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听了这话,略显无奈:“起来吧,伺候本宫喝药。”
“是。”
梁嗣音回宫已有半月,除了腿脚有些不便外,其余倒是没什么大碍。
她在经过一段时间跟绿桃红杏相处过后,三人也愈发熟悉了起来,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
这日梁嗣音喝过药,瞧着殿外难得没有下雪,便想出去走走,也总好过在宫内憋闷。
绿桃一如往日般贴心,见梁嗣音站在宫殿前,她为其披上了雪白大氅:“殿下外面冷,这大氅虽厚重,但总比受了寒要好。”
梁嗣音回神,她长睫轻颤有片刻恍惚:“蒲……绿桃,有劳你了。”
绿桃搀小心扶着公主,微微摇头:“伺候殿下,是奴婢分内之事。”
“红杏呢?”梁嗣音问道,“你们向来形影不离,怎么今儿没跟着过来。”
绿桃回:“红杏听说殿下要去竹林转转,她急性子一早就耐不住,跑去那边布置石亭,让殿下走累了也好歇歇。”
“有心了。”梁嗣音颔首,不紧不慢将手中暖炉往里靠,“前些日子,本宫让你出去打听的事可有消息?”
“有的,按殿下所言,奴婢在那附近探查了百八十家住户,其中有位姓谢的人家颇为符合条件,他们家早年收养了一女,女儿随着娘姓取名蒲欢,她兄长随父姓唤谢淮之。”
听到蒲欢二字,梁嗣音下意识阖紧了眼,她尽量平复心绪问道:“谢淮之?”
她的蒲欢竟然是被收养。
绿桃如实说:“奴婢还打听到这谢淮之才华横溢,在准备来年科举考试,三邻四舍对他期望颇高,人长得又面如冠玉,有好些官员也想把女儿嫁过去呢。”
“原是如此。”梁嗣音解下腰牌顺势塞到绿桃手中,“等明日,你去挑选几对护膝,出宫送给谢淮之。”
蒲欢死了,但家人还在。
不用多说,梁嗣音也要保护他们一辈子平安顺遂。
绿桃嗯了一声:“奴婢知晓了。”
见状,梁嗣音温言嘱咐道:“切记,莫要在谢淮之面前暴露了身份。”
愿蒲欢兄长来年能高中,也不枉她倒在血泊中,对梁嗣音亲口所说留下的遗言。
*
漪兰殿,气氛沉闷。
梁安如呆坐在桌前,她怀中抱着本医书,咬唇一言不发。
宫中经历过那次叛乱后,梁易萧将太后软禁了起来,自己的十三皇弟也被关押不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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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前日,她路过太后寝宫时听到太监们说病得厉害,想进去又没法子。
梁安如深知怀玉长公主的话在皇帝心中地位,所以她最近这段日子几乎都会去一趟。
可每次连面都见不到,就被侍卫拒之门外。原因无它,梁易萧特地吩咐,以免她去求情,打搅到梁嗣音养病。
梁安如知晓若不是她和太后暗中谋划,梁嗣音不会代替她去与北幽和亲,也更不会伤成那副模样。
但她左思右想,只有去亲自去求梁嗣音一条路可行,哪怕是跪地磕头,梁安如得见见太后,仅仅一眼也好。
毕竟,那是她的生母,无法做到不管不顾。
太后病着,皇帝又不管。
明显着就是要把太后活生生折磨至死,而且在发起动乱前太后就曾对她说过自己命不久矣。
有太医来诊断,也毫无头绪,含糊其辞,总之不愿救治。
后来她从民间找来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起初诊断过后还明显怀疑是中毒。但过不到半天后,老先生们不约而同改了说法。
说太后是不治之症,早已无力回天,要梁安如节哀顺变。
谁都知道几个老先生那半天时间去了哪里,无非就是皇帝梁易萧所在的长庆殿。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是梁易萧做的手脚,但没办法戳破那层窗户纸。
一旦戳破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作为女儿,梁安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哪怕是去了给母后一个痛快也好,早晚要死,省得经历这般痛不欲生的折磨。
短痛不如长痛……
正想着,她贴身宫女火急火燎跑进宫殿,喘着粗气:“殿下……”
梁安如眉头紧蹙,略显不耐道:“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不是的,殿下。”贴身宫女捂着胸口,好不容易稳了气息,解释道,“奴婢方才路过竹林,瞧见怀玉长公主在石亭坐着,身边只有两个伺候的,看样子并不着急走。”
“千真万确?”
听到此话,梁安如猛地站起身,丢下医书就要往殿外走,她忽而想起什么,一把抹掉了唇上朱红,又反手把插在发丝间的珠钗褪去,才忙不迭离开宫殿。
石亭在竹林边上,清清静静。
梁嗣音来时,红杏在亭中煎好了热茶,石凳上安置着软垫,青瓦上偶尔有细碎的雪飘落,何尝不是一种惬意的美景。
“殿下,一路过来想必需要奴婢的热茶暖暖身子才好。”红杏捧起茶盏,眨巴着眼道,“奴婢在里面放不了不少补身子的玩意儿,旁人可没这一份,是专为殿下研制的新茶。”
“研制的新茶……”
梁嗣音重复低喃着,再度失了神。
曾经有过一个人,也是这么满怀期待看着自己,说:“姑娘,我新做的糕点要不要尝尝?”
可惜,她不在了。
见梁嗣音不搭话,红杏以为是公主不喜,于是自顾自说道:“殿下,喜欢喝什么样的茶,奴婢可以试着做出来,定会讨喜。”
梁嗣音堪堪回神,她眼角带着不易察觉的湿润,回应道:“本宫不爱喝茶。”
红杏眼神一瞬失落,但又很快弯起眸子来:“那就不喝,殿下喜欢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无妨,本宫可以讨一杯尝尝。”说着,梁嗣音伸出了手。
红杏大喜过望,双手呈上:“一杯怎么够,殿下要多少有多少,就是千千万万杯奴婢也都给殿下做。”
绿桃没忍住,调侃道:“你也不怕口出狂言把舌头闪了,然后还得自己拿针给扎回来。”
梁嗣音轻抿了口茶,听到这话也不免被逗笑,顺着话茬说道:“医者不自医,如何扎得?”
红杏委屈:“殿下,你也笑奴婢……”
她话音未落,就被人远远打断。
“安如见过长公主。”
耳闻,石亭中的除了梁嗣音外,其余两人脸色顿时一僵,嘴角笑意也慢慢沉了下去。
反观梁嗣音也不抬眼,只是静静盯着水中漂浮的茶叶,仿佛没听见般,视若无睹。
意料之中的结果。
梁安如再度行礼,比上回更隆重些,她卑躬屈膝道:“梁安如见过怀玉长公主……殿下。”
眼见梁安如额间冒出不少冷汗,身体也发着颤,不足以支撑平衡。
半晌,梁嗣音才淡淡道:“你与本宫同是长公主,又何来行礼一说。”
梁安如哑口无言:“我……”
“你若是想跪,便跪着。”说完,梁嗣音起身,对身侧宫女道,“累了,回宫。”
“是,殿下慢些,看着脚下台阶。”绿桃应着,她再清楚不过,自家主子与梁安如水火不容,今儿极为难得出来一趟,好端端被扫了兴致,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红杏虽对梁安如心有不满,但碍于表面没说什么。她动作利索收拾着软垫茶具,紧随其后。
梁安如见梁嗣音就要走,更是心急如焚提着裙摆,不顾姿态跑过去挡在了三人面前。
“你不能回去!”
*
御书房,皇帝批改完奏折。
他抬头看向对面男人,问道:“裴卿,怎么突然想起去边陲了?”
裴璟垂下漆黑的眸,一字一句说得诚恳:“逆贼皆已伏诛,如今皇城风平浪静,臣也该替陛下守着边陲,以免他国来犯。”
梁易萧狭长双目微眯,长指抵着额间,迟疑道:“裴卿,你莫不是有什么私心吧?”
裴璟拱手,单膝跪地:“臣不敢,只是想替陛下分忧而已。”
梁易萧扫过裴璟稍稍攥紧的拳,手背隐隐有青色筋脉隆起,而后他漫不经心收回目光:“裴卿,在此次叛乱中有功,朕本该大赏于你,但你非但不领赏,还要主动要求去边陲。”
“倘若传到百姓耳中,朕岂不是成了人人喊打的昏君?”帝王生在骨子中的威压不言而喻。
现今,百姓谁人不知是裴璟冒死救驾,才将太后一派反叛之人拿下。如若宫中转眼传出裴璟去了边陲,那百姓势必会对皇帝不满。
边陲荒凉之地,谁也不愿去,更何况是刚获得战功累累的大将军。
“臣没有此意,却也有私心。”裴璟没有隐瞒,解释道,“臣只是想再去一趟罢了。”
“回去一趟……”梁易萧挑眉,“难不成,那里有什么人,值得裴卿回去?”
裴璟坦言:“有。”
梁易萧顿时起了兴趣:“那不如接回来,让朕瞧瞧是何等人让裴卿这般牵肠挂肚,竟连皇城都不愿待了。”
要知道皇城脚下,是众多达官贵人挤破头,也要进来的地方。
裴璟嗓音压着,仿佛在克制什么,他说:“确实牵挂,但回不来了。”
她已经被自己亲手葬送火海,再也见不到了,想要弥补也没有任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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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边陲遇见的,思前想后,也只好凭借记忆画副她的画像,贴满那荒凉之地,总有一天会寻到白玉幸存于世的家人,那样他也有忏悔的地方了。
最起码,这样可以或多或少减轻一些愧疚。
可眼前这位年轻帝王心中早已有决定,他说:“裴卿,这边陲你去不得,朕会派别人去,唯独不能是你。”
手握兵权,又受百姓爱戴。
梁易萧不可能把这样一个隐患推去远处,反而要捆绑在身边,时时监视对方行动,以免功高盖主,有了不臣之心。
同样也是在太后叛乱过后,他往裴璟身边安插了眼线,就算裴家满门忠烈,梁易萧也不得不防。
无情最是帝王家。
这句话在梁易萧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陛下……”
裴璟还想再说句什么,被梁易萧抬手打断:“朕耐心有限,前些日子得了匹好马,养在宫后的一片竹林,让高洪带你去领赏。”
“其余的,朕不想听,下去吧。”
梁易萧明晃晃下了逐客令,裴璟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低眸:“是,臣谢陛下恩典。”
反倒是旁侧候着的高洪听了,浑身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颤颤巍巍跟在裴璟身后踏出了御书房。
宫中谁人不知,那片竹林是怀玉长公主的地盘,如果不慎撞见了,让梁嗣音回想起高洪当日所作所为,不打三十大板不罢休的架势。
那可想而知他的下场会有多惨。
躲这么多日,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吗……
思及此,高洪认命地闭紧了双眼,长叹一口气:“裴将军,随奴才去竹林吧。”
第24章 高高在上 埋三下
竹影低斜, 漏进微光疏密有致,不偏不倚落在那袭雪白大氅上,兜帽下藏着张极为娇艳动人的脸。
仿若一颗蒙尘许久的明珠, 被轻拂去青色薄灰, 重泛皎皎荧光。
矜贵又疏离。
梁安如攥紧衣袖,想起母后所处境地和遭遇,她语气不由带着哀求对眼前人说道:“恳请怀玉长公主殿下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安如见母后一面。”
见梁嗣音神色淡淡,没有理会的意思, 她又急道:“仅见一面就好,安如什么都愿意做。”
说完,梁安如眼圈一红, 周围充斥湿润雾气, 瞧着她眸底盛不住的泪水就要簌簌往下掉。
梁嗣音闻言,面无表情看向她:“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眼泪, 对本宫没用。”
倒也不是别的。
在梁嗣音还未曾和亲前,梁安如就用过此等法子,表面抹个眼泪让人心疼, 继而暗地里跟太后合谋, 以此诓骗她。
说白了表里不一,不值得深交。
“安如知道先前的事, 所作所为无法原谅,但……”她抽泣着, 泪眼婆娑。
梁嗣音直截了当拒绝:“本宫不会帮你,自己去找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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