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轻声呢喃着:“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温宴清这三个字,似乎从来都不可能和现在这个状似“疯婆子”一样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好像她作为温家的长女,从出生时开始,就该是尊贵端庄的,就该为家族为家人牺牲一切!
“你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温宴清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分明已经是极其用力,却还是比不过正常人说话的声音。
她看着谢云秀,目光悲戚。
“自从我进宫以来,我每日看着将我围在此处的城墙,从来都没有一天是真的开心过,我无心争宠,可偏偏有人要给我宠,让我成为四妃当中最受宠的那一个,让我成为后宫每个人的眼中钉!他无时不刻都在羞辱我,告诉着我,他是从谁手里将我抢来的!”
温宴清愤恨地盯着谢云秀:“你们都以为,我在宫里过得很好,是吗?”
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今天,是唯一一天,可以让我自己一个人单独在屋里的日子,从前,每一天,这间屋子,不,是整个未央宫都布满了人,像是监视我一样,我讨厌那种被明目张胆注视的感觉。”
谢云秀听到这时不知究竟是何心情,但她视线已然模糊,脸上也全都是泪。
“对不起清儿,为娘不知”
“你当然不会知道,你们都不知道。”
温宴清对她这幅样子不为所动。
“因为你们从来都只问我日子过得好不好,而不问我究竟是否活得开心,在乎我是否开心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被我现在的丈夫,亲手害死,你们,朝里的每一个人,全都是帮凶。”
“别说了清儿!”
谢云秀崩溃地捂住了脸。
但温宴清依旧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说着:“他死的那个时候,周珩还没有让我进宫,那个时候我如果跟着他一起去了,就不会再有这些事情发生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来看看我,带走我,他一定是恨上我了,恨我在他的仇人身边,恨我没能第一时间就去找他。”
“不清儿,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制止我呢,母亲?”
温宴清像是真的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微微动了下头,像是在思考,随后又瞬间了悟:“啊,我知道了,因为我是温家的长女啊温家长女与晋王有婚约这件事,天下人皆知,我若直接随他去了,新帝该怎么想?温家会处于何种境地?我该为了族人,为了我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想一想。”
“所以这么多年我全都忍了!”
眼泪夺眶而出,如瀑布飞泻,接连下落。
“可我不敢想我若是真的生下了这个孩子,我每天看着他就会想起皇上,我不想让孩子变成我仇恨的寄托!”
温宴初听到这时已经愣在了原地,几乎不敢动,她像是全身都僵硬住了,因为她听见了足矣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周珩是当今皇帝的名字。
周锦这个名字,温宴初或许想不起来了,但晋王晋王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兄长,是谢太妃的亲儿子,更是当初最该坐上皇位的人,但因为意外,英年早逝。
至少温宴初知道的,是这样。
可现在看来晋王的死并非意外,温宴初更没有想到,长姐的竹马,是晋王,也是周锦。
所以上辈子,长姐在爱人与亲人接连逝去中,被活生生地逼死了对吗?她死前反抗过命运吗?温宴初想她应该是反抗过的,那个被悄无声息流掉的孩子,或许就是她痛苦反抗过的证明。
可这一世,温家暂时没有败落,甚至还重新被皇帝重用,连带着宫里的温宴清也被迫承受了这份龙恩。
但温宴清也在反抗,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证明。
屋内充斥着母女的啜泣声,只有温宴初一人,理智尚存,她看着面前这糟糕的走向与发展,想到自己脑海里逐渐成型的大胆想法,连嘴唇都在不停地抖。
“长姐”
声音已经暴露了温宴初的恐惧,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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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上,恨到什么程度?”
温宴清缓缓抬起头来,赤红的眼盯着温宴初,在无言的对视中像是笑了一下,而流淌着相同的血的亲姐妹,仿佛就在这寂静无声中,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末了,温宴清直起身子,没出声,但朝着温宴初轻轻做了个口型,待看清楚以后,温宴初缓缓睁大了眼,直到上了回府的马车以后久久都未能回神。
谢云秀与慕情自然都瞧出了她脸上的心不在焉,但谁都没有过问,马车里的氛围与在来宫里的路上比起来,显然死气沉沉多了。
回到温府以后,谢云秀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往前走,被慕情扶着,失魂落魄,那模样看得温宴初有些揪心。
因为长姐在她的印象里,向来都是端庄有礼的模样,若说整个温家谁最听话,那一定是长姐,可今日,才发觉那不过是一切情绪爆发前的假象而已。
温宴清之后状态究竟如何,温家人探不出来,就像以前那样,她在宫里的一切被报出来的时候都是平安的,消息像是被垄断了一样,这让温家上下不禁觉得,过去的这么多年,温宴清的日子也是这么过的,而皇帝,故意按下了所有不好的消息,好让温家继续为他卖命。
一回到家里,温宴初便开始惴惴不安,像失了魂一样,看得解
停云立马凑上前来。
“怎么进宫一趟成这样了?”
温宴初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对劲,我觉得不对劲。”
解停云疑惑:“什么不对劲?”
全都不对劲!
周锦这个名字她之前不知道,而一旦知道了,她却发觉这个名字耳熟的要命!谢锦、周锦,要知道周锦就是晋王,而晋王的生母就是谢太妃,能姓谢的人身份绝对不会普通,她先前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
温宴初定了定神:“我想去醉红楼一趟,找谢锦。”
几乎是温宴初一出口,解停云就立马安排好了这件事,他没有过多地去询问温宴初找谢锦究竟要做什么,而是默默地为她将一切都打点好。
解停云还不能下床,只能趴在床上,目送温宴初在深夜跟着他的人偷偷潜去醉红楼。
醉红楼的夜里人很多,但温宴初依旧能在这嘈杂喧嚣的人声鼎沸之中,从安静的密道里,一路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谢锦这边。
一进屋,就能见到那个坐在正中央的男人,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地模样,那把折扇几乎从未离手过,眼下,温宴初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摆弄着那个让他一直以来都爱不释手的折扇。
“这把扇子,看起来对谢大哥很重要。”
谢锦也毫不掩饰地笑了:“是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说着他收起折扇,起身在屋内踱步:“其实我有很多把一模一样的折扇,平时都是换着拿,但只有这一把是我最喜爱的,怕它会被弄坏,所以我照着这把折扇做了许多与它一模一样的。”
温宴初也走上前几步:“看来谢大哥也是个长情的人。”
谢锦听后不置可否:“或许吧,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说完以后,他又不着痕迹地看了温宴初一眼。
“四小姐今日来,肯定不是想与我探讨折扇这么简单吧。”
温宴初点头:“谢大哥果然料算如神,我心里的确有一桩疑惑想要谢大哥来帮我解惑。”
谢锦背过身去:“但说无妨。”
看着他的背影,温宴初几乎一字一顿:“或许,谢大哥是否知道,周锦。”
谢锦背景似乎一僵,随后便是一声熟悉的笑从前方传来:“四小姐胆子确实不小,你可知这个名字,可是一个禁忌,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温宴初又上前一步:“可这里是谢大哥的地盘,不是吗?”
谢锦没说话,温宴初便继续上前。
“据我所知,周锦便是前朝晋王,生母为当朝谢太妃,他有个同样被谢太妃养在膝下的弟弟,便是当今的皇上,听说原本的皇位该由他继承,可惜因为一场意外,英年早逝。”
“我还听人说,他还有个两小无猜的青梅,谢大哥你不妨猜猜,那个青梅是谁?”
听了这些,谢锦倏地笑了,随后终于转过身来,盯着温宴初的眼睛:“温四小姐,你不能因为我姓谢名锦,就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试探我。”
被戳穿后温宴初脸上并未有羞恼的神色,相反,她反而敛了笑,没由来地说了一句:“谢大哥,我长姐有孕了。”
谢锦脸上笑意一僵,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淡淡道出了一句:“恭喜。”
随后又飞速转身,像是再也装不下去,愤恨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第106章 雪夜“温宴初,你别让我担心。”……
死一样的沉寂。
温宴初在身后看着谢锦浑身发抖,看着他的拳头一直紧紧攥着,看着他的情绪头一次控制不住显露出来。
由此,心中的那个猜测就此被落实。
在沉默期间,温宴初一直没有打扰他,直到他自己慢慢缓过神来。
“温宴初,我承认,你确实很聪明,也很敢问,和你姐姐很像。”
谢锦坐在了椅子上,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木板,坐姿全然不似从前那般从容,温宴初这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瞧出了颓废。
“多谢夸奖,可我从小到大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我和我长姐一点都不像,我不如长姐稳重。”
听到这谢锦笑了一声:“你长姐她啊,可一点都不稳重。”
温宴初下意识想到了今日见温宴清的那副模样,于是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一声附和,却让谢锦一顿。
“她现在怎么样。”
没提任何人的名字,但偏偏温宴初就知道他说的是谁,就像两个人都已经对他的身份心照不宣了一样。
“她很不好,压抑了太久,又总之,求生的本能快磨灭没了,我们没办法劝她,也劝不住她。”
在温宴初的视线看过去时,谢锦默默地别开了头,不让他去看自己脸上的表情。
“我知道了。”
他只应了这一句。
温宴初突然觉得有点没劲,撇了撇嘴,正想起身,却又听他问道:“她想做什么?你知道吗。”
温宴初脚步一顿。
“想为那个人报仇?”
谢锦苦笑一声:“或许吧。”
末了,望着温宴初离去的背影,他突然说了一句:“今日这件事”
温宴初开门的手一顿:“放心吧,只有你我知晓,解停云他也不知道。”
说完,温宴初又想起一件事,重新转身问道:“你和青花”
“不是。”
没等温宴初问完,谢锦便否认了,他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但不是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从未承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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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的我不可能告诉你,我怕我会死的快。”
温宴初点点头:“我也没有很想知道就是了,不过还是祝你能得偿所愿?”
说着,温宴初推开了密室的门,转身走了进去,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道中,谢锦仿佛像被人抽了魂魄一样,两腿一软,瞬间跪坐在地。
第二天夜里,温宴初听说宫里进了刺客,下落不明,而转日白天,谢女官给温家传了一封密信,信上说,温宴清态度突然好转,已经开始能正常进食了,没再一心求死,也没想再打掉孩子。
这个消息对于温家来说自然是好消息,这么多年,他们都希望温宴清可以想明白,重新开始生活。
但只有温宴初或许知道这究竟是何原因。
得知此事时,温宴初正在给解停云换药,听着解风在外的汇报,温宴初手一抖,引得解停云一声嚎叫。
“轻,轻点。”
温宴初没注意到,只是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还算有种。”
解停云:?
“你说啥?”
他猛地一翻身,差点把温宴初手里的药瓶给打掉了,惹得温宴初在他腰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你乱动什么?!”
解停云一阵狐疑:“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自打进了宫一趟,回来以后就总是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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