的手已经不由分说将她紧紧握住。

    “师兄——”

    她抬眼看起,贺承的脸苍白得没有底色,被火盆里的火光一映,便是融融暖色。他笑着牵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按照来的路上我同你说的做,你可以的。”

    “若我内力太弱,无法牵引我爹体内的药力怎么办?”

    贺承笑着握紧她的手,牵着她缓缓往里走:“那就浪费金波一颗药,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我爹发狂怎么办?”

    “既然是我们惹出来的事,那便要由我们来担,你先来拦住师父。”贺承深深看着她,平静道,“我把沈大哥、金波、钟晓他们送出去,就回来替你守好囚室的铁门。”

    陆晓怜瞪大了眼睛:“当真?”

    贺承轻笑:“当真,往后的事,我们一起担。”

    两人说话间走入了刑堂。

    担心贺承身上的气息惊动陆岳修,金波先招呼陆晓怜走进囚室。陆晓怜将掌心贴在陆岳修后心,记忆中父亲宽厚温暖的后背竟已瘦得脊骨凸起,她鼻尖发酸,悄然又红了眼眶。

    “晓怜姐姐,蛊虫已经走到陆掌门左臂上臂六寸处,你把药力往这里引。”

    顺着金波的指引,陆晓怜凝神将内力缓缓注入,寸寸催动内息,将陆岳修的一脉气血禁锢在金波指定的方寸之间。

    “成啦!”金波一拍手掌拿手指往陆岳修手臂上轻轻摁了一下。

    随即,陆岳修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缚在他身上的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陆晓怜低头,只见陆岳修霍然睁开眼来,眼底那片泥沙俱下的河湖般的浑浊渐渐转为清澈,定定看着陆晓怜,声音嘶哑却显得惊讶非常:“晓怜?”

    “爹!”尽管激动得指尖发颤,陆晓怜犹不忘丹田蓄力,将百蛊停的药力死死控制在陆岳修上臂处,面上不动声色,“您认得我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我怎么了?”陆岳修刚一开口,便觉察到体内有一股与自己同源的强劲内力在游走。他心中迷惑,目光扫去,便看见陆晓怜白皙娇嫩的手掌抵在自己后心,他神色一凛:“丫头,你把被封的经脉冲开了?”

    陆岳修身上的蛊虫被控住,当即有人去请贺承进来。

    贺承迈进囚室内,便听见这样一句话,错愕道:“晓怜小时候练功总不见精进,几番丧气萎靡,说自己不是习武的料,竟是因为她的经脉被封住了?”

    想起自己为陆晓怜设擂招亲,陆岳修循声看见贺承,半是惊喜半是羞愧:“小承,你也在!”

    顾忌失心蛊,贺承不敢离陆岳修太近,远远站在门边,简单解释两句他身中失心蛊一事,又将话题绕回陆晓怜身上:“师父为何要封晓怜的经脉?”

    陆岳修叹气:“晓怜的经脉较常人更宽广,犹如大江大河,修习青山城独门心法‘青山遮’正好。她的经脉不是我封的,是修习‘青山遮’时形成的一道屏障,冲破屏障,便是她功成之时。”

    “意思是,晓怜已经练成了青山遮?”

    “不错。”陆岳修欣慰点头,“可‘青山遮’只是内功心法,我原本想在晓怜功成之时再指导她运转,可如今——”他看了一眼缚住自己手足的铁链,结合刚刚听见的话,苦笑着看向贺承:“如今我这副模样,恐怕连保持清醒都难,我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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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怜什么,小承,你是她师兄,你要多指点指点她。”

    陆晓怜哽咽:“可是,可是师兄早已经废去一身功力了!”

    陆岳修愕然:“为什么?”

    “因为,因为——”陆晓怜哭得越发厉害,根本说不下去。

    她说不出口的话,有人换做问题,替她说出来。贺承被沈懿行扶着,倚着门框,连站立都显得勉强,他沉声问:“师父,您还记不记得,你为晓怜设擂比武招亲的前一夜,无涯洞外发生了什么?”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心愿你舍得让我心愿落空……

    那一夜……

    他记得广发英雄帖定下那场比武招亲后,陆晓怜日日堵着要质问他,他索性躲进无涯洞中闭关修炼,前几日的迎来送往都是陆兴剑替他做的。按照原计划,他会在比武招亲的前一日出关,可那日不知怎么的,气血狂涌,怎么也压制不住……

    陆岳修脸上露出些许迷茫:“后来我头疼欲裂,似乎浑浑噩噩地出了无涯洞……好像见到了小承,好像也见到了剑儿……那日你们看起来很急,可是我不记得你们同我说了什么……”

    绑缚在身上的锁链随着陆岳修越来越大的动作叮当作响,令闻者难安。他扶着额头,眉头紧锁,喃喃念着:“你们究竟同我说什么呢?到底是什么?”

    电光火石间,脑中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

    陆岳修陡然抬起头来,枯枝般的手指攥紧铁链,青石墙面上簌簌落下碎屑。他浑浊的瞳孔弥散开一层薄薄的血雾,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我想起来了!你们在求我不要杀人……你们,你们都受了我的断云掌……”

    往事不堪回首,激得陆岳修神志逐渐癫狂。

    他眼中血雾渐浓,遮盖住难得的一缕清明。

    “爹!”

    “师父!”

    “掌门师伯!”

    金波紧紧盯着陆岳修,眼见蛊虫将要复苏,她适时抽出腰间的一柄银质小刀在腕上一划,将伤口抵在陆岳修嘴边,任汩汩鲜血流入他口中。

    囚室内弥漫开诡异的腥甜。

    渐渐地,陆岳修眼中的暴戾血色散去,可眸中的清明也几乎尽数散尽了,漆黑的眼瞳被平日里痴钝凝滞的光寸寸吞噬。

    “爹!”陆晓怜揽着陆岳修的肩膀,声音发颤,“爹!别睡!我还有话要同您说。这话一年前我便要说了,可那时您总不肯听我把话说完,今日正好师兄也在,我一定要说!”

    陆岳修漆黑的眼瞳颤了颤,喉中呜咽一声,已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趁着他还有零星的意识,陆晓怜继续说下去:“当日比武招亲的擂台当真要开打,我必定会在开擂前,以横秋剑自刎于天下英雄面前!”

    “胡闹!”贺承心中一痛,指节泛白地攥住狐裘边缘,闷声咳嗽起来。

    陆岳修说不出话,浑身僵硬地发着抖。

    “我与师兄,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师兄是我自己选的意中人。我要嫁的人,我要走的路,必定要是我自己选的,不是我自己选的前路,我宁可不要!”

    “陆晓怜!”贺承脸色煞白,几乎站不住。

    贺承明白,陆晓怜这话是说给陆岳修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他已时日无多,穷途末路之际,难免自以为是地要为她安排好往后的路。

    可她说,不是她自己选的路,她宁可不要。

    她无所畏惧,早就想过玉石俱焚。

    陆晓怜将另一只手也抵在陆岳修手臂上,将那微薄可怜的一点药力往蛊虫身上推,想要为陆岳修再争取来片刻清明。

    她咬着牙,眼眶通红:“所以,爹爹,我若是想要与师兄成亲,您是会同意的,对不对?”

    可是药力还是散了,陆岳修的目光沉静如一潭死水,再不起波澜。

    他没有回应陆晓怜,可门边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极低极弱,却坚定如山石,不容置喙分毫:“可是,我不同意。”

    “为什么?”

    贺承远远望着她,他们之间只隔了几步,可他已经几乎站不

    住,更枉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去。他白如霜雪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反问她:“你说,为什么……”

    话音未落尽,他身子一软,轻飘飘地往地上坠去。

    可他终究没有摔到地上去。

    陆晓怜的轻功本就练得好,如今内功深厚,更是锦上添花,眨眼功夫便飞掠至贺承身边,将脱力倒地的人稳稳接进怀里。

    “师兄!”她接住他,跪坐到地上,“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贺承闭眼缓过一阵眩晕,微微摇头:“没事,是被你吓的。”

    “不是吓你,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所以更害怕……”贺承的声音越发低弱下去,连嘴唇都褪尽了血色,“晓怜,你听话,我们把剩下的日子好好过完便很好了……”

    “不够的。”她抵在他肩头,眼泪蹭过他衣领上的一圈绒毛,委屈得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师兄,我十六岁生辰那日便许了这个愿望,你舍得让我心愿落空吗?”

    贺承当然是不舍得陆晓怜心愿落空的。

    可许是那日夜太深,风太冷,漏夜而归,贺承结结实实地病了一场。病势缠绵,比不得伤口崩裂那般来势汹汹,可贺承的身体积重难返,这一病,便像是抽干了灯盏里的油,寒风中那点摇摇欲坠的烛火一日比一日微弱。

    像是夕阳悄无声息西落,像绿叶不声不响枯黄,贺承的衰弱也是静默无声的。他并不觉得哪里难受,只是一日比一日更觉疲惫,时而与人说着话,便会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有时一觉直到日暮才醒,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昏厥了过去。

    虽然精神好的时候不多,但精神稍好,贺承便抓紧时间逼着陆晓怜练功。

    腊月里一连下了几天大雪,枕风楼外天寒地冻。沈懿行拗不过贺承,在枕风楼里寻个宽敞的露台,让人将四面都打上两层棉布帘子遮住风,在露台的几个角都升起火盆,将露台造成融融暖阁。

    陆晓怜便在这处临时搭建起的暖阁里练功。

    贺承裹着毯子,靠在躺椅里陪她,不时出声指点。

    冲破“青山遮”的桎梏,又得贺承悉心指点,陆晓怜的武功突飞猛进,日就月将,只花了小半个月,便将体内那一股被“青山遮”隐藏多年的内力化为己用,运转自如,而后力灌长剑,剑招一改往日的虚浮无力,一招一式皆有破风之力。

    檐角冰棱折射着正午的日头,被厚重的棉布遮挡得不见天日的露台难得的透进来几缕光,而这难得的光亮,毫不意外地都落在了陆晓怜身上。

    喜欢一个人时,便是这个样子的。

    好像所有的风都会吹向她,所有的光都会落在她身上,可是又好像,她静静站在那里,就是无所不在的清风与光亮。

    陆晓怜手腕翻转,指间横秋剑一抖,剑光如映着日光,如一泓秋水。剑锋横扫过去,快出一道残影,极轻极快地掠过炭盆,利落地削下来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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